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本打算,將龍母的屍體和韓龍的屍首抱回來之後就發動進攻。
黃邵讓婁圭安撫秦漢,驅馬前行。「既然漢中太守要談,那你就拿出點誠意來,否則的話,我家主公可不太好說話。」
看這情形,似乎對自己很不利,憤怒的衛攝幾近失去理智,指著張魯的鼻尖咆哮道。「張胖子,你要是敢把我交出去的話,我河東衛家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哼!」張魯冷哼一聲,眼睛瞟了身後站著的幾個兒子一眼,他們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留下兩人後,其餘人皆往城牆後邊走去。「閣下應該就是名揚天下的黃先生吧!」張魯倒不是亂誇,如今黃邵之名,已伴著他在宛城放的一把水一把火,揚名天下。
「鄙人正是黃邵。」黃邵冷笑,還是主公高人一等,楊松果然起到作用了。相互客氣一番,黃邵直奔主題。「張太守,我家主公是被人污蔑為反賊之事,遲早會被肅清,此事暫且不談。龍母與韓龍之死,我想應該與張太守無半點關係吧!若是張太守有參與此事的話,那我們無需多說,直接開戰,是生是死,由天定。」
「韓少俠之事與張某無半點關聯。」張魯連撇清關係,楊松說的沒錯,秦漢麾下儘是壯勇。倘若今天張魯與秦漢徹底決裂的話,日後免不了開戰。連何進袁紹都拿他沒辦法,難道他漢中太守,就有把握除了秦漢嗎?要是殺不了秦漢,可就得不償失了。「黃先生你去規勸你家主公幾句,讓他且率兵回西城一天,我勸說衛家公子,明日離去。只要他出了西城,是生是死,與張魯無半點關係,黃先生且看如何?」
「如何?」衛攝冷笑,若不是斷了右臂,活動不能自如的話,他現在就一槍扎穿這死肥豬去。「張肥豬,要是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賣力的賺過身子來,衛攝大喊。「兒郎們,抓住張肥豬,控制漢中,隨我共同禦敵斬殺秦漢。」
「噗嗤!」
血花迸濺,幾個剛有動作的衛家家丁被斬成一灘肉泥,張魯早有安排好了。張魯身後兩個兒子走了上來,將衛攝摁住,倒是沒有要殺他。張魯誰都不想得罪,「黃先生,你看我誠心如何?只要你們退回西城,明日……」
不等張魯說完,秦漢已經將龍母的屍體和韓龍的頭顱,放在一車杖中,用草蓆掩蓋上。轉過頭來,翻身跳上赤兔馬,金刀嗡嗡作響,滑過地面,撕裂空間,指向天。「張魯,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要麼把衛攝放出來,要麼不死不休。」
「這……」張魯語塞,兩邊他誰都不想得罪。
說完,秦漢和黃邵都不在說話,靜靜的坐在馬匹上,等待張魯的回答。
被人束縛住的李二跪在地上,聲嘶力竭,連連磕頭哀求道。「張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放我家公子出去啊!秦漢他就是個泯滅人性的畜生,說話不算數,一旦他帶兵剿滅我公子之後,接下來就該輪到張大人了,我這也是為你考慮啊!」
王麻子看著地上匍匐哀求的李二,不禁冷笑。「是你?沒想到啊!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在這裡碰上面。」要不是李二的話,自己又怎麼會與秦漢結仇?這個該死的老大,一味的愚弄自己,從未給過王麻子所要的地位,也從未將他當人看。
在李二眼中,所有人都可以被拿來利用,王麻子深知秦漢的厲害。若是開城,把衛攝他們趕出去的話,誰知道秦漢會不會殺了衛攝他們之後,又狂性大發,攻進城中來呢?王麻子就是不滿李二,也不參與放與不放的話題,走上前,對著地上的李二就是一陣猛踹。「你這畜生。」
「泯滅人性的畜生?」楊松掰著翹起來的山羊鬍,在張魯身後站了出來,秦漢此人如何,楊松管不住,他只知道昨天晚上囊中多了五十萬錢。「我怎麼聽說,西城百姓安居樂業皆拜秦縣尉之功啊?想問一下,你又是誰?從哪來鑽出來的無名小輩啊?」
說話間,楊松朝著張魯一拜,「主公,秦漢如何,我想大人心中自然有數。我們姑且不論秦漢人品怎樣,我只知道秦漢被冠上反賊之名,皆因在陽城倒賣物什,沒有賄賂袁紹何進,想省點錢,回來造福西城,沒想到卻得了這反賊之名。」
楊松抬起瓜子臉,看向城外。「主公,且看秦縣尉為了手下的屍體,公然獨自一人,就敢走到我們箭矢範圍之內,抱走屍首。這等豪俠,難道不是大人所敬仰的嗎?」深怕自己勸說力度不夠,楊松朝楊柏紮了眨眼,「主公,為了一個韓龍,秦漢率兵不足一萬,都敢打我漢中三萬將士。今日大人要是不將衛攝驅逐出去,兩軍交戰,正如秦漢所說,日後漢中與西城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說話間,楊松瞪了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布條,嗚咽想要說話的衛攝。「主公,這個畜生頻頻出口不遜,難道為了他,主公要與西城鬧得不可開交嗎?」
一炷香,說長不短,道短不長。
緊閉的漢中城門,吱呀一聲打開,張魯楊松及數百護衛從城中驅馬徐徐而來。張魯一臉躊躇,得罪那一邊都不是他所情願的。轉頭看向被五花大綁的衛攝,衛攝投來惡毒的眼神,讓張魯心裡一陣發毛,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所為到底是對還是錯。「楊松,秦漢不是愛財嗎?要是花點錢財能不能……」
「主公,秦漢雖愛財,可衛攝殺了韓龍又害死韓龍母親,我聽人說,秦漢視龍母為自己母親一般。主公你換個角度思考,假如換做你是秦漢,給你些錢,買衛攝一條狗命,你會答應嗎?」
張魯雖心悸,也不是怕死之徒,他只是不想做錯了什麼事情,給漢中百姓帶來大災。再說,他麾下還有十多個女兒和兒子呢!遠遠沒有活夠,又怎麼會捨得死。「真是難辦啊!待會兒,你看看能不能找秦縣尉再商量一二?」
「用不著商議,衛攝我來取你狗命。」等張魯領著衛攝等人走出城門來之後,秦漢翻身跳上赤兔馬。用不著多說,赤兔馬四肢抓地,疾風追電,在張魯幾人的驚愕中,衝進人群,金刀刀背,將膽敢阻礙他的郡兵拍飛出去。
左手一攬。「給我過來。」
不等衛攝掙扎,秦漢將金刀放在腿下夾著,掉轉頭來。萬眾矚目中,將衛攝嘴巴中的布條扯開。秦漢竟然站在馬匹上,將衛攝舉在空中,臉上儘是陰厲之色,冷笑。「衛攝,留下一句遺言吧!」
「秦賊,你敢傷我一下試……」
「嘶!」張魯倒吸一口涼氣,秦漢竟如此兇猛,還好之前自己聽信楊松之言。百米開外,秦漢站在赤兔馬,雙手抓著衛攝兩隻腳,向兩邊一拉,血液迸濺,灑了秦漢一臉都是。兩半屍體,被秦漢隨意丟在地上,任由赤兔馬踐踏成肉泥。
就這麼殺了衛攝,倒是便宜他來。
他,他竟然活生生將衛攝給撕了?除了典韋周倉及恐狼之外,所有人都震驚了,目瞪口呆,愣在原地雙目凸出不能自己。活撕了一個大男人,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另外,秦漢是怎麼在馬背上站起來的?
張魯這邊的將士,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還好,還好主公的選擇是正確的,真不知道,要是跟秦漢這只莽夫打起來的話,後果會是怎樣。
數萬人,胸中悶了一口氣,直到著實忍不住了,才長長吐了出來。
西城方向,一行人騎在馬上,驅馬奔馳而來,來人面無血色,頭昏腦脹,看樣子一路顛簸,還沒緩過勁來。「秦縣尉……」
西北方向,一隻鐵騎映入眾人眼簾,領頭的胖子,頭大如斗,額頭上三更拇指粗細的青筋特別顯眼。「秦漢,休要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