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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開始反擊 第九十六章 「鸚鵡螺」號潛艇 文 / 淡月江南

    沒過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治他們也開始按照原定計劃行動了,布巴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後,沿著日軍特別行動隊的行進路線魚貫向著海邊走去。為了避免被小日本發現,喬治他們沒有打手電筒或者火把,只是藉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前進。同時為了避免摔倒或者迷路,喬治吩咐大家彼此之間手拉著手前進。喬治自己則亦步亦趨地拉著凱瑟琳,悄悄地在手腕上面加大了力氣,讓她能夠扶得更穩當一些,凱瑟琳自然明白喬治的用意,心裡面不免感到甜滋滋的。

    跌跌撞撞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都忽然感覺到有股清涼的微風吹了過來,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海邊。喬治輕聲吩咐大家暫時呆在岸邊不要出聲,他自己則和布巴馬他們5個土著人先趟下水去,在海裡面走了一段路,看到海水已經快要淹過腦袋,便開始游了起來。

    雖然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天色暗淡,遼闊的所羅門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在下午的時候,喬治就已經把那架二式飛艇停泊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喬治這時候還發現水上飛機的機翼上面正亮著兩盞信號燈,無疑給他們指示了明確的方向。

    喬治他們很快就游到了小日本的二式飛艇旁邊,儘管現在是晚上,但是因為地處熱帶地區,所以海面上的溫度並不低。二式飛艇的艙門在飛機的右下腹位置,為了散熱通風,艙門現在正大開著,小日本也許做夢都不會想到居然有人從海上攻擊水上飛機。藉著夜色的掩護,喬治他們悄悄地浮出了水面,躡手躡腳地進入二式飛艇的內部。

    二式飛艇艇身內上下兩層共有5個客艙,最多可以搭載64名士兵,相當於一架運輸機,另外還有10名機組人員。喬治跟布巴馬他們5個土著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每個人負責一個客艙,最後留下一個人在下面進行警戒,布巴馬他們立刻點頭表示明白。就這樣,喬治和4個土著人一起,輕手輕腳地進入了二式飛艇的客艙裡面,毫不留情地直接用匕首解決了水上飛機的機組人員。等到二式飛艇上面的小日本全都被幹掉之後,喬治又和布巴馬他們一起動手把幾個機組人員的屍體拖到底層艙門的位置,一具接一具地直接扔到海裡面去了。

    屍體剛剛清理完畢之後,杜馬斯少尉已經帶著剩下的人游到了二式飛艇旁邊,喬治和布巴馬站在艙門兩邊,一個一個地把他們拉上了水上飛機。等到所有人都登上二式飛艇之後,喬治便進入了駕駛艙,開始檢查起水上飛機的儀器儀表。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喬治發現這架二式飛艇狀態良好,油箱裡面還有超過一半的燃油,馬上就可以起飛。於是喬治先讓凱瑟琳趕緊給「鸚鵡螺」號潛艇發電報,等「鸚鵡螺」號報告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後,水上飛機就馬上起飛起飛。在等待「鸚鵡螺」號回電的這段時間,喬治讓大家在二式飛艇裡面翻箱倒櫃,找到了一些小日本的罐頭和飲料,於是大家就在水上飛機裡面先美美地飽餐了一頓。因為這兩天的連續戰鬥讓大家都沒有能夠好好地吃上一口熱飯,所以這一頓飯喬治他們都吃得特別香甜。

    潛艇在水下潛航的時候,是收不到無線電短波信號的,只能通過長波信號進行聯繫。凱瑟琳也是在等了一段時間沒有收到「鸚鵡螺」號的回電這才突然想起來,所以這時候她只能先給珍珠港基地發電報,再由珍珠港基地利用長波信號轉發給「鸚鵡螺」號。這麼一來二去,等凱瑟琳再收到「鸚鵡螺」號回電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2個多小時了。喬治看完「鸚鵡螺」號發回來的電報,立刻拿起尺子在二式飛艇裡面繳獲的小日本軍用地圖上面比劃起來,「鸚鵡螺」號在電報中報告自己已經退到島嶼以東約200海里的海面上待命,而二式飛艇的最高時速可以達到465公里,差不多相當於250海里,所以要不了1個小時水上飛機就能夠飛到「鸚鵡螺」號所在的位置。喬治決定等到凌晨5點鐘以後再出發,因為水上飛機要想在漆黑的海面上搜尋1艘潛艇是相當困難的,如果是在凌晨5點鐘以後出發,飛到目標海域上空就正好趕上天亮,到時候搜索「鸚鵡螺」號就容易多了。

    海灘上面的小日本這時候大概以為喬治他們還躲在鷹嘴崖下面,絕對想不到他們已經劫持了二式飛艇,並且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地睡了一覺。凌晨5點鐘剛過,二式飛艇就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在海面上越開越快,最終機頭昂首一抬便離開了水面,快速飛入尚未明亮的天空之中,消失在茫茫晨霧裡面。

    在海灘上面,阪井慧淵這時候正躺在一頂軍用帳篷裡面呼呼大睡,結果卻被水上飛機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給吵醒。驚醒之後的阪井慧淵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立刻跑出了帳篷,結果也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二式飛艇機腹下面的航行燈一閃一閃地消失在了天邊。阪井慧淵終於意識到,卡拉維曼島(上次喬治因為飛機被擊落而流落的那座荒島)水上飛機被劫的事情又一次重演了,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但是阪井慧淵想不明白的是,他已經安排日軍士兵輪番時刻監視著鷹嘴崖,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任何人離開過,島上的這伙敵人又是怎麼離開鷹嘴崖,而且還悄無聲息地劫持了二式飛艇呢?

    「八格牙路!」氣急敗壞的阪井慧淵立刻帶人打著火把急急忙忙地跑到鷹嘴崖下面一看,然而不出意料的是,鷹嘴崖下面已經空無一人。阪井慧淵讓人裡裡外外地仔細搜索了好多遍,終於發現喬治他們原來是沿著特別行動隊的路線從水下離開這座小島的。這一切讓阪井慧淵惱怒不已,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如實把島上發生的情況向上級報告,讓他們想方設法搜索二式飛艇的蹤跡,派出戰鬥機進行攔截。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所羅門海面浩瀚無垠,波瀾不驚。二式飛艇已經向東飛行了半個多小時,這時候水上飛機的機翼上面被朝霞塗上了一層金色耀眼的光圈,閃閃發亮。睡在機艙裡面的人都已經醒了過來,紛紛跑到機身舷窗邊上觀看壯麗的日出景觀。

    從二式飛艇裡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和所羅門海面相接的東方天際先是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紅光,接著這道紅光便逐漸塗紅了藍天和大海,整個東方頓時成了紅彤彤的世界。接著在海天一線的地方又發出了耀眼的一團亮光,這團亮光慢慢擴散,這是朝陽終於一點一點地露出了她金光燦爛的美麗臉龐。這時候在海天交界處漂浮著一層紅色的霞光,由於光線的折射作用,海面和朝陽彷彿都在紅色的霞光裡面輕輕顫抖,讓人感覺驚艷無比。水上飛機裡面的人都被這海上日出的壯美景色所震撼,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大家都沉浸在了這美輪美奐的景觀之中,氣氛顯得靜謐而又神聖。

    「快看,潛艇!」凱瑟琳站在給機槍手安置的蛋形全透明觀察艙裡面,用手指著飛機的左前下方水面激動地大喊道。

    這應該就是「鸚鵡螺」號了,即使站在二式飛艇裡面,大家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潛艇的甲板上面有幾個人正在向著水上飛機揮手歡呼。凱瑟琳利用無線電台直接跟潛艇進行通話,確認是「鸚鵡螺」號無誤。喬治於是駕駛著二式飛艇在潛艇上空盤旋了兩圈,找好方位和角度之後,便開始操縱著水上飛機慢慢下降。二式飛艇貼近海面的機身尾部先行著水,接著整個機身也貼到了水面上,在海面上快速滑行,犁出了一條巨大的水溝。二式飛艇的滑行速度越來越慢,喬治最後把水上飛機轉到了和潛艇平行的位置,慢慢地把二式飛艇停靠在了潛艇旁邊。

    「鸚鵡螺」號立刻放下了2艘橡皮艇,2個潛艇水兵迅速地向水上飛機這邊劃過來,喬治他們分別登上了這2艘橡皮艇,開始返回「鸚鵡螺」號。不過在下飛機之前,喬治已經讓布巴馬把二式飛艇的機腹下面給鑿出了一個大洞,要不了多久這架水上飛機就會沉入大海,喬治可不會好心好意地把水上飛機給小日本留著。沒過多久,橡皮艇就靠近了外形酷似一條黝黑大鯨魚的「鸚鵡螺」號潛艇,甲板上面正站著幾名潛艇官兵迎接喬治他們,「歡迎你們登上『鸚鵡螺』號潛艇,我是艇長勒布朗?斯圖爾特海軍少校,你們叫我勒布朗就可以了。」一位30歲左右,滿身古銅色皮膚的美國海軍少校親切地對著大家說道。

    「感謝上帝,你們終於及時趕到了!」腳踩著「鸚鵡螺」號堅實的甲板,喬治感覺自己如獲新生,恍若隔世,心裡面無比的踏實,感激的話語發自肺腑。

    「呵呵,上校,你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而已,不過我看大家還是先進到船艙裡面再說吧,這上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在斯圖爾特少校的帶領之下,喬治他們爬下艦橋指揮塔,從潛艇入口魚貫進人「鸚鵡螺」號的船艙內部。

    「鸚鵡螺」號潛艇編號為ss-168,是美國海軍為了執行遠洋巡航作戰任務而設計製造的「獨角鯨」級潛艇的第二艘,長113米,寬10米,吃水6米。為了適應遠航作戰的需要,「鸚鵡螺」號的排水量很大,水面排水量為3220噸,水下排水量更是達到了4020噸。「鸚鵡螺」號的最大航速為水面17節,水下8節,潛艇上面總共可以攜帶732噸燃油,以8節的速度航行時續航距離超過20000海里,遠遠大於美國在當時(「鸚鵡螺」號服役於30年代)乃至二戰時期建造的潛艇的續航距離。「鸚鵡螺」號最大下潛深度為100米,裝備有533毫米魚雷發射管6具(前4後2),備雷26條,防空武器是2門152毫米高射炮。全艇編製官兵為88人,其中軍官8人。

    喬治進入到「鸚鵡螺」號內部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裡根本就不是潛艇,粗細不一的管道密密麻麻,富有想像力地彎曲延伸;鮮紅色的大小閥門點綴在管道網絡中間,出現在不同的高度、面對著不同的方向。這些場景充滿了後現代主義符號,讓喬治不禁想起了巴黎的蓬皮杜藝術中心。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每一個進入潛艇內部的人們,潛艇首先是工業生產的傑作,然後才是戰爭的武器。

    跟著斯圖爾特少校來到「鸚鵡螺」號的指揮艙,這裡的儀表密密麻麻,讓喬治感覺就像是來到了飛機的駕駛艙一樣。不過潛艇指揮艙裡面的儀表面積更大,數量更多,擺放的位置也更加立體。在指揮艙中央,赫然挺立著的就是潛艇裡面必不可少的潛望鏡,這也是大家最為熟悉的潛艇設施。在那些經典的潛艇戰電影裡面,總會有一個戴著海軍帽的大鬍子艇長站在潛望鏡面前,凝神屏氣地觀察著海面,他漂亮的袖口舉起又落下之後,接著便會有幾條魚雷拖著白色的軌跡,先後奔向陷入絕望之中的水面艦船。

    指揮艙是潛艇的大腦,也是潛艇裡面相對寬敞的地方,因為這裡的空間需要容納潛艇的主要指揮官以及掌管潛艇方向的舵信技師和監聽四周動靜的聲納兵。那些最精彩的潛艇故事,往往都是在指揮艙裡面上演的。

    指揮艙艙壁上面的一台時鐘引起了喬治的好奇,因為它和普通的時鐘大不相同,這台時鐘的刻度盤上面刻有24個小時,「潛艇在水下感受不到晝夜交替的變化,為了更方便地瞭解時間,潛艇時鐘都採用的是這樣24小時一圈的,這樣我們在潛艇裡面才能夠知道究竟時間是上午9點鐘還是晚上9點鐘。」斯圖爾特少校看到喬治正對著艙壁上面的時鐘發呆,於是立刻給他解開了疑惑,斯圖爾特少校接著又說道:「如果潛艇長期出航,往往會導致我們艇員的生物鐘發生紊亂,很多艇員上岸之後,總會在半夜裡面突然醒過來,結果把家裡人嚇得夠嗆,這樣反覆折騰,需要很多天才能把時差給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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