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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勒住馬。正待廝殺,卻聽身後黃忠哈哈大笑道:「還是關上這些傢伙訓得時務!」
抬頭看時,卻見一面白旗舞個不停,散關城頭上的士兵都在那裡大喊道:「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段煨剛才圖一時痛快,給了李、郭汜一通亂箭,等他們繞過小道向北而去,段煨才想起來,如果繼續在董卓手下當差,這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開了關門投降劉欣算了。
散關旁邊的小道,如果是兩軍對壘之時,斷不會容許敵人輕鬆繞過去,但那些繞道而行士兵都是守關軍士的同袍,雖然也射了幾波亂箭,倒也沒有真下狠手,加之羌兵和匈奴兵又都騎著馬,竟被他們逃脫了大半。北宮伯玉和劉豹清點人馬,尚有六萬餘人。
劉豹垂頭喪氣地說道:「這回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損兵折將,叫人無顏再見部落裡的族人。」
北宮伯玉恨恨地說道:「都怪董卓這個惡賊,竟然棄我們於不顧!兩手空空如何回去,不如咱們直接殺奔長安,搶些子女金帛,也好對族人有個交代。」
劉豹此人外表粗莽,其實奸詐無比,這些事情不用北宮伯玉提起,他早已經想到了。不過,劉豹考慮得更遠,搖了搖頭說道:「董卓手中還有不少人馬,加上長安的守軍,那裡不是你我能夠攻陷的。我聽說董卓在離長安城百里之處築了一座鄔城,裡面蓄滿金銀珠寶,美女嬌娃。你我何不直接殺奔那裡?」
董卓在西涼的時候,對待羌人甚厚,在羌人中也是頗有威望,聽了劉豹的建議,北宮伯玉不禁有些遲疑,說道:「董卓的妻妾老母皆居於鄔內,一定有重兵把守,我等這樣貿然殺進去,能否成功且不說,恐怕會激怒董卓。」
劉豹自然知道北宮伯玉心裡想什麼,笑著說道:「我們前去鄔,只取金帛美女,於董卓家眷秋毫無犯,斷不會讓你為難,這樣總可以了吧。」
北宮伯玉狠了狠心說道:「那好,你我立即揮師鄔城。」
這二人都知道事情緊急,拖延不得,當下不及細想,便帶著隊伍轉道往鄔城去了。
卻說劉欣進了散關,顧不上休息,也是立刻調兵遣將。
段煨新附,急於立功,但他並不知道董卓的動向,也不知道王允已經護著劉協奔洛陽去了,不過,關中一帶向來是由他和董秀兩人鎮守,各郡縣長官以及四關守將都是他們的故舊,當即拱手說道:「啟稟主公,末將願親往武關,說董秀來降,以謝主公不殺之恩!」
董卓手下這些將領相互之間勾心鬥角的那些事,劉欣早就探聽得一清二楚,笑著擺了擺手道:「段將軍能有此心,我甚感欣慰,只是你還不知道,現在的武關已經是張濟作主,董秀說了不算啦。不過,其他各郡縣還望段將軍多出些力,勸他們主動歸降,免致生靈塗炭,也算是一件大功德。」
郭嘉突然說道:「董卓此去必投西涼。段將軍若是能勸得蕭關守將來投,令董卓無處可遁,則是大功一件!」
段煨雙手一抱拳,欣然說道:「鎮守蕭關的崔勇乃是末將的舊部,末將願領兵前往,說他來降。」
劉欣這次下了這麼大的決心,甚至在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寧可在襄陽擺一出空城計,也堅持在散關不肯退兵,就是要決意要將董卓徹底消滅,對郭嘉的建議自然深表贊同。但他也不會將希望全部寄托在段煨身上,於是說道:「翼德,你帶一支人馬與段將軍同去蕭關,無論如何要搶在董卓前面奪下蕭關!」
見張飛、段煨領命離去,陳宮起身說道:「啟稟主公,我大軍在散關日久,董卓能夠想到派兵突襲襄陽,難免其他諸侯也會蠢蠢欲動,還請主公早作打算,使一軍回援荊州。」
徐晃拱手說道:「公台所言雖然不無道理,只是從漢中回援路途遙遠,不如使一軍直擊武關,與子龍南北夾攻,武關唾手可得,縱有諸侯敢生異心,又有何懼!」
孫策起身說道:「末將願往,此去若不能奪下武關,一定提頭來見!」
劉欣沉思片刻,看了看麾下眾將,這才說道:「公台先生所慮甚是,我等不可不防。如果其他諸侯有所異動,那麼能否順利奪取武關,就事涉整個荊州的安危。這樣吧,魏延,你與孫策同往,此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頓了一頓,劉欣又說道:「遍觀天下諸侯,最可能對我荊州不利的,便是兗州的曹操。曹操此人素懷大志,手下又多謀臣猛將,不可小窺。公明,你率一路人馬前往攻打函谷關。取了函谷關之後可直接攻取弘農郡,進逼洛陽,令曹操不敢輕舉妄動,卻不要與他交戰!其餘諸將隨我直奔長安,這次定要取了董卓那狗賊的性命!」
劉欣在散關只停留了半個時辰,就率領大軍匆匆往長安趕去。行了不遠,天色便漸漸陰了起來,天際邊飄來大朵大朵的烏雲,此時隊伍剛剛能夠看到陳倉縣的城牆。
程昱抬頭看了看天色,對劉欣說道:「主公,這雨看樣子來勢不小,是不是在陳倉停一停,等雨住了再行。」
劉欣搖搖頭說道:「時間不等人啊!諸侯們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不在襄陽,難免有人圖謀不軌,必須盡快將這裡的事了結。這樣吧,你們幾位先生,尤其奉孝的身體一直不好,就在陳倉等一等,其餘人隨我去長安。」
程昱拱手說道:「主公既然執意要往,那屬下陪主公同去。主公放心,屬下的身體好得很,一點風雨還是能夠扛得住的。就讓奉孝他們幾個先留下來吧。」
郭嘉不服氣地說道:「主公,我沒事,我和你們一起走!」
劉欣手中的馬鞭朝著陳倉方向一指,對郭嘉說道:「奉孝,有件任務交給你。你帶一支人馬拿下這座城池,另外,照顧好異度和公台二位先生。」
陳宮、蒯越也知道郭嘉身體不好,劉欣這樣說其實是想讓郭嘉先留下來,對劉欣能夠如此關心下屬也是心存感動,一齊勸道:「奉孝,時間不早了,抓緊時間準備攻城吧。」
郭嘉不好再作堅持,朝劉欣拱了拱手,自引了一隊人馬與陳宮、蒯越二人往陳倉去了。
劉欣率領軍馬繞過陳倉繼續殺奔長安,沒走多久,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三軍將士不為所動,冒雨前行。雨越下越大,四周白茫茫一片,道路在人馬的踐踏之下已經是一片泥濘,艱澀難行。不過,在各種惡劣天氣中行軍作戰,對這些正規軍團的士兵們來說算不了什麼,在日常的訓練中他們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
然而,因為長安已經廢棄多年,董卓又只顧自己過著奢侈的生活,並沒有花大力氣修繕四周的道路,大多數的道路本來就崎嶇不平,被大雨傾盆澆下更是處處艱險,給隊伍的行進帶來了不少麻煩,尤其是大量的輜重和戰馬常常陷入爛泥之中,動彈不得。就連劉欣的座騎也陷入了爛泥之中。
劉欣跳下馬大聲說道:「騎兵和輜重隊擇高地紮營,其餘人只帶一天乾糧,全部輕裝疾行!仲德,你也留下!」
程昱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堅定地說道:「主公,我和你同行。」
劉欣知道現在不是費口舌的時候,點點頭說道:「仲德,你自己路上小心,感到不行了就自己停下來休息。」
「嘩嘩」的雨聲掩蓋了大軍行進的腳步聲,密集的雨點遮擋了人們的視線。正午時分,當劉欣來到長安城下時,長安城的城門大開,守軍們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樣,誰又能夠想到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還有人會長途奔襲?
黃忠當先開道,第一個衝進了長安城,手中赤霞刀突然一翻,架到了守在城門洞裡的那名軍士的脖子上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皇宮在什麼方向?」
原來,黃忠一眼便看出了長安城裡有些不對,這些守衛城門的士兵都是一身布衣,手裡的刀槍也都是破舊不堪,甚至有一個人的手上持的還是糞叉,哪裡有半點京軍的模樣。
那名士兵戰戰兢兢地說道:「好漢饒命啊,我等只是城裡的民壯,司徒王大人已經帶著皇上去了洛陽,城中沒有一兵一卒,是太傅楊大人和司空黃大人將我們召集起來的。」
劉欣一愣,原來劉協已經被王允弄到洛陽去了,那裡現在是曹操的地盤,他此去簡直是自投虎口,不覺沉聲問道:「董卓老賊現在何處?」
臨時充任守城士兵的民壯滿面驚容地看著劉欣,忐忑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劉欣臉色緩和下來,微笑著說道:「兄弟,你不要害怕,我是荊州牧劉欣。我此次興兵只為討伐董卓、劉協,於百姓一定秋毫無犯,說吧,董賊有沒有回到長安?」
民壯「撲通」一聲就跪倒在泥水裡,激動地說道:「哎呀,您就是劉大人?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給盼來,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大伙啊!我在這裡給您磕頭了,董卓那個老賊可把我們害苦了。」
原來,這長安城裡的百姓大多是被董卓從洛陽強遷過來的,微薄的家產在路上已經幾乎被那些西涼兵劫掠一空,還要承擔繁重的勞役和稅賦,已經快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劉欣對這裡的情形也略知一二,慌忙將他扶起來說道:「兄弟,以後你們就放心吧,只要我劉欣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那名民壯眼中含著熱淚,突然說道:「劉大人,我帶你們去太師府,抄了董卓的家!」
劉欣擺擺手說道:「不忙,你先帶我去皇宮。」
程昱從後面氣喘吁吁地趕過來,大聲說道:「主公且慢,此事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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