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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開始反擊 第六十章 記者採訪 文 / 淡月江南

    血嶺之戰的慘敗猶如給日本陸軍的一陣當頭棒喝,日軍大本營的高級將領得知消息之後紛紛大為震驚,米國海軍陸戰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居然能夠在陸地上把大日本皇軍給打敗?!這一次,日軍大本營被徹底驚醒了,他們終於意識到,駐守在瓜島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很可能是一支數量可觀的部隊,如果日軍還不採取強有力的措施去奪回瓜島,那麼他們將很有可能永遠失去這座熱帶島嶼。日本陸軍和海軍痛定思痛,坐下來召開聯席會議,準備商討應對之策。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在聯席會議上面力陳瓜島機場的重要性,他認為陸軍應該再次發起大規模的反攻,海軍方面將全力以赴協助陸軍奪回機場。

    山本五十六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從中途島戰役慘敗之後,他就一直想報這一箭之仇,但是尼米茲將軍老謀深算,根本就不肯輕易和聯合艦隊血拼,上次東所羅門海戰也被他們早早地給溜掉了,根本沒有達成預先制定的戰略目標。如果這次陸軍把瓜島上面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打疼打痛了,太平洋艦隊又豈能見死不救,肯定會傾巢出動前來救援,到時候聯合艦隊就可以埋伏在所羅門群島海域,圍點打援,和美軍航母艦隊一決雌雄。

    陸軍方面同意了山本五十六的意見,他們終於把南太平洋的作戰重點從新幾內亞島轉移到了瓜島,9月17日,日軍大本營把駐紮在東印度群島的第38師團,以及從中國戰場、南方方面軍和日本本土抽調下來的部隊都加強給了百武晴吉的第17軍。

    而在瓜島的美國海軍陸戰隊也這時候也得到了增援,9月18日,陸戰1師的最後一個建制團,陸戰7團4000多人,以及147輛汽車、1000噸食品、400桶航空汽油和被陸戰隊員們戲稱為「長臂湯姆」的155毫米重型榴彈炮被送上了瓜島,這樣一來島上的海軍陸戰隊就已經增加到了近2萬人。

    不過為了這次增援,美軍艦隊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為運輸船隊提供護航的第61特混艦隊,在駛往瓜島途中遭到了日軍伊-19號潛艇的攻擊,伊-19號潛艇發射了6條魚雷,其中3條魚雷命中「黃蜂」號航母,將其擊沉。另外還有2條魚雷分別命中了「北卡羅來納」號戰列艦和「奧布萊恩」號驅逐艦,將兩艦擊傷,「奧布萊恩」號驅逐艦在返航途中最終因為傷勢過重而沉沒。

    「唉,我們的特混艦隊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企業』號和『薩拉托加』號先後因傷退出戰鬥序列,現在『黃蜂』號又被擊沉了。這樣一來,我們在太平洋上目前就只有『大黃蜂』號(在東所羅門海戰之後從珍珠港趕過來,支援南太平洋戰區)一艘航母可用了,形勢堪憂啊。」喬治在得知「黃蜂」號被擊沉之後,剛才還因為得到支援而欣喜不已的心情,這一下立刻就變得陰霾了起來。

    「哎,誰說不是呢,不過更讓我擔心的還是我們的槍械在熱帶雨林裡面根本沒辦法進行保養,故障率太高,打起仗來簡直要人命啊。」范德格裡夫特少將一臉憂鬱地說道。

    「可以用安全套啊!」喬治直接脫口而出。

    「安全套?」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的臉上浮現出一陣古怪的笑容。

    喬治看到范德格裡夫特少將一臉古怪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想岔了,趕緊解釋道:「將軍,您可別誤會啊,我是說可以用安全套套在槍口上防雨防塵,減少故障。」

    「哎呀,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范德格裡夫特少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苦笑著說道,「我這就去給尼米茲將軍發電報,讓他給我們增援安全套過來。」

    「哎,將軍……」喬治本來還想叫住范德格裡夫特少將,讓他明天再發電報,因為現在都已經是大半夜了,為了這麼點小事去打擾尼米茲將軍,怎麼也有點說不過去,沒想到范德格裡夫特少將還真是個急性子。

    太平洋艦隊通訊部值班軍官路易斯?李海軍少尉接到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發來的,要求緊急支援1.4萬個安全套的電報已經是半夜12點了,不過既然是前線部隊發來的求援電報,李少尉也不敢耽擱,馬上打電話叫醒了尼米茲將軍的副官哈爾?拉馬爾海軍上尉,詢問他是否可以報告給尼米茲將軍,以便答覆范德格裡夫特少將。拉馬爾上尉覺得有些蹊蹺,陸戰1師要安全套幹什麼?

    「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的電報上面說明他們要安全套的用途了嗎?」拉馬爾上尉問道。

    「沒有。」李少尉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據我所知,現在瓜島上面的婦女都是當地土著人,她們是不被允許進入陸戰1師防區的。」拉馬爾上尉皺著眉頭說道。

    「是的,上尉,更何況土著女人……退一步說,也用不了這麼多!」李少尉猶豫著說道。

    「我看這樣算了,你把電報送過來,我先跟醫務部門聯繫一下,再決定是否請示將軍。」拉馬爾上尉放下了電話,由於美軍的安全套都是醫務部門掌握的,所以拉馬爾上尉先給太平洋艦隊的軍醫戴維斯?楊海軍少校打了個電話,詢問太平洋艦隊目前是否擁有這麼多數量的安全套。楊少校對於范德格裡夫特少將要求支援安全套的原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還是苦笑著回答道:「數量如此巨大,整個太平洋艦隊所有的軍醫院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這麼多來,只能向夏威夷地方政府(夏威夷直到1959年才正式美國的第50個州,所以現在還不是州政府)求援了!」

    拉馬爾上尉想來想去還是不敢怠慢,既然是范德格裡夫特少將親自發來的電報,肯定不是開玩笑,否則也不會催得這麼急。拉馬爾上尉馬上穿好軍裝,接過李少尉送過來的電報,輕輕地敲響了尼米茲將軍臥室的門。

    「將軍,十分抱歉,我不得不打擾您的休息了。」拉馬爾上尉歉意地說道,把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的求援電報遞給了尼米茲將軍。

    「你覺得奇怪嗎?」尼米茲將軍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電報,向拉馬爾上尉問道。

    「是有點奇怪,這……」拉馬爾上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一點都不奇怪,現在瓜島的雨季已經來臨,范德格裡夫特將軍肯定是想用安全套給海軍陸戰隊員套槍管防雨防塵。」尼米茲將軍微笑著說道,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上司,美軍又何愁不勝呢?

    拉馬爾上尉終於恍然大悟,尼米茲將軍命令他立刻通知醫務部門,盡一切努力滿足陸戰1師的要求,及時把安全套運到瓜島。

    9月20日,參謀長聯席會議成員、陸軍航空兵司令亨利?阿諾德陸軍中將(後來美軍唯一的空軍五星上將),代表參謀長聯席會議飛抵珍珠港,對太平洋艦隊進行視察,跟隨阿諾德中將一同前來的還有《紐約時報》記者漢森?鮑德溫。當阿諾德中將乘坐的b-17「空中堡壘」式轟炸機緩緩降落在希卡姆陸軍機場的時候,太平洋艦隊司令尼米茲將軍和夏威夷地區警備司令迪洛斯·埃蒙斯陸軍中將等人,已經在機場恭候多時了。

    埃蒙斯中將剛剛從墨爾本的西南太平洋戰區司令部,到努美阿的南太平洋戰區司令部轉了一大圈,他對於瓜島戰役的前景並不樂觀。麥克阿瑟和戈姆利中將都試圖說服埃蒙斯中將,就憑海軍陸戰隊1個師的兵力,要想守住瓜島談何容易。儘管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已經打退了日軍的第二次進攻,但是這些都只是規模不大的局部戰鬥而已,如果日軍大本營醒悟過來,派出駐紮在拉包爾的第17軍全力進攻,那麼瓜島就將會岌岌可危。尤其是在南太平洋戰區司令部裡,因為戈姆利中將本來就不支持瓜島作戰,所以更是籠罩著一層失敗悲觀情緒,他們一談起增援瓜島就猶如談虎色變。

    不過,尼米茲將軍並不同意埃蒙斯中將的看法,「我軍困難重重,但是日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尼米茲將軍對阿諾德中將說道,「關鍵就看這時候誰能挺得住。」

    「根據空中偵察,日軍正在集結新的力量,我們能夠頂住他們的下一次進攻嗎?」埃蒙斯中將問道。

    「有一點我需要提醒大家注意,在仙人掌航空隊的頑強奮戰之下,我們仍然牢牢地掌握著瓜島地區的制空權,日軍飛機和我軍飛機的損失是5:1,而且他們沒辦法迅速補充訓練有素的飛行員,但是我們的飛機正在源源不斷地增援過來。因此,我們有足夠的空中打擊力量協助艦隊和陸戰1師,粉碎日軍的進攻。」尼米茲將軍信心滿滿地說道。

    阿諾德中將聽了尼米茲將軍的分析之後,仍然感到憂心忡忡,不過他答應說服參謀長聯席會議,但是前提是陸戰1師必須至少守住亨德森機場。現在歐洲戰場連連告急,英國人已經精疲力竭,他們絕不會同意美軍抽出兵力來爭奪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島。羅斯福總統現在左右為難,英國首相丘吉爾也沒有放過參謀長聯席會議,不斷大叫大嚷要求確保他「歐洲第一」的戰略方針。

    尼米茲將軍請阿諾德中將放心,他已經決定親自前去瓜島視察,鼓舞美軍士氣,陸戰1師絕對不會辜負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期望。

    《紐約時報》記者漢森?鮑德溫在採訪完太平洋艦隊之後,又飛到了瓜島進行採訪。不過當鮑德溫飛抵瓜島之後,卻發現島上的陸戰1師並不像是一支勝利之師,士兵們強打起精神接受採訪,由於睡眠不足和疾病的折磨,陸戰隊員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大家都有一股思念家鄉厭惡戰鬥的情緒。

    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對此坦然回答道:「是的,鮑德溫先生,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們是需要好好地休整一下,食物和藥品也相當的匱乏。但是這並沒有關係,一切困難都會被克服的,因為陸戰1師的士兵們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已經變得像鋼鐵一樣堅強。我們現在信心十足,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都打不垮陸戰1師,而我們卻能把敵人打得屁滾尿流!」

    「不過據我瞭解,將軍,」鮑德溫又說道,「目前的困難難以克服,海軍打不破海上封鎖線,島上的飛機也少得可憐。」

    「我們挺過來了,不是嗎?當海軍扔下我們自顧不暇的時候,陸戰1師已經成功地粉碎了日本佬兩次強大的進攻。既然那時候我們都沒有膽怯,那麼現在就更加無所畏懼了,更何況我們還有一支敢於進攻的仙人掌航空隊!」范德格裡夫特少將自豪地回答道。

    「但是,將軍,華盛頓方面卻沒有您這樣的信心,戈姆利將軍也對我談過,他說陸戰1師難能可貴,他們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必要的時候就立刻從瓜島這個橋頭堡撤退。」鮑德溫繼續難為著范德格裡夫特少將。

    范德格裡夫特少將這時候有些慍怒了,他怒視著鮑德溫,彷彿眼前的這個記者,就是華盛頓方面派來的代表。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忿忿不平地說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想?簡直不可理喻,陸戰1師已經用勝利證明,沒有任何理由悲觀失望。從我們截獲的日軍電報來看,日本佬已經被我們打懵了,失去信心的應該是他們!」

    「那麼,將軍,我想請問一下,您能否守得住亨德森機場呢?」鮑德溫繼續追問道。

    「他媽的,活見鬼!你去問士兵們好了,」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咆哮道,「難道我們會把亨德森機場拱手讓給日本佬嗎?!」

    鮑德溫記下了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的一言一行,他很欽佩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的自信和勇氣。

    「請原諒,鮑德溫先生,我失態了。」過了一會兒,范德格裡夫特少將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口向鮑德溫道歉。

    「沒關係,將軍,最好您的吼聲能夠驚醒華盛頓那幫官僚主義者,一掃悲觀失望的陰雲,讓美國民眾都相信,亨德森機場這座橋頭堡將堅如磐石!」鮑德溫說完,又轉身採訪起喬治:「寇蒂斯中校,首先要恭喜你成為了一名王牌飛行員,我想請問一下你對目前瓜島的局勢,又是如何看待呢?」

    「謝謝你,鮑德溫先生,《聖經》裡面說過『人生在世必遇患難,如同火星飛騰』,我相信我們目前的困境只是暫時的。看看英國的情況,你就知道了,像日本這樣資源貧乏的島國可以發動一場成功的突襲戰,但是他們卻堅持不了一場長久的消耗戰。憑借我們強大的工業實力支持,我相信瓜島一定會成為一台絞肉機,不斷絞死那些膽敢登上瓜島的日本佬,熱帶叢林將是他們最好的墓地!」喬治自然是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但是,中校,據我所知,日軍的『零』式戰鬥機相比於我們目前任何一款戰鬥機的性能都要更加出色優異,你有信心打敗『零』式戰鬥機嗎?」鮑德溫的提問真是辛辣尖銳。

    「是的,我有這個信心,實際上自從瓜島戰役開始以來的這一個多月時間裡面,我們已經擊落了近30架『零』式戰鬥機,而我們損失的戰鬥機只有他們的一半左右。雖然日本佬的飛機性能出色,但是我們卻佔據著天時地利的優勢,而且我們的飛行員訓練有素,彼此之間配合默契,這就是我信心的最大來源。並且我相信憑藉著美國強大的科研實力和工業實力,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研製出可以對付「零」式的戰鬥機出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不會僅僅局限於防守瓜島,而是要主動向日本佬發起進攻了,我相信這一天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來!」喬治估計美國海軍對付「零」式戰鬥機的殺手鑭——f6f「地獄貓」式戰鬥機很快就要研發出來了吧,想想可以追著「零」式戰鬥機的屁股打,還真是讓人興奮呢。

    鮑德溫微笑著合上了採訪本,倒上了一杯威士忌,預祝陸戰1師戰無不勝,跟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和喬治一起一飲而盡。

    鮑德溫的報道在發回美國國內之後,引起了一陣巨大的社會反響,掀起了一股美國民眾購買戰爭債券的**。原來,鮑德溫在報道中先是用他那如椽妙筆,描繪出瓜島自然環境之惡劣,美軍戰鬥之艱苦,接著他又筆鋒一轉,描寫出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和喬治鬥志昂揚的精神狀態和對於取得勝利的壯志雄心。這一切極大地鼓舞了美國民眾,他們被范德格裡夫特少將和喬治的精神所感染,紛紛以購買戰爭債券的方式來支持瓜島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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