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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糜竺也在家中苦思冥想,中秋節就快到了,往往這時候出門在外的遊子最為想念家鄉,張遼和他的荊州士兵們恐怕也不能例外吧,但是,北方的黃巾餘黨鬧得越來越凶,臧霸、孫觀隱隱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南方的孫堅勢力雖然垮掉了,袁術卻日益強大起來,在這些豪強眼中,向來富庶的徐州,一定是塊難得的肥肉。
在這種情況下,糜竺更加希望張遼能夠留下來,儘管張遼的兵不多,便他的背後是荊州牧劉欣,有張遼的軍隊長期駐紮在徐州,那就是向世人表明,徐州和荊州是同盟關係,誰要打徐州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能力和劉欣碰一碰,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力留下張遼。
糜竺在客廳裡來回踱著步子,雙目緊蹙,嘴裡喃喃地自言自語:「八月十五就要到了,送什麼禮給他好呢!」
糜貞恰巧從客廳經過,聽到他的話,奇怪地問道:「哥,你要送禮給誰啊!」
糜竺被她打斷了思緒,抬起頭來,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這才發現妹妹不知不覺已經年近及笄,生得面若芙蓉,眉似楊柳,娉婷婀娜,儼然是個大姑娘了。
糜貞見哥哥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不由得俏臉一紅,嬌嗔道:「哥,你看什麼啊,我臉上又沒有花!」
這時,門人突然來報,說是小沛簡雍簡先生求見,糜竺知道簡雍是劉備身邊的親信,慌忙說聲有請,糜貞還當自己是個小孩子,匆忙之間也沒有迴避。
簡雍進得客廳,躬身施禮道:「簡某拜見糜大人!」
糜竺還禮不疊,說道:「不知簡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簡先生屈尊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簡雍連連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在下是奉主公之命,送兩件小玩藝給大人,不成敬意,還望大人勿要推辭!」
糜竺慌忙說道:「糜某這幾日也欲登門拜訪,只是不曾得空,玄德公在小沛屯兵數月,與民秋毫無犯,財物錢糧一無所取,怎敢要他破費,這禮物在下萬萬不敢收!」
簡雍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個布包替到糜竺面前,輕輕打開,說道:「確如糜大人所言,我家主公囊中羞澀,沒有什麼東西送得出手,便親手做了這兩件東西,望大人不要嫌棄!」
站在一旁的糜貞眼尖,早看見了包裹裡的東西,脫口而出:「原來是兩雙草鞋啊!」
其實,簡雍內心也覺得劉備只送兩雙草鞋太過寒酸,現在被她說破,不禁有些臉紅,然而,當他扭頭看清說話的糜貞時,頓時心中一動,問道:「糜大人,這位姑娘是!」
糜竺倒不覺得劉備送兩雙草鞋有什麼不妥,禮輕情義重,這可是劉備親手做的,那就更顯得彌足珍貴,見到簡雍有些尷尬,慌忙說道:「小妹年幼無知,出言無狀,還望先生見諒,玄德公生活節儉,正是我等的楷模!」
簡雍臉上神色已經恢復正常,說道:「不妨事,不妨事,在下斗膽相問,不知道令妹貴庚幾何,可曾許配人家!」
糜貞到底是女孩子,聽到簡雍問起自己的終身,不免有些害羞,道了個萬福,掩面躲到後面去了。
糜竺雖然也覺得簡雍問得突兀,但知道他是劉備的親信,礙於劉備的面子,只得拱手道:「小妹年未及笄,尚待字閨中,現在言及終身,為時尚早!」
簡雍打聽糜貞的情況,當然不是他自己有什麼想法,而是為劉備考慮的。
劉備至今沒有子嗣,如果說過去他與甘夫人兩地分居,尚情有可原,現在甘夫人來到徐州已經四個多月了,卻不見任何動靜,簡雍不免有些為劉備著急,他的思想和當時的大多數人是一樣,生不出孩子的責任當然在於女人了,這位甘夫人看樣子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其實他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冤枉了甘夫人,甘夫人自從嫁給劉備,總共只和他親熱過兩次,一次是在新婚之夜,一次是剛剛來到小沛之時,而其他時間,劉備都是和關羽抵足而眠,你叫甘夫人如何做這無米之炊。
簡雍剛才看到糜貞,見她年紀雖小,屁股卻是又挺又翹,像個能生養的樣子,而且,糜家富甲一方,如果劉備能夠納糜竺的妹妹為妾,那就相當於幫劉備掘到一座大金礦,今後招兵買馬,接賢納士,何愁錢糧不足呢。
他剛想替劉備開口求親,卻聽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條漢子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手裡提了只漂亮的盒子,嘴裡說道:「子仲兄,中秋節快到,我給你送禮來了!」
糜竺一見來人,喜出望外,連連拱手道:「原來是文遠賢弟,剛剛還在念叨你,你就來了!」
這幾個月來,糜竺有心籠絡張遼,與他都以兄弟相稱,而且特別吩咐,如果張遼來訪不需要通報,張遼是個豪爽的性子,自然不會想到其他方面,也就欣然接受,與他稱兄道弟起來,每次到糜竺府上,都是直接進來,就連糜貞也從不迴避,但是,張遼並不是個莽夫,他進入客廳,一眼便看到簡雍,卻是個陌生人,便拱手問道:「這位先生在下倒不曾見過,敢問尊姓大名!」
糜竺知道徐州的官員張遼大多已經認識,又知道張遼對劉備的看法並不太好,怕他生出誤會,趕緊說道:「文遠,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從小沛來的簡先生,也是有名的智謀之士!」
荊州這支軍馬駐紮在這裡幾個月,肯定是瞞不過劉備的,簡雍已經猜到此人便是那支軍隊的首領,只是沒想到會在糜竺家裡不期而遇,既然張遼突然到來,顯然不適合再和糜竺談提親的事,簡雍只得施禮道:「原來是荊州張將軍駕到,在下這廂有禮了,張將軍今天來找糜大人,想必要什麼要事相商,在下不便打擾,這就告辭!」
糜竺假意挽留了幾句,這才讓下人送簡雍出去,轉身看了一眼張遼手上的盒子,拱手說道:「文遠,要過節了,應當我去拜訪你才對,怎麼還要勞動你的大駕,實屬不該,中秋要到了,想家了吧,你有什麼打算嗎!」
張遼哈哈大笑,說道:「不瞞子仲兄,張某自幼四海漂泊,早就不知道家是什麼滋味了,沒有什麼想不想的,只是手下這些將士們難免有些思鄉之情!」
糜竺聽了這話,不禁有喜有憂,喜的是張遼原來還未成家,只要給他在徐州說門親事,定然可以羈絆住他,憂的是,這些荊州將士離鄉日久,難免思歸。
實際上,糜竺雖然喜好弓馬騎射,卻武藝平平,他飽讀詩書,為人正直,但行事中規中矩,謀略也不是他所長,相反,張遼表面上性情粗獷爽直,其實多有機變,這也是劉欣放心讓他獨自領兵來到徐州的重要原因。
糜竺臉上神情的變化早就落到了張遼的眼裡,轉瞬間,張遼並明白了糜竺的心思,他不希望自己的人馬離開徐州,這對張遼來說正中下懷。
張遼腦海中幾個念頭一閃而過,於是不等糜竺說話,繼續道:「子仲兄,我家近日寄了信來,詢問起陶使君的病情,信中還說,若是陶使君身體康復,便叫我領軍回轉襄陽,等我把情況向將士們說明,將士們自然安心,子仲不必擔憂!」
糜竺果然中了張遼這招欲擒故縱之計,焦急地說道:「文遠,你們現在可千萬不能走啊,陶大人的身體剛剛有所好轉,尚未穩定,如果你們離開了,病情再有反覆,這徐州城內可無人能治啊,文遠,無論如何你要想想辦法,再和劉大人說一說,在徐州再多呆些時日,就算為兄求你了!」
張遼低下頭,露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說道:「其實我與子仲兄相處甚歡,也不想就此離去,只是,主公有命……」
糜貞剛才轉到後面,並沒有離去,而是一直躲在屏風後面,見到哥哥焦急的樣子,忍不住走了出來,嬌聲說道:「張大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答應我哥哥吧!」
張遼趁機順水推舟,大拇指一挑,說道:「對,還是小妹說得有道理,那我就來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糜竺也高興起來,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將士們那裡我會派人帶了豬羊美酒前去犒軍,讓他們開開心心過好這個節!」
張遼知道糜竺家資巨萬,對於他的好意倒也不推托,非常爽快地一拱手,說道:「那我就先代大家謝謝子仲兄了!」
糜貞見他們兩個說得高興,卻不來理她,不由嘟起小嘴,嗔怪道:「張大哥,你說帶了禮物給我哥,怎麼到現在還不拿出來,也讓我開開眼界,是什麼新奇東西!」
張遼今天來找糜竺,除了想藉著送禮和他加深下感情,更重要的是想敲定讓自己的人馬長期駐紮徐州的事情,剛才糜竺流露出來的想要挽留自己的心情十分迫切,今天的任務也就算圓滿完成了,張遼表面平靜,內心卻分外激動,一時竟忘記自己是帶了禮物來的,直到糜貞提醒,這才想了起來,不由笑道:「咱們小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我要是不拿出點新奇玩藝兒,可入不了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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