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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開始反擊 第九十七章 斯圖爾特少校 文 / 淡月江南

    「鸚鵡螺」號內部緊密排列的電機、水泵、管道和儀表已經沒辦法留下太多的剩餘空間,除了指揮艙之外,其他大部分艙室都顯得十分狹小。穿著海藍色作訓服的美軍潛艇官兵,並不會因為斯圖爾特少校這位一艇之長的經過而起立敬禮,他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認真地調試和操作著各種儀器,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就像是工廠裡面精密的生產流水線一樣。

    「寇蒂斯上校,我現在代表『鸚鵡螺』號潛艇全體官兵正式歡迎你,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能夠認識真是我的榮幸。」跟著斯圖爾特少校來到艇長休息室,在狹窄的潛艇船艙裡面,斯圖爾特少校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喬治,並且親自給他泡了一杯暖暖的熱咖啡。

    喬治雙手接過咖啡,慢慢地喝了下去,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杯熱咖啡,但是此時此刻喬治卻感覺它比任何瓊漿玉液都要更加甘冽無比。「呵呵,少校,你也不差啊,我知道要不是因為咱們的魚雷出現了問題,你在中途島戰役的時候就會有所斬獲。不管別人怎樣看待,我反正是很佩服你們主動出擊,敢於同日本佬戰鬥的勇氣,光憑這一點就比許多畏首畏尾的人要強上不少。」喬治說的這幾句都是真心話,因為在太平洋戰爭初期,很多美國潛艇的艇長因為畏懼小日本的反潛力量,在進攻的時候都是縮手縮腳,缺乏英勇果斷的進攻精神。但是斯圖爾特少校卻指揮「鸚鵡螺」號潛艇在中途島戰役之中主動出擊,雖然因為美軍魚雷出現了問題,他們並沒有取得明顯戰果,但是卻起到了很好的激勵作用,他們證明了美軍潛艇並不是一無是處,而是可以有機會打擊小日本的。

    「唉,是啊,上校,你說的真是太對了,咱們的魚雷和日本佬的魚雷比起來,性能實在太差勁了,經常出現命中之後不爆炸的情況。我們也多次向上級反映過這個問題,但是海軍軍械局那幫傢伙總是推卸責任,說什麼是因為我們潛艇艇長提供的數據不準確才導致魚雷失效的,你說氣人不氣人啊?」斯圖爾特少校憤憤不平地說道,的確,不管換做是誰,被人誤解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喬治知道默默無聞的潛艇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海戰的主角,它們遠不如體型龐大的戰列艦和航空母艦,還有艦載機那麼風光無限。潛艇由於其特殊的性能特點,更加適合於執行遠洋破交、偵察、營救等任務,但是這並不意外著潛艇就沒辦法在大規模的海戰中施展本領。我們都知道小日本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島國,絕大多數物資都需要從海外進口,這也正是他們為什麼要佔領中國,佔領東南亞這些地區的目的所在。可以想見,如果美軍潛艇能夠有效攻擊小日本的海軍艦隊和運輸艦隊,成功切斷他們的海上交通線,那麼勢必會大大加快戰爭結束的進程。納粹德國的狼群戰術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要不是美國的大力援助,約翰牛早就該繳械投降了。

    喬治自然也是知道潛艇的妙用,所以他答應斯圖爾特少校,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向海軍高層反映關於美軍魚雷的問題,這讓斯圖爾特少校感激不已。但是讓喬治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幾天之後就擁有了這樣的機會,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由於這十幾天來在島上的戰鬥讓喬治身心俱疲,所以他在和斯圖爾特少校交談了一陣之後,便決定去睡一覺。不過斯圖爾特少校的盛情難卻,喬治只好留在了艇長休息室睡覺。在潛艇裡面,艇長是最高指揮官,享受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好的。艇長休息室比其他艇員休息室要稍微大一點,而且是單人間,在門口還掛起了窗簾以保證較為私密的空間。艇長休息室一般都位於潛艇內部的中心位置,以便於艇員們向艇長匯報工作。不過實際上潛艇裡面的各種機器發出的噪音很多,就連艇長也很難安靜下來休息,所以斯圖爾特少校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休息室讓給了喬治,疲憊不堪的喬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杜馬斯少尉他們早在進入潛艇之後就立刻被帶往了休息艙,幸好斯圖爾特少校早有準備,在接到任務之初,他就已經把一些不必要的人員留在了珍珠港基地,這才騰出了空間可以供大家休息。

    正當喬治在艇長休息室裡面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陣劇烈的晃動突然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急促的戰鬥警報鈴聲傳入耳中,喬治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

    「媽的,居然忘了這裡是潛艇。」喬治在匆忙之中跳起來的時候,結果額頭卻不小心碰到了懸掛在潛艇艙頂的一些物品。潛艇裡面的空間是非常寶貴的,就拿「鸚鵡螺」號來說吧,雖然它的外形龐大,酷似一條大鯨魚,但是這其實只是外部艇殼給人造成的印象,實際上潛艇內部的耐壓殼最大直徑也就只有5米左右,至於艇首和艇尾的空間就更小了。而且潛艇裡面絕大部分的空間都被用來安置柴油機、電動機、蓄電池和其他必要的機械設備,用來供艇員生活和休息的空間已經所剩無幾,甚至連睡覺的位置都很有限,一些特定的隔間僅能容納一個舖位的寬度,所以潛艇裡面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間都被潛艇官兵拿來充分利用了

    「唉,就算是遇上戰鬥,我這個外行也根本幫不上忙啊。」喬治站在艇長休息室裡面來回徘徊,感覺自己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戰鬥的警報鈴聲依然響個不停,喬治最後還是決定去潛艇指揮艙走一趟。

    喬治一路走過來,明顯地感覺到潛艇裡面的氣氛十分緊張,艇員們都堅守在各自的戰鬥崗位上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右滿舵!」喬治剛來到指揮艙的門口,就聽到斯圖爾特少校正在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命令。隨著斯圖爾特少校的一聲令下,「鸚鵡螺」號迅速向右轉向,喬治趕緊扶著旁邊的鐵門框,雖然有了個依靠,但是喬治仍然能夠感到腳下有些不穩,他估計「鸚鵡螺」號現在正在緊急規避小日本潛艇發射的魚雷。

    如果說水面戰艦之間的對戰,被擊沉的一方還有生還的可能性,那麼在水下進行的潛艇戰之中,被擊沉的一方生還的可能性就已經無限接近於零,其中的凶險程度遠非水上戰鬥所能夠相比。

    在潛艇戰之中,潛艇指揮官能力的高低,往往決定著整艘潛艇的命運。「下潛50,左舵30!」喬治看到這時候的斯圖爾特少校仍然還是處變不驚的樣子,繼續沉著冷靜地下達著命令。由於小日本潛艇已經搶佔了先機,所以「鸚鵡螺」號這時候就顯得有點被動,斯圖爾特少校下令讓「鸚鵡螺」號連續做了幾次戰術轉向之後,終於成功地躲到了一個海底魚群的附近。這樣一來,憑小日本這時候的潛艇技術水平,根本就難以追蹤探測到「鸚鵡螺」號了。

    「上浮30,右舵40,全速前進!」在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之後,「鸚鵡螺」號在斯圖爾特少校的指揮之下,立刻準備對小日本潛艇發起還擊,「1號、2號魚雷發射管魚雷裝填。」

    在利用魚群的掩護成功改變方位之後,斯圖爾特少校下令脫離魚群的掩護,反客為主向小日本潛艇快速逼近,看到目標已經進入魚雷的射程範圍之內,斯圖爾特少校立刻下令:「魚雷發射!」

    「保持航速航向,繼續逼近敵艦,3號、4號魚**魚雷裝填。」雖然2條魚雷已經如離弦之箭般向著小日本潛艇射去,但是考慮到這2條魚雷很有可能被敵人規避掉,所以斯圖爾特少校決定抓住有利時機,進行再次攻擊,絕對不能給小日本潛艇逃命的機會。

    「魚雷發射!」在不知不覺之間,「鸚鵡螺」號已經跟小日本潛艇之間又拉近了一段距離,隨著斯圖爾特少校的一聲令下,「鸚鵡螺」號的3號、4號魚雷發射管射出了2條魚雷。正如斯圖爾特少校所預料的那樣,小日本潛艇在緊急規避了前面的2條魚雷之後,再也沒能再躲過後面的2條魚雷。

    「2條魚雷命中敵艦。」心有餘悸的聲納手摘下耳機激動地報告道。

    「上浮60,離開爆炸區域。」斯圖爾特少校在從觀察孔之中也確認了小日本潛艇中彈之後,立刻命令「鸚鵡螺」號離開作戰海域。

    「戰鬥警報解除,繼續返航!」直到這個時候,斯圖爾特少校緊繃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少校,幹得漂亮!」喬治向著斯圖爾特少校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剛才斯圖爾特少校臨危不亂,沉著冷靜的指揮給喬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喬治對於潛艇作戰並不瞭解,但是光看斯圖爾特少校這份大將風範,喬治就知道他絕對是一名優秀的潛艇指揮官。

    「呵呵,上校,你過獎了,我估計今天是因為你這位戰鬥英雄的到來,才給我們帶來了好運氣吧。」斯圖爾特少校笑了笑,謙虛地說道。

    「對了,少校,我們這次返航是去瓜島嗎?」因為太過勞累,所以喬治剛上潛艇的時候已經忘了問這個問題,離開瓜島已經半個多月了,喬治似乎已經開始想念起那個環境惡劣的熱帶島嶼了。這就好像是我們對學校的感覺一樣,呆在學校裡面的時候,總是感覺這也不好、那也不好,老是想著要回家,但是在家裡面呆久了又開始想念學校。

    「不,上校,我們這次返航是去珍珠港,因為前往瓜島方向的航線上日本佬活動頻繁,我無法保障你們的安全。而且帶你們回珍珠港是尼米茲將軍親自給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務必把你們毫髮無損地帶回去。」斯圖爾特少校看了一眼喬治,又補充道:「這件事情我也已經和杜馬斯少尉他們說過了,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只說要是能夠離開卡爾特維塔島那個鬼地方,去哪兒都成。」

    「哦,原來是這樣啊。」喬治嘴裡輕輕地說道,不過他心裡知道事情可不會就這麼簡單,尼米茲將軍更關心的肯定還是凱瑟琳他們戰略情報局特工關於日軍細菌戰的情報,因為這不僅直接關係到南太平洋地區的戰鬥勝負,甚至可以說已經是關係到美日兩國之間的生死存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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