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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梁山血 第七十章 初到建康府 文 / 西門霏月

    更新時間:2012-10-24

    鼓上蚤時遷也認得宋齊和宋鳴二人,他們當初是及時雨宋江的貼身親衛,和宋鍾和宋鼓齊名,人稱「鐘鼓齊鳴」。後來,宋鍾受宋江之命追殺晁蓋,死在病關索楊雄的刀下;宋鼓死於火燒連環馬一役之中;僥倖逃得性命的宋齊和宋鳴就回到了宋老太公的身邊。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宋老太公坐回了太師椅內,淡淡問道。

    宋齊躬身道:「回老爺,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兄弟人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宋濤,把他埋在了後花園內。」

    「做得好!」宋老太公長歎一聲道:「宋濤也是老夫一手調教出來的,不是迫不得已,老夫還真不忍心殺他。要怪就怪他命苦,在晁蓋面前露出了眉間的黑痣。對了,明天取一百兩銀子給他的渾家,就說宋濤出遠門執行任務去了。」

    「知道了,老爺真是宅心仁厚。」宋鳴連忙拍了一記馬屁。

    「這只是老夫應該做的。」宋老太公一手把玩著一支毛筆,一手捋鬚道:「不知你家四少爺在建康府怎麼樣了?能否殺了晁蓋那廝?為九泉之下的三郎出一口氣!」

    「老爺放心,晁蓋雖說武功驚人,但四少爺是有心算無心,還有一百名弩手和聞名江湖的不離、不棄兩大高手助陣,晁蓋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宋齊的眼中閃耀著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齒道。

    宋鳴附聲道:「齊哥說的沒錯,晁蓋這次必死無疑。老爺,晁蓋就是再精明,也絕對想不到浪裡白條張順是我們的人!」

    房頂上的鼓上蚤時遷大驚失色,差一點兒漏了行藏。他急忙把瓦片放回原位,狸貓般地潛出了宋家別院。

    見到了拚命三郎石秀和白日鼠白勝,時遷上氣不接下氣地講出了他所聽到的那個驚天消息。

    「我們還等什麼?衝進去殺了那個老賊,再趕去建康府救晁蓋哥哥!」白日鼠白勝拉出了背上的單刀。

    「白勝哥哥,莫要性急!」拚命三郎石秀擺手制止了衝動的白勝,沉思片刻道:「好一個宋老太公!好毒辣的手段!如果三郎沒有料錯的話,宋老太公佈下的是一個連環計。昨天在山後,只是他們計策的第一步。能殺得了晁蓋哥哥最好,如果殺不了,就在建康府等晁蓋哥哥自投羅網。」

    鼓上蚤時遷不解道:「宋老太公是怎麼知道晁蓋哥哥要去建康府的?」

    拚命三郎石秀道:「那麼密集的弩箭,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晁蓋哥哥和惜玉妹子縱能逃過一劫,但難免會有人中箭受傷,而能解子午斷魂之毒的只有建康府的神醫安道全了。於是,鐵扇子宋清就提前到了建康府,只等浪裡白條張順引晁蓋哥哥上鉤。」

    白日鼠白勝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中箭的是晁蓋哥哥呢?」

    「那就更好辦了!宋清他們只要控制住神醫安道全,就能致晁蓋哥哥於死地了!」拚命三郎石秀揚眉道:「兩位哥哥在此監視,小弟馬上去見魯大師和林教頭他們,商量一下對策。請兩位哥哥答應小弟,在救回晁蓋哥哥之前,萬萬不可輕舉妄動。畢竟,宋老太公再狡猾,也是我們的網中之魚,翻不起多大浪來。」

    鼓上蚤時遷輕輕點了點頭,白日鼠白勝則急聲道:「三郎兄弟,別再囉哩囉嗦了,快去救晁蓋哥哥要緊。白某依兄弟的便是。」

    一炷香的工夫之後,大汗淋淋的拚命三郎石秀敲開了花和尚魯智深的房門,說話間,入雲龍公孫勝、豹子頭林沖和神機軍師朱武也被石秀派出去的小嘍囉請了過來,幾個人一合計,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做出了幾項重大決策:

    花和尚魯智深、入雲龍公孫勝和神機軍師朱武以及行者武松、病關索楊雄留守大本營;

    豹子頭林沖、拚命三郎石秀、青面獸楊志、雙鞭呼延灼、撲天雕李應、金槍手徐寧、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橫、摩雲金翅歐鵬、病尉遲孫立、一丈青扈三娘、鎮三山黃信等人率一百名豹營士兵和一百名神臂營弓手分批上路,奔赴建康府,最後到揚子江畔會合;

    赤髮鬼劉唐、病關索楊雄、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八臂哪吒項充、飛天大聖李袞等人會合鼓上蚤時遷和白日鼠白勝,繼續監視宋家別院;

    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及聖水將軍單廷圭、神火將軍魏定國守住山南水寨,提防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這些宋江舊日的心腹藉機生事;

    小溫侯呂方和賽仁貴郭盛暗中監視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以防萬一;

    母夜叉孫二娘和母大蟲顧大嫂留在神臂營,照顧花惜玉。

    就在豹子頭林沖等人剛剛離開山頂大寨的時候,白日鼠白勝趕了過來,纏著豹子頭林沖非要隨行。林沖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白勝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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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塔天王晁蓋和浪裡白條張順要救花惜玉的性命,連夜催馬前行。幸虧二人坐下的照夜玉獅子馬和踢雪烏騅馬都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寶馬良駒,倒也能熬得住。

    在路上跑了兩天兩夜,這一日,兩人終於來到了揚子江邊。此時已是二更時分,看那渡船時,並無一隻,浪裡白條張順不由暗暗叫苦。

    托塔天王晁蓋心中有數,知道那個截江-鬼張旺和油裡鰍孫五的船就藏在蘆葦蕩中,就讓浪裡白條張順繞著江邊走。走了大概約有兩箭之地,便見到敗葦折蘆裡面,有些炊煙裊裊升起。

    浪裡白條張順叫道:「艄公,快把渡船划過來,載我們過江去。」

    只聽得蘆葦蕩裡簌簌作響,不一會兒,便走出一個醜漢來,胡亂披著一件短褂,提著一個燈籠,問道:「二位客人可是要過江?」

    浪裡白條張順道:「正是,我們有要緊事,要連夜趕到建康府去。」

    那艄公道:「載你們過去無妨,只是天黑浪大,多有不便,還是等到天亮吧。」

    托塔天王晁蓋摸出一條蒜條金道:「船家,渡我們過去,這條金子就是你的了。」

    艄公藉著昏暗的燈光,接過蒜條金去,在嘴裡咬了一下道:「果然是十足的赤金,就載你們過去。」不過,當他看到晁蓋和張順身旁的高頭大馬時,不由皺眉道:「客官,船小,連人帶馬載不下。」

    浪裡白條張順一聽,暗暗欣喜,道:「哥哥,不如你在此等候,小弟一人過去就可以了。」說完這句話,他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心道:「宋公明哥哥,你如果在天有靈,就原諒兄弟吧!小弟實在狠不下心來,謀害晁蓋哥哥的性命。」

    「過門而不入,對神醫安道全著實不敬,還是一起去吧!」托塔天王晁蓋回頭對艄公道:「船家,連人帶馬過河,付你雙倍的船資。」說著,又掏出一條蒜條金道:「這兩條金子,買兩條船也足夠了!」

    「夠了!夠了!」艄公連聲說著,回頭對著蘆葦蕩大聲叫道:「孫五,把船划過來,有生意上門了!」

    「孫五?你的同伴叫孫五,那閣下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截江-鬼張旺了。」托塔天王晁蓋朗聲笑道。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兄弟的名字?」截江-鬼張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慌。

    「記著,他叫浪裡白條張順,我就是水泊梁山的托塔天王晁蓋。你們兄弟作惡多端,害命無數,今天碰到晁某,算你命苦!」托塔天王晁蓋說著,閃電般的拔出浪裡白條張順的腰刀,刀出如風,一刀砍下張旺的頭來。截江-鬼張旺吭都沒吭一聲,死屍栽倒於地。

    就在這時,孫五划著船靠了過來,叫道:「諸位,快快上船吧!」

    「來了!」晁蓋手臂一揚,手中單刀飛了出去,生生灌入孫五的胸膛。

    「哥哥,你來過此地?怎地認識這兩個江匪?」浪裡白條張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晁蓋。

    「愚兄哪裡來過此地?」托塔天王晁蓋哈哈大笑:「這些都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托夢告訴我的。」話音聲中,晁蓋一腳把截江-鬼張旺的屍體踢進了蘆葦蕩中。

    托塔天王晁蓋和浪裡白條張順連人帶馬上了孫五駛過來的船,張順把櫓一搖,那只快船便箭一般地飛了出去。

    不一會兒,船到江心,浪裡白條張順暗道:「晁蓋雖說陸上手段高強,但到了水裡,我要弄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只是晁蓋待梁山兄弟不薄,似乎是真正帶兄弟們幹大事的,不像宋公明哥哥那般整日裡想著招安。這讓我怎麼下得了手?」張順左思右想,猶豫不決,手中的櫓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托塔天王晁蓋發覺了浪裡白條張順的異樣,不由關切道:「兄弟,莫不是連夜趕路,累壞了身子骨?要不,讓哥哥搖船,你到船艙裡歇一會兒?」

    浪裡白條張順一愣,隨之,一種感動鋪天蓋地的把他包圍。他只覺得鼻尖一酸,強笑道:「不礙事,搖船看起來簡單,但哥哥一時半刻還是學不來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放棄了讓晁蓋吃餛飩或者是吃板刀面的想法。

    天將明時,托塔天王晁蓋和浪裡白條張順棄船上岸,進了建康城。

    浪裡白條張順頭前帶路,兩人徑直來到了槐橋下的安氏藥鋪。可能是時候尚早,並沒有病人前來尋醫問藥。

    張順到了門前,剛要叩門,卻又回頭道:「哥哥,還是讓小弟一人進去吧,您在門外等候。」

    托塔天王晁蓋搖頭道:「到了門前而不入,兄弟不嫌慢待了安神醫嗎?豈是晁某的作風?」

    浪裡白條張順暗暗叫苦,但又不便明言,只好道:「哥哥,小心便是。」

    托塔天王晁蓋笑道:「兄弟今天怎麼如此婆婆媽媽?那神醫安道全到底是醫生還是劊子手?」

    這時,大門開了,一個小廝出現在門口,施禮道:「貴客請先到客廳用茶,我家先生馬上就來。」說著,把晁蓋和張順二人迎入客廳就坐。

    不多時,有人奉上茶來。托塔天王晁蓋起身去接,不想那茶杯突然飛起,砸向了晁蓋的面門。晁蓋吃了一驚,頭一歪,堪堪閃過。與此同時,端茶的小廝扔掉茶盤,雙手如電,扣住了晁蓋的手腕。托塔天王晁蓋雙臂一抖,力貫雙腕,想把此人的雙手震開。不曾想,他連發了三次勁,那人的雙手竟然絲毫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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