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兒,你有跟動物交流的能力耶?」
顏喜卒滿臉幸福的看著韓楚,喜悅的小臉蛋都快貼到韓楚的大腦殼上了。對於顏喜卒這種整天幻想著拯救世界的小孩子來說,能和動物交流也算一個不錯的能力,超能力耶!
「沒有。」
「你跟那灰狼說話了。」
「我沒有。」
「你有啊,你有啦。好好想想啊,你告訴它我們不好吃了。」
「小灰能聽懂我,我不懂它。」
「可是你釣魚很厲害。」
「嗯。」
「沒有魚餌也能釣上來魚兒。」
「嗯。」
「拜託,這個很不正常的好不好啊,楚哥兒。」
「不正常嗎?」
大頭男孩子一臉迷糊的問,肉肉的小指頭輕輕撓著大大的圓腦袋。
「相當不正常。」
「喔。」
「你這個是什麼反應啦?」
「有不對嗎?」
「啊啊啊,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明白啦。」
……
那天,顏素涵、韓楚等三人從山上下來,顏喜卒就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就彷彿是韓楚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能力一般。
而作為當事人的韓楚,卻只是冷冷淡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顏喜卒也不在乎,畢竟,相處久了,他也知道楚哥兒就是這個樣子,不愛說話,也沒有多少表情,腦袋小時候被人打壞了嘛。
顏素涵作為三人中年齡的最長者,卻是一言不發的笑瞇瞇的看著顏喜卒和韓楚兩人不算搭調的對話。我想,我已經說過,顏素涵是一個安靜、溫柔的人,溫柔的即使如何美麗耀眼也永遠只知道做你的陪襯。
少女如今正是豆蔻年華的時光,時光、青春和耀眼的美好身段都在少女閃動著的微笑臉龐裡,被人清晰、憐愛的記憶著。她就像一枚珍貴美麗的寶石,韓楚每每想起,都想放在手裡,細細的品味把玩。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顏素涵就養成了站在一邊,微笑著聽顏喜卒和韓楚說話「鬥嘴」的習慣來。經歷過那樣巨大的患難,又在這種樣子的家庭中成長,顏素涵一直是成長很快的。
有時候顏喜卒被顏素涵管教的太過厲害,顏喜卒也會口無遮攔的叫顏素涵「年輕的更年期大媽」,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拉下臉來,畢竟女孩子總是稍微有一點小矜持和小虛榮的。
但是不論如何,顏素涵總是愛聽顏喜卒和韓楚兩人說話的,這個會讓他想起已過的美好童年,想起那些年的無憂無慮的日子,想起那段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光。
「或許當時,我也是這樣拉著顏治哥哥的衣襟這樣子問來問去。」
有時候,顏素涵也會突然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是,顏治並不是韓楚,顏治性格開朗,聲音大氣洪亮,怎麼樣也不可能會是韓楚那種傻傻的,笨笨的,卻有時候壞壞的可愛表現。
……
顏喜卒三人從後山下來,灰狼被韓楚留在了山上。
孔宣下山之後,就直奔回了家裡。他慌慌張張的喘著粗氣,又急又怕的對王彤說了今天的遭遇。這個時候,他還並不知道顏喜卒三人已經順利的狼口脫險了。他的記憶只是停留在那個灰色巨狼吼叫著,兇惡的撲過來的場景。
孔宣以為三人已經死掉了,他在轉身跑腿之前曾經沖沖忙忙的瞥了那巨狼一樣。也就是那行色匆匆的一眼,卻印象深刻、終身難忘。
他看到了對方一雙殘暴的眼睛,猙獰的透射出瘆人的綠光。灰狼從高處撲擊而下,伶俐的像是一頭老鷹在捕捉小雞。
「他們死定了」,孔宣對自己說。
於是,當三人從後山回來的時候,孔修的家裡面已經亂成了雞窩。
「啊,啊,素涵,素涵!!」
「喜卒,韓楚,啊,啊,謝天謝地,你們沒事。」
「嚇死我了,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啊。」
「居然會遇到惡狼啊,真是意外的凶險啊。」
「你們沒事吧,沒有被傷到吧。」
「放心好了,孔宣已經在家了。」
「放心啦,放心啦,這孩子好著呢,沒傷到,一點也沒傷到。」
「喔,他下山來準備叫人救援呢。」
……
王彤看見三人回來,起初驚喜的叫了一聲,然後才有些慌亂的迎上去,說了這許多的話。
對於,孔宣拋棄三人自己回來的做法,王彤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王彤並不是傻瓜,只是長期生活在農村,視野受局限而已。
孔宣能夠順順利利的回來,那是多虧了人家的照拂的。要不然憑什麼這麼的人,就他一個年齡最小、力量最弱的一個人回來了。如果從這一點上來說,顏家是對孔家有著大恩的,也就是孔家又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而反觀孔家如何對待顏家的,王彤用粗糙的手指微微撓了撓臉皮,感覺微微有些發癢。
顏家家庭發生巨變的那會,顏家最大的孩子顏治才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那可是四五歲啊,比現在的孔宣還要小兩歲多。
四個孤苦伶仃的孩子,沒有父母,沒人照顧已經夠可憐了,但竟然還有一群親戚在旁邊落井下石,忙著分人家的家產。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聽一聽就讓人覺得發指,更何況作為當時落井下石的一份子的孔家,愧疚感就更加強烈了。
雖然當時,孔修和王彤還不並未結婚,彼此之間也並不認識。但是,農村的姑娘是很實在和淳樸的,既然已經嫁入了孔家,就是孔家的一份子。既然是孔家欠的債,與自己也就息息相關了。
而且,這些年,言傳身教之中,王彤也並非是一無所知的。
想當年,人家顏治的父親是上京市響噹噹的成功人士,商界大亨。他的夫婿孔修,藉著為兄的提點、照拂在商界一直還混的不錯。按說有了這層關係在,再加上兩人原本之間的血緣關係,兩人之間應該是親密無間才對。
但是,事實上沒有。或者說是,顏家對孔修親密無間,兩小無猜。但是孔修對顏家忘恩負義、不知感恩。甚至於後來發生了那種落井下石,想要分人家產的事情。
這段不光彩的過往,孔家一直都是引以為恥的,絕得自己當時真是天底下最混的混蛋了。只是,如今人家顏家好人有好報,生在上京,還是有名望的富商,而自己家卻是一個小山村裡的窮種田的。現在再想要補全當日的虧欠,恐怕已經無以為報,搞不好會被人家看成是死皮賴臉想要想要攀附人家的不知廉恥的人。
所以,這些年,孔家一直沒有老實本分的呆在北川,一直沒有主動練習過顏家人。直到去年(1997年,剛過去的那一年)快要過年了,孔修聽說顏治出差了,覺得顏素涵等一堆孩子在家裡孤單寂寞了,也就試著寄了一封信,請顏家人到家裡來住兩天。
結果,人家真的不計前嫌的來了,還帶來了一小車的禮物和10萬元錢。孔修和王彤羞愧的跑前跑後,不讓自己停下來。
等好不容易,大家在一塊住了幾天,彼此之間也熟悉了,熱絡了,竟然出現了孔宣沒臉沒皮的把人家一家人丟在山上的事兒。
把這兩年的事情總結起來,就好像是這樣。
顏素涵的父親有恩與孔家,但孔修不知恩情,人家顏家不在乎。後來,顏家變故,孔家喪盡天良、落井下石,非要活活逼死顏家人分人家產。不過,這次人家顏家人宅心仁厚,不在乎了。相反,人家還拿了10萬塊錢來安慰你孔家,你說被人這樣一搞,誰的心窩子不暖烘烘的。
可是,這樣做沒多久。你孔修的兒子孔宣又忘恩負義的把人家留在了半山腰上喂狼。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人家替你引著點狼,憑你這點小身板你能跑下山坡不能。
好了,這下好了。孔家父子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人家顏家,兩次陷人家顏家人於死地。這種不忠不義,沒臉沒皮的舅舅家,就連神仙也抄傢伙幹架啦,但是人家顏家還是和和氣氣的對待著自己。
一句話說來,孔家就像是電視劇裡面那個貪得無厭、見利忘義、沒情沒意、一肚子壞水的窮親戚,而顏家就是一個雍正平和、寬容大方、處處為別人著想、不計較個人得失的典型完美富好人。
這種反差,尤其還是身處在反一號的家庭之中,讓王彤感覺說起話來分外沒有力量感。
而最讓王彤鬱悶的就是經過了這許多的事兒,顏喜卒一家人還是笑瞇瞇的一副無傷大雅、我很好的樣子,讓王彤有一種強烈的被負罪感纏身的怨念。
而孔宣一直是躲在母親王彤的身後的,他躲躲閃閃的望向眾人,觀其眼睛,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其實,孔宣確實是剛剛哭過的,被王彤狠狠的揍了一頓。這個就是農村人家的小淳樸和小糾結了,人家對自己家有恩,那個是要報的。你辜負了人家,就是要被打的,道理上,就是這樣通達。
「素顏姐姐、喜卒哥哥、韓楚哥哥,能不能請你們原諒我。」
孔宣被王彤從身後一把拉出來,低著小腦袋畏畏縮縮的說道。
ps:對於大家所說,主角出現太少的問題,小醬紫也已經意識到了,在這裡向大家道個歉。
好吧,我向大家坦白,現在大家所看的全部是存稿。是已經早就寫完成的文字,所以,大家提意見的時候,我已經無能為力,沒法修改了。
但是,我可以保證,請大家再稍微等一點時間,後面的內容直到全本結束,小醬紫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主角會各種出現。
另外,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