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尋仙?」劉欣不禁哭笑不得,擺手說道,「神仙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嗎?即使能夠找到,也應該到天上去找,出海有什麼用啊。【看,.//世人尋找到神仙,無非是圖個長生不老,或者自己也能夠立地飛昇。其實做神仙有什麼好啊,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不做也罷。」
秦始皇派遣方士徐福率領三千童男童女出海求仙的故事早就廣為流傳,所以當劉欣問甘寧大海他可去得的時候,甘寧第一個反應就是劉欣想要尋求長生不老藥了。而在座的大多數人也有同樣的想法,否則無緣無故的,劉欣怎麼會想起來讓甘寧出海呢。
歷代帝王想要長生不老的不在少數,而尋仙訪藥的舉動在智者眼裡肯定是勞民傷財之舉。聽說劉欣根本沒有這個打算,沮授、糜竺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沮授拱手說道:「好個高處不勝寒,主公英明!然則海外皆是蠻夷之地,主公又何以要令甘將軍出海呢?」
廣陵、吳郡、會稽三郡都是靠海的,既然這些地方已經落到了劉欣手裡,他自然不會放過編練海軍的機會。當然,劉欣也不能告訴大家,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發現新大陸,從南美洲弄來玉米、辣椒、紅薯等等作物。而且,即使告訴大家這些東西,大家一時半會也弄不明白,還會追問劉欣這些東西是怎麼知道的。劉欣現在的目的也只是訓練出一支海軍來,至於要海軍做什麼,以後再說也不遲。
想到這裡,劉欣只得笑道:「海納百川,真正的水軍就該到大海裡去歷練一番,整天窩在江河這些小地方,終究難成大器。只是不知道咱們的興霸將軍有沒有這個膽量?」
甘寧哪受得了劉欣的激將法,胸脯拍得咚咚響,大咧咧地說道:「大海又怎麼樣?雲夢大澤波濤浩瀚,末將還不是照樣來去自如!只要主公一聲令下,末將定當直指蓬萊。」
周泰卻不屑地說道:「興霸,那是你沒見過世面,雲夢澤怎麼能跟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比!」
劉欣聽得精神一振,連忙問道:「幼平,莫非你出過海?」
周泰不好意思地說道:「回主公,末將當年在吳郡一代落草為寇,有時被官軍逼得急了,不得已只得避往海上。大海一望無際,無風還起三尺lang,特別是在遇到風暴的時候,出海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啊!所以,末將一向也只是靠近岸邊的地方活動,卻也不敢走遠。」
劉欣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想急功近利,能夠先在近海一帶練起來也不容易了。幼平,依你看來,水軍的這些船隻可能到大海裡去得?」
甘寧聽到劉欣將詢問的重點轉向了周泰,心中有些不忿,插話道:「這有什麼去不得?咱們最大的樓船高達五層,難道還怕什麼風浪不成?」
周泰顯然對海上的情況更為瞭解,笑了笑,說道:「興霸將軍是沒有經歷過風暴,等過上兩個月,海上起大風的時候,哥哥帶來去見識見識,到時候你可不要哭爹喊娘啊!」
坐在大廳裡的張飛等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甘寧的面皮紅了紅,冷哼一聲,沒有答話,表示自己不屑於打嘴上官司。
劉欣抬了抬手,大廳裡立刻安靜了下來。劉欣頷首說道:「幼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水軍的那些船隻在大海上到底能不能用?」
周泰神色一斂,欠身說道:「回主公,依末將看來,水軍的船隻雖大,卻不適合在海上航行,若是風平lang靜的時候還好,若是雖上大風浪,頃刻之間便會翻覆。」
劉欣站起身來,在大廳裡來回踱了兩圈,突然看著周泰,說道:「幼平,如果將水軍的這些船隻交給你來改造,有沒有把握讓它們能夠適應海上的航行?」
周泰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末將知道什麼樣的船隻適合在大海上航行,但是末將並不會製造船隻,不敢托大,以免誤了主公的大事。」
劉欣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不妨事,江陵造船廠有的是這方面的行家,你只要指導他們什麼樣的船隻才適合在大海上航行就好了。過幾天我就調人過來,在這裡選擇合適的場所,修建一座新的造船廠。」
軍事上的安排很快就這樣定了下來。第七軍團駐守江南四郡,主要目的是按照既定方針,逼著山越各部遷出大山。為了保證這件事的順利完全,又從第四軍團抽調兩萬人渡過長江,協助第七軍團紮營設卡,有四萬大軍駐在江南,今年山越的秋收是沒有指望了。第四軍團餘部八萬人駐守徐州的下邳、廣陵二郡、揚州的廬江、九江二郡以及豫州的汝南和穎川,從南面防備曹操。而第二軍團回撤荊州、第一軍團回撤司隸和涼州,從西面防備曹操。第三軍團則撤回襄陽休整。
雖然劉欣已經將建設的重心轉向了長安和洛陽,但目前荊州還是劉欣的大本營,自然需要重兵設防,免得重蹈被呂布和曹操偷襲的覆轍。而司、涼和徐、揚等州的兵力就顯得有些薄弱。不過,劉欣已經說過了,曹操現在還沒有膽子主動向他挑事,眾人都相信劉欣的眼光,也就沒了異議。
爭天下最大的就是軍事,等到天下平定才談得上政事,這幾個新打下來的郡,如何安撫百姓,如何恢復秩序,自有一套現成的做法,倒不需要專門討論。
就在大家以為這場議事就要結束的時候,劉欣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我這裡還有幾項任命需要宣佈一下。」
原來,劉欣已經決定恢復各州刺史。不過,他現在任命的刺史已經和劉宏時代的刺史不同了,他現在任命的刺史不只是監督郡縣官吏,而是各州行政事務的最高長官,但是只管民不管軍,在職權上是比不過州牧一職的。
即使這樣,刺史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職位,劉欣實行了一項預防**的措施,那就是異地任職。於是,虞翻被任命為徐州刺史,張昭被任命為揚州刺史,張被任命為豫州刺史。虞翻、張都是有才華、有抱負的人,雖然他們管轄之下不過兩個郡而已,卻也足以讓他們大展身手了。
揚州的情況卻不同,全部六個郡都已經在劉欣的掌控之中,一定可以讓張昭好好大幹一番,這令虞翻、張都羨慕不已。誰知,張昭聽到這任命卻大吃一驚,連忙起身說道:「回稟主公,屬下恐難擔此任,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劉欣也頗為不解,忍不住問道:「子布先生,這是為何?」
張昭一本正經地說道:「回稟主公,屬下近日察看揚州地勢,發現秣陵地方隱隱有王者之氣,屬下恐怕鎮不住。」
秣陵就是後世的南京,那裡的地勢龍盤虎距,在相書上就是王興之地。這一點虞翻、張都沒有看出來,但是張昭看出來了。張昭明白,自己能夠看出來,別人也能看出來。而自己又新投劉欣沒有多久,也不知道劉欣對他的信任究竟有多少,如果在這件事上被人誣陷,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還不如早些撇清的好。
劉欣當然知道秣陵就是後世的南京,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張昭為什麼不敢當這個揚州刺史了,不由笑道:「子布啊,秣陵有王者之氣,那又怎麼了?劉焉不是說西川有王者之氣嗎?現在他人在哪裡?稱王稱霸了?」
張昭可不敢大意,拱了拱手,說道:「話雖如此說,但屬下以為,還是應該想個解決之道,以除後患。」
劉欣「哦」了一聲,說道:「那依子布先生的意思,應當如何清除這個後患?」
張昭不假思索地說道:「毀其城,掘其地,破其龍脈!」
劉欣哈哈大笑,說道:「子布,你也太小家子氣了。秣陵城不僅不能破壞,還要大加建設才是,我看,今後揚州的治所就設在秣陵好了。嗯,秣陵這個名字不太好。子布先生素有大才,你看取個什麼名字合適?」
張昭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也不知道劉欣這話是真是假,恐怕還是試探他的成分多了一些,誰叫他能夠看出秣陵有王者之氣呢?張昭腸子都悔青了,憋了半天,終於說道:「回主公,屬下以為,可將秣陵更名建鄴。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劉欣點點頭,說道:「建鄴這個名字確實比秣陵要氣派得多,可是還不夠,依我看,就叫南京得了!」
在座眾人都是大驚,沮授拱手說道:「主公,你的意思,莫非要將大漢的都城遷到這小小的秣陵?」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我泱泱大漢,地廣千里,一座都城怎麼夠。以後,長安是西京,洛陽是東都,而秣陵便是南京了。」
大廳裡又變得一片沉寂,這都城就和皇帝一樣,自古以來一個國家只有一個,哪有一下子弄出三個都城來的道理?張昭更是感到一陣恐懼,忐忑不安地問道:「敢問主公,這是何意?」
沮授卻最先明白過來,撫掌笑道:「主公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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