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灰?」
顏喜卒像是吃了大便一樣,一臉不甘心的表情。此刻,顏素涵,顏喜卒和韓楚三人團團圍坐在成年灰狼的旁邊,形成一個半圓的拱形。
那大狼的頭靠在韓楚的懷裡,韓楚端正的盤坐在地上,黑狼就把它大大的狼頭不客氣的放在其上。由於狼頭體積巨大,所以,從顏素涵的角度看上去,就只能看見那個大大的狼頭,卻看不見韓楚短小、纖細的下肢。粗粗一看,就好像韓楚長了一個狼頭一樣的下半身。
這個時候孔宣已經跑的不知去向了。當大灰狼向韓楚撲擊而來的時候,這個小傢伙就撒開小腿跑掉了。估計那個時候的孔宣也是嚇壞了的,他一看見那大狼吼叫一聲撲過來,嚇得就趕緊「媽呀」一聲跑開掉了。
孔宣一邊慌亂的跑下去,一邊跌跌撞撞的口無遮攔,卻是頭也不敢回一下的往山下跑去。
「媽呀,吃人啦。」
「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
「嗚嗚,媽媽,我好害怕。」
對於孔宣這樣沒有義氣的公然逃走,顏喜卒也是有一些怨念的。等事情過去了,所有的危險都沒有了,顏喜卒又開始嫉恨起那個小子來。
「媽的,畢竟不是親生的,這麼挫。」
……
「嗯,它是小灰。」
韓楚眼睛都沒有轉動一下,仍舊是正襟危坐,右手無意識的撫摸的灰狼大大的腦袋。而那頭躺臥在他腿彎的灰狼,則是半瞇著眼睛,十分享受的樣子。
「楚哥兒認識它嗎?」
「不認識。」
「哈?」
「不認識。」
男孩子又重複了一遍。
「那它,那它……」
顏喜卒從圍坐在灰狼的半圓中慌忙手腳並用的退後的幾步。
「它……它不吃我們嗎?」
「吃。」
聽了韓楚的話,不僅顏喜卒離開了那個圍坐在灰狼的半圓,就連顏素涵也有了趕快逃走的衝動。開玩笑,這狼還是要吃人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挺和善,但是,楚哥兒這種老實巴交的人都說吃了,就一定會吃了。
「姐,楚哥兒,我們逃走吧。」
顏喜卒注視著灰狼的眼睛和身體的動向,頗為小心翼翼的說。
「為什麼?」
大頭男孩子終於轉了一個腦袋,用那雙眼迷茫的看著顏喜卒,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要逃走掉。
「它要吃掉我們了。」
「不會。」
「為什麼?」
「我告訴它我們不好吃。」
……
……
韓局長最近也是挺鬱悶的,正可謂是多災多難。
先是出了李英豪那檔子事情,自己能力不夠,抓不住兇手,升不了官,這些天,韓局長也想明白了,這個就是命,他也認了。
後來又來了一個什麼狗屁第九處的何什麼玩意,態度傲慢的不得了,還不也是一個查案的。那個傢伙一來就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還不是變相的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結果怎麼著,還不是查了一個多月屁兒都沒查出半個。
想到這裡,韓局長也有些隱隱的感謝那兇手了。他感覺到那兇手手段專業,作風凶悍,狠狠的甩了何雲那廝一巴掌,真可謂是為上京的老百姓爭了一口氣。尤其是韓局長聽說,何雲那廝去李英豪地下室,看照片那會,嚇的臉兒都白了,呵呵,爽。
只是,好景不長,大年還沒剛過,李湘主席的女兒又被人綁票了。
李湘是誰,那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大商人。顏治這樣一個小富商親人出了一點事情,自己都被忙得焦頭爛額的。現在一個上京市的商盟主席女兒出世了,還不得把自己往死裡面忙活嗎?!
好吧,出了事情也就算了,我又認了。必定有的時候,地下恐怖分子武裝出手,手雷、機槍的,又喜歡玩自爆,人又多又壯,大家力不能勝,且戰且退,英勇堅守,也算有個交代,可以交差呀。
可是的綁票的他媽的就兩個人的好不好,兩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好不好!!警局整整出動了30幾個便衣,這還不算人家李湘家裡自己的保鏢的,壓也能把綁匪給壓死了。可是,就這陣容,還是讓人給逃了,錯了,不是人家逃了,是自己這邊的警察被人給打的逃了。
人家一人一把槍捻的四五十個壯漢丟盔卸甲、哭爹喊娘,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兩個人啊,就他媽兩個人啊,我日啊,無能啊,廢物啊!!
有時候,韓局長就在想,這年頭瘋子就是多,大家吃飽了沒事幹,牟足了勁給自己添堵。李英豪那事就算了,現在又來了兩個老頭子,然後就自個兒跟自個兒鬱悶,抽出煙來,一根接一根的抽。
或許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茶几,韓局長也想明白了。人不能老是抬頭看其上的「杯具」,總要適當的低下頭,看一看別人的「杯具」,或許心裡會好受一點。
感謝第九處,感謝何雲,謝謝這個2貨讓自己又找到了心理上的平衡。
原來,那天李木沐被綁架那會兒,何雲就興沖沖的跑過去表現能力。他看見警局的人被打的跑回來,還滿嘴噴糞的大放厥詞,說自己怎樣怎樣,手到擒來什麼的。結果可好,還沒上去五分鐘呢,就被人家揍的跟個熊貓一樣的灰溜溜的回來了。
世界上的2貨何其之多,能夠讓自己碰上一個也是緣分。有時候,韓局長看見何雲被搞的焦頭爛額,心靈裡也有隱隱的同情。
要不把局裡面給他添堵的那點事兒給他除了,恩~,算了,還是不要了。
……
……
敬愛的井隊長:
您好。
我是在您麾下的就職的編號037號特別行動隊員,何雲。
一個月前,組織派我來上京調查李英豪全家及其背後勢力被連根剷除的案件,業已有了一些進展。
經過我這些天的調查,發現組織判斷的不錯,這起案件的作案兇手的確並非是普通人,而是能力者所為。我已經將案件的詳細資料及其照片做了一個備份,放在了信件的最後,請您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來看一下。
就在新的一年的大年初四晚上,上京市郊區的一個工廠裡發生了一起人質劫持事件。被劫持的人是上京市的商盟主席李湘和他的女兒李木沐。我想李湘您大概還會有點印象,去年的時候小何過生日他來送了一部豪車的那個人。
匪徒和上京市的警務人員槍戰了一段時間,就被擊退了。我作為組織的一員,通過一些跡象發現了戰鬥中雙方戰鬥單位性質的本質不同。於是,趁著對方還沒有逃走的時機,抄近路攔截了他們。
這次行動中,同我同去的還有許生和景雲,許生用異能帶領我們終於找到了他們。
我出手用異能攔住了他們用來逃竄的車輛,然後與其中一人爆發了戰鬥。
我被他打傷了,是許生和景雲最後出手才救了我。雖然戰鬥只有短短的不到兩分多種,但是我知道我輸了,我不是他的對手。隊長一直在對我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直是不相信,今天我就被上了一堂很生動的課程。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和我戰鬥的男子好像並非一般意義上的普通殺手。他被「碎石錐——三倍音速」正面擊中,卻是絲毫無損,這個很不正常。
根據和我戰鬥男子的身份、動作、路數,我懷疑他是一名殺手。犯罪分子也在綁架和戰鬥中多次承認自己的殺手身份,並且先後使用了「黑白雙煞」、「黑白無常」和「會閃光的小佐羅」三個綽號。
根據組織內數據庫資料顯示,異能界和殺手工會並沒有「黑白雙煞」、「黑白無常」這樣的名號,應該是他隨口瞎編的。
但是,「會閃光的小佐羅」這個名字,數據庫裡面卻是有的。他們是活躍在十幾年前的老牌干將,「天塹」曾經的周殺人王方片5。
我看過了數據庫裡面的資料,也基本瞭解了方片5的生平。我認為和我戰鬥的那個男人就是「天塹」曾經的花牌5。就在他亮出兵器的那一刻,我感覺的到,就是那種在二戰中衝鋒陷陣、馬革裹屍的凌厲氣勢,蔑視一切,一往無前。
至於他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為什麼一一反常態的違背他們低調的原則,我認為他是想要證明些什麼。您知道,一個過氣的花牌殺手,一枚被隱藏在沙堆中的鑽石。我想他是想通過我,把事情鬧大,向「天塹」組織說明一些東西。
另外一個站在一旁的綁匪,也是一個50多歲的中年人。我查看了當年和「會閃光的小佐羅」合作過的殺手資料,感覺最有可能的人物就是「飛俠客」。
但是,他一直挾持著人質,並未出手,我也不能夠為我的論斷找出有利的證明。
根據我這些天的瞭解和對案情的調查,我認為李英豪地下室的殺人案件和前幾天李湘父女被綁架的案件是有著很大的聯繫的。我不敢說兩個案件是由一人所為,但至少是有著關聯的。
如果,李英豪被殺的案子是另有人所為,那麼,這事情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大的陰謀。一個小小的上京市突然出現如此之多強力的能力者(他還沒有見識過更加高階的殺手「暴君」和「怪醫」),我認為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綜上所述,我強求組織給予支援,請組織盡快給予批准。
(以上均為何雲向井笙發送的電子郵件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