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小侍應下
「呵呵，張律師，你老套了，最近上海灘流行送玫瑰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上了舞台，一邊鄙視著面前的張律師，一邊對著台下擺了擺手。
台下隨從見狀，端起沙發旁的一大束深紅色的玫瑰花便快步跑上了舞台。
「怎麼樣，漂亮吧。」接過隨從遞來的玫瑰花，男子得意洋洋的看了張律師一眼。
沒料到張律師臉色不變，反而輕蔑一笑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土老帽。」
「你他媽有膽再說一遍？」男子臉色一變，兩隻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陵一般。
「孟公子，這可是夜來香，難道你還敢動手？」張律師更是不屑，雖然他爹在上海灘名氣不小，可是他只不過是一個敗家子而已。
「你……找死！」氣急之下，孟公子花也不要了，狠狠地摔在地上就要動手教訓這個膽敢在眾人面前羞辱自己的混蛋。
「兩位先生，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何必為這麼一點小事傷了和氣呢。」一直大手攔住了孟公子，卻是莊敬凡適時的出現在了舞台上。
倒不是他願意放著樂子不瞧摻和這種爛事，實在是台上這娘們傻得可以，這種情形了還不說趕緊開溜，離著這麼近，一旦兩人打起來，絕對是要被殃及池魚的。
被他攔下的孟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莊敬凡，瞧著這小子一身侍應生的打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小的侍應也敢阻攔自己，真他娘是活膩歪了！
「滾蛋！」一聲大罵，孟公子拳頭一轉，直接蓋向了莊敬凡的面門。
莊敬凡早有防備，腳下一錯，左手後伸一把抱住早已被他攔在了身後的李瑩就往後退，輕而易舉的便避過了孟公子的這一拳。
一拳落空，孟公子更是雷霆暴怒，沒天理了，一個小小的侍應生也敢躲避自己，今天要是不把這場子找回來面子可就丟大了。
想著，孟公子右手後抄就要把插在腰間的手槍。
一瞧他這動作，莊敬凡雙眼猛地閃過一道寒光，這動作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小子倒是個敢下黑手的主！
「孟公子，住手。」低沉的喝聲響起，身後跟著九哥的章經理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孟公子，張律師，這是翟先生的夜總會。」滿是不悅的看了一眼二人，章經理卻沒有放什麼狠話。
張律師笑而不語，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自有公論。翟先生這麼大的名氣，就算是動了脾氣，也得秉公處置才是。
「章大山，唬誰呢？」孟公子卻是一臉的不屑，「屁大點事能驚動得了翟伯伯？」
章經理不屑一笑，瞥了一眼孟公子說道：「孟公子，遠達公司有遠達公司的規矩，這裡不是你們青龍會，不論是什麼人都得按規矩辦事。」
說罷，回頭對著身後的九哥吩咐道：「阿九，誰敢在我夜來香搗亂，打出去。」
「明白。」九哥點頭應道，接著上前伸手道：「孟公子，請吧。」
看著舞台下十多個蠢蠢欲動的夜來香打手，孟公子伸手點了點面前九哥的鼻尖，又回頭看了一眼藏在莊敬凡身後的李瑩，一聲吆喝帶著幾名隨從大步向著外面走去。所過之處圍觀的人群紛紛後退讓道。孟公子惹不起翟先生，卻也不是好惹的主，萬一招惹了火頭上的他，這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畢竟青龍會也是上海灘有名的大幫派，沒幾個人能惹得起。
「各位，讓大家受驚了，小弟代表翟先生每桌客人贈酒一瓶以表歉意，還請大家海涵才是。」看著張律師也是識趣的拿著自己的玫瑰花走了下去，章經理轉身對著一直在看熱鬧的客人們說道。
翟先生可是在上海灘極其有名氣的大人物，這時章經理以他的名義贈酒一瓶，著實讓在座的客人高興不已，更有幾個長的五大三粗一副暴發戶德行的傢伙扯著嗓子高聲感謝。
「小瑩，你沒事吧。」音樂聲響起，跟在李瑩身後的章經理走進後台之後滿臉關切的問道。
李瑩有意無意的躲避著章經理的灼灼目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說道說道：「沒事，謝謝經理關心。」
「小瑩，聽我一句勸，別唱歌了好嗎？」見她這副模樣，章經理眉頭不由緊皺。
一聲苦笑，李瑩眼神閃過了一絲恨意，道：「不唱歌？難道做你的三姨太嗎？」
「你……」章經理臉色一變，氣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有多少個男人都在打你的注意，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自己想想後果。告訴你，做我的三姨太，總比你在歡場上賣笑強！」
「滾！」章經理話音剛落，李瑩便大聲吼道，雙目通紅滿是恨意，自己恨這個男人，更恨他的惺惺作態！
章經理冷笑一聲，隨即轉身走了出去。連一個歌女都拿不下，這是很傷自尊的。看來不讓她吃些苦頭，她是不會明白事理的。
李瑩雖是歌女，但是在上海灘也是極其出名的歌星，夜來香便有她的意見單獨化妝間。
隨著房門重重的關上，只剩下李瑩獨自一人的化妝間裡便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卻是李瑩趴在梳妝台上哭了起來。
「小子，膽量不錯。」角落裡，九哥很是滿意的對著莊敬凡點頭道。也許這傢伙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孟公子是什麼人，可是明明瞧著孟公子還帶有幾名五大三粗的手下卻依舊敢上前阻攔，膽量硬是要得。
「九哥過獎，怎麼說也是咱們夜總會的人，有事不往前衝心裡都覺得對不起九哥你的教導。」莊敬凡陪著笑臉說道，初來乍到，不裝孫子是萬萬不行的。
「阿九，小莊就跟著你吧，是個好手。」章經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著莊敬凡的雙眼有一絲莫名的笑意。這個年輕人怕是不簡單啊，剛才一手攬著李瑩避過孟公子那一拳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讓他當一個小小的侍應生，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小莊，還不快謝謝章經理？」看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的莊敬凡，一旁的九哥急忙提醒道。
在九哥看來，這可是難得的大好事了。一個小小的侍應生比起跟著自己看場子的小弟，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被他這麼一提醒，莊敬凡隨即便回過神來，一臉感激的表情對著章經理鞠躬謝道：「多謝經理提攜。」
臉上雖有笑意，莊敬凡心中卻是有些不情願。自己來這上海灘可只是為了避難，還等著山東的風聲過去之後潛回去重整旗鼓呢。
原本這侍應生的身份足以讓自己平平淡淡的熬過這段日子，可是眼下成了九哥這樣的打手角色，只怕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姓章的給的面子若是不乖乖的接著，只怕今天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章經理點了點頭，吩咐九哥給莊敬凡安排一下，便轉身離去。
「走，讓九哥帶你好好熟悉一下咱們夜來香。」九哥一臉笑意，這小子瞅著挺順眼的，再加上膽子不小，好好**，將來一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