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9
「柳兒?」火霸天試探的喊了一聲,心中更是疑竇重重。若是自己被水族俘虜的話,徐柳怎麼也會在這裡?難道火族已經被攻破,從蒼茫鎮上消失了?
見那個身影沒有任何的動作,火霸天愈發的焦急。劇烈的掙扎起來,運轉著本族的功訣,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酸麻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劍元更是如死水一般的死寂動也不動。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火霸天憤怒屈辱的嘶吼著。看著遠處十分熟悉的美好身體,他大力搖動著自己手腳上帶著的鐐銬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想要藉此引起那些囚禁他的人的注意,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敵我不分的狀況令他心中很沒底很不舒服。
「唔……」聽到這噪雜的聲音,椅子上那個人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那女子抬頭的一瞬間,火霸天愈發的瘋狂,沒錯兒,那正是徐柳兒。
「柳兒柳兒,你有沒有事情?你怎麼會在這裡?究竟發什麼什麼事情?我們現在究竟在哪個地方?」火霸天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擔憂又是憐惜,當下如連珠炮般一口氣問了出來。
「嗚嗚……嗚嗚……」徐柳兒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大聲嗚嗚的叫著想要說話。但是由於嘴巴被封,她嗚嗚了好久沒有能夠說出一個清晰的字來。
發現自己講不出話來,又發現了遠處被上了鐐銬枷鎖的火霸天,徐柳愈發焦躁起來,她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因此她便劇烈的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中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被嚴嚴實實的綁在椅子上面無法脫身。而且大概是為了防止她劇烈運動跌倒受傷,那椅子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即便她剛才那麼劇烈的掙扎椅子依舊紋絲不動猶若鐵鑄。
看著因為劇烈掙扎弄疼自己而露出痛苦表情的徐柳,火霸天心頭很是難受痛苦。當下開口說道:「柳兒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傷害自己了。以我們剛才的動作所造成的動靜,囚禁我們的人怕是已經知道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什麼都一清二楚了。」終於看清自己和徐柳所處的境地,此刻火霸天反倒平靜下來恢復了原有的智慧。
聽到火霸天的話語,徐柳兒果然平靜下來,一臉安靜的坐在原地不再亂動。
「柳兒,我們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火霸天長歎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我大概已經想到是誰囚禁我們了。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啊!」
「不過,柳兒,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不後悔那次做那件事情。」火霸天深情款款看著徐柳堅定的說道:「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流的話,那天無論如何艱險我都會帶你走的!」
徐柳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神情卻愈發的平靜,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嬌羞。
「啪啪啪……」就在這時,幾聲突兀的掌聲在這簡陋的牢房門口響起。
「渭兒,我知道是你。進來吧!」火霸天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平靜的說道。
「二叔果然是二叔,這麼快就能夠想通事情的關鍵,果然不負火族大腦之讚譽啊!」火徐渭輕輕的推開門,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讚賞的說道。
火霸天卻並不說話,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原本我還想再看看你們這對野鴛鴦能夠有多麼的恩愛,多麼的情深意重。誰想到二叔果真不愧為二叔,當真稱得上情聖之名。僅僅一句情話就擊中了我的心臟,讓我心裡騷動酥麻難耐,我便情不自禁的鼓掌叫好起來。」火徐渭伸開雙臂似乎想要將自己的二叔和母親都包進去一般,一臉陶醉的擁抱著整個天空繼續說道:「兩位當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好一幅忠貞不二深情的畫卷啊!我要是母親聽了二叔的話一定夜奔投你而去。」
看了看自己母親的表情,火徐渭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說道:「看來我錯了,母親如此堅定的看著二叔,想必早就夜奔二叔而去好多次了吧?!」
「渭兒……」火霸天輕聲的叫了一句,制止住了他對徐柳繼續的攻擊。這種攻擊雖然柔弱,但是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兒這般的說自己,絕對不異於拿刀子在她的心間狠捅。
「哎呦,對不起二叔,我忘了您還在旁邊。」火徐渭的笑容愈發燦爛,他看著火霸天說道:「在您面前攻擊您的愛人,沒有顧忌您的感受,讓你心疼了。還真是對不起呢。」
「渭兒,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將你當成我最親近的人對待的。我沒有子嗣,所以在我心中,其實一直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的。」火霸天柔聲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
「是啊!」火徐渭愈發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尖利,如同被狠狠砍上幾刀的獨狼一般淒厲:「您一直將我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在火族危急的關頭趁我去天星城搬救兵的時候將我的父親你的哥哥殺死,然後霸佔了自己的兄嫂!唔,這麼說來我到真是您的孩子了!」
「渭兒……」火霸天的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事實。
「我父親哪點對不住你了?」看著無言以對的火霸天,火徐渭憤怒的大聲嚷叫:「在整個火族中你有著不弱於他的權勢,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會聽你的意見。即便是那次你在天星城惹了不該惹的人,還不是他跑前跑後說盡好話幫你把事情擺平的?!」
「你是他最親最近最相信的弟弟。他什麼事情都不瞞你,他為你擋了多少的禍患又付出了多少的心力,他甚至把你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都重!」火徐渭感到自己心中似乎埋藏著一個巨大的火藥堆,而且那火藥堆旁滿是火星,隨時都能爆炸一般。
「可是你呢?!」火徐渭撕心裂肺的叫道:「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把他殺了!你親手把把你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都重的同胞哥哥殺了,還霸佔了他的妻子!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這些都是他欠我的!」火霸天沉聲說道。
「呵呵,他欠你的!」火徐渭怒極反笑:「他欠你什麼?他什麼時候欠過你的?!」
「柳兒本來就是我先認識的,也是我們相戀在先的。可是,可是他明知道我喜歡柳兒卻依舊將柳兒搶走。你說,天底下有這樣的哥哥麼?」火霸天突然憤怒的大聲叫嚷著。因為氣憤,他劇烈的晃動著身體,使得那些鐐銬再次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
「當年若是你的柳兒不願意嫁給我父親,誓死不從,你覺得我父親能將他娶回來麼?你怎麼知道你的柳兒愛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哥哥,我的父親呢?」火徐渭截口說道。
「……」火霸天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徐柳,卻發現徐柳此時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心中發虛,似乎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諷刺的笑了笑,火徐渭伸手撕開自家母親嘴上的繃帶而後蹲在他的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溫柔的問道:「母親,你說,你究竟是愛我的父親,抑或是他的弟弟?」
徐柳的嘴巴動了動,躲閃著自己兒子的目光沒有回答。
「我明白了。」火徐渭歎了一口氣兒站了起來。
「兩個你都愛。若是不愛我父親的話,你怎麼可能會生下我?還對我百般的呵護關愛?若是不愛我父親的弟弟,我親愛的二叔的話,你又怎麼可能夜奔投他而去?」以一種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瞬間臉若死灰的火霸天,火徐渭露出一個笑容:「你和我父親真是可憐,真不愧為一對好兄弟。想必我父親早就清除了這一點,所以在你殺他的時候沒有特別的掙扎求生吧!否則,就憑你,又怎麼能殺得了他?」
火霸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柳,腦海中不由的想起自家兄長臨死前那個解脫的表情,心頭一陣黯然。然而他卻被火徐渭那不屑的語氣所激怒,敗給自己的兄長也就罷了,難道還要在自家侄子面前失了顏面?當下沉聲說道:「最起碼,現在是我活著,是我擁有著柳兒,這一切就足夠了。我終究還是那個笑到最後的勝利者,不是麼?」
憐憫的看著垂死掙扎的火霸天,火徐渭露出一個同情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還真是可憐。為了一個婊……」婊子已經到了嘴邊,但是想到那個婊子還是自己的母親,火徐渭生生的將那兩個字吞回肚中換了一個詞說道:「為了一個水性楊花三心二意的女人不僅殺了自己最親愛的哥哥還將自己也弄得認不認鬼不鬼的。火霸天,你真的不如火霸道!」
火霸天怔怔的看著一臉驕傲一臉同情的侄子,只是感到心頭苦澀難受至極。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卻都是各種的苦澀各種的難受。
「我還是不後悔。」低下腦袋想了好久好久,火霸天仍堅持的說道。
再說過那句話後,小小的空間便恢復了寧靜。火霸天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徐柳傻傻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滯猶若沒有靈魂只有軀殼的行屍走肉,火徐渭靜靜的靠在牆上嘴角帶著一縷神秘詭異的笑容,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火霸天以一種肯定句的語氣問出這句話。
「當我從天星城回來得到我父親死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火徐渭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說道:「然後我在父親的房間中找了找,果然就找到了一些東西,唔,現在你身體感覺怎樣?」其實他知道的時間比這更早,但是對一個將死的人說什麼話都沒有關係——反正他們已經要死了,現在只是不甘心,需要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想要做一個明白鬼而已,不是麼?
「我想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感覺。」聽到火徐渭的話,火霸天不僅沒有感到憤怒,反而認真的感受感受自己身體的狀況,給出了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不過你放心,我怎麼捨得你這麼快就死掉呢?」火徐渭溫柔的笑道:「我已經減少了那東西的份量,只是讓你全身麻痺沒有任何的行動能力而已。」
「哦,如何便謝謝了。」火霸天真誠的道謝。
「你以為人人都是像你一樣的喪心病狂不顧親人之間的親情?」火徐渭的笑容愈發的柔和:「血濃於水,我要是想你一般便與你何異,與禽獸何異?所以你放心,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將你親愛的柳兒留給你讓你們朝夕相處好好的享受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溫馨。」
「然後在我們受不了內心譴責悔恨的時候自己自殺,這樣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火霸天接下去說道:「這樣,我仍舊是禽獸二叔,你卻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仁者侄子。」
「我可沒有這麼說,更沒有這麼想。」火徐渭睜大眼睛說道:「我怎麼會那麼殘忍?」
「你比我可聰明多了,我們真的老了,蒼茫鎮果然是你們年青一代的天下了。」火霸天的臉上反而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那麼,在我火族重地埋伏的將我趕得如無頭蒼蠅一般的水族人也是你的安排了?還真是好計策啊!」
「是啊,要不將二叔趕得慌不擇路筋疲力盡,以我這低微的實力,怎能將重重保護下且本身實力為劍者八品的二叔制服呢?」火徐渭並沒有掩飾什麼,一臉微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看著毫不掩飾自己的火徐渭,火霸天反而更加興奮:「你和水族之間一定有某些協議。當然,以你鬼精靈的程度,定然不會令火族吃虧的。」
「好好好!」火霸天的眼睛反而綻放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麼,火族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