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功夫,何真果然折回,他披著一身甲冑,帶頭頭盔領著一隊人,遠遠的,恭敬誠服一拜至地。「還是秦大人高見啊!如此,我們還是快些出城吧!」
秦漢點頭嗯了一聲,「何老,咱們可說定了哈!等我送你出城之外,你可要再給我二十萬錢哈!」秦漢一臉肅穆,眼眸中卻隱藏著滔天的殺氣。「周倉,過來貼身保護何老,千萬不要讓黃巾賊傷何老分毫,否則我唯你是問。」眼睛卻瞟向何真身後的車杖,這車杖中到底坐了什麼人?何真都騎馬,他竟然有車杖坐?
「喏!」
何真見周倉好生壯碩,心下一喜,有此人在,他更安心了。「秦大人通情達理,德才兼備,老朽又怎麼會食言呢!」心裡卻想著,哼!還想著老子的錢,等離開此地,我定要讓我兒子找你好好算上一筆。「秦大人放心,只要出此險地,老朽定不會食言。」
「既然如此,何老,我們快走吧!遲者生變。」
「老朽正有此意。」
秦漢狡黠一笑,典韋抓著頭,不太明白,感情在這等半天就是等這老傢伙啊?雖然很討厭何真,不過主公愛怎地怎地吧!不用多說,典韋也知道,肯定是黃先生肚子裡又有什麼壞水了。要不然,秦漢會那麼厚待何真?
城門緩緩打開,秦漢騎在赤兔馬上,手持金刀,爆喝。「西城好兒郎,隨我衝破西城,為大漢江山社稷,衝啊!」
南門火光四起,百姓郡兵數十萬突圍,防守三門的黃巾賊兵力基本都被調到南門去了,如此一來,其他三門兵力空虛。秦漢領人殺出城來,四下裡靜悄悄一片,除了幾個暗哨之外,一個黃巾賊的人影都沒看到。
暗哨見秦漢身後如此之多,又怎敢輕易亂動?
頃刻間,秦漢浩浩蕩蕩的領著西城軍士,一路狂奔,至八十餘里。何真騎在馬上,一步三顛,頭腦昏花,臉色慘白。有聲無力道:「秦大人,秦大人歇息會兒吧!我都要累慘了,已經疾馳八十餘里了。南門,有秦頡等人抵抗,黃巾賊短時間之內,抽不出手來對付你我的。」
再讓這樣子顛簸下去啊!何真骨頭都要散架了,自從兒子和女兒有出息後,何真養尊處優,少有勞作,又怎能經得起如此顛簸?
「再往北行,就是襄陽城了,秦大人,我們不去洛陽嗎?怎麼一路往北而行啊?」何真滾鞍下馬,何管家連忙攙扶著,向秦漢走來。
秦漢四下裡瞟了一眼,山地荒涼,方圓沒有人家。「咳咳!」秦漢乾咳兩聲,周倉,恐狼會意,不經意的散開,一個認準一個何真的家丁。只待秦漢下令,他們務必會將目標一擊斃命。
秦漢不清楚那車杖中到底坐了什麼人,不敢貿然動手。「如今適逢亂世,我料那張曼成定在邙山設伏,如果我們現在去往洛陽的……」
車簾掀開,醉醺醺的婁圭從車杖中走了出來,「酒不醉人人自醉,」邋遢的婁圭伸了一下懶腰,「哎喲!天都黑了。」
秦漢詫異,「婁居士?你怎麼會在車杖中?」還以為車杖中坐了什麼大人物呢!秦漢疑惑,婁圭與何真什麼關係,何真寧願自甘顛簸,也把車杖讓與他坐?離開宛城前,秦漢曾命人四下裡搜查,登庸不了黃忠文聘,登庸婁圭也不錯。
「哦!」婁圭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我只是跟何老說了,若不能車杖載我,他今晚必有血光之災。」
黃邵聞言,眼皮耷拉的雙眼精光閃爍。
「是啊!」何真點頭,「只是,婁居士,老朽不知這血光之災從何而來啊?」才剛問出口,何真徒然臉色劇變,轉頭看向秦漢。「你……」
秦漢瞇著眼睛,上下盯著婁圭,鼓掌道。「還不動手。」片刻間,哀鴻四野,何真帶來的數百家丁轉瞬間便被刺死在地。
何真頓時嚇得臉色蠟白,渾身顫慄,指著秦漢大罵道。「秦漢,你這畜生,你敢上我分毫,我兒女定不會輕饒於你。」
「哈哈哈!」典韋摩拳擦掌,事情發生的也太快了,到現在他才明悟過來,雙手提溜著大雙戟,朝何真徑直走來。「周倉,這兩老頭交給我,你去幫忙托屍體去吧!」
婁圭抱著酒壺,自顧飲了一口,「秦大人,我答應過何真,今天他用車杖載我出城,我就免他不見血光之災的。」
見典韋過來,何真何管家二人嚇得一屁股癱在地上,「婁居士救我,婁居士,救我啊!」何真疾呼,「婁居士,只要你能救我,家中好酒一應供應與您,管您喝一輩子都喝不完。」
秦漢雙眼微瞇,盯著婁圭,默不作聲,不知道這傢伙唱的是哪一出,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殺人滅口嗎?
婁圭從袖中掏出一瓶毒藥,逕直走來,跪拜在秦漢身前。「望主公成全,婁圭既然已經答應,不想食言,這是五毒散,片刻間足以斃命。」
「婁圭,你……」何真聞言,雙目崩裂,氣的一口血塊,噴了出來。
「婁居士快快起來,」秦漢連忙滾鞍下馬,將婁圭攙扶起來。接過五毒散,拋給典韋,「老黑,送他上路吧!」
何真調頭就跑,謾罵不止,卻一頭撞進典韋懷中。「秦漢,秦漢你敢傷我分毫,我兒女定不會輕饒你,我……放開我。」
「你安心去吧!」秦漢冷眼以對,「若是你兒子對我動什麼手腳的話,遲早,我會送他去下面找你的。」
何管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膽已嚇破,想跑,無奈雙腳發軟,手臂發麻使不上力氣。見何真被典韋捏碎了下巴,強行將毒藥塞進嘴中,片刻間,臉上烏黑一片,再看地上躺著數百具冰冷的屍體。
心悸膽寒,秦漢真敢殺啊!何管家嚇得只知道連連磕頭,求饒不止,再也不敢說什麼狠話了。
「謝主公。」婁圭拜謝佇在一邊,眼皮耷拉下來,似乎要睡著了一般。
典韋大步走來。「哈,該輪到你了,何大管家。」
「不要,不要殺我,秦大人,秦大人我有一個秘密,求秦大人饒我一命……」恐懼之下,何管家眼前一亮,秦漢是個商人,廚子,定然愛財。頓時心安不少,人一冷靜下來,思緒轉動飛快。「秦大人放心,只要秦大人饒過我狗命,老朽定然不會將今晚之事傳揚出去,我會找一密林,隱藏起來,將今晚之事爛在腹中。」
秦漢聞言,讓典韋暫且罷手,疑惑道。「哦?我到要聽聽,你這個秘密值不值得我饒你一命。」
不說必定會被秦漢所殺,說了還有機會能保命,何管家抬起頭來,本想與秦漢討價還價,為保命讓秦漢答應自己幾個條件。可,當他抬頭看到血月下,典韋貌若惡鬼般模樣時。「何真府中後院有一座花園,花園中有一棵大槐樹,樹下埋了價值五百萬錢的金玉珠寶。秦大人,秘密我已……」
見秦漢嘴角飛揚,典韋手中大雙戟一滑,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