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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靳大爺榮升發跡有了余資又娶媳 文 / 金石聲

    人一有了錢不是蓋房子就是置地,再不就是娶媳婦,古往今來都是如此,靳大爺祖上房無一間,地無一垅,幾輩子都是給人打工,他更知道地的金貴。

    話說,這南桃花村,有個付家,也是個屬於雜姓的外來戶,折騰了幾輩子,也沒折騰出個所以然,到了「付九十」這輩子,由於貧窮,爹娘怕兒子娶不上媳婦,早早的給他找了個童養媳,十五歲就給園了房兒,十六歲開懷兒,老早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這孩子一個接一個繼續往下生,自己如何承受得了,他們家幾輩子的經歷,和他這幾年的闖蕩經驗,使他知道了世道的艱難。

    五峰山下,給慶禧王爺看墳的,傳出了話,慶王府要招「太監」,付九十折騰了幾「宿」睡不著覺,想去當太監。他翻來覆去的想,男女之間的事兒也不過如此而已,兒子已經有了兩個,已經後繼有人了,今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唯一的遺憾的是好東西沒吃過,好衣服沒穿過,福兒沒享過,可真要出人頭地,這平民百姓也太難了,不妨試一試這凡人不敢試的一招吧!

    遂後他就去了北京,根據別人的指點,找到慶王府報了名,管家問他多大歲數,他答說二十,剛剛二十,鬍鬚已長出,但還是毛茸茸的,雖然年齡大了點兒,可看著滿機伶,大有大的好處,不用吃閒飯,拿來就能頂一個整人使,管家點頭認可,立了賣身契約,找專幹這營生的人淨了身,養了幾個月,在王府中就頂起了差事。

    付九十回家來帶著紅頂子,人家當面都叫他付爺,可背地裡還叫他付九十,付九十自賣自身得了一筆可觀的銀子,從此家裡徹底改變了面貌。

    付九十,在王府裡當差,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由於他做事勤快,心眼靈活,王爺非常待見他,他每年都會得到王爺很多賞錢。他現在是吃著人家的,喝著人家的,自己又是個廢人,要錢有什麼用呢?把得來的錢原封不動的拿回到家來,家裡人,在村西南,一個叫「西古井」的地方,一拉溜置了三百多畝地,在村子裡蓋起了五正三廂的大瓦房,在南桃花村是拔了帽了。

    自古以來都這麼說:「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這話說得可是一點不假啊!付九十為了改變自己窮困潦倒的面貌,廢了自己,給兩個兒子置買了偌大的產業,而使付家暴富了起來,要說這種精神,是夠偉大的夠值得歌頌的了,他的兒子也應該珍惜他們父親給他們掙來的這份產業,可是他的兩個兒子,自幼生長在了富貴窩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雖然也讀過幾年私孰,但他們把「它」當成了侃大山的資本,成年累月,累月成年,坐在街中心,東陰涼挪到西陰涼,嘴裡整日有講不完的故事,聊不完的話題,沒錢了賣條子地,沒錢了賣條子地,到解放時,地賣得沒有了。

    靳大爺發跡了,當南口工廠木工房工目的時候,正是付家敗落的時候,靳大爺花了幾百塊洋錢,買下了付家三十畝地,付家這三十畝地是一水的黃土板兒,一個石頭子兒也沒有,後來靳家在這裡葬了墳地。

    人生最好的年華是多大歲數呢?是十歲?是二十歲?是三十歲?如果說事業有成,受人尊敬的時候,我看還是五十歲。

    靳大爺此時,正處在這個年齡,國民政府為了軍事和政治的需要,把京張鐵路已修到了綏遠。

    鐵路線延長了,相應的為鐵路服務的工廠的規模就要擴大,工廠由原來的二、三百人增加到了五、六百人,木工房的人也增加了。

    此時的蔣總裁,名義上已統一了中國。

    日本加緊侵略中國、華北地區吃緊,1931年,蔣總裁調來敢和日本人硬碰硬的西北軍宋哲元部駐防平津一帶。

    此時的南口工廠,接受了給宋哲元軍長打造專車的任務。

    宋哲元的專車當然比普通的客車車廂要豪華和講究得多,車廂要用好多昂貴的材料,拿到圖紙就要採購材料,木工房採購的自然是木材,木材是從天津坐著輪船進口來的,天津雖然在北京南還有二百里,但冬天天津比北京要冷多了,因為浩瀚的海水,吸收掉了大量的熱量,靳大爺拿著和外貿公司的合同到天津去提貨把手腳給凍裂了。

    給宋哲元做的專車做了有半年,分片包干,層層承包,最後大家都得到了實惠。

    工人們感謝正副工目領導有方,給正副工目各打造了一個「銀墩」,做為紀念,銀墩的中間是個凸型的銀片,上面陰刻了所有送銀墩工人的名字,上面有某某仁兄惠存,中華民國某年某月某日字樣,在凸型銀片的四周有一圈木雕,木雕透雕成松樹、仙鶴……銀墩下面有托兒,上面用玻璃罩罩住,銀墩高有四十公分,寬有五十公分,厚有25公分,送銀墩時非常氣派,銀墩披紅掛綵坐在架子上,由四個人抬著,後邊有鼓有樂演奏著,再後邊是木工房的全體工友,靳大爺門口鞭炮齊鳴,特地從城裡大飯館子請來了廚子,做山珍海味,款待工友。

    這時趙掌櫃的大舅哥——靳大爺,是五十二歲,正是他人生到了巔峰的時候,他又買了幾十畝地,家裡沒人種租了出去,此時靳大爺的那個由於兒子當了工目,而享夠了清福而每天吃齋念佛的母親,已經七十五歲,剛入冬,外感鳳寒,病沒有治過來,就見「老爺兒佛」去了。

    靳大爺為他母親大辦了喪事,請來了僧道兩家為他母親超度亡靈,院子裡搭起了大棚,用大木板給和尚、老道搭起了高高的座子,座子有映壁那麼高,和尚、老道念完一卷經要到「經堂」去取另一卷經,經堂在村子另一頭燒香供奉著,取經的是一幫小孩兒,敲著鬧喪鼓子,簇擁著一個和尚、老道,去取;院子裡搭了金橋、銀橋(用板子搭好上面扇上黃布白布白布為銀黃布為金),讓和尚老道走在上面,往橋下撒著銅錢、點心。喪事辦了九天,天天席面不拉桌,鄉親們來了,工友們來了,工廠中同一級別,好的厚的,幹部們來了,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靳家喧囂了九天終於肅靜了下來,屋裡雖然只缺了一個人,但是卻顯得那麼空蕩,再聽不見老太太那沒完沒了的叨叨了,再聽不見那木魚聲了。

    靳大爺傷感了好些日子。

    靳大爺原來有兩個弟弟,夭亡了一個還有一個,他跟他哥哥同在木工房上班,掙錢雖然沒有哥哥多,但是有他哥哥關照著,掙的錢也不會比別人少,他小時是個病包子,讓先生給他算命,說他是羅漢命,既是羅漢命,乾脆把他送到廟裡當和尚修成個正果,家裡人把他送到和平寺,家裡人還沒到家,他卻先溜回了家,在家等著家裡人哪,送了幾次,總是這樣。父母沒轍,後來就不送了,再後來他得了天花,長了麻子,身體有了缺陷,長大成人後,娶媳婦好不費勁,他母親「托人弄情」給他娶了一個「葛村」孫家腳大臉醜的姑娘。他雖然自己得了天花,長了麻子,但心卻很高,看不上自己那腳大臉醜的媳婦,總是跟媳婦打架生氣,兩口子打架生氣,生的孩子跟著背興、倒霉,有的孩子活了幾天,有的活了幾個月,都得「驚嚇」而死了,生了一輩子孩子到末了沒落下一個。自己沒有孩子掙了錢幹什麼去呢?不是嫖就是賭。耍錢的都想贏,輸了的又想往回本兒,耍起來也許就沒了邊際,一宿就會輸出去幾畝地,今天輸了這條子地,明天輸了那條子地,哥倆沒有分家,哥哥非常著急,這點地還禁得住他這麼輸嗎?哥哥建議把家分了,再輸就輸他自己的地去吧。

    老太太死了,家裡沒了總管,哥哥一提議,把家就分了,家分了,這個弟弟更無拘無束無管約了,他整天不回家,住在村裡一個相好的家裡,這相好的男人姓劉,外號叫劉騷頭,他管不住媳婦,到後來,索性也就不管了,往往是他在地下燒火做飯,而他媳婦和野漢子在炕上推杯換盞,打情罵俏,劉騷頭不氣也不惱,正大光明當上了活王八。可這活王八可不是白當的,靳大爺二弟每月掙的工資都送到了劉騷頭媳婦的手裡,村裡人都這樣說:「三年碌碡不翻身,也餓不死劉騷頭。」你說這個劉騷頭是怪呢還是傻呢?

    靳大爺二弟整日泡在別人家裡,掙來的工資都給了別人家,自己媳婦一個子兒不給,甩在家裡讓他哥哥養著,他哥哥心裡琢磨「養你媳婦還能花幾個錢,多一雙筷子的事,可輸地就沒邊了,現在你愛輸就輸你的吧,你愛嫖你就嫖你的吧,反正是花你手裡的那點兒錢兒,你手裡那點錢花完了你也就甭花了。」

    看來算命先生給靳大爺弟弟算的「羅漢命」並沒有錯兒,按佛教理念,佛不但要使自己脫離苦海,還要使別人也脫離苦海,而羅漢呢?只管自己不在苦海裡,就不管別人出不出苦海了。

    趙掌櫃的大舅哥,靳大爺的出身、家境和發跡過程,大家現在都知道了,思來想去,他之所以能發跡除他先天具備的聰明、才智外,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是遇到了一個好時機,正趕上詹天祐修京張鐵路,使他的聰明才智有了發揮的機會。

    想南桃花村,谷姓人家有那麼大的墳瑩,墳地裡有石碑、石供桌、柏樹。這說明谷姓祖先出過當官的,有過有錢的,這除了他們的勤勞外,他們的祖先趕上了官府移民,把大片土地無償的撥給了他們開墾;想陳姓人家有錢,是清朝皇上,賦與了他們一文不花,圈占土地的權力;想付九十家有錢,是由於他敢於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自殘自身賣予王府;想趙掌櫃大舅哥靳大爺的發跡,是由於他趕上了詹天祐修京張鐵路而使他的才幹有了展示的機會。

    凡是大發跡者,必具備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因素。

    自古以來就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還是這樣。

    趙掌櫃大舅哥靳大爺,一個月掙六十塊洋錢,一年有七百二十塊洋錢的收入,花二百塊錢買個媳婦是不成問題的問題,他聽他妹夫趙掌櫃,跟他匯報了延慶臨河有個十八歲的「坐家女兒」,想找個主兒,條件是使二百塊錢,他大喜言道:「你給大哥辦這個事兒去吧,辦好了大哥好好請請你!」

    請看下一章書:為了幼弟老娘生活好,賣給六十老頭去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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