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琪興致很高的在那裡到處挑選著工藝品——/這個地下市場看上去顯然已經成為很多偷渡者和非法滯留者一個暫時積聚的場地。不管是黑人白人還是黃種人,他們都用自己的特長暫時在這裡賺點錢填飽肚子。因為這裡的人大多低調行事,且都有一技之長,所以時間一長也是小有名氣。雖然移民部門經常來大搜捕,但是他們也會馬上集體開溜,形成了一整套應對的傳統。
當然,和移民部門做事風格不同,當地的一些不法分子卻時常來這裡騷擾。就當姚雪琪挑選物品的時候,幾輛摩托車突然從前頭衝了過來。車上的年輕人帶著喧笑吹著口哨從一個個攤位前直接衝了過去。
余仁亮一看一輛摩托就要衝到姚雪琪身邊,他趕緊過去一把將姚雪琪抱住,兩人閃道一邊。可是就在此時,啊的一聲尖叫,一個中年婦女直接被摩托車撞飛了出去,而婦女身前的小女孩哇的大哭起來喊著媽媽,卻還沒一會,就被騎摩托車的一個青年直接將女孩抓住,然後企圖揚長而去。
市場頓時亂成一片,那個婦女已經死在了那裡,而那小女孩的哭喊聲還在余仁亮和姚雪琪的耳邊迴盪。
「那小女孩說的是國語。」姚雪琪捂著嘴不可以死的看著那邊。
因為外面已經響起了警笛聲,這些非法滯留者們根本無暇顧及身邊有人死去。一個個迅速的按照一貫的傳統馬上撤離。
余仁亮一看旁邊有一輛小型摩托停放在那裡。他馬上跳上去,對著姚雪琪說道:「上來,我們不能讓那個小女孩落到那些人手中。」
姚雪琪使勁的點點頭,她現在已經很喜歡和余仁亮玩更多刺激的事情了。捉鬼都不怕,何況那些小混混不成。
騎著摩托車,余仁亮飛快的追逐著前面的幾人。他是用內力駕馭,自然可以將車速發揮到最大。姚雪琪可是第一次坐余仁亮的摩托車。雖然以前聽夏靜姍說過坐余仁亮的摩托是如何恐怖,可是真要等她坐上去之後,她這才明白,什麼叫急速恐怖。她已經嚇得將手上的大包小包全扔了出去。死死的抱著余仁亮不肯撒手。也幸虧姚雪琪得到了余仁亮一部分修為內力,所以此刻她雖然怕的要命,卻還能將身體控制住,然後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緒。
余仁亮全速追逐。依他的速度自然很快就已經看見了前面的摩托車。一共有三輛,他們成品字形排開。當前面的人看見有人追過來的時候,第一個人對身後兩人示意了一下。身後兩人一點頭,瞬間就放慢車速,直接靠著余仁亮的車子劃了過來。
余仁亮心中一陣冷笑,心想就憑這些人還跟自己斗車:「坐好了。帶你玩點更刺激的。」
余仁亮這話剛說完,他突然將摩托車一個大甩尾,在姚雪琪驚呼聲中,余仁亮就等對方的摩托車靠近之後,他雙手摁住車把。直接騰空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飛了出去。而回身坐下來之後,他再次將車頭調整,這一次車頭又重重的直接將另外一輛摩托車撞飛了出去。前後只不過一秒鐘的事情,余仁亮再次調整方向追著最後一輛摩托車。
領頭的那人嘴裡罵了一句,顯然很不滿意後面兩人的表現。就看著余仁亮越來越接近自己,那人一手拎著小女孩,一手駕駛摩托車朝著一處地下隧道開去。
當余仁亮跟著那人進入隧道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處隧道正在維修。幸虧余仁亮反應及時,他才沒有一進來就撞到石堆上。
其實如果沒有小女孩,余仁亮完全可以用內力一掌打下去讓那人直接飛走。可是現在小女孩也在摩托車上。如果摩托車以這樣的速度瞬間失控,顯然小女孩也活不成了。所以余仁亮必須要靠過去,然後有十足的把握接住小女孩他才肯下手。
好在他的距離已經逼近了,所以他就要抓住這個最佳的時機。余仁亮對著身後的姚雪琪大聲的喊道:「等會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鬆開手。」
「你開玩笑吧。你這個速度讓我鬆開手。」姚雪琪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余仁亮不想錯過時機,他再次說道:「我保證你沒事。如果你不鬆開手,我沒辦法衝出去。」
姚雪琪牙齒都在哆嗦了,要不是她體內還有點修為之氣,恐怕早就四肢僵硬了。此刻她只能用哭腔說道:「那你一定要接住我。余仁亮,要是我摔出去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賴著你!」
「行了行了,我都說了保證你不會出事了。現在我開始數了,一。二,三。」
當余仁亮數到三的那一刻,姚雪琪啊的大叫一聲將手鬆開。余仁亮沒有姚雪琪的束縛,所以他第一時間從摩托車上跳了出去,凌空一腳對著那人踹了過去。那人的身體受到重擊加上車速形成的慣性瞬間朝著牆面上劃去,余仁亮在飛起來的摩托車上將小女孩抱下之後,馬上回身朝著自己摩托車飛出去的方向跑去。
姚雪琪已經被摩托車甩了出去,她此刻閉著眼睛在空中大叫著,當她都感覺到自己要沒命的時候,余仁亮已經用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將她死死的抱在懷中。
渾身還在不停的顫抖,姚雪琪眼淚都已經嚇出來了。直到余仁亮說道沒事的時候,她還在使勁的搖著頭,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余仁亮只能說道:「我放手了啊。」
「等會。」姚雪琪嚇得連忙雙手死死的抱著余仁亮的脖子,慢慢的睜開眼睛,直到她看見面前的余仁亮一副淡定神色之後,她這才肯定自己的確沒事了。
但是她再回頭一看。剛剛余仁亮騎的摩托車已經直接撞飛了出去,而另外那人則連車一起撞在牆壁上,估摸著已經昏死過去。
「你個混蛋,你就不能想點更加穩妥的辦法,你把我嚇死了。」姚雪琪拿著小拳頭拚命的在余仁亮的身上捶打著。
余仁亮一臉無奈:「哎,更你解釋不清楚,我的選擇自然是最穩妥的。只是你過分擔心而已。」
「你是穩妥了,但是萬一你時間計算錯誤,又或者沒接住,我豈不是徹底完了。」姚雪琪是的確嚇得夠嗆。
余仁亮眉頭一皺。立馬反問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實力?喂,別人可以質疑,但是至少你現在是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難道這你也質疑。」
「就是質疑,就是質疑。混蛋。」姚雪琪果然又撒起了大小姐的脾氣,不過和她以前的刁蠻相比,現在顯然更增加了不少可愛的氣息。
余仁亮呵呵一笑,也任憑姚雪琪的小拳頭砸著自己。扭過頭,他看著那個懷中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將小女孩抱到一個石墩上坐好,余仁亮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眼中充滿無限的無奈。姚雪琪此刻也終於不鬧了,因為她也是想到小女孩的母親剛剛已經慘死,此刻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小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余仁亮輕聲的問道。
小女孩根本沒有回答,只是身體還在不斷後退。就差從石墩在再次掉下來。姚雪琪看著一陣心酸,她蹲下來靠在小女孩的身邊,將小女孩摟在懷裡說道:「好了,別怕,有姐姐在這裡。」
也許是美女的確有親和力,更別說姚雪琪這樣的絕色美人。一旦她不刁蠻起來,的確比很多人都容易得到信任,小女孩靠在姚雪琪的懷中,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叫方子涵。」
「哦,原來你叫方子涵。那方子涵小朋友現在多大了。」
「六歲!」
這個六歲的小女孩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被別人撞死,這樣的心裡創傷毫無疑問是巨大的。雖然姚雪琪在嘗試和她多說一些話,只是沒多久,方子涵就已經哭著要去找母親。
姚雪琪只能不斷的勸慰著方子涵,可是方子涵的哭聲也是越來越大。
余仁亮捏了捏拳頭。再次回身看著已經撞死的那人:「從剛才的情形看,這些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地下市場出現了。看來這樣的悲劇時有發生。」
「那有什麼辦法。地下市場的那些人都沒有身份證明。就算出了事,也只能自認倒霉。報警?那等於是讓自己自投羅網。」姚雪琪哎的一聲牽著方子涵的小手。剛剛她已經通過一些簡單的交流從小女孩的口中得知,她和母親是一起偷渡來德國找父親的。結果沒找到父親,所以和母親只能一直在地下市場,依靠母親的手工賺一些零花錢,「方子涵現在在德國沒有親人了。難道要將她真的交給移民部門?」
余仁亮對著這些移民遣送確實不瞭解,但是他從姚雪琪的話語中也多少聽出,以方子涵現在孤兒的身份再被移民部門直接遣送回國,估計這中間又會對方子涵產生很多不利的影響。
兩個人正在想著怎麼面對方子涵,隧道中卻傳出腳步聲音。余仁亮的耳根子一動,他察覺出這個腳步聲的主人不是普通角色。而伴隨著金屬和牆壁發出的撞擊聲,一個十根手指上都帶著鐵指環,身著緊身皮衣的高大白人男子出現在余仁亮的面前。
白人男子先是看了看已經死在地上的小混混,而後臉上露出極為不滿的神情。捏動自己的雙手,白人男子的渾身發出咯咯的響聲。指了指余仁亮後,白人男子而後用手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姚雪琪將方子涵抱在懷中,站到余仁亮身後道:「看來他是來找事的。」
余仁亮哼笑道:「不止是找事的,而且應該是和那些人是一夥。雪琪,看好方子涵,我很快就解決戰鬥。」
姚雪琪嗯的一聲拉著方子涵站到一邊,將中間的場地讓給這兩個男人。余仁亮上前走了兩步,並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動作。而那個男人同樣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只是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余仁亮很想說一句要打就趕緊打。我還敢時間呢,但是他不會說德語,所以只好攤開手,示意對方趕緊先上來。對方好像對自己也很自信,卻反過來招手示意余仁亮先來,而且還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余仁亮哭笑不得:「我暈,你要想好了,這可是你說的。」
那人聽到余仁亮說出國語,這才也同樣用不是很熟練的國語道:「你先來,然後我會讓你絕望後死的更難看。」
「早知道你會說國語就不跟你費那麼多動作了。」余仁亮也不含糊。既然這人這麼自信,就讓他先自己去絕望吧。
當余仁亮衝過來,拳頭朝著對方砸過去的時候,剛剛還面露輕鬆之色的白人男子終於發現自己遇上大麻煩了。因為從余仁亮的啟動速度還有出拳的力道上。他已經判斷出余仁亮的實力超強。他連忙伸出雙手阻擋,只可惜已經晚了,余仁亮哄的一拳直接打在了那人的雙手之間,一擊重拳直接將男人打飛了出去。
強大的衝擊力讓男人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甚至身體還抽搐了一下。只是讓余仁亮有些吃驚的是,雖然余仁亮的確克制了自己的能力,但是被余仁亮這樣一拳直接打在臉上還能保持清醒,甚至半分鐘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這樣強悍的身體承受度,余仁亮甚至懷疑他還是不是正常人。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余仁亮感歎道。
摸著自己已經有些變型的臉頰。那人從口中吐出鮮血,惡狠狠的看著余仁亮。那人二話不說直接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
劍身不斷的變化著各種姿勢,那人頻率很快,而且每一招都幾乎直奔余仁亮的要害。余仁亮先是躲閃,不過等他看清楚這人的套路之後,他馬上閃到那人的身後,再次一拳直接打了下去。
又是直接飛了出去,而且這一次,那人可是半天沒有起來。
余仁亮噓的一聲吸了一口氣。自己雖然的確沒用內力來和他對抗,但是對方的實力的確不錯。甚至余仁亮能判斷出。就單單憑徒手搏鬥和劍術,這人的實力比那個所謂的哥薩克軍團新秀普斯卡強上很多。
傳說中不是三大僱傭軍集團的人各個都是實力頂尖嗎,難道他也是三大僱傭軍集團的人?不過好像這些人的實力也不是很強嗎。余仁亮心中想的話如果讓其他人聽見肯定會直接跳樓死掉算了。
對於余仁亮來說這些人的確不值一提,但是對於常人來說,這些人可都是在突破身體極限的存在啊。
姚雪琪看見那人還躺在地上。很不甘心的揮著拳頭道:「余仁亮,不要放過這些人。」
想到剛剛方子涵母親的慘死。余仁亮心頭也是一陣憤怒。走上前去,他準備拎起地上的那人再次補上幾拳,卻發現一種很怪異和熟悉的感覺在心中湧動。特別是他接近那人之後,他竟然發現這人的週身開始出現一些只有修道之人才會有的眩光之氣。
「怎麼可能。」余仁亮大額,他集中精力想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剛剛還昏倒在那裡的那人似乎身體在慢慢的恢復,四肢微微動了一下之後,那人竟然支撐著身體再次站了起來。扶著牆角,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種怪異的笑容後說道:「我輸的心服口服,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說罷,那人豎起軟劍放在自己的胸前。余仁亮感覺到一絲不妙,準備衝過去將男人抓住,卻發現一道光閃過,男人瞬間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數,余仁亮和姚雪琪都驚呆在那裡。以至於姚雪琪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余仁亮:「難道這又是和陰魂有關。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消失。」
「不是陰魂,而是一種類似於瞬間轉移的道法。只是我很好奇,他一個西方人怎麼會東方的道法。」余仁亮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剛剛那人身上泛起的眩光之氣,「難道是典籍散落到歐洲了?可是不對啊,他剛才的瞬間轉移卻不完全是道家道法,以我的記憶中好像都沒有和他那種相類似的轉移之術。難道不是道家法術?」
「你笨啊。你沒看見他剛才脖子上有一個十字架啊。」姚雪琪拉著方子涵走到余仁亮的身邊,指著地上的那人說道,「你看那人,他也有十字架。歐洲人大部分是信基督教的,他們怎麼會學什麼道法。信教的人都是很極端,他們一般不會去接受另外的教義,怎麼可能信基督教的還會信道教呢?」
「基督教!」余仁亮走到屍體旁,果然從他的脖子上看見一付十字架。將十字架扯了下來,余仁亮放在手心中看了看。
他在圖書館的日子中,也看過很多關於現在世界宗教的描述,知道這個基督教是現在世界第一大教派。而實際上,作為前身的典籍童子,他也知道關於前古東西方神聖的事情。如今東西方各大神聖實際上已經在各自的空間中不在出世,只留下他們的信徒在世間發揚教義,同時也在為各個教派爭的你死我活。道家中自然沒有很多的爭鬥之說,所以東方修行者一向不會過多的參與教派之爭。余仁亮現在好奇的不是這個十字架和基督教,而是,為什麼剛剛那個人有道家的眩光之色,卻同時沒用道家的轉移之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