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極穿寧咨也被殺掉了,用光線一樣的速度。
這個就是天啟的能力——宇之眸瞳。
宇之眸瞳是一種控制時間的異能,嚴格來說,是一種控制靈魂時間的異能。
所謂的靈魂時間,就是人主觀的時間。人的靈魂是按著時間來行動的,人的意識,人的動作,人的壽命等等,都是按著這個時間來的,並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而這個時間,就是人的靈魂時間。靈魂時間與現實中的時間並不是相同的,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靈魂時間和現實中的時間是一致的。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靈魂時間和現實時間也會發生不對調的情況。
就像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所論證的,一艘飛船穿梭星雲,飛船中的人穿梭了十幾年,而在地球上的人觀看那飛船穿梭,卻看到飛船總共就用了五分鐘就完成了穿梭過程。
這個就是人的靈魂時間和現實時間的不對調現象。要達到這種不對調的現象,接近光速的高速移動就是一種方法,就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而天啟所掌握的宇之眸瞳就是一種調整有生命的物體的靈魂時間和現實時間的異能,對於沒有生命的物體,因為其沒有靈魂,自然是沒有效果的。
剛剛在屋子裡面的戰鬥就是天啟因著極穿寧咨的刺激覺醒了自己能力的結果。
覺醒天賦之後的天啟立刻就將屋子內部所有人的靈魂時間和現實時間進行了不對調調整,比例就是1:100,也就是現實世界的時間過去了100秒鐘,靈魂時間才剛好過去了1秒。
由於人的行動,思考、意志等等一切都是按著靈魂時間來計算的,所有極穿寧咨等人一旦中了天啟的異能之後,並未感覺到自己的不妥當,只是看到天啟的速度加快了100倍而已。
實際情況卻並非是這樣,而是天啟的速度沒有變化,極穿寧咨等人的速度放慢了100倍。
之後,天啟將人擊殺,那人自然也就失去了生命,也就談不上靈魂時間了。所以,死去的人所噴出的血和倒下的動作自然是按著正常的時間比例來動作的,這個在極穿寧咨這個中了異能的人眼中,自然又是加快了100倍的,所以,也就有了井噴一樣的流血,光速般的倒下動作了。
紫瞳的少年將闖入屋內的人殺光之後,便劇烈的嘔吐起來。不是因為殺人後而有的不適應的恐慌的心理,而是剛剛那種徒然爆發的超能力用乾淨了少年的精神力。簡單的說,就是身體承受不了如此超負荷的運行,嘔吐了。
天照還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常,他並不知道那個用手將它按在桌面上的人已經死掉了。直到他慣性的猛然間的掙扎,竟然脫離的桌面,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自由了。
「啊,死人啦!!」從桌面上摔下來的天照揉著大腦袋迷糊著雙眼,在他的屁股底下有一節硬硬的東西,天照低頭看過去,那是極穿寧咨歪著脖子驚恐又茫然的頭顱。
極穿寧咨和他屬下的被殺也並不是說剛剛覺醒能力的天啟就有能夠毫不費力打敗四個成年男子的實力。這其中的原委主要還是天啟的異能首次爆發,總要比他的實際水準要高上許多,是他這許多年來積攢下來的能力總體井噴的緣故。
另一方面,天啟異能覺醒的突兀。並沒有給人多少時間的準備,就一下子著了套,恐慌和絕望自然就順其自然了,亂了套路了。
即使給予極穿寧咨足夠的時間反應,也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因為能力者對於普通人來說,畢竟有些太過於遙遠,大部分的國民甚至不知道有這種人類的存在。
極穿寧咨估計也是不知道的。
況且極穿寧咨雖然是道館的教練,畢竟也是個普通人。恰好攤上天啟異能首次爆發,又自己亂了陣腳,再加上他這個教練的位置也並非屬實,是靠著父親的聲望和地位連削帶打得來的,其實際武力上,卻並不見得有多麼的高明。所以,天啟殺死這樣子的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即使如此,天啟同樣是嚴重透支了精神力的。畢竟還是個小孩子,用異能殺人果然還是太過勉強了。
天啟雙手揪住頭髮,後背靠著牆壁慢慢的跪了下來。他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像是幾條巨大的蚯蚓,來回蠕動。
「啊~」
「啊~」
「啊~」
天啟捂著頭痛苦的嚎叫,聲音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來,給人一種無法抑制的痛楚感覺。
「哥哥,哥哥。」天照連滾帶爬的來到天啟身邊,畏懼的蹲在天啟的身邊,用力的搖著蹲在地上痛苦的抱著頭的天啟。
「你怎麼了?」
「哥哥……」
……
直到天亮的時候,天啟劇烈的喘息聲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所謂精神透支,字面意思理解就是用盡了精神力還多用了一部分的意思。
用過異能之後的天啟就是這種狀態。輕微透支精力是危害是很小的,頂多也就是疲乏、困頓,有時候還會有些微的噁心感覺。
若是經常性的輕微透支精神力,就會形成精神分裂症。就是那種晚上睡不著覺,眼皮困頓的睜不開,偏偏卻頭腦清醒無比的病情。
其實,這種病情跟精神力透支是同一種原理,就是用光了你的精神力,還不能夠讓你有效補充的意思。
嚴重一些的精神力透支就比較危險了,運氣不好的話會直接休剋死掉。能力者的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嚴重透支精神力直接死掉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但是,透支嚴重的話直接瘋掉是常有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天啟就是處於這種情況,只是由於他的意志品格堅定,而異能又是與靈魂時間相關的涉及精神力加權的能力,才勉強讓他過了關,沒有當場瘋掉。而即使是如此,天啟受到的傷害和痛楚也是很大的,只看到他揪著頭髮依靠著牆面跪坐了一夜就可見一般。
……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天啟才從那種狂暴的痛苦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陽光從門縫裡投射過來,天照依靠著門板睡著了。
這門大概是天照關上的,昨天他又害怕又驚恐折騰了半宿也是累壞了。只是哥哥殺了人,總要把門關上不讓別人看見才好。
做完了這些事,天照就像一個門童一樣,歪著腦袋揚起鼻孔睡了過去。
太陽升起來,天照還沒有睡醒,短小的身體恰好堵住半個門縫的光線。
「真是令人羨慕的年齡。」
那靠在牆面的少年緩緩站起來,視線掠過客廳裡冷掉了的三具屍體定睛在酣睡的天照身上。
……
……
只是事情卻並非如此簡單,極穿寧咨被殺的事情雖然並沒有旁觀者,但是昨天有對天照動了非分之想的事情,跟誰他演出回來的人都是知道的。而且,極穿寧咨生性至淫又喜歡浮誇,他昨晚對於天照的行動在家族裡面,也是經過賣力的炫耀過的。
從昨晚到今天,極穿寧咨都沒有消息。家族裡的下人們還以為極穿寧咨會將天照帶回家裡面慢慢享用呢,只是現在看起來,怕是他已經等不及在山上就已經「功德圓滿」了。
「怕是昨晚睡到山上了。」
「那對兄弟,哎……說起來也是挺可憐的。」
「不要說了,時間不早了,怕是寧咨君要回來了,被他聽去了就不好了。」
「嗯,也是的。」
……
下人的嘮叨多半如此,家主做了什麼,家主人如何,如何荒謬,總是很有趣味談論的。
今天一整天,極穿寧咨都沒有回來。這種事情,家族裡面也是不怎麼在意的,因為極穿寧咨本來就是一個善於廝混的紈褲子弟,偶有不回家的時候,也算不得稀奇。只有下人們偷偷的在下面暗笑。
「怕是已經樂不思蜀了。」
「已經一天一夜了嗎?」
「寧咨君不捨得回來了啊。」……
天啟今天沒有下山賣東西,他用鐵掀在後院的竹林裡挖了好大一個坑洞。然後將極穿寧咨和他手下的屍體埋了起來。
天照就站在大門外面緊張的放風,一旦有人來了,他就會和人大聲的打招呼。
之後,兩個兄弟洗了毛巾,將屋子內的血跡擦乾淨,又將損壞的東西復了原,才罷了手。
「哥哥,我們要怎麼辦?」四歲多一些的天照已經初懂人事,見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知道是闖了大禍。但他畢竟年齡還小,一遇到事情就容易犯迷糊,所以直到現在,他仍舊是暈乎乎的,只當聽到了哥哥讓做什麼,他才會去做。
「我下山去聽聽風聲,看看我們是否被發現了。」哥哥考慮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話。
這樣看來,天啟其實還是存有僥倖心理。畢竟是個小孩子,閱歷上還是有待豐富的。而且,這房子,這庭院,這眼睛,還有那個叫做天照的孩子,都是那個男人留給自己的。自己從來都一無所有,能夠緬懷的,大概都在這片土地上了。
天啟是不想走的。
他不想離開這土地。
雖然很危險。
……
天啟下上之後,直到晚上才回來。他靠在人群裡,有意無意的向人打聽近些天發生的大的事情。而大夥兒也會或認真或嘻哈的答上一答,多半是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這個時候的天啟還不知道他所殺的人是極穿道館的少館主,那一晚極穿寧咨並沒有穿道服,也沒有自暴家門的過程,所以,在天啟眼中,那人也是有些陌生的。
「難道是遊客?」
「有可能。」
「大概不會有強悍的後台了。」
男孩子一邊往回走,一邊驚喜的這樣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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