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秦漢,我誓殺汝!」想想那天,自己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秦漢如此羞辱,高玉德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太過於憤怒了。只是,因為懼怕典韋,最多也只能每天吼兩嗓子。
那天回來,高大鵬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讓他沒事最近少招惹香滿樓的人。雖然高大鵬有心將高玉德視為己出,但不是自己的兒子,怎麼都不是那麼親切。
也正為此,高玉德心裡,也打定了主意。必須,盡早將高大鵬給殺了,然後嫁禍給秦漢。自己不但能安坐高家家主之位,還能借高望的手,將秦漢給除了。
「哼哼!老不死的,讓你辱我。」不過,現在還不能殺了高大鵬,先要再挑起禍端,日後才好找借口。
滿家長子滿寵,與高玉德和關鐵,號稱是西城三虎。滿寵,字伯寧,為人低調,又嫉惡如仇,與高玉德之間的關係不怎麼融洽。聽說此子好馬,高玉德早令人去西涼購買純種大宛馬去了。
現在就只等買馬的人回來了。
「秦漢,高大鵬你們的死期不遠了。」高玉德一臉的陰戾之色,嘴角上揚,綻開出一朵詭異的笑容,似乎,他已然成為高家的家主了,秦漢和高大鵬也已經死在他的腳下。
********
這個時代用的都是矮桌子,說是桌子,怎麼看都像是寬板凳。香滿樓的這點破桌子,已經連續被人給砸了兩次了,都沒有辦法修補了。
都說入鄉隨俗,可是秦漢怎麼都感覺怪怪的,很不方便。跪久了,腿都麻了。特別是在後屋吃飯的時候,典韋這個吃貨,一脫了鞋子,整個房間都瀰漫著一股子酸臭味。
都不知道他怎麼還吃的那麼歡快。
高大鵬欠下的錢還沒著人送來,看樣子,老頭子似乎不將他放在心上啊!酒樓營業這些天,根本就沒有賺到多少錢,經常出事不說,張富那肥蛆天天跑到香滿樓來蹭飯,根本就不給錢。
張富記下的賬,短時間之內你還不能去討要。
再加上,典韋一天最起碼要吃掉秦漢二十多斤鮮肉,還得喝好幾罈子酒。在這樣子下去啊,連典韋都養不起了。
龍母雖然狠心將韓龍給驅趕出去了,秦漢看得出,她心不安。
香滿樓空間太小,生意雖然火爆,也有限,只能等關鐵走馬回來,賺點錢,把這香滿樓那點破傢俱全部更換一批了。
清晨,空氣特別的清晰,夾雜著一股泥土子味,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這木製的房舍,秦漢每每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院子裡,赤膊的典韋,露出那宛如山丘一般的肌肉,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時而如猛虎下山,時而青龍擺尾,看起來就像是在搖頭,扭屁股。
不怎麼發力,脖子上的青筋卻暴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像是能呼吸。「典老黑,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典韋生的面目猙獰,即使面無表情,也不怒自威。自從他跟著秦漢的第二天,秦漢就發現,他每天一到早起來,都要花費一個時辰,做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動作,難道這是武功嗎?
之前,兩人關係還不夠貼切,秦漢雖然好奇,也不好相問。這麼些天來,秦漢也漸漸的熟悉了這副新的身體,雖說是天生神力,倒是比較適合干重活累活。打架較典韋就差多了,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招式,身體各方面又不太協調,空浪費不少力氣。
「百獸圖。」
典韋打畢,嘴一張,秦漢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老大,我餓了。」
為了自己的胃,典韋已經誠服在秦漢的淫威之下了。「餓了,一會兒我給你做好吃的,你說我對你這麼好,你老是白吃白喝的,我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
不待典韋說話,「要不,你教我練你這百獸圖?教會了保準給你加伙食,一天,給你做五十斤肉,三罈老酒。」
典韋絲毫沒猶豫的點了點頭,「等吃完了,我就教你。」
香滿樓新招了五個小廝,除非來了貴賓,倒也不用秦漢親自下廚了。突然,多久不見的關鐵奪門而入,狼狽的滾了進來。「老大,老大」
早上酒樓並沒有什麼客人,蓬頭垢面的關鐵,血跡斑斑的仰頭倒在地上,深深的喘了兩口氣,胸口起伏不定。臉上,一道狹長的刀疤,深可見骨,從額頭直接畫到了鼻樑。「馬已經走到西山時,被西山的流寇給搶了,兄弟們,兄弟們全都死了。」
關鐵傷心欲絕,這一路來,多不太平,大家也相安無事。誰知道,這都走到了家門口了,還被人給打劫了。「是,是李二,是李二和王麻子他們幹的。」說話間,關鐵噴出一口粘稠的血塊,昏了過去。
聽到消息,秦漢腦袋一片空白,他幾乎所有的錢,都花在這上面了,要是馬沒了,他可就虧大了。「快去找郎中來。」
秦漢讓典韋幫忙,將關鐵扛到屋子裡,放在床上。關鐵雖然傷口嚇人,臉上,胸前,都有刀痕,但還不致命。「李二,王麻子還沒死?」秦漢臉色嚇人,咬牙切齒,那目光似乎要奪人而噬。
轉念一想,秦漢笑了。「典老黑,你跟我走一趟,婆婆,麻煩你好生照顧著關鐵。」
「是去殺人嗎?」憨厚的典韋,臉上橫肉抽搐,他好像已經愛上這種感覺了。跟吃肉一樣,很容易就上癮的。
「嗯!」
一出屋子,典韋迫不及待,先秦漢一步提著大雙戟,直朝西門走去。
「你去哪兒?」
「西山殺賊啊!」
「就我們兩個人啊?」見典韋點頭,秦漢甚是無語,「我們去縣衙請兵吧!」張富賒了那麼多賬,也該出出力了。
不多時,兩人領著一百騎,直衝西門而來,雖是百騎,卻也浩浩蕩蕩。張富這傢伙雖然是個小人,卻好說話。秦漢願意替他征討流寇,他當然是樂意,輸了,責怪秦漢辦事不利,贏了,功勞是他張富的。
反正,不用他出去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