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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六十四 文 / calfenhh

    梓健考出了駕照,但買車還暫不列入考慮,最優先的計劃還是買房。呂茜的男友將梓健視為潛在客戶,時不時會打電話來問候。而另一方面通過劉子菲的「幫忙」,梓健數月來業績都呈增長趨勢,可慢慢的劉子菲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感覺到被利用,或是有了新戀情,和梓健的聯繫越發少了。

    進入十二月天氣漸冷,而每到年尾工作量就成倍放大。即使是正常的雙休日也要參加公司舉行的股評會、理財會。有時候人會幹的麻木,干的一片空白,難免會冷落到廬小喻。

    甚至有心情不佳的時候會對她發一通脾氣,小喻可以說是一個很好的受氣包,無論碰到什麼不順、不快、鬱悶的快到爆炸,她都能夠靠咒語或自言自語來巧妙的化解。

    時候梓健也經常懊悔,不該一時衝動把氣撒在離的最近,又對自己最好的女友身上。

    人就是如此,誰對你好就越容易成為你的受氣包,因為在你的潛意識裡是認定了——再怎麼對那個人她也不會離開你,然而事實並非全都如此。

    繁忙的一年結束,2015年梓健進入二十九歲這個微妙的年齡,工作不上不下,感情在熱戀過後也漸漸退燒。他覺得自己正處於某種瓶頸狀態,需要做些改變來轉變自己的整個觀念。就好像我們從小學跨入初中,高中跨入大學一樣。

    二十九歲跨入三十歲也要伴有一種改變,不能再如此僵於形式性的埋頭苦幹了,世界上埋頭苦幹的人千千萬,可最終成功的卻是那些一半苦幹,一半奸猾的人。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改變,知道一味做下去的結果就是無限的重複循環,不會有出路。

    當然梓健並沒什麼遠大目標,他所想要的轉變對於他個人來說既是成家立業了。常常的他仍舊覺得自己浮躁的就像二十出頭的小男生,他將這歸結於沒有家,沒有寄托,就像靠在有椅背的椅子上一樣,有了家整個人的心境就必然會不同。

    所以他想趁即將到來的農曆新年帶小喻去見見父母,如此也好對兩人的關係有實質性的進展。而廬小喻那方面他一直有些擔心,自從上次生日時蝶兒醉醺醺的講了小喻的秘密(雖然他並沒透露秘密是什麼),可其中卻有一項是關於小喻和其父母斷絕樂得關係。梓健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過這兩個月來工作焦頭爛額,無法真正去理會罷了。

    一月中旬的雙休日,風和日麗,氣溫回升到十度上下,梓健同小喻一起去了市立動物園。小喻執意要將john也帶上,不忍心自己去玩而將它孤零零的留在家裡。於是一家三口坐著摩托車駛向動物園,john被很好的保護在中間,可還是要不時探出半個腦袋來張望。

    動物園內基本都是孩子和年輕情侶,很少看到有人獨自來逛動物園,有的話恐怕不久也會被關入牢籠之中。

    梓健對於動物不抱有什麼興趣,看著大象與猴群的表演倒是笑一下,可大多數時間都是小喻拉著他跑這館去那館,買來動物愛吃的食物,又怕又好奇的送入囚籠的縫隙中。

    梓健抓了粒花生塞入縫隙,一隻銀尾猴機巧的伸出爪子來拿,梓健有意硬拉著不放,銀尾猴見用了全力仍拿不過來突然野性大發,發出刺耳尖叫,呲牙咧嘴,這倒把梓健逗樂了。小喻還在一旁邊打男友邊說:「你給它吃呀,你給它吃呀!」

    玩的累了一家三口買了十串裡脊肉坐在長頸鹿館門口,身後圍欄內長頸鹿悠閒的散著午步,有個父親將兒子高舉過頭,讓孩子用樹枝插長頸鹿的大鼻孔。

    「小喻以前春節你都怎麼過的?」梓健問。

    「去年和蝶兒一起過的,她媽媽趁春節出去旅遊了,她爸爸去世了我們兩個一起過的,後來我媽也來看過我,一塊吃了頓飯。」

    「沒和你爸一起吃飯?」

    「他神經病。」小喻像在說一家一等於二似的早在腦中認定了「父親神經病」這一觀念。

    「你氣什麼,你生氣的樣子比剛才那隻猴子還有趣。」

    「我爸他不喜歡我,不對…他是不喜歡女孩,喜歡男孩,我媽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是個男孩子,後來掉了。那時候家裡條件不好,到後來條件好些又懷上了,就生下了我。可是個女孩,我總覺得他就像以前的皇帝一樣,好像全世界都要聽他的一樣,不能駁他的意思,好像真的有多了不起一樣。」

    「加上他又喜歡男孩所以我就慘了,我從小讀書就很用功,其實也是被他逼的,從小就壓力大,很不開心。」

    數落玩自己父親,小喻累的直喘氣。看來她和父親的「恩怨」確實由來已久,如果一個家庭中存在一個有絕對權威的父親,母親又是個弱勢的家庭主婦,那對於孩子的教育可能就會出問題。

    「大人又怎麼可能絕對正確呢?電視上也說成人為孩子所做的十個決定裡有六個是錯的,三個是值得討論的,還有一個是廢話。」

    小喻將裡脊肉喂到john口中,這條口吃的很開心,大概是很久沒吃到這麼香的肉了。梓健抓起john的兩個爪子用力甩了甩,狗略顯不快。小喻的闖入讓john覺得原來這女人對自己才是真的好,從而分化了與梓健的關係。

    「小喻過年去我家吃飯吧。」

    「去你家?好嗎這樣。」

    「有什麼不好,我們要在一起見家長是必須的吧,雖然我和他們處的也不是很好。」

    小喻看著梓健有些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樣定了,春節去我家吃飯,好嗎?」

    「我聽你的。」

    梓健笑起來,但其實讓小喻去自己家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要去她家,至少讓她父母知道自己可能與你們女兒結婚這件事。至少他想看看,小喻和其父親的關係到底差到了什麼程度,真的已經到了無從調解的地步了嗎?

    走進熊貓園,本該被自然法則淘汰的生物卻因其長相可愛而保留了下來,好在中國將熊貓視為國寶,若它生在其他國家恐怕早滅絕了。這些長相可笑的動物聚在青綠色的竹堆上呼呼大睡,理都不理玻璃外遊客的熙攘與喧鬧。

    穿過熊貓園經由一條石子路到達動物廣場,各類動物的雕塑豎在四周,馴獸師牽著兩頭駱駝走過。駱駝像是父子般一老一少,渾身長滿髒兮兮的厚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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