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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二十年 第十二章 崩壞的開始(八) 文 / 夏天的風和雨

    (差點就趕不及了,寢室碼字環境太惡劣了……)

    「徹底掌握北海,癱瘓英國東海岸線航運;潛艇和襲擊艦絞殺英國與其殖民地之間的輸血線,削弱英國戰爭潛力;大洋艦隊頻發襲擾英國本土,圍剿大艦隊,破壞港口和造船設施。這就是窒息計劃的全部。」

    王海蒂揚了揚被沃爾夫岡-魏格納修改的面部全非的斯卡帕灣登陸計劃,第一次在海軍之外的人面前道破他醞釀很久的棋局。

    「窒息計劃的同時,海軍將實施斯卡帕灣登陸計劃,迫使英國人將更多的精力轉移至本土轉移到蘇格蘭北部防禦工事上來。」

    「可是英國人在英吉利海峽囤積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艦隊,或許他們對抗不了大洋艦隊,但是對登陸艦隊應該是個麻煩。」法爾肯海因的視線落在英吉利海峽。雖然樸茨茅斯海戰讓全世界看穿了英吉利海峽防線的虛實,但是法爾肯海因仍舊擔心那支陳舊不堪的海峽艦隊。

    「將軍,大洋艦隊就好像懸在不列顛人頭頂上的達摩斯之劍,守衛本土也好,維護海上霸主地位也罷,恐慌中的英國人只可能將主力艦造艦計劃放在首位,這就是我們突防英吉利海峽的機會!」

    王海蒂指著一系列由海軍部的參謀們推算出來的英國造艦數據,爽朗一笑,向陸軍參謀長解釋他自信的由來:

    「大英帝國從不缺乏造船廠和熟練的技術工人,可資源就是他們的阿喀琉斯腳踝。窒息計劃正是對大英帝國造血能力的窒息。斯卡帕灣登陸戰計劃正是誘惑亞當夏娃——大英帝國加速其主力艦造艦計劃的禁果。事實上,英國海軍現階段需要的不僅只有主力艦,還有大量現代化巡洋艦和驅逐艦。開戰以來,英國輕型水面艦損失慘重,4月海軍炮擊倫敦後,英國對泰晤士河防禦絕不敢掉以輕心,位於東海岸的紐卡斯爾、哈里奇、弗斯灣、斯卡帕灣和威利斯灣也需要大量輕型軍艦守衛。遠洋船隊為避免潛艇的絞殺更加需要輕型艦艇護航,捉襟見肘的英國海軍只能從海峽艦隊抽調或者浪費寶貴的黃金儲備,向外國購買。」

    王海蒂適時止住話題。陸軍參謀長與大洋艦隊副司令兼第一偵查艦隊司令相視一笑,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萊姆將軍,『霸王計劃』的海戰部分沒得說。可是陸戰關鍵實在是太操蛋了!」

    陸軍參謀長點點頭,繼續翻看「霸王計劃」。由王海蒂和雷德爾操刀撰寫的計劃書很詳盡,法爾肯海因掏出珍藏的雪茄煙盒,順手丟了兩根煙給王海蒂和魏格納。

    熟練的剪完雪茄煙,法爾肯海因叼著雪茄,對照計劃書,隔著空氣在那張歐陸地圖上推演。很快,法爾肯海因便不滿足用目光意淫,他將桌案上的文件移走,扯下掛在牆壁上的地圖平鋪在辦公桌上。拿起鉛筆開始真正的推演。

    跳過海戰部分,來到法爾肯海因擅長的陸戰,陸軍參謀長便帶著些許的惱恨使勁搖頭,似乎是在抱怨海軍人粗糙的陸軍素養破壞了這份美妙的計劃。他丟下鉛筆,任由鉛筆在地圖上翻滾。小口小口地抽著由左手夾著的雪茄,右手的食指摁在地圖上諾曼底海灘與巴黎之間的空隙,疑惑道:

    「還有,既然突防英吉利海峽不是難題,為什麼不一次多投送一些兵力。雖說法國大後方兵力極度空虛,可區區四萬人能在法國腹地做些什麼?如果我們不能一次性投送具有決定性力量的兵力。我擔心孤軍深入的登陸不僅不會攪動西線戰場,讓陣地戰重新轉入對我們有利的運動戰,反而會讓這四萬人成為法國人的美味大餐。」

    「參謀長,海軍的確有實力向諾曼底投送超過八萬軍隊,可是動員規模越大,戰役洩密的風險越大;再者,完成登陸和海上補給完全是兩碼事,一旦我們在法國後方完成登陸,英國人一定會不計損失地襲擊海上補給線,海軍屆時未必能保證八萬陸軍的物資。」

    王海蒂畢竟不是海戰陸戰同時精通的妖孽。海軍上將臉色微紅,下定決心將在東線戰場鬱鬱不得志的馬克斯-霍夫曼拉進來完善抄襲二戰某登陸戰拉風代號的登陸計劃陸戰環節。小心岔開話題,王海蒂指著距離巴黎不到一百公里的阿榮瓦突出部,淡淡道:

    「再者,法國人在前線囤積重兵,從諾曼底到巴黎最多只有幾個預備役師,一旦帝國成功登陸,哪怕只有四萬人,法國人也不得不從前線調兵。有陸地巡洋艦,有抽調兵力後的空隙,西線重兵集團突破法國陣地當是應有之意!」

    陸地巡洋艦不僅是穿越客開啟金手指的登峰造極之作,還是法爾肯海因在東線指揮官抱怨聲面前堅持以西線為重心的最後憑借。法爾肯海因對年輕人的看法急劇改觀,自認為對陸地巡洋艦略有研究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丟下霸王計劃,討論陸地巡洋艦正確的使用方法。

    將陸地巡洋艦集中使用還是單純作為步兵掩護兵器分散使用成為焦點。陸軍參謀長法爾肯海因傾向後者,不過他被王海蒂說服了:並非王海蒂擁有勞什子的陸戰天賦,也並非是他前世認真研究過坦克戰戰法,而是他看重的突破口——位於巴黎東北部的貢比涅區阿瓦榮突出部戰線過於緊湊,只能朝巴黎方向使用。

    爭議層出不窮,老將經驗豐富,年輕人天馬行空,於是一老一少很沒有性格地趴在地圖上喋喋不休。壓在地圖東線戰場方向的煙灰缸很快就插滿了煙頭,門窗緊閉的陸軍參謀長辦公室煙霧繚繞,快要成為上天人間。獨臂將軍頗有些吃不消,只得敗退至窗台附近,大口大口的呼吸。

    交流才進行一個多小時便不得不提前終止。法爾肯海因的私人秘書敲門進來,旋即被賓主盡歡的場面驚愕了一把,要知道海軍上將約見陸軍參謀長的時候,法爾肯海因就差沒把不耐煩寫在臉上。回過神來的秘書又差點沒被屋子裡嗆人的煙味熏倒,連咳嗽幾聲。總算能說出話來。

    「西萊姆將軍,魏格納將軍,海軍部打電話過來。威廉陛下在夏洛騰堡召開海陸軍緊急會議,捨爾元帥要求將軍盡快返回海軍部。」

    耐不住煙味的獨臂將軍笑靨如花,倒是蹭了不少煙的王海蒂有些不捨。年輕人雙手插兜。尷尬地朝法爾肯海因聳聳肩。

    「如果興登堡和魯登道夫得知海軍的登陸計劃,他們一定會抱怨海軍為何選擇冒險穿越英吉利海峽登陸諾曼底,而不是波羅的海低地——裡加灣。」法爾肯海因揮手讓秘書收拾桌案上的狼藉,又向王海蒂遞出右手,對傳說心胸狹隘的年輕人開起了玩笑。

    「參謀長,東線的俄國人看起來軟弱不堪,可是我們不應該忘記拿破侖遠征的教訓,更何況解決法國才是兩線作戰的帝國最好的選擇!」

    不同於剛會面時帶著敷衍的握手,王海蒂從陸軍參謀長那裡感受到了別樣的東西。1861年的老將和1879年的新銳的手臂搖了搖,屢屢上演逼宮戲碼。被效忠皇帝的陸軍軍官團視作對現有制度產生威脅的王海蒂終於肯道出他強勢的緣由。

    「不管陸軍是否願意承認,帝國已經深陷陣地戰泥淖。日德蘭海戰最多只能為帝國博取一年多打破陣地戰的窗口時間,1917年,大艦隊必然還重新崛起。鑒於帝國天然的地形劣勢,在大洋艦隊發起決定性戰役並且徹底碾壓英國海軍之前。帝國的海上輸血線很有可能會再次中斷,所以我一直堅持將法國作為首先解決的對象。」

    法爾肯海因將兩位海軍將軍送出門的腳步不自覺的停頓了。通過一個多小時的交流,陸軍參謀長發現他許多觀點與王海蒂不謀而合,不過在此之前,他僅僅從陸地角度考慮,王海蒂從海上態勢解讀這一切。不僅給他帶來心靈的震撼,緊迫感也撲面而來。

    帝國或許只有這個年輕人才懂得陣地戰和消耗戰的精髓,這正因為懂得,所以才顯得有些浮躁,有些另類?法爾肯海因有些疑惑也開始有些理解。

    「法國是老牌工業強國,誠然,他們的陸軍戰術僵化思想保守,可是論單兵素質和武器,他們絲毫不比帝國差。歐戰爆發後,戰火始終在法國境內,再加上法國工業比較發達的西北部地區淪陷,所以它的戰爭潛力已經被極大的削弱,如果不是英國人及時輸血,或許法國早就倒下了。日德蘭海戰後,海軍開始威脅英國本土,迫使英國政府將注意力放在國內,減少對法國的供血,所以法國現階段前所未有的衰弱。」

    王海蒂絲毫沒有注意到陸軍參謀長已經掉隊,他朝前走,繼續他的發言:

    「我們應該一鼓作氣擊敗法國人,利用法**事工業壯大帝**事實力,震懾拉攏中立國,最後才調轉槍口對付俄國。如果我們現階段集中力量對付看似衰弱俄國,一旦我們被俄國龐大的國土戰略縱深和寒冷的冬季拖住手腳,工業底蘊雄厚的法國人必定會趁機恢復實力捲土重來。」

    呵!不似亨利親王的浮誇,不似魯登道夫的抱怨,這才是帝國不敗的阿瑞斯真正的實力吧?!

    法爾肯海因已經落在後面,他望著年輕人孤單但卻筆挺的背影,眼睛裡閃過一絲迷惘。

    年輕人的發言還在繼續:

    「參謀長,其實對付俄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自我毀滅。曾經的歐洲壓路機早已經窮途末路,工人與資本家,農民與地主,民族之間的矛盾幾乎已經不可調和,在虛無縹緲的戰爭紅利到手之前,這些矛盾會撕裂這個快要破產的國度。我們與其攻入俄國腹地,讓俄國人團結起來,重演拿破侖東征式的奇跡,還不如在波蘭、奧地利和北高加索三個方向對俄國保持壓力,消耗他們的資源的同時留住空間,讓俄國人內耗……體虛致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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