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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神奇人物沈三 文 / 金石聲

    西八村,有個不得了的漢子,姓沈行三,綽號沈三,自幼隨慈禧太后的「引路侯」董諦齋習學少林武功,武功了得,能竄房越脊、飛簷走壁,日本沒來以前,哨聚山林,打家劫舍,日本來了以後,被土匪姚萬臣拉去入了伙。姚萬臣親日,他也跟著親了日。後來看到日本燒殺搶掠,自己卻作幫兇,良心發現,整日暮氣沉沉,這一信息被**人發現,派人說服,棄暗投明,當了八路軍。

    因沈三有一身好武藝,這沈三,就經常被派到敵戰區,去偵察敵情,搜集情報。一日,沈三接受了任務,化妝成一個賣柴的莊稼漢,趕著毛驢,來到了南口的日本哨卡前,日本哨卡挨個搜身,搜到沈三跟前,沈三從容不迫,日本兵混身上下摸了個夠,竟沒搜出半點兒違規東西。沈三打著毛驢往鎮子裡走,迎面開過來一隊黃協軍,沈三扭臉歪頭,拉低帽簷,打著毛驢匆匆而過。沈三進了鎮子,正準備找關係探測軍情,忽然哨聲連天,市民們如驚弓之鳥踢踢踏踏跑回家中扭身關門入屋躲藏起來。遠遠吶喊聲起,「抓沈三哪!抓沈三哪!沈三進城啦!沈三進城啦!」原來剛才過去那隊皇協軍,有一個當兵的和沈三在皇協軍裡同過事,他剛才和沈三打了個照面,看此人好生面熟,可又想不起來是哪一個,琢磨了一陣,突然想起,是他們一個小隊的小隊長沈三,他把此事報告了帶隊的小隊長,小隊長報告了中隊長,中隊長報告了日本人,日本人立刻宣佈戒嚴,捉拿沈三。

    這沈三聽得抓他的吶喊之聲,從驢馱的柴火馱裡,抽出雙把盒子槍,插入腰中,緊跑幾步鑽入小胡同。沈三七拐八拐,跑到了一個大宅院前,他翻身一躍跳入院中,躲在夾道子裡,躲了半個時辰,聽得這家主人非比尋常。他潛身入正房,洽遇一丫環模樣之人從裡屋走出,這丫環看到所來之人,張口結舌怔住,說不出話來,沈三用槍一指讓他回屋,丫環扭頭回屋,沈三隨後而入,看到有一三十出頭婦人正歪在炕上抽大煙。沈三問那婦人道:「你們當家的是誰?」

    婦人哆哆嗦嗦言道:「我們當家的就是那鍾翻譯官啊!」

    提起這鍾翻譯官,沈三哪裡不知,因這沈三當過皇協軍小隊長,和這鍾翻譯官曾有過幾面之交。沈三言道:「鍾翻譯官幾時回來?」

    「吃中午飯時就回來了。」沈三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是十一點多了,言道:「你們不要害怕,我是鍾翻譯的故交,多日不見,想看一看鍾翻譯。」

    不一刻,鍾翻譯歸來,抬腿進屋,影在屋門後的沈三用匣子槍頂住鍾翻譯的後腰眼子言道:「不許動!我是你的老朋友沈三,多日不見,今日登門拜訪,你不反感吧?」

    鍾翻譯猛不定遇到意外,愣了片刻,回答道:「老朋友啦,請還請不到哪!您登我府是我的榮耀!豈有反感之理」轉身對丫環又道:「還愣著什麼,快去給我的朋友備飯,我們哥倆要喝上兩杯。」

    沈三言道:「我的處境你也知道,我的為人你也知道,我幹什麼的你還知道,經我之手處決過多少漢奸你可能不知道!你可別跟我耍滑頭!如跟我耍滑頭,我的槍子兒是不講交情的!」

    鍾翻譯言道:「豈敢!豈敢!沈大爺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都是中國人,都是炎黃子孫,一個老祖宗沒掰開,您有什麼當緊的,兄弟我鼎力給您辦就是了!」

    「如此就好,今天的形勢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到你這裡,不求你別的,夜裡把我送到火車上,送我坐火車出南口。」

    「這個好辦!這個好辦!等我晚上下了班,我就把您送上火車,請問,您要到哪裡去?」

    「晚上你還要去上班?你上了班,我還出得去嗎?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跟我耍滑頭!耍滑頭對你是沒好處的!晚上你就不要上班了!」

    「啊?我不上班,日本人不幹啊?他們會懷疑我嗒!」

    「不要打岔!你現在打電話給日本人,就說,你中午吃東西沒吃「磕服」鬧肚子啦。」

    鍾翻譯拿起電話,向憲兵隊長松野秀男請假,松野秀男電話裡說:「你的在家好好養病,我的一會派大夫去給你看病,」

    鍾翻譯言道:「太君!不必!太君!不必!我家裡有藥,吃吃就好!吃吃就好!」

    對方不由分說,梆嘰一下子把電話撂了。

    鍾翻譯滿頭滲出了汗珠子,攤開兩手言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沈三道:「什麼怎麼辦?

    「一會兒,憲兵隊長松井秀男就要到我家來啦!」

    「怎麼辦?你看著辦!如果我讓日本人發現嘍,我這兩隻匣子槍的厲害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槍子是不長眼的!仗要是在你家打起來,結局是什麼?你應當清楚!我要在你家出了問題,八路軍會饒你嗎?你也是讀書人,你知道!歷朝歷代,哪個侵略者在中國占長過?其它我也不多說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話之間,有咚咚敲門之聲,松井秀男高喝:「鐘的開門,我的帶大夫來看你!」

    鍾翻譯對沈三言道:「事情緊急!不開門於理不通,不開門更會引起松井秀男的懷疑,您哪,暫且規避一時,藏在我的大立櫃裡吧!,等我把他哄弄走,有什麼事咱們再說。」

    丫環前去開門,松井秀男帶著一個軍醫,兩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走進了鍾翻譯住的北屋,鍾翻譯,呲牙咧嘴,扎掙著要起來,松井秀男示意不要起來,軍醫前來聽診,鍾翻譯道:「我的病我知道,我吃飯太急,壓了風,沒大礙的,著著暖兒就會好的。」

    軍醫拿了些止痛消炎的藥放在炕頭上,囑咐了吃法,松井秀男囑咐鍾翻譯好好養病,然後,蹬著大皮鞋卡卡走了。

    日本人走了,鍾翻譯鬆了口氣,沈三從立櫃裡走了出來,言道:「我在這裡不能久留,今天夜裡必須走,你護送我上火車……」

    眨眼到了夜裡,沈三言道:「把你的衣帽拿出來,給我換上。」鍾翻譯拿出了自己的長衫禮帽,沈三穿戴整齊,鍾翻譯和沈三一左一右並肩而行,來到火車站,鎮上的戒嚴還未撤銷,火車站上站著盤查的兩隊日本兵。鍾翻譯咦哩哇啦說了一陣子日本話,日本兵把鍾翻譯和沈三放了行。鍾翻譯護送沈三上了火車,沈三怕出意外,沒讓鍾翻譯下車,火車匡當匡當鑽進大山,過了八達嶺,來到康莊火車站,沈三讓鍾翻譯護送出火車站,沈三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沈三下了火車,鑽入夜幕之中,從山道又回到了西山抗日根據地。

    沈三明明讓人看見進了南口鎮,卻幾次沒有逮著,人們把沈三越傳越神,南口的日本人越聽越害怕,越害怕越想逮住沈三。

    一日,特務報告:「沈三正在馬坊一戶人家裡逗留。」馬坊離南口只有三里,日本憲兵隊騎上大洋馬挎著洋槍,舉著東洋刀,一路殺來。

    話說,這天情況緊急,隊伍上派沈三到馬房一家交通站來取情報,沈三把馬栓到交通站院裡的樹上,和交通員還沒說上三五句話,只聽院子裡栓著的那匹馬仰頭灰灰濫叫,沈三大叫不好,飛奔到馬身邊,解下馬韁繩,飛身上馬,打馬向西跑去,沈三剛走,日本人的馬隊就到了,日本人看看地下馬蹄印,拿起望遠鏡向西望去,遠處一人騎在馬上正在飛馳,日本軍官舉起指揮刀吼道:「嘎給給!」小日本騎著大洋馬一溜風似的沒影了。沈三像箭頭子似的前邊跑,日本人像風一樣在後邊追,看看就要追,沈三回頭就是幾槍,兩個日本兵噗噗掉於馬下,日本人舉槍噹噹也打,沈三躲避鬼子子彈,一會側於馬身右邊,一會兒匍匐於馬身子左邊,一會又藏於馬腹下,日本騎兵追了十多里地,打了十多里地,竟沒追著,竟沒打著,人說,一個馬跑,總跑不過兩個馬,馬多了,相互競爭,你追我趕越跑越快,沈三看後邊的鬼子馬隊越追越近,扭頭噹噹又打了幾槍,趁著道路拐彎,策馬拐進了路邊的棒子地,把馬揞在地上,他趴在馬的身旁,張著兩支盒子槍的大機頭,瞄著前方。

    日本人騎兵風一樣跑過,跑出二里多地,不見了追逐目標,站定,拿著望遠鏡四外搜索目標,搜索了半天,找不到一點兒蹤跡,只得悻悻而歸。

    從此後,沈三越傳越神;沈三能耐越傳越大;被派去執行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馬坊離南口只有三里地,沈三從西山過來,一到馬坊,兩眼就放出了異樣的光,審視著夜間的情景:窺視著南口的情況。經沈三次策劃,炸了南口工廠的大煙囪,炸了南口水廠的水櫃,扒鐵道,絞電話線,使得南口的日軍整日不得安寧。

    南口日軍視沈三為眼中釘肉中刺。一日,沈三又去南口執行任務,剛過日本人的卡子走入交通中街,迎面走過了兩個頭頂禮帽,戴著墨鏡,挎著盒子炮的特務,沈三昂首挺胸而過,那兩個特務猛回頭叫道:「沈三!站住!」沈三機靈靈抖擻了一下,抽出盒子槍回身兩個點射,兩個特務應聲而倒,這天正是集日,交通中街,大街兩廂,瓜果梨桃,牛羊豬狗擺了兩大行小販高聲叫賣,賣者買者相互劃價,兩聲清脆槍聲,驚得買者賣者大驚,相互爭逃,闖翻了挑子,踩爛了水果,羊兒咩咩叫,狗兒汪汪咬……

    戒煙哨響,日本兵抗著三八槍,蹬著大皮鞋,挨門挨戶搜查進鎮「搗亂」的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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