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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臨美國 第二十四章 轟炸東京 文 / 淡月江南

    尊嚴不是靠別人施捨給予的,而是需要自己去爭取,對於個人如此,對於一個國家更是如此。每個強國的報復心都是極其強烈的,無論是強漢盛唐,還是如今的美國,如果有敢於犯我天威者,那必定是雖遠必誅。強國的心理都是這樣,如果不這樣,又怎麼能夠顯示出身為強國的威嚴呢。如果只是想著以德服人,先禮後兵,只會讓人覺得外強中乾,軟弱可欺。

    強國都是靠戰爭打出來的,一個強國只有打倒了另一個強國,才能夠被世界所認可。縱觀世界歷史,英吉利、法蘭西、德意志、美利堅、小日本哪個國家不是這樣。美國人就很具備強國的氣質(當然,咱們大多數的中國人民也是具有這種氣質的),因為他們的報復心理很強。日本偷襲珍珠港讓美國人吃虧不小,他們自然是處心積慮想要進行報復,在太平洋上的一片潰敗聲之中,羅斯福總統更是急切地要求軍方制定出空襲日本本土的計劃,給予日本方面最沉重的打擊,以鼓舞盟軍不斷衰落的士氣。

    但是,美國和日本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即使飛機從夏威夷地區起飛,目前也沒有任何美軍飛機能夠達到這麼遠的航程。而如果使用陸基飛機從中國大陸地區起飛,飛機的燃油也只夠飛單程,難以保證飛機能否返航。

    就在美軍司令部上下苦苦思索著空襲方案的時候,1月10日,美國海軍作戰部長歐內斯特?金海軍上將的作戰參謀弗蘭西斯?勞海軍上校,在諾福克海軍基地視察新近服役的「大黃蜂」號航母時,看到海軍航空兵訓練基地跑道上用白色油漆模擬的航母飛行甲板,頓時靈機一動,向金上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案:「把航母停泊在日軍飛機作戰半徑之外,用陸軍航空隊(當時美國還沒有組建獨立的空軍,陸軍航空隊就是空軍的前身)的中遠程轟炸機從航母上起飛,穿過日本的海上防線,前去轟炸日本本土,轟炸之後飛機不再返回航母,而是直接降落到中國境內的機場。」

    這個將海、陸、空軍融為一體的奇妙設想,立刻就打動了金上將,他下令自己的首席航空兵顧問倫納德?鄧肯上校和勞上校一起論證計劃的可行性。1月16日,鄧肯上校和勞上校兩個人向金上將提交了一份長達30頁的報告:「首先,從航程、載彈量、飛機起飛距離和尺寸是否適合航母飛行甲板等因素綜合考慮,選擇b-25「米切爾」轟炸機;其次,建議派遣2艘航母,一艘負責運送轟炸機,另一艘則搭載戰鬥機,負責在航行途中為航母編隊提供空中掩護,鑒於「大黃蜂」號即將結束試航前往珍珠港,建議b-25轟炸機和機組人員在舊金山秘密登船,這樣就不會引起注意;最後,航母編隊全速駛抵距離日本本土900公里海域,起飛轟炸機,然後航母編隊迅速撤離,轟炸機則在完成空襲任務之後飛往中國,加入在中國作戰的陳納德航空隊(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飛虎隊』)。」

    考慮到日本本土上空的氣候狀況,報告特別指出:「這一計劃最好在4月份實施,因為這時候日本的天氣情況會比較良好,能見度較高,成功的把握性更大。」

    金上將同意了這一計劃,並且把他通報給了陸軍航空兵司令亨利?阿諾德陸軍中將,讓他執挑選行這一任務的人員。阿諾德中將選擇了當時飛行速度的世界紀錄保持者——詹姆斯?杜立特陸軍中校來領導完成這一任務。為了完成轟炸日本的任務,b-25轟炸機進行了改裝,拆掉了一切不必要的設備,增加了油箱和偽裝用的木製機炮。2月3日,2架b-25在「大黃蜂」號上成功起飛,證明了計劃的可行性。之後,由陸軍航空隊第17轟炸機大隊的志願者組成了24個機組,他們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地面跑道上標出的模擬飛行甲板上演練短距離起飛滑跑,「大黃蜂」號的甲板上也劃上了跟地面跑道一樣的中心線標誌(具體情節敬請參考電影《珍珠港》)。

    4月2日,「大黃蜂」號在「維森斯」號重巡洋艦和「納希維爾」號輕巡洋艦等6艘軍艦的護衛之下,載著杜立特中校的機組人員和16架經過改裝的b-25轟炸機,告別了舊金山的金門大橋,劈波斬浪,向西疾駛。而哈爾西中將率領的由「企業」號和2艘巡洋艦、4艘驅逐艦、1艘油船組成的特混艦隊,則在4月8日從珍珠港出發,向西北方向駛去,不過哈爾西中將這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給大家通知特混艦隊的具體去向。2艘美軍潛艇則已經抵達日本以南海域執行巡邏偵察,隨時報告可能威脅特混艦隊的日軍艦隊行蹤。

    「嘿,少校,你說哈爾西將軍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啊?」當「企業」號航行到中途島北面海域的時候,哈爾西中將就命令整個特混艦隊開始進行順時針繞圈航行,也就是說,美軍艦隊將依次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航行。「企業」號上的官兵一時之間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哈爾西中將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墨菲和阿德萊德兩個年輕人當然就更加坐不住了,趕緊跑來向喬治請教。

    「呵呵,這次肯定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秘密任務,哈爾西中將才會這樣做,至於是什麼任務,到時候將軍自然會告訴我們,現在無端猜測也沒有用。你們要做的就是安心地等待命令,明白了嗎?」熟悉歷史的喬治自然知道,「企業」號這次出海就是為了和「大黃蜂」號會合,然後前去轟炸東京。雖然自己這次不能夠親自到小日本頭上去扔炸彈,但是能夠參與到這樣偉大的歷史事件之中,還是讓喬治感到與有榮焉,同時他也在心底暗暗發誓:「小日本,你們給大爺我等著,這次沒趕上,還有下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一天,大爺我一定要在你們天皇的皇宮還有那個狗屁靖國神社頭上扔幾顆大炸彈!」

    4月14日,「大黃蜂」號航母編隊穿過北太平洋的風暴區,在阿留申群島和中途島之間的預定地點跟哈爾西中將的「企業」號航母編隊會合了。之後,哈爾西中將通過艦上廣播系統,向「企業」號的全體官兵通報了這次任務的目標,「小伙子們,我很榮幸地告訴你們,這次任務將是一場光榮而偉大的行動,你們必將為此感到驕傲自豪。我們將護送『大黃蜂』號上的陸軍轟炸機,去轟炸日本佬的首都東京,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哈爾西中將的命令下達之後,「企業」號上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士氣也為之大振,大家早就盼望著能夠早日報復日本佬呢。

    兩支艦隊會合之後,由哈爾西中將統一指揮,在陰沉的海面上向著預定的目標海域進發。「喬治,聽說你去過中國,還會說中國話,我想讓你去教給吉米(杜立特中校的暱稱)他們一些簡單的能夠保命的中國話,能行嗎?」在艦隊航行途中,哈爾西中將特意把喬治找了過來,給他安排了一份特別的任務。

    「是的,將軍,沒問題。」喬治乾脆利落地回答道,於是,就這樣,喬治暫時被借調到「大黃蜂」號上,當起了杜立特中校他們的中文老師。喬治教給了他們一些簡單的「我是美國人」、「打鬼子」、「蔣委員長」等諸如此類可以表明他們身份,避免被誤傷的詞語句子。同時,為了防止到時候這些美軍飛行員萬一忘了怎麼說,喬治還用小紙條把這些話都寫了下來,發給大家以備不時之需,只需要到時候拿出來給他們遇到的中國人看就行了。

    4月17日下午,特混艦隊距離預定地點只有24小時的水程了,不過目前仍然還沒有被日軍發現。喬治看到「大黃蜂」號上的地勤人員已經開始對b-25轟炸機進行最後的檢查,每架轟炸機上都將被掛上4枚500磅的炸彈。

    同時,在「大黃蜂」號的飛行甲板上,大家還舉行了一個特殊的儀式,杜立特中校在「大黃蜂」號的艦長馬克?米切爾上校陪同之下,來到準備裝上b-25轟炸機的500磅炸彈面前,把一些勳章繫在了炸彈上面,這些勳章都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日本授予給美國海軍某些人員的,這其中就包括哈爾西中將,現在這些勳章的獲得者,都委託美國海軍部長弗蘭克?諾克斯和太平洋艦隊司令尼米茲將軍把這些勳章都「還給」日本人(海軍部長諾克斯事後還煞有介事地致信給這些委託人:「您要求轉交的日本勳章,已經通過陸軍航空兵於1942年4月18日贈還給日本天皇。」)。幽默的美軍飛行員們還用粉筆在炸彈上寫下了一些捎給日本人的俏皮話,喬治就看到有些人在炸彈上寫著:「我們不想燃燒世界,只想燃燒東京!」、「給你們一些刺激!」就連艦長米切爾上校的傳令兵博加裡中士也不禁一時手癢,於是在一枚炸彈上寫下:「這是來自博加裡夫婦的禮物!」(這些情節在電影《珍珠港》裡都有所表現)這也是美國人特有的一種幽默,這種傳統直到1990年的海灣戰爭時還在沿用。在空襲結束之後,米切爾上校還專門就此電告尼米茲將軍:「那些勳章已於1942年4月18日中午,由勞森中尉還給了東京的授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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