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第9師團此時也是異常的瘋狂,他們不斷地轟擊光華門守軍的陣地,同時,進攻的浪潮一浪接著一浪,好像永不停息一般,戰況越演越烈,連中央軍校教導總隊都已經投入到了光華門陣地上。
「給我殺,快,快,絕不能讓小鬼子再前進一步了,給我頂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蕭雲飛尋聲而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鄒教官!」蕭雲飛大聲的叫道。
那個軍官一聽到有人叫他,於是轉過頭來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蕭雲飛。他哈哈大笑著對蕭雲飛說道:「原來是你小子啊,嗯,嗯,不錯嘛,現在都當上中校了,你看看我,還只是個少校,你小子比我行得多啊,聽說你小子的部隊在淞滬戰場上可是讓日寇膽寒的,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鄒教官,如若不是你當年對我嚴厲的訓練,我可能早就死在了上海了。」蕭雲飛笑著對鄒波說道。
「好了,小子,什麼都別說了,就讓我們並肩殺敵,將小鬼子消滅在南京城下。」鄒波豪氣的說道。
「好,鄒教官,就讓我們一起對付小鬼子吧。」蕭雲飛笑著說道。
鄒波看了看蕭雲飛的兵,看到他們滿臉的殺氣,那種威武不屈的神態,他感歎的問道:「保國,這些都是你的兵吧,不錯,不錯,這樣的氣質才是真正的軍人。」
蕭雲飛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他命令他的士兵立即重建陣地,繼續抵抗日寇的進攻。
「保國,你放心吧,我們教導總隊炮兵營派過來了一個榴彈炮連支援我們,哼哼,小鬼子如若還敢強攻的話,我們一定會要他們好看的。」鄒波發狠的說道。
戰鬥,還在繼續,日軍的攻勢還是那樣的猛烈,蕭雲飛的特務營和鄒波的那個戰鬥營一起,堅守著光華門陣地,絕不退縮。
「轟」,「轟」,「轟」,隨著一聲聲隆隆的炮響,正在進攻中的鬼子忽然被猛烈的炮火轟得找不著北了,鄒波興奮地對蕭雲飛說道:「哈哈,是我們的炮兵,是我們的炮兵,看來,榴彈炮連已經到位了,哈哈,好,好!」
沒過多久,一個炮兵上尉連長跑到了鄒波面前,向鄒波行了個軍禮,說道:「鄒營長好,我是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炮兵營第1榴彈炮連連長向忠鵬,前來為友軍進行炮火支援。」
「忠鵬?是你小子啊!」蕭雲飛瞪大了眼珠子看著眼前的這個軍官,欣喜之意溢於言表。
「長官,您是?呃,雲飛?是你!我靠,原來是你小子啊,想不到數月不見,你小子居然已經是中校營長了,還是第88師特務營的營長,**的牛啊!」當向忠鵬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中校營長乃是自己昔日同窗好友蕭雲飛的時候,頓時也興奮異常。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看到蕭雲飛和向忠鵬熊抱在了一起,鄒波笑著說道。
「是的,鄒營長,我和蕭雲飛乃是同屆中央軍校的學生,我跟他在畢業演習中認識的。」向忠鵬笑著說道。
「好了,忠鵬,現在可不是我們敘舊的時候,等打完了這一仗後,我們哥倆再好好敘敘,呵呵!」蕭雲飛拍了拍向忠鵬的肩膀,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到時候你一定要給我說說你在上海的傳奇經歷啊,你小子,從一個中尉排長,升到中校營長,這簡直就是平步青雲啊,我相信,如果沒有赫赫戰功的話,你絕不會升任得如此之快。到時候你可一定要給兄弟我說說你的傳奇經歷哦!」向忠鵬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蕭雲飛也哈哈大笑著說道。
可是,相聚的時刻總是那麼的短暫,日軍新一輪的進攻,讓這對兄弟沒有了時間敘舊,他們連忙組織起防禦來應付日軍的進攻。
陣地反覆的爭鬥著,往往是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戰鬥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戰至黃昏時分,國民革命軍第87師259旅旅長易安華將軍親自帶領著一個團在通濟門外向東北方向的光華門反擊,第261旅旅長陳頤鼎也率領2個營從清涼巷發起反擊夾擊光華門之敵。
經過了8個多小時的戰鬥,光華門四周房屋被打成一片廢墟,不過,敵人,終於被趕出了光華門,可是,第259旅旅長易安華將軍,卻戰死在了這片廢墟上,這不禁令人扼腕痛惜。
「易安華將軍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啊!」鄒波對蕭雲飛等人說道,蕭雲飛點了點頭,看向鄒波,說道:「鄒教官,可能這次南京保衛戰,我等都會犧牲,但能為國而亡,死而無憾!」
「說得好,說得好!男兒大丈夫,為國而亡,死而無憾,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第261旅旅長陳頤鼎將軍笑著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向陳旅長行了個軍禮,說道:「卑職乃是國民革命軍第88師特務營營長蕭雲飛,向陳長官敬禮。」
陳頤鼎回了個軍禮之後,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第72軍軍長孫元良將軍的愛將,在淞滬戰場上,令日軍第3師團吃盡苦頭的蕭雲飛啊,真是後生可畏啊!」
「長官謬讚了,未能驅逐敵寇,又有何名聲可言呢。」蕭雲飛有些唏噓不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保國,太好了,能在這裡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妙了!」原來,說話之人乃是許新成,蕭雲飛再次見到許新成,有種恍如隔世一般。
「許營長,原來你和蕭營長認識啊。哦,對了,你也是黃埔第十一期的,蕭營長也是黃埔第十一期的,你倆是同窗,那就怪不得了,呵呵~~好了,等到仗打完了再敘舊吧,日軍現在步步緊逼,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啊!」陳頤鼎笑著對蕭雲飛和許新成說道。
蕭雲飛和許新成點了點頭,繼續加固防禦工事,準備迎擊鬼子的下一步進攻。
天已經黑了,日軍也終於停止了進攻,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戰鬥,每個人都是疲乏無力,蕭雲飛留下幾個警戒人員之後,命令其他人全部休息。
「營參謀,我們現在還剩多少可戰之兵?」蕭雲飛緊皺著眉頭問道。
「營長,我們特務營現在可戰之兵只剩下265人了,如果明天鬼子的攻勢向今天這樣猛烈的話,我估計,我們整個特務營都將會交代在這裡了。」營參謀緊鎖著眉頭對蕭雲飛說道。
「哎,這仗打得,真是鬱悶!」蕭雲飛氣憤的說道,「我們**十萬大軍,被小鬼子壓著打,整個防禦被窩縮在這城牆周圍,沒有縱深配置,一旦復廓陣地被敵人突破了,就根本無法組織起新的防禦來,這種背水一戰的做法,根本就不是什麼破釜沉舟,完全就是負隅頑抗了。明天的戰鬥,一定要注意人員的傷亡了,絕不能再白白的浪費兵力了。」
「營長,像我們營還好,雖說損失比較大,但和我們交戰的鬼子,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的下場,戰損之比幾乎就是一比一啊,我覺得我們的戰士犧牲得值!」營參謀對蕭雲飛說道。
「值?值個屁!你說人和豬一比一的戰損值嗎?」蕭雲飛沒好氣的說道。
「人?豬?這個,營長,這些豬也太厲害了吧,我看絕不是家豬,肯定是野豬。」營參謀愣了愣,笑著說道。
「就算是野豬,我們也絕不能有這樣的損失啊。我心痛啊~~」蕭雲飛痛心疾首的說道。
聽了蕭雲飛的一番話之後,營參謀也是感慨萬千,確實,這些戰士們的犧牲,真的很令人心痛。
第二天拂曉,鬼子再一次對光華門發起攻擊,新一輪的戰鬥再一次的打響,蕭雲飛甚是疲憊的帶領著他的特務營在城牆上繼續抵抗著,日軍的進攻比之昨日,更加的猛烈,雙方在城牆附近反覆的爭奪,誰也不讓著誰,第9師團師團長吉住良輔中將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八嘎,八嘎,都在幹些什麼?從昨日開始猛攻,到今天,居然還是沒能突入城中,難道說,支那部隊的韌性就那麼頑強嗎?難道說,我們就沒有辦法突破支那軍的防線,進入南京城中嗎?都打到這個份上了,支那軍還在堅持些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再怎麼反抗,南京城還是我們嘴邊的一塊肉啊,我就不相信,都到了南京了,還拿不下來!」
「師團長閣下請息怒,支那軍現在只不過是做困獸之鬥,充其量也就是在死亡之前發出最後的哀鳴而已,他們要叫,就讓他們叫去吧,南京城,終究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我相信,我們上海派遣軍在英明的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的帶領下,一定能佔領南京城的。」第9師團師團參謀長中川廣大佐笑著對吉住良輔中將說道。
「喲西,中川君,你說的是,支那軍再怎樣,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好吧,我們就再攻打幾天,我就不信,拿不下南京!」吉住良輔惡狠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