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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百八十八 文 / calfenhh

    「鴿子打架是用翅膀扇對方,就像打耳光那樣,聲音可響了,這兩隻打的翅膀斷了飛不了,所以只能乖乖待著。」

    小喻正說的投入時卻發現梓健一直看著自己,那是種愛到心裡去的注視,令被看的人也為之悸動。小喻臉紅了,卻招來梓健冷冰冰的手,他摸著妻子的臉頰,忽然聽到背後靈傳來個聲音。

    「前面還有雞捨,應該也去看看吧。」

    「嗯對,還有我養的山羊,那山羊好可憐,是只瞎了眼的山羊。」

    「嗯。」梓健越發想和妻子獨處,想將她擁入懷中,已最誠懇的語氣告訴她自己是多麼想她,多麼愛她,自己寧願什麼都不要換份輕鬆的工作就陪在她的身邊。

    雞舍內的雞活力十足,聽到有人來紛紛側臉打量,見不是來餵食的又悻悻離去,在不遠的地上將細小石子啄如腹中。

    「老公看到沒有,及喜歡吃石頭。」

    「嗯,我小時候養的小雞還喜歡吃蒼蠅。」

    「到了早上窩裡就會有熱呼呼的雞蛋,可有時候不怎麼夠吃,那就吃鴿子蛋咯。」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肥。」

    「我養的好嘛。」

    「那山羊在哪兒?」

    「前面。」

    小喻如導遊般領著梓健一一介紹在心中所述的場所。那些場所,代替丈夫陪伴了她整個夏天。

    「諾,那就是瞎了眼的山羊,它們告訴我是因為白內障,因為看不見它老是被欺負,光靠鼻子去草料槽吃草,常常被別的山羊趕跑,所以啊每次我都把草送到它嘴邊。時間長了這只山羊記得我的味道,還會來咬我褲子呢。」

    妻子表現出既擔心又欣慰的樣子,由草料槽內抓起青草送到瞎眼山羊嘴邊。

    「這些羊養著是來吃的嗎?」

    「吃?」

    「嗯,不是吃的嗎?難道喝羊奶?」

    「山羊奶不好吃,而且我們也不吃羊肉。」

    「那養它們……」

    「和外面的人換東西,可也很少看見有人換,我見過一次一隻山羊換了好多汽水。」

    「主要是養著玩的。」莉玟插句嘴,「這裡雖然條件不算好,可也不缺錢,你也付過錢的吧,肯定。」

    梓健點點頭,當他看見這個少了只手的女人總對小喻露出關懷的眼神後,剛才對其陰魂不散的抱怨漸漸退去了。

    「老公快看,看啊!它又在咬我褲子了。」

    「很好玩,對吧。」

    「嗯。」

    「時間長了會有感情的,不管它們對我,還是我對它們。」

    「還真是。」

    「那我們到前面坐會兒吧。」

    再往前是曾茂盛的玉米田,但此刻田地荒蕪,乾淨的土上只豎著幾根枯死的玉米殘渣。小喻熟練的搬起圓鼓鼓石塊放到屁股下,所謂坐會兒,就是坐這上面。

    梓健也照著搬來坐下,陰涼陰涼的,至於莉玟則在另一頭相距三十米的地方席地而坐,這樣的距離可看見他們在做什麼,但聽不見對話。梓健總算可以講講那一窪想致親愛的妻子的話了。

    「老婆你越來越漂亮了。」

    「真的嗎?不過我也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看起來好小,都不像個女人了。」

    「那像什麼?」

    「女孩,越來越像女孩子了。」

    「確實。」

    「那也是好事嘛,有多少人想像女孩子,可還不是一天天朝老太婆邁進。」

    她彎起嘴角,似乎想裝可愛。

    「老婆我這些時間非常非常想你……每天都想,就算在工作最忙的時候也會想到你。」

    「我也想你…」

    「以前還不知道,原來我這麼想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是愛嗎?」

    「對是愛,就是愛!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就能來接你回家,我們就和以前一樣。哦不,比以前更好。」

    「唔。」

    梓健不禁拉起她的手,妻子的手比剛才還暖,有股青草的味道。但此時心中也同時湧出份哀傷,他仍舊心痛,如此善良的妻子為何要受這份苦?她應該擁有全世界最幸福的東西才對。」

    「老公,能親親嗎?」坐在另一塊石頭上的小喻問。

    「能嗎?」

    「我問你啊。」

    「試試吧。」

    「好。」

    小喻閉上眼微仰起臉,就像生日吹蠟燭前的許願一般。梓健慢慢靠近,漸漸感受到她鼻尖呼出的熱氣。

    那一刻他也閉上眼,因為他不想看見周圍的一切,荒蕪的田地,干死的樹林,遠處的少手女人。他只想將妻子最美好的模樣印刻在腦海……

    嘴唇相觸,涼涼的感覺,輕舔著那嘴唇,緩緩讓它溫暖起來。那份心情已經不是幸福那麼簡單了。

    忽然,有鹹鹹的東西參雜進來,那東西滾上梓健的舌頭,讓他心碎。他頓時明白這一刻的妻子才是真正的妻子,剛才那看鴿棚,趕雞捨,喂山羊的人並非真正的廬小喻。

    那只是靠藥物抑制而桎梏著靈魂的陌生人。

    睜開眼小喻哭花的臉褪去了那份學生氣,讓她又變回女人,變成了二十七歲,鄺梓健的妻子。

    梓健不知該怎麼辦,只是這樣看著她。小喻的神情沒太激烈的變化,但淚卻不停地掉,好像眼底的淚腺失去控制一般。

    梓健從沒見過人的眼淚竟能如此流淌,他想從口袋中找出什麼來止住那淚,但口袋裡沒那東西,最後,還是用吻。

    淚是炙熱的,如果你真嘗過剛落下的淚的話。

    吻著吻著莉玟已來到身邊,她送上條白色手帕……

    手帕裡包著兩粒白色藥片,小喻沒多考慮聽話的將藥片吞下去,人因落淚而有些抽搐。

    「好了別哭了,在這地方哭容易感冒。」莉玟說一句。

    小喻顫抖點頭,梓健立刻拉下運動外套為她披上。

    「我沒事了,真的。」

    「我知道。」

    「我,我一會兒帶你去吃玉米湯,我們自己做的。」

    「你還是先靜靜吧。」莉玟抽出綠色萬寶路,確認周圍無人監視後點燃。

    三人安靜一陣,太陽徹底沒了蹤影,氣溫似乎低了幾度,小喻慢慢恢復,梓健想將剛才那鹹鹹的吻記入腦中,在腦中為它找個最珍貴也最安全的位置。

    小喻站起身大口吸入陰冷空氣,而後指著遙遠處一片枯枝敗林,用對十米之外的人說話的音量開口:

    「那裡,聽說那裡有片很漂亮的花叢,那裡有種白斑藍紋的蝴蝶,叫蒼蝶。在夏天快結束的時候那些蒼蝶就會出來。因為那些蝴蝶只吃那片花叢的花蜜,全世界只有那裡有!」

    梓健聽的不明所以,但鄺梓健卻明白小喻所指的那片花叢,是片近乎一望無際一直延伸到懸崖邊的廣袤花田,而那裡的稀有蝴蝶,既綺麗又罕見,甚至死後還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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