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瑛子,從小就聽人說過北京城的故事,北京城裡早先年,住著皇上,解放了,**住在了那裡,那裡有**,**站在天門城樓上,每年都要舉行閱兵式,工人、農民、商業戰線的職工、學生、解放軍、各排著方陣,通過**廣場,那陣容的龐大呦!那氣勢的雄偉吆!只能在睡夢中看到,大瑛子連做夢都想到北京去,可是聽人說,北京離這裡有好幾千里哪!今生今世可能是去不了了,可是如今,天上掉下了個楚哥哥,我要跟他結成夫婦,這個願望不就實現了嗎?想到此處,大瑛子心花怒放。
大瑛子浮想聯翩,滿腦子做著脫離窘境,一步登天的美夢,她想到,如能如此,我比楚太行還高了,楚太行即使念完高中,上了大學,也未必能去得了北京,她想到此處,把楚太行的母親拽著衣襟揪到裡屋,附耳言道:「嬸嬸,您的侄子成家了嗎?」
楚太行的母親愕然,問道:「怎麼著?」
「他若是沒成家,您替我跟他說說。」說完這話,莞爾一笑,楚太行的媽媽,瞅了瞅她,臉一繃言道:「虧你想得出來!虧你說得出來!挺大閨女要自己給自己找主兒,真下得來茬!」
「這有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早晚是這麼回事,趁著自己鮮嫩,給自己找個好主兒,等到人老珠黃一臉褶子誰還要啊?」
楚太行的媽媽問道:「你作得了你母親的主兒嗎?」
我母親把我養大了,找工作找不到,這麼大了還吃閒飯,瞅著我正膩的慌哪?我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啊,她扒不得哪!況且,我做了主的事情,誰也扭不過我!再說了,我也不是把她姑娘杵在狗窩裡,而是讓她姑娘去北京,比作娘娘沒差多少吆!難道她還不落意嗎?我要是指望她們啊?這輩子只能是窩骨在哪兩間黑窯洞裡,沒有出頭之日嘮!」
「這事兒嬸嬸不是不能給你去說,但是必需你媽媽得同意,我們可是好姐們。」
「您不要提我媽同意不同意,您先去問問您侄子同意不同意,您侄子同意了,我媽這頭兒我去說!」
話已至此,楚太行母親轉臉走出裡屋,把楚德猛的叔叔拽到一邊,竊竊私語,楚德猛的叔叔頻頻點頭,心裡想到,這也是好事,侄子來這裡是為了讓我給他找個工作,工作找不成,給侄子找個媳婦帶回家去,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哥哥嫂嫂了。
楚德猛對侄子招了招手,楚德猛走近叔叔身前,叔叔對侄子言道:「為搞對像把工作弄丟了,你嬸子現在再給你說個媳婦,你要不要啊?」
楚德猛這些日子煩惱透了,工作丟了,自己的家境又是那樣差,這輩子和女人還有緣嗎!聽說叔叔要給自己說對象,自然歡喜,言道:「不知是何人?」嬸子說:「就是上咱們家串門來的這個姑娘啊?這姑娘是你妹妹的同學,比你妹妹大兩歲,一十九歲,初中剛畢業,在家等待分配工作,可是分配的地方不是讓去農村支援第一線,就是讓去黑龍江農場,她不願意去?看到侄子你一表人材,就托付我們給你們牽線搭橋,你要相得中哪?就算一碼事,你要相不中哪?我就回絕了人家。」
「啊!就是這個姑娘?」
「怎麼?你相不上?」
「不!不!不!不是我相不上人家,是人家相得上我嗎?」
「要相不上你,我們就不給你說啦!」嬸子趴在他耳朵旁邊言道。
楚德猛想,雖然這個姑娘比不上北京城裡那個廣播員柔美文雅,但這姑娘卻有北京姑娘比不得的豪放粗獷爽朗,這種性格,也是一美,況且正是好歲數,又是城裡人,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撩撥人心的氣味。比自己家鄉那些個不諳人事的柴火妞要強百倍了。楚德猛陷在沉思之中,叔叔以為他不同意,附耳厲聲言道:「別挑了,咱們沒有挑的資本,娶上了媳婦讓你爸媽省省心吧!」
「叔,我不是那個意思,叔叔說成,侄子就成。」
「那你同意啦?」
「同意啦。」
「同意,讓你嬸嬸立馬回姑娘話。」
於是乎,嬸嬸進了裡屋,告訴了大瑛子,言:「嬸子給你說成了。」大瑛子高興得把楚德猛的嬸子抱了起來,轉了三圈,撩在地上,又左右開弓吱兒咂親了兩口,嬸嬸咧嘴用手掌左右擦了兩下臉頰言道:「你這個丫頭怎這麼沒正型!」「嬸嬸不要怨我,您坦坦白白的交代,當初您跟我說叔叔搞好了對象的時候,您是不是也這麼高興啊?」
「高興就高興,憋在心裡唄!還至於滿世界嚷嚷?」
楚德猛的叔叔嬸嬸上班了,孩子們上學去了,大瑛子憋不住心裡的喜悅,來找楚德猛,言道:「楚哥哥,咱倆不久就成夫妻啦?你心裡高興不?」
「你心裡哪?」
「我高興。」
「我也高興。」
「光高興就沒個表示啊?」楚德猛以為是讓他花錢買東西,言道:「有什麼表示也得回家再說啊?現在八字兒還沒一撇兒哪?」大瑛子想,你同意,我同意這不就算定了嗎?怎麼還說,八字兒沒一撇哪?一定是口是心非三心二意,不行,我得把他砸瓷實嘍。言道:「你想到那裡去了?我是說,既然你同意,我同意,咱倆將來就是夫妻,你還不親我一下兒?」楚德猛出身山裡,雖在北京城上過幾年班,花花世界見過不少,但主動親女人,還沒有這樣的先例,他很不好意思。
大瑛子合著眼,等那甜蜜的一刻,等了半天不見動靜,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兒,看楚德猛還坐在哪裡?嗔怒道:「你怎這麼憨哪?難道還要我主動親你不成?」楚德猛不得以抬屁股站起身,走到大瑛子面前,輕輕對著臉頰親了一下,沒了下文,大瑛子把控不住自己,反手樓住楚德猛的脖子對著楚德猛的嘴巴一陣狂吻,楚德猛哪兒經得住這個,一時興起,把大瑛子摟抱在床上翻滾了起來,大瑛子的熱血渾身湧動;楚德猛的心律跳動加劇;大瑛子的手伸進楚德猛的衣服裡渾身摸索;楚德猛的手也伸進大瑛子的褲子裡;大瑛子解掉了楚德猛的褲腰帶;楚德猛也剝掉了大瑛子的褲子……如此這般,循環往復,兩個人把這世界攪了個天混地暗,氣喘吁吁,躺在炕上歇息了半天。
別看楚德猛長了二十五六,還沒經過這個陣勢,回味無窮;大瑛子雖然浪漫,此種事情也只是耳聞,不知其中有著這麼許多奧妙,也是咂咂稱奇,在家歇息一宿,又去找那楚德猛,如此那般,又嚐了一回新鮮。這究竟是在別人家,不能盡性。大瑛子言道:「楚哥哥,還不回咱家啊?」
親戚雖是實在親戚,住幾天新鮮,住日子多了,甭管是主家還是客人都乏味了,特別是在這個糧食比金子還貴重的年代,楚德猛叔叔家四口人的定量五個人吃,而且有半個月了,楚德猛嬸嬸每日做飯總嘬牙花子了。楚德猛也看出了道道,對叔叔和嬸嬸言道:「我在您這呆的時間也不短了,我該走了!」楚德猛叔叔和嬸嬸沒有不過分不挽留順水推舟,言道:「回去吧,時間長嘍,你爸你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