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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二十年 第六章 退位!上位!(四) 文 / 夏天的風和雨

    (今晚七點swl季後賽巔峰對決,有可能沒辦法寫第二更了,看下午有沒有空閒了。)

    「呵,魯登道夫倒是好算計!」

    獨臂將軍魏格納顯然也看穿了軍需總監的伎倆,他倚著病房的房門冷哼了一聲,將目光投向與皇帝素有間隙的海蒂西萊姆。

    艾伯特發動的石勒蘇益格叛亂的確聲勢浩大,但是絕非難以撲滅。帝國西線戰事激烈異常,但是東線戰事已經趨於平緩,哪怕遊走在內戰邊緣的俄國人有心在牽制帝國的腳步,哪怕協約國的諜報機關趁機興風作浪搞風搞雨,帝國依然能從東線抽調出至少一個軍的兵力撲向石勒蘇益格。

    然而在最高司令部的電報中,實際掌握陸軍的軍需總監魯登道夫僅僅將本土陸軍守備以及預備役部隊、東線第四騎兵師劃入基爾戡亂司令部編製。

    誰都知道帝國本土防務極度空虛,已經抽調不出太多的兵力支援石勒蘇益格,東線第四騎兵師早在1914年的東普魯士戰役中就元氣大傷,現在僅剩下一個第二驃騎團不到三千人而已。至於帝國為了應對愈發慘烈的西線之戰重新徵召的預備役部隊,他們缺乏訓練戰鬥力不強。

    可以說重建的基爾戡亂司令部除了它的正副指揮官聲名赫赫之外,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魯登道夫不會放任工人黨破壞他押上全部賭注的歐洲戰爭,既然魯登道夫對待石勒蘇益格叛軍態度曖昧,甚至不惜低聲下氣地討好海」章節」軍,那麼可能性只有一個:魯登道夫已經不甘心幕後操縱帝國的軍事和經濟,他試圖用艾伯特的叛亂逼迫皇帝威廉退位,取而代之!

    夏洛騰堡宮徹底亂了手腳!

    六月。叛亂再次發生了。這一次叛軍來勢洶洶,矛頭直指偉大的霍亨索倫家族!

    皇帝書房精緻考究的房門緊閉,華美的帷幕被拉上,寬敞的書房一片漆黑,只有書桌旁的一盞小燈努力釋放光芒,將書房的角落照射的異常蒼白。

    沉湎在魯登道夫和最高司令部編織的幻夢難以自拔的皇帝威廉再也無法漫不經心,躲藏在黑暗中的皇帝略帶不安地將身子埋進柔軟的沙發,雙手抱頭,一邊大聲咒罵艾伯特和叛軍的忘恩負義,一邊埋怨聲名在外西萊姆的無能。沒能在上一場叛亂中絞死艾伯特這個野心家。

    皇帝似乎已經忘了1915年為了對付海軍,他不惜秘密囚禁與帝國戰爭保持高度一致的社會minzhu黨右翼領袖艾伯特,逼迫他出手對付海蒂西萊姆。皇帝似乎已經忘了在剛剛結束的基爾叛亂中,皇帝滿心希望艾伯特領導的叛軍能夠幫助他除掉西萊姆這個令人厭惡的傢伙,甚至殺氣騰騰地將從不離身的黃金手槍交給侍衛長喬德曼。

    「衛兵。讓侍衛長過來!」黑暗中,皇帝喊道。

    「陛下。喬德曼將軍已經陣亡了……」對威廉忠心耿耿的侍衛長遲遲不見蹤跡。穿著古老胸甲的皇宮新任侍衛長走了進來,低頭彎腰小心翼翼的解釋。」」皇帝這才記起來他的侍衛長喬德曼已經戰死在基爾。皇帝將昏沉沉的腦袋靠在沙發靠墊上,忍受著內心難以發洩的情緒和無邊無際的孤獨感,淡淡地問道:

    「對於石勒蘇益格的叛亂,興登堡元帥和魯登道夫將軍那邊有什麼動作?」

    「最高司令部已經重建了基爾戡亂司令部,軍需總監魯登道夫和海軍領袖西萊姆分別擔任正副司令。」

    魯登道夫素來精明強幹。平心而論,海軍戰神西萊姆也是國家棟樑,海陸軍的強強聯合稍稍平復了皇帝那顆驚慌的心,不過等侍衛長說出魯登道夫的悲觀預判後。皇帝終於震驚了。

    「魯登道夫將軍說情況不容樂觀。石勒蘇益格叛軍實力雄厚,柏林、慕尼黑、斯圖加特和不萊梅這些地方也都出現了叛亂的跡象,我們的軍隊都在前線,被協約國牢牢拖住,單純依靠本土陸軍守備以及預備役部隊和少量東線援軍根本無法撲滅蔓延全國的叛亂星火!」

    「那麼……」皇帝抬頭看了看牆壁上那張被小燈勉強照亮了半邊臉的威廉一世半身像,咬牙道:「那麼就談判吧,把軍隊調回來!」

    前線軍官已經習慣對皇帝隱瞞事實,皇帝無法判斷魯登道夫「無法撲滅叛亂的星火」的悲乖論是否屬實,不過柏林、慕尼黑、斯圖加特和不萊梅這些地方都出現了叛亂的跡象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德國**成立之初就決議以基爾、柏林和慕尼黑作為主要基地」大國海魂第六章退位!上位!(四)」,在1917年下半年發動革命,推翻一切不合理的制度。

    德共為了這場起義制定了嚴謹的計劃已經時間表,黨內兩大派系duli社會minzhu黨和斯巴達同盟分工協作:以艾伯特為首的態度比較「溫和」的duli社會minzhu黨憑借此前在軍隊積累的一系列人脈,深深扎根軍隊,壯大工人的軍事實力。觀點更加激進斯巴達同盟走下層路線,將注意力放在了團結和武裝工人身上,努力培養工人糾察隊。

    五月發生在基爾海軍基地的名單洩露時間提前引爆了起義,激進的斯巴達同盟押上了他們全部的砝碼,將工人糾察隊一舉投入基爾的戰事。

    斯巴達同盟訓練的那九千名工人糾察隊原本應該像種子一般分散到帝國各個角落,開枝散葉,直到下半年革命爆發的那一刻爆出全部烈度,可是基爾海軍基地傳出的槍聲卻打亂了斯巴達同盟的全盤計劃。

    斯巴達同盟的豪賭失敗了。代價是沉重的,威望崇高的領袖布朗特戰死,九千名工人糾察隊全軍覆沒,可以說斯巴達同盟最精華最富有戰鬥力的部分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斯巴達同盟不僅元氣大傷,而且群龍無首。

    當惶惑無助的斯巴達同盟驟然聽見德共總書記艾伯特逃出基爾後在石勒蘇益格東山再起的消息,潛伏在德國各地斯巴達同盟殘餘勢力先是盲目地相信盟友,同時又錯誤地判斷形勢,在德國各地頻頻掀起小規模騷亂以牽制反動派的精力,支援石勒蘇益格的革命!

    柏林最高司令部,壞消息不斷傳來,比任何」大國海魂」人都更加迫切需要歐洲戰爭繼續的軍需總監卻依然坐在他的辦公室,安之若素。

    柏林,夜深沉,被最高司令部的年輕人戲稱怎麼也睡不夠的陸軍總司令興登堡元帥終於睡醒了,老傢伙理了理他的元帥軍服,繃著臉來到魯登道夫的辦公室。

    「上將,別再玩火了!」老好人興登堡元帥難得向他的手下展示了元帥的睿智,告誡道:「船沉了誰也跑不掉!」

    軍需總監魯登道夫似乎沒有聽出元帥的警告,他繞過堆滿文件的書桌,伸手從威廉格勒內爾將軍那裡要來幾份文件,轉手遞給了興登堡元帥。

    「這是……」

    盛怒中的興登堡不耐煩地掃過手上幾份內容大同小異的文件,隨後被文件上「談判」、「前提和底線」、「退位」諸如此類的可怕字眼驚嚇到了。

    停戰談判的前提和底線是德皇退位!興登堡從文件上那些艱澀難懂的外交辭令中拼湊出一個可怕的事實,隨後又從語焉不詳的隻言片語中找出其他端倪。

    「不對,根本就沒有談判,否則作為陸軍總參謀長的我肯定知道!這是假的,你們居然躲在這裡偽造外交文書!」

    興登堡覺得他已經出離了憤怒。魯登道夫究竟想做什麼,向石勒蘇益格那些卑賤的工人屈服,拋棄偉大的霍亨索倫家族,逼迫可憐的皇帝威廉退位?!這算什麼,這個該死的野心家,難道他不知道條頓騎士從不背叛他的承諾,不知道容」」克和軍官團從不背棄它的傳統?!

    「元帥,威廉陛下已經不適合繼續領導這個國家了。」魯登道夫絲毫沒有被興登堡的張牙舞爪嚇到,此時的魯登道夫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沒有高處不勝寒的保守,而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帝**需總監整了整他的風紀扣,矜持道:「無論是虛君的英國式君主制還是分權的總統制,總之,德意志已經到了不得不有所變化的關節點,從艾伯特屢次暴動和帝國各地風起雲湧的騷亂就能看出來。元帥,您作為容克和軍官團的精神領袖,領導這場改變責無旁貸!」

    「什麼意思?」興登堡覺得他跟不上魯登道夫的思路。

    「虛君制下的首相,總統制下的總統,怎麼樣?」魯登道夫不再與老傢伙兜圈子,微微頷首正色道。

    「呵,魯登道夫倒是好算計!」

    獨臂將軍魏格納顯然也是看穿了軍需總監的伎倆,他倚著病房的房門冷哼了一聲,將目光投向與皇帝素有間隙的海蒂西萊姆,問道:

    「西萊姆,你怎麼看?」

    「雖然勾勒不出艾伯特的理想國,但是從魯登道夫的張狂,我大體能猜出艾伯特的迂迴計策。」

    王海蒂輕聲說話,腦海裡交織播放偏執固執的皇帝與他長達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以及侍衛長喬德曼最後的請求:「如果霍亨索倫家族有大麻煩,請不要落井下石。」

    「兩邊下注固然是好主意,但是有時候……堅持做純粹的軍人才是最美妙最恰當的選擇!魏格納,是時候準備下一場海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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