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輕輕觸摸那栩栩如生的浮雕,洪繼龍彷彿能夠從那八張兩米高的浮雕上,看到當時華夏人對命運抗爭的不懈努力,《虎門銷煙》、《太平天國》、《武昌起義》、《五四運動》、《五卅運動》、《八一南昌起義》、《抗日戰爭》、《勝利渡長江》,那一幕幕他所沒有經歷過的歷史卻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難道這就是你所要告訴我的嗎?」洪繼龍看著高達十多米的碑身,雙眼朦朧,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倒不是他有多麼感性,而是為了華夏這百多年的血淚史。
洪繼龍放開自己的身心,他想試著與這雄渾的浩然正氣溝通,而體內的怨氣無疑就是最好的媒介了,說這些怨氣不純粹,是因為這是由被小日本殘害的華夏人所聚集起來的,要說,其實跟這紀念碑所散發出來的浩然正氣沒什麼區別,只是一正一負罷了。
從洪繼龍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並不多,但是,仍然被離他不遠的額凌韻舟和廖雨澤覺察到了,兩人互視一眼,同時說道:「怨氣!」兩人都能夠從彼此的眼裡看到驚駭。
對於yc市出現一個能夠吸收和使用怨氣的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兩人自然聽說過,只是並不是很瞭解,這會感覺到從洪繼龍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才知道這人就是國家想要招攬的那個高手。
即便是這樣,兩人還是感到很震撼,還有一絲的疑惑,震撼的是原來真的有修真者能夠使用怨氣,疑惑的是,這股怨氣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具有攻擊性,彷彿與所有的怨氣都不一樣,它柔和,甚至能夠感覺到它的情趣,在紀念碑的浩然正氣面前,它就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怨氣從洪繼龍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時候,紀念碑的浩然正氣也出現了劇烈的波動,而這股異常強烈的波動,相信只要是在bj的超能力者都能夠感到,這是憤怒的氣息。
bj作為華夏的首都,隱藏的高手自然是不計其數,所以,當那股波動散發出去的時候,五股強大的神識就掃了過來,從神識的強度來看,都是元嬰期以上修為的修士發出的,也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夠輕易將神識覆蓋到數百公里以外。
五股神識洪繼龍也感覺到了,其中的三股應該就是龍組的三個供奉了,另外兩個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幾股神識覆蓋住洪繼龍和紀念碑之後,並沒有馬上撤走,因為他們發現了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凌韻舟和廖雨澤也發現了一個讓他們更加震撼的事情,那就是洪繼龍散發出來的怨氣竟然與紀念碑的浩然正氣產生了共鳴。
怨氣與正氣在空氣中纏綿,不但不會互相攻擊,相反,卻有種如泣如訴的滄桑之感,讓洪繼龍的眼淚禁不住的滴落下來,而那五股神識卻也是沉默著。
手指輕輕的劃過浮雕的表面,每走一步,正氣與怨氣的共鳴就會更加的強烈,幾人都能感覺到那浩然正氣的怒吼,甚至還有對怨氣的撫慰。
繞了紀念碑一圈,回到起點,正氣與怨氣的共鳴已經結束,而洪繼龍也收回了自己散發出去的怨氣,只是卻有種異樣的感覺,身體裡彷彿多出了某些東西。
洪繼龍原本想內視一下,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聲,然後那人就說道:「阿彌陀佛!時也運也命也,華夏遭此劫難,卻是天意如此,道友莫要過於執著,善哉!」
聽語氣,這人應該是個和尚,洪繼龍說道:「大師,我不相信什麼命,憑什麼讓我華夏來承受磨難?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跟天理論一下,哪怕是天的錯,我也要為我華夏討個說法。」
洪繼龍的聲音很冰冷,卻很堅決,話裡對命運的不滿表露無遺。
「卡擦……」
晴天霹靂,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平地驚雷一聲響吧,剛才還艷陽高照的,突然之間天就暗了下來,然後打雷閃電,一瞬間發生了這麼詭異的現象,讓廣場上的很多人都駐足仰頭觀看。
「阿彌陀佛,道友,你看到了嗎?想要與天鬥,難啊!」和尚又說道。
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不同於剛才和尚的蒼老,這個聲音卻顯得很霸氣,他怒喝道:「放屁,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老禿驢,你是不是希望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修佛才好啊?」然後又衝著洪繼龍哈哈大笑道,「道友這一番話真對我老楚的脾氣,別聽那個老禿驢的,雖然我也只是元嬰期的修為,但也不懼於天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老楚就陪你去尋天說理去。」
洪繼龍還沒開口,另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冷冷的說道:「算我一份。」
剛才的老楚一聽到這話,再次大笑著說道:「哈哈,你老邪居然也會開口,這可不多見啊,」不過還不忘堵和尚一口,「你這老禿驢,看到了嗎?連一向話少的老邪都開口了,你就別整天一堆的佛理了,聽得我心煩。」
洪繼龍笑了,說道:「兩位道友的心意,我瞭解了,若真有那麼一天,一定找兩位道友幫忙。」
另一個人淡淡的說道:「龍組恭迎道友的光臨,若貧道沒猜錯的話,道友應該就是剛出山的洪繼龍洪道友吧?」
「正是在下,不知道道友是……」
「貧道厲雪松,一介散修,因為進入俗世太久,早就不用法號了。」厲雪松說道。
這個厲雪松,洪繼龍倒是聽過一次,也就是當時黃蓉和郭靖來早他們的時候說的,也就是這人一手建立的龍組,是龍組的第一任組長,也是現在龍組的三個供奉之一。
對於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洪繼龍還是很尊敬的,哪怕只是為了他為華夏做出的貢獻。
「原來是厲前輩,晚輩失禮了。」洪繼龍說道。
「道友無需客氣,更不用以晚輩自居,對於道友參加龍族選拔的事,依我看就免了吧,直接進入龍組的了,道友的出現只怕會打擊那些晚輩們啊,你們說呢?」厲雪鬆開了個玩笑,不過,說的話卻是真實有效的。
剛才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說道:「同意。」
洪繼龍這才知道,原來這人竟也是龍組的供奉之一。
最後一個沒有說話的人也開口了,只是開口後,洪繼龍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她說道:「好啊,這樣以後就有人陪我玩了。」
「……」
洪繼龍滿頭的黑線,他並不是懷疑這人的修為,從神識上就能夠感覺得出來,這確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元嬰期高手,只是,這聲音……未免太雷人了吧,而且,還說陪她玩?洪繼龍有些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感到擔憂。
厲雪松笑著說道:「呵呵,道友莫要擔憂,公孫道友只是喜歡玩鬧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洪繼龍釋然,也沒有深究,不過對於厲雪松的邀請,他還是很滿意的,作為龍組的第一任組長,親手組建起龍組,足以證明他為國為民的赤子之心,這樣的一個人,本身就非常值得洪繼龍尊敬。
人家都已經這麼誠心邀請了,而且雙方也沒什麼過節,如果再拒絕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洪繼龍不是一個喜歡裝逼的人,所以,他很坦然的接受了厲雪松的邀請。
「前輩摯誠相邀,我自奉陪。」洪繼龍簡短的說道。
厲雪松也很淡然,說道:「好,龍組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只要道友想來,隨時可以。」
「多謝前輩厚愛,改天一定到龍組報道。」洪繼龍說的是報道,而不是拜訪,這也說明了他是真的決定加入龍組,而不是考慮一下。
聽到洪繼龍要去龍組,而且從厲雪松的話裡,也聽出了似乎龍組早有拉攏洪繼龍的意思,老楚頓時有些急了。
「什麼,道友要去龍組?這可不行。」老楚著急著說道。
洪繼龍被老楚這麼一說,頓時有些愣神,這又是什麼情況?
被老楚這麼一插嘴,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又開口了,老邪說道:「楚霸天,你有意見?」
楚霸天被這話堵得有些氣悶,不過還是開口說道:「當然有意見,你們龍組要那麼多的元嬰期高手幹什麼?我們絕組可就我一個是元嬰期的啊。」
那個複姓公孫的小女孩不樂意了,哼了一聲,說道:「那是你們絕組的事,關我們龍組什麼事啊,再說了,人家都已經答應了要加入龍組了,難道你還想到龍組裡搶人?」
洪繼龍有些迷糊了,怎麼自己突然就變成了別人互相爭奪的對象了呢?而且,怎麼又突然冒出了個什麼「絕組」,這又是什麼組織?洪繼龍必須得承認,自己迷糊了。
正想問個清楚,卻突然看到廣場人人聲鼎沸起來,所有人都朝著一個地方猛跑,放眼望去,就在離洪繼龍不遠的地方,正有一群人圍著,然後洪繼龍就看到人群中央冒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