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終於,終於結束了,真是太不容易了!」蕭雲飛累得倒在了船上,喘著出氣說道。這次的戰鬥打了很長一段時間,幸得結果是好的,終於消滅了日軍的一個中隊,但蕭雲飛也並沒有為此放鬆,他讓所有的人上了衝鋒舟,幾乎每一艘衝鋒舟上都塞滿了人,蕭雲飛看了看方向,然後向西北方向一指,說道:「走,我們向西北方向前進,盡可能快的脫離黃泛區。」
有的時候,想法是好的,可往往做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當蕭雲飛他們向西北方向行進不到三里路,只見其身後密密麻麻的出現了許多船隻,其前方也星星點點的出現了一些船隻,從他們船頭掛著的膏藥旗可以看出,那是小鬼子的追兵。
「日軍的援兵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刻也終於到了!」蕭雲飛說道。
「保國,我們所剩人員已經不多了,你看看小鬼子圍過來的兵力,絕不在少數,我們很有可能葬身在此處。」鄭雄飛對蕭雲飛說道。
「哈哈,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呢?今日之戰,唯死而已,雄飛,今日我等殺身成仁,也算是為國盡忠了,作為軍人,戰死沙場,心願足矣,我們一起同生共死吧!」蕭雲飛說道。
「保國,保國,你,哎,那好吧!」鄭雄飛還想說什麼,但他也知道,勸蕭雲飛先行離開的話,蕭雲飛絕對會跟他翻臉,與其說一些沒用的話。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吧。
酒井隆少將親自指揮著十個大隊的兵力,將蕭雲飛被圍的水洩不通,在明眼人看來,蕭雲飛部插翅也難飛了。
「保國。你瞧瞧,這水面上的日軍少說也有上萬人吧,我們這區區幾百人還真是榮幸,讓日軍出動上萬人的兵力來圍堵我們,真不知道,是我們的榮幸呢,還是我們的不幸?」鄭雄飛苦笑著說道。
「不管怎樣,我們的目標還是沒有變。能突圍的話,一定要突圍出去,絕不能被日軍給困死了,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我們敢於以命相搏,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殺出重圍的。」蕭雲飛說道。
遠處,酒井隆站在船頭,身邊一個士兵正撐著傘為他遮雨。酒井隆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水面上的中國士兵,冷笑著對他身邊的參謀長說道:「喲西,這伙支那人兵力並不是很多啊。我們有絕對的把握,將他們徹底的消滅掉。」
「旅團長閣下。為了這區區幾百上千號的支那人,我們出動十個大隊的兵力。有這個必要嗎?那可是近萬人的兵力啊,就對付那麼點支那部隊,這要是讓師團長閣下知道的話,還不罵死我們呀,這要讓同僚知道的話,還不笑話死我們步兵第28旅團啊。」對於酒井隆出動十個大隊的兵力開圍堵蕭雲飛殘部的作法,讓這個旅團參謀長很是不解以及不滿。
「喲西,參謀長,我知道,對於我這般做法,你肯定有著不解和不滿,但是,你要知道,困獸猶鬥,雖然對方只剩下區區幾百人,但你要知道,支那第74軍機炮團和警衛團的那些官兵,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命懸一線的時候,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呢?要知道,想要這幫亡命之徒投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如果我只動用一個聯隊甚至更少的兵力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完全消滅這群亡命之徒的,甚至可能會造成很大的損傷,沒有必要,既然我手中能調配那麼多兵力,我為什麼不充分利用我現在手頭上的兵力呢?十個大隊,足以將這群亡命之徒統統消滅!」酒井隆笑著說道。
「只是,旅團長閣下,如果師團長閣下知道您圍攻支那區區幾百人動用了十個大隊的兵力的話,師團長閣下一定會責罵旅團長閣下您的。」旅團參謀長對酒井隆說道。
「罵就罵吧,只要能全殲了對方,且自身損失少的話,師團長閣下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說對吧,好了,別的什麼都別說了,命令部隊,圍上去,將這群支那人統統消滅,雖然我很想見見對方的指揮官,我對他的戰鬥精神也很是敬佩,但是,相信這些亡命之徒是絕對不會被我們輕易俘虜的,所以我命令,對包圍圈內的支那部隊,堅決進行肅清,統統消滅,絕不留一個活口。」酒井隆旅團長惡狠狠地叫道。
既然旅團長閣下已經發話了,旅團參謀長也無話可說,他立即命令各部隊向著包圍圈內的中**隊射擊,同時實施炮轟。
頓時,整個水面上,槍炮聲不絕於耳,一個個水柱也不斷地被激起,雙方的士兵都幾乎殺紅了眼,你一槍,我一槍的不斷射擊著。
「團座,目前的形勢對於我們來說,極為不利啊,日軍已經徹底的封鎖了我們任何一個方向的突圍,且他們的炮火轟擊異常的密集,我們的迴旋餘地很小,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法擺脫對方的攻擊啊,長此下去的話,我們很快就會被這群日本人消滅的。」一個連長對蕭雲飛和鄭雄飛說道。
「保國,形勢對於我們來說很嚴峻啊,小日本明擺著就是準備要將我們徹底的消滅掉,媽的,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無策了嗎?」鄭雄飛說道。
「不行,不行,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敵人給圍殲了,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尋求一個突破的方向才行,來人,給我望遠鏡。」蕭雲飛說道。
一個士兵拿著望遠鏡送到了蕭雲飛的手上,蕭雲飛拿起望遠鏡朝著四周看了看,忽然,他看到了酒井隆少將坐的船,而酒井隆正好站在船頭,從其肩章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少將。
酒井隆的船所在的方位在蕭雲飛他們的東北方。離他們並不是很遠,但卻又實實在在在他們的步槍射程範圍之外,,雖然酒井隆的座船邊上。有不少的護衛船隻,但是,蕭雲飛知道,只要自己的部隊拚死往這個少將那邊靠去的話,那少將身邊的護衛船一定會亂成一團,到那個時候,突圍就有希望的,只不過。那裡的方向並不是蕭雲飛他們所希望突圍的方向,一旦脫離黃泛區的話,就直接進入了日占區了,到時候。形勢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更加嚴峻,不過,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先到岸上再說。在水裡的話,對於他們這些陸軍來說,確實很不習慣。
「這樣,雄飛。你看,在我們東北方向。有一艘船上坐著的,是日軍的一個少將。哼哼,這狗日的想要我們完蛋,好,沒問題,我們先讓這狗日的命喪黃泉去吧,聽我說,我們全力一擊,向那個少將所在的座船靠攏,伺機進攻,這樣的話,在其周邊的護衛船隻一定會亂,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有突圍的可能性了,明白了沒有?」蕭雲飛對鄭雄飛說道。
鄭雄飛用望遠鏡看了看蕭雲飛所說的方向,皺了皺眉頭,他對蕭雲飛說道:「保國,這能行嗎?你瞧瞧,對方的船隻數量可不少啊,就我們這麼點人,能行嗎?」
「我們雙方畢竟都是陸軍,不是專業的海軍,水面作戰能力,絕不能和海軍相提並論,什麼排兵佈陣,沒有經過海軍系統培訓的話,根本就不知道怎樣在水面上排列陣型,你看看日軍這些船隻,看似規模宏大,一副準備吃掉我們的樣子,可是,你要知道的是,這群狗日的,在他們自認為的密集防守之下,其實是漏洞百出的,雄飛,反正我們也已經無路可逃了,與其被這群狗日的當成活靶子圍殲,還不如決死一搏,反正都是死,如果能幹掉對方一個少將的話,我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說對不對?」蕭雲飛笑著對鄭雄飛說道。
「呵呵,保國,你還真想得出來啊,好,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如果死之前能夠拉對方一個少將當墊背的話,也很不錯啊,嘿嘿,算這個少將倒霉了,保國,那我們就上吧。」鄭雄飛笑著對蕭雲飛說道。
於是,蕭雲飛一聲令下,所有的衝鋒舟都向著東北方向,猛然的衝了過去。
酒井隆站在船頭,還饒有興致的看著部隊的戰鬥情況,他笑著對他的旅團參謀長說道:「消滅這些支那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了,我堅信,我的部隊一定能完全消滅這群支那部隊,哼哼,他們就算再怎麼困獸猶鬥,也別想從我們的包圍圈中突圍出去,如果我們十個大隊的兵力還讓他們逃脫的話,我酒井隆就可以自裁謝罪了。」
「旅團長閣下不必如此,卑職相信,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我們一定能夠完全消滅這群頑固的支那部隊的。」旅團參謀長對酒井隆說道。酒井隆得意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嘿嘿的笑著。
這時,一個大隊長忽然驚呼道:「旅團長閣下,旅團長閣下,這群支那人準備做什麼?他們準備做什麼?怎麼向我們這邊攻了過來了,我們有那麼多船,他們居然還敢攻過來,他們的意圖是什麼?」
酒井隆聽了這個大隊長的話之後,也是一驚,他連忙拿起望遠鏡,看了看不遠處,其實,此時他就算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對方的衝鋒舟很明顯的衝著他們的方向衝來,他們的意圖非常的明顯,那就是要攻擊酒井隆的座船。酒井隆連忙命令周邊的護衛船阻撓對方的衝擊。
畢竟不是海軍,在水面上面對著這樣的攻擊,幾乎所有的護衛船隻都慌了,不多時,在酒井隆座船的東側被拉出了很大一個空檔,蕭雲飛一邊命令部隊向日軍射擊,一邊又命令迅速的從空檔處突圍出去。
沒過多久,酒井隆發現了蕭雲飛他們的意圖,於是他很氣憤的罵道:「八嘎,狡猾的支那人,居然如此卑劣的欺騙我們,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讓我們主動地拉出空擋讓他們突圍,卑鄙,卑鄙啊。傳我的命令,不要顧及我的座船的安全,全力堵住缺口,絕不能讓這伙支那人突圍。」
那些護衛船隻上的日本兵得到了酒井隆的命令之後。立即開始去堵缺口,堅決要將包圍圈內的中**隊消滅乾淨。
「嘿,狗日的居然來堵缺口了,哼哼,想要徹底的堵住缺口,不讓我們突圍?門都沒有?來人,那支步槍給老子,老子他媽的崩了這個狗日的少將。」蕭雲飛對著身邊的士兵說道。
一個士兵連忙拿了一支三八式步槍給了蕭雲飛。蕭雲飛一拉槍栓,然後對準酒井隆的腦袋,扣動了扳機,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參謀長反應居然如此之快,就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他推了酒井隆一下,子彈沒能擊中酒井隆的腦袋。而是擊中了酒井隆的肩膀,酒井隆當場應聲倒下。
「可惜,真是可惜,便宜了這個少將了!」蕭雲飛無比惋惜的搖了搖頭。酒井隆的受傷,讓圍堵缺口的日軍護衛船隻放慢了速度。這也讓蕭雲飛他們有了可趁之機,蕭雲飛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的話,那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突圍了,於是,蕭雲飛大聲的對他的弟兄們說道:「弟兄們,全部給我加油劃啊,全力突出重圍,向岸邊靠去,離開了黃泛區,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啊。」
聽了蕭雲飛的話之後,雖然每一個人的力氣都所剩無幾了,但還是拼了命的劃著,不惜一切代價的從對方的缺口突了出去,向著朱仙鎮方向逃去。
「旅團長閣下,旅團長閣下,您,您沒事兒吧?醫務兵,快點過來,給旅團長閣下包紮一下,先止血再說!」旅團參謀長對一個醫務兵說道。
那個醫務兵連忙跑了過來,給酒井隆旅團長包紮了起來。
「參謀長,那些支那兵呢?那些支那兵現在在什麼地方?缺口有沒有被堵上?」酒井隆忍著痛,對自己的旅團參謀長說道。
旅團參謀長站起身來,朝著遠處往往,看到蕭雲飛部已然從缺口突圍而出了,於是他對酒井隆少將說道:「旅團長閣下,支那部隊已經突圍了,我們還是沒有能夠攔住這群支那兵啊。」
酒井隆一聽說中**隊突圍了,頓時有些急了,立即對旅團參謀長說道:「納尼還愣著幹嘛?快點傳達命令,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追擊,絕對不能讓這群支那人逃脫了,如果我們十個大隊還擋不住對方幾百人的突圍的話,那我真的無顏去見土肥原師團長了。」
「是,旅團長閣下,卑職這就命令各部隊全力追擊。」旅團參謀長向酒井隆行了個軍禮,然後大聲的說道。
各大隊接到命令之後,立即開始追擊蕭雲飛部,水面上大量的船隻拚命的追擊著74軍機炮團和警衛團。
「團座,團座,狗日的死咬著我們不放啊!」一個連長對蕭雲飛和鄭雄飛說道。
「保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鄭雄飛問道,蕭雲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現在是在水上,不是在陸地上,在陸地上,我們有不少的方法突圍,可在水面上,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辦法呀。」
「好,那小鬼子如果追擊上來的話,我們就跟他們拼了!」鄭雄飛咬著牙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郭大剛乘坐的衝鋒舟靠近了蕭雲飛他們乘坐的衝鋒舟,郭大剛一個跳躍,跳上了蕭雲飛他們的衝鋒舟,他走到蕭雲飛和鄭雄飛的面前,對著蕭雲飛和鄭雄飛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蕭團長,團座,日軍現在是越逼越近了,如果再不採取措施的話,我們全部都會完蛋的。」
鄭雄飛看了看自己警衛團唯一僅存的營長,說道:「老郭啊,我何嘗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啊,可我們現在是在水面上,很不方便展開,而且想要突圍的方式方法也很單一,不像在陸地上那邊變化多端啊,你著急,我和蕭團長何嘗不著急呢?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快點靠到岸邊,只要上了陸地,什麼都好說了。」
「可是,團座,您認為,小日本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嗎?他們現在咬得我們很緊,我們就算想要找個陸地靠岸,也很吃力,難道不是嗎?」郭大剛對鄭雄飛說道。
鄭雄飛看了看郭大剛,問道:「大剛,你跟我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的辦法了?否則的話,你沒必要跟我說那麼多廢話的?快點說吧,你有啥注意?」
「團座,蕭團長,就讓我帶領一兩百個弟兄斷後吧,我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擋日軍一陣子,讓你們早點找到陸地登陸,怎樣?」郭大剛對鄭雄飛以及蕭雲飛說道。
鄭雄飛一驚,郭大剛完全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斷後,只帶領一兩百號弟兄斷後,而且還是在水上,那還有多大的生還希望啊。這怎麼可以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