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劃至七點半,妻子仍沒回來的跡象。電話已打了七八通,他開始坐立不安,看到桌上的百合更叫人心煩。於是決定打個電話給蝶兒問問看。
但接聽的卻是她老公蔡佑達。
「佑達,蝶兒在嗎?」
「她在洗澡,有什麼事等她洗好了我叫她打給你。」
「也沒事,就是問下小喻在你那嗎?」
「小喻?不在啊,怎麼她沒回來?」
「嗯,哦沒事了。大概和人出去吃飯了吧。」
放下電話梓健又望了半小時電視,但此時裡面放的內容都進不了大腦。思來想去,八點多他又往小喻家打了電話,很快身體不佳的岳母接起來,梓健不願讓其得知女兒「失蹤」了,便旁敲側擊的問:
「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還那樣呀,頭暈沒胃口。」
「小喻這兩天都沒來看你?」
「我叫她別來的,她也頂著個大肚子跑來跑去幹什麼。」
「也是。」
看來小喻不在母親那兒,她母親天性單純心直口快,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一說謊既有破綻。
掛斷後梓健終於走進臥室,忐忑不安的拉開衣櫃。衣服大部分都在,可還是能察覺出衣櫥稀鬆了些,確實少了一部分,拉開放內衣褲的抽屜就更明顯了……
梓健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像被刪除程序一下不知該怎麼辦的機器人。大腦「轟」一聲,似乎還伴有輕微耳鳴。
妻子離家出走了!梓健感到難以置信,不管怎麼樣按小喻的性格她絕不會離家出走的,難道她不知道消失對於梓健來說有多痛苦嗎?
坐在床邊半天緩不過神來,手機顯示八點五十分,他試著整理思緒,挺著大肚子小喻能去哪裡呢?或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住在蝶兒家,二是在外面住賓館。
這樣一想他懷疑剛才的電話佑達是在撒謊,或者是蝶兒瞞著他。這種事小喻肯定會和蝶兒說,不可能一個人做決定。隨之梓健想到昨天妻子關上門在陽台打的那個電話。
她講電話時眼神哀傷,且講了十多分鐘,顯然是在向人傾訴,妻子能訴苦的對象除了蝶兒還能有誰?
梓健越想心情越難平靜,轉而他抓起鑰匙跑下樓,決定去蝶兒家將妻子接回來。
來到蝶兒家時夫妻兩人已躺在床上,想必這麼晚聽到有人按門鈴吃驚不已,佑達來開了門送上居家拖鞋。梓健先表示抱歉這麼晚打擾。蝶兒從房內出來,看著梓健沒給好臉色。
「打電話還不夠,都跑到家裡來了?」
「小喻在哪兒你知道嗎?」
「好笑咧,你老婆我怎麼會知道。」
「她帶了衣服走,除了找你我想不到別人。」
「你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不要以為小喻她什麼都能忍你。」
「她在哪兒?」
佑達送上茶陪笑坐在一邊,對於蝶兒明顯的惡意,這位有些娘的丈夫倒和善不少。果真夫妻需要一柔一剛的才能結合。
「小喻去哪了我真不知道,她只打電話和我說想搬出去段時間,不想看到你。」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沒了她你還可以去找那女人,不是嗎?」
「老婆你看梓健那麼急,如果知道就告訴他呀。」
「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更何況我真的不知道。」
「她沒來找過你?」
「沒有,我們就下午打了會兒電話,她說要搬走就這樣了。」
梓健看著蝶兒,感覺她在說謊。兩人僵持片刻,直到蝶兒打了哈欠,扔下句「我要睡了,小喻不在」後便回了臥室。
梓健又坐了會兒,問佑達是否真沒見過小喻來。
「真沒見過,不過一有她的消息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你。」
見無所收穫梓健再坐下去也沒用便起身告辭,他大半夜跑到蝶兒家是懷疑小喻會借住在這,可事實證明並不在。那又會去哪兒?真住飯店,一個孕婦住飯店令梓健不安。
他又說了聲抱歉換鞋下樓,在車上抽起煙。
「擴展功能」若隱若現,就在梓健走後不久蝶兒就給小喻打了電話,見是蝶兒打來的小喻馬上接聽。
「你老公剛剛來我家了。」蝶兒又打哈欠。
「真的啊,這麼晚還來?都十點了。」
「傻女人你高興什麼呀,你可不能這麼心軟,就是要讓他急一急,他要找別的女人開心就要想到後果。」
「唔,可他會不會去報警呢?如果報警了把事情弄大不就糟了?」
「他鄺梓健也沒這麼傻吧,他會來我家找你,就是懷疑我把你藏起來了。」
「哦。」
「噯,你在那裡住的還好嗎?」
「很好啊,鼕鼕把床讓給我睡自己睡地板去了。」
「可他那裡是老房子嘛。」
「是老房子,不過挺安靜的,沒什麼不好,就是有一點那老房子是一口氣到頭的盤旋樓梯,他家在四樓,每次都要走好多樓梯。」
「就當鍛煉了,你哥大肚子也要多走走,最多走慢點。」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好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這個電話打完就把手機關了,千萬別心軟,讓他好好擔心一個晚上。這也是為了你還有以後的孩子,知道嗎?你要靠這個男人就要讓他知道你的重要性,不然他老把你踩在腳下。」
「恩……」小喻語帶憂傷,眼前又浮現出梓健與叮叮親暱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