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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鴿傳書。」程昱一臉的茫然。
劉欣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著天空,眾將果然箭無虛發,可惜彼此之間沒有默契,好幾鴿子身上都中了兩三支箭,但還有一隻鴿子卻振翅高飛,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不知去向,早有士兵跑過去撿拾掉掉落下來的鴿子,劉欣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說道:「快,將院子裡的人都抓起來,記住,要活口!」
無需特別指派,已經有士兵們蜂擁著衝向那處院落,還有的士兵已經將撿拾到的白鴿呈到劉欣的面前,劉欣隨手拿起一隻,只見白鴿的細腿上果然綁著一根布條,扯下布條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五個字!!葭萌關已失。
劉欣將布條替給程昱,淡淡地說道:「這就是飛鴿傳書!」
程昱低頭細瞧,那布條上的墨跡未乾,字也得十分潦草,皺著眉頭說道:「看樣子此人寫得十分匆忙,想必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
劉欣面無表情,內心卻激動不已,飛鴿傳書的道理他懂,卻找不到人可以幫他馴養信鴿,如果他也有飛鴿傳書的本事,根本不需要費那麼大的周章,讓宋掌櫃拐彎抹角地給潛伏在葭萌關中的特種部隊士兵報信,到時候只要放出一兩隻信鴿,就什麼都可以搞定了。
張飛卻等不及了,看著劉欣手上的鴿子,恨不得口水都流了下來,高聲嚷嚷道:「大哥,你說請大家吃早飯,怎麼還在這裡發呆,我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劉欣回過神來,哈哈大笑:「好,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再談其他事!」
早飯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豆漿、雞蛋和饅頭,也不需要專門的廚師,火頭軍在他們進城的時候便開始準備,現在葭萌關上已經擺好了桌椅,就等著他們的到來。
眾人也不客氣,一坐下來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畢竟今天起了個大早,又趕了二十多里的路,誰的肚子都有些餓了,吞下一饅頭,劉欣這才抬頭四望,打量起這座葭萌關來,他早就知道,這裡是先有路,後有關,最後才依關建城,城池的兩側都是崇山峻嶺,各有一條小道繞城而過,大隊人馬不經過關城,根本無法通行。
陳宮見劉欣正看著關城默默出神,笑著說道:「此關有城池做依托,易守難攻,若非主公用計如神,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拿下此關!」
劉欣也面滿笑容,說道:「為了這座葭萌關,整整準備了半年時間,才有今天的結果,接下來每一座城池的爭奪就全將是一場硬仗了,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整,五天以後兵發漢中!」
蒯越不解地問道:「主公,兵貴神速,我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葭萌關,正可一鼓作氣,直取漢中,為什麼要等五天時間!」
劉欣搖頭說道:「兵貴神速靠的是以奇制勝,但是敵人有飛鴿傳書,張魯此時應該已經知道葭萌關被我拿下,他肯定有所準備,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葭萌關內存糧並不多,百姓生活好像也不太富裕,不能夠滿足大軍所需,從劍門關到葭萌關雖然只有區區二十多里,但道路破敗不堪,車輛輜重難能通行,後方的糧草器械調運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這幾天的任務是抓緊時間修路,保證劍門與葭萌之間的暢通!」
陳宮拱手說道:「主公所言不假,葭萌關是連接漢中與成都的要道,這裡百姓主要就是依靠南來北往的客商,關門一閉將近兩年,百姓的生活自然困苦不堪,屬下已命人發了安民告示,相信再有一年半載,這裡又會恢復往日的繁榮!」
說話間,有士兵路上城頭,單膝跪倒,大聲說道:「啟稟主公,釋放鴿子的人已經抓到,請主公發落!」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帶到這裡來,我要親自審問!」
很快,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便被押了過來,此人三旬上下,頜下無須,面皮白淨,滿臉的驚恐之色。
劉欣看了那人一眼,和言悅色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氏,這些鴿子都是你養的!」
那人見劉欣的面相並不兇惡,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平和,膽子不覺大了一些,跪在地上,細聲細氣地說道:「回大人,小人姓李名陽,本是洛陽宮中的內侍,專門替皇上養鴿子以供皇上食用,閒暇無事,小人也常以訓練鴿子為樂,後來,洛陽大亂,小人流落街頭,無以為生,偶然碰到郎中令李儒,他聽說小人能訓練鴿子長途飛行,便收留了小人,又將小人派到了這裡!」
劉欣沉吟道:「你既能訓練鴿子長途飛行,確實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本事,想必鴿子的訓練並不容易,卻為何一次要放飛這麼多只出去!」
李陽見劉欣能夠體諒自己馴養鴿子的難處,心中感動,含淚道:「回大人,從葭萌關至長安,路途遙遠,中間還常有猛禽、獵戶,十隻之中能飛回去兩三隻已屬不易,若只放飛一兩隻,中途萬一失落,那就沒有傳遞消息的作用了,利用鴿子傳遞作息的事,小人這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大人是如何識破的!」
劉欣沒有答他的話,卻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這消息不是送往漢中,而是送往長安的!」
李陽茫然地說道:「是啊,小人是被郎中令李大人收留的,與漢中並無瓜葛,小人在葭萌關一住年餘,馴養鴿子所需錢物全是由李大人提供的!」
劉欣一拍大腿,焦急地說道:「不好,我剛才失策了,趕緊集合隊伍,我要訓話!」
又轉頭對李陽說道:「李陽,你有一手馴養鴿子的好本事,可願意為我效力!」
李陽如今只求活命,有什麼不肯答應的,慌忙叩首道:「小人願意為大人效力,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劉欣笑道:「為我效力,可不需要你親身犯險,這樣吧,我會安排人送你去襄陽,你暫時在兵部做一名主事,正六品銜,專門為我馴養鴿子,嗯,還有,以後你馴養出來的鴿子就叫信鴿吧,專供三軍通信之用!」
李陽雖然還搞不清楚兵部主事是什麼,正六品銜又是什麼意思,但想來不是什麼壞事,連聲稱謝,卻早有士兵過來給他鬆了綁,將他領了下去。
劉欣的五大軍團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陸續進入葭萌關的主要是第一軍團的將士,大約有四萬人左右,隨著劉欣的一聲令下,除了防守四門的士兵以外,剩下的三萬五千人已經在東門外集結完畢,隊伍中的許多士兵都參加了昨夜西門外的潛伏,徹夜未眠,很多人剛剛躺下就接到了集合的命令,卻沒有人發出一句怨言。
眾將也匆匆吃了早飯,隨著劉欣來到東城門上,城下是黑壓壓的人群,三萬多人的隊伍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陣中的戰馬偶爾發出一兩聲嘶鳴。
劉欣看著城下集結的數萬軍隊,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將士們,董卓殘暴不仁,劉協弒兄篡位,令我大漢王朝面臨著四分五裂,百姓深受戰亂之苦,我等身為大漢的軍人,匡扶漢室,護佑百姓,是我們的神聖職責,張魯竊據漢中,以五斗米教蠱惑百姓,更阻斷我大軍北伐董卓的道路,今葭萌關已克,張魯尚不知情,正可出奇制勝,傳我將令,大軍兵分四路,直取南鄭、上庸、房陵和陽平關,希望將士們發揮一不怕死,二不怕的精神,勇往直前,揚我大漢軍威,先有破城克關者,官升三級,賞黃金百兩!」
軍隊中一員少年小將,黑衣黑甲,手舞長槍,高聲大喝:「兄弟們,為了漢室的復興,殺,殺,殺!」
三軍緊隨其後,齊聲吶喊:「殺,殺,殺。」聲音環繞在葭萌關上,久久不曾散去。
劉欣放眼望去,認得那少年將軍正是孫策,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回頭對諸將說道:「傳令第二軍團,日夜兼程,前往接應,工程隊加緊修復道路,第五軍團隨後運送糧草輜重,不得有誤!」
眾將聞言,紛紛領命而去,徐晃也帶著史渙等人,飛奔下城,跨上戰馬,率軍北去。
第一軍團中有騎兵,但人數並不多,約有五千之數,徐晃知道孫策的英勇,便將這支騎兵全部交給了他,由他率領著直撲陽平關,陽平關位於漢中郡的最北端,是整個益州北方的門戶,出了陽平關,順著蜀道向東北方向百餘里外便是四關之一的散關,只要攻克散關,長安城就唾手可得了。
漢中郡下轄九縣,治所便設在南鄭縣,張魯對於投誠過來的楊懷、高沛並不太信任,只是為了收買人心,才讓他們繼續鎮守葭萌關,但是將他們原先部下的士兵抽調走了一半,這一年多的時間,張魯在漢中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過去劉焉是他的堅強後盾,現在那裡成了劉欣的地盤,而董卓將劉協遷到長安以後,來自北方的威脅也陡然增大了。
根據劉欣多年來探聽到的情報,張魯手下共有六萬兵馬,他的防禦重點並不是南面的劉欣,而是北方的董卓,在陽平關駐紮的重兵有三萬人之多,秦嶺北面的谷口也駐有萬餘人馬,南鄭是張魯的治所,那裡也駐有精兵萬人,而葭萌關的五千駐軍現在都做了劉欣的俘虜。
不過,在葭萌關東邊十五里處還扎有一處大寨,由張魯的心腹大將楊任率領五千人鎮守,漢人並不習慣早起,楊任還在睡夢之中,隱隱聽得從葭萌關方向傳來陣陣吶喊之聲,不由翻了個身,支起耳朵細聽,卻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響,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頭一歪,又睡著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此時還是初春時分,清晨的回籠覺是最舒服的,楊任剛倒下頭就又打起了呼嚕,並且做了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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