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巧合
「這孫子真他媽的夠狠，當年的李瑩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出了夜來香，九哥不由罵罵咧咧沒完，對章大山這個人，他是徹底的鄙視了。
九哥這話有些意思，對李瑩還算瞭解的莊敬凡不由來了興趣，悄聲問道：「九哥，能不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問，九哥更是義憤填膺，直接把陳年舊事都給翻了出來。
話說，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家中的變故立刻讓獨自在上海求學的李瑩瞬間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身處他鄉的李瑩一時之間變的彷徨無助。
就在這時候，她遇到了當時還是夜來香一個小小服務生的章大山，卻說當年的章大山也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後生，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幫助了意欲輕生的李瑩，，並且將她帶到夜來香以為歌星伴舞謀生計，兩人就此便算是相識。
青年男女朝夕相處，此間又有這樣的經歷，久而久之便生出了情愫。只是章大山是一個頗具野心的年輕人，眼看著李瑩憑著長相漸漸有了一些名氣，竟然可恥的生出了利用之心。
這廝當時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鼓動李瑩，像九哥這樣的人就不怎麼清楚了。只是不久之後，李瑩委身於當時的夜來香經理。
從此往後，憑藉著這層關係，章大山可謂是順風順水，一直到五年前終於成了夜來香的副經理，而這不久之後，他竟然娶了經理的女兒為妻，和李瑩也就此沒了下文。
而在不久之後，憑著乘龍快婿的身份，章大山終於如願以償的坐上了夜來香總經理的位置。
「你說這麼一個狗東西，他難道心裡對李小姐一點愧疚之情也沒有嗎？」九哥氣憤的說道。
莊敬凡呵呵一笑，倒是沒有回答九哥的這個問題，只是心中多少有些為李瑩感到惋惜。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付出了這麼多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還真是夠悲催的。
「九哥，後邊有人跟著。」無意間的一個回頭，目光如炬的莊敬凡立刻發現了跟在後面的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九哥聞言，立刻就想回頭查看，卻被莊敬凡輕碰肩膀攔下，低聲道：「繼續往前走，等會兒找個機會甩掉他們。」
看著莊敬凡滿臉的鎮定，九哥砰砰亂跳的心臟逐漸安靜下來，這件事一直都是莊敬凡在操持，聽他的終究是沒錯的。
又走出了一段路，迎面被幾個小叫花子給攔了下來，髒兮兮的小手伸到二人身前，滿臉的祈求之色。
見此情形，莊敬凡不由眼珠一轉，對著九哥附耳悄聲幾句，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塊現大洋遞給了其中的一個小傢伙。
手中大洋沉甸甸的感覺，著實讓眼前的小傢伙有些吃驚，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道謝。
莊敬凡呵呵一笑，裝作不經意的回頭去看，果然看到跟在後面十幾步的傢伙神色慌張的躲到了一旁的小攤前，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就在這時候，九哥一個箭步傳了出去，抓著兩塊現大洋給了坐在牆角下的另一夥小乞丐，指著兩個裝模作樣的傢伙匆匆叮囑幾句，腿腳麻溜得跑了回來。
莊敬凡呵呵一笑，對著九哥使了一個眼色，昂首闊步的繼續向前行去。
九哥短時間的消失，跟在後面的兩個傢伙並沒有注意到，再抬頭的時候已經看著兩人走遠，忙不連跌的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可惜兩人不知道莊敬凡已經設下了圈套，剛剛走出沒幾步，就被十多個小乞丐攔下，七手八腳的就要請兩位老大發發善心賞口飯吃。
「滾開！」看著莊敬凡和九哥越走越遠，兩個傢伙不由著急，抬手就要轟走這群小家花子。
可是看著往來行人投來的目光，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不發善心沒人見怪，可是這動手打幾個小朋友，這面子可是有些丟不起啊。
猶豫間，再次抬頭時候已經不見了九哥和莊敬凡的身影，這下子兩個傢伙可是真的著急了，想也不想，一腳踢開面前的一個小叫花子跑了出去。
「走。」看著任務完成，得了大洋的小傢伙們頓時一哄而散，這幾天的生計，可算是有著落了。
「飯桶。」看著身形慌張向前跑去的兩個傢伙，從一間店舖了鑽了出來的九哥忍不住狠狠地唾了一口，這些個混蛋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沒曾想到這時候了竟然全都站在了章大山的一邊，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既然被擺脫，兩人可就徹底的變成了無頭蒼蠅，尋了半天再也沒能看到九哥和莊敬凡的身影，只能灰溜溜的回夜來香覆命。
「飯桶，廢物！」章大山破口大罵，與其說是生這兩個不爭氣屬下的氣，倒不如說是在因為九哥和莊敬凡而惱怒。
自打阿九這個混蛋當了副經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變化，這小子是愈發的不把自己這個經理放在眼中了，數次壞了自己好事不說，更是明裡暗裡在那個姓莊的小子攛掇下拆自己的台。
現在章大山已經開始了懷疑，綁走李瑩的很有可能是和她有一腿的莊敬凡。直到今天早晨見到他的時候自己才想起來，自打昨天李瑩出事，就一直沒能見到這個混蛋，而在翟公館，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這對他一個在上海舉目無親認識的人也不多的外地人來說，實在是有著不少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走，去三號碼頭！」想著信上綁匪說的放置贖金的地方，章大山掏出抽屜裡的手槍站起身來，帶著一眾下屬，吆五喝六的出了夜來香，驅車直奔碼頭而去。
「李小姐，你和九哥先走，直接回你家。」看著抱著一塊麵包細嚼慢咽的李瑩，要不是莊敬凡知道她害怕老鼠，一定會認為她在自己離開之後吃了老鼠充飢。
李瑩一愣，不解道：「為什麼不一起走。」
「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完了就去找你，你們快走吧。」看著腳邊的現大洋袋子，莊敬凡露出了一絲冷笑。
「快走吧，這小子厲害得很，雙槍在手更是天下無敵了。」九哥在一旁有些吃醋的說道，這小子再一次搶了自己的手槍，這不是個好東西，這逞威風的事都留給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