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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津風雲 第三百五十六章 :過初關(下) 文 / 復之言

    欲想進山,只能依靠步行。而步行進山也是危機重重、步步驚心——

    至龍象山的危險因素,內行人總結出了六個字:「煙、火、風、爆、沙、水」——

    「煙毒」:含有毒性,可慢慢穿透修者的護罩。它們來自於地下,有的以一絲絲的狀態冒出地面,人一旦靠近,便倏忽將來人纏繞住,同時它們瞬間變粗變大,整個人都被其籠罩在中;有的無影無蹤,乍然一看,地面上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是人如果一過去,它們便爭先恐後地從地下湧現出來。

    「烈火」:也是如上述之煙毒一般分明暗兩種,明火為地下躥出的一簇簇火苗;暗火為深藏於地下,人從上面走過便毫無徵兆地迸發出來。

    「狂風」:在某一地方,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可將人如敗草一般不可控的捲至有煙毒、烈火等危險之地或別處,就是修者使出千斤墜也沒有辦法抵擋。力度大一些的甚至可以把人刮到高空之上的怪異氣流裡面,令人屍骨無存。

    「爆炸」:存在於滿山滿地的大小石頭之中,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他們似乎如妖獸一般能夠感應到修者的氣息,發起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之下,修真往往會讓其炸得粉身碎骨。

    「沙陷」:山谷中、平地上,堆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沙堆、沙灘,修者踏足上去,有的地方就陡然產間形成一個強力的漩渦,將人吸入不知有多深的地下。

    「腐水」:偽裝於各種各樣的噴泉之中,真假難辯,修者一旦靠近,便倏忽地化為霧狀物,死死纏上。這些霧狀物含有很強腐蝕性。不說光罩,就是防禦性寶物甚至是儲物裝備都給它們腐蝕掉。不到半柱香功夫,就可將修者邊人帶物化為烏有。

    若躲避開上述這些危險,外人只能憑藉著正確的地圖。按上面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穿過一條條羊腸小道。

    幾乎用了大半天的時間,至下午酉時,四人才氣喘吁吁地走出那個方圓數十里的黑色大山。這僅是進山道路的第一關。

    第二關就在前面十餘里處,系一面積與剛才那一片黑色山脈差不多的火紅色的山脈。其峰更為陡峻。

    出乎意外的是,它們中間那一塊縱橫十餘里的安全地帶綠樹成蔭、山丘起伏,潺潺流水、島語花香。讓人根本感覺不到已是深秋的氣息。

    原來,龍象山的進山之路共有五關,均是五片方圓數十里的山脈。從外至內的順序,按其外面的顏色分別是:黑、黃、碧、白、紅。

    每一險關之間均有一方圓數十里的安全地帶,四季如春,土地肥沃,植被茂盛,生物眾多。

    「終於出來了,他xx的!」黑土大叫著,同時身上的法力一運,隨即黑光一閃,嘩啦啦!周圍塵土飛揚。

    籠罩在身上的鎧甲復又恢復了黑黝黝的亮色。

    其它三人也是自顧著身上的黑衣塵土抖掉。

    由於晚上的路不好走,四人便決定在這個安全地帶找一歇息之地。他們看了看地圖,又商議一番之後,決定向五里外的一個小山谷走去。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安全地帶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安全——

    「大哥,是四頭肥羊,我們要不要動手?」

    距離四人三里多遠的一個山坡上,綠樹濃蔭之間,有兩個身穿青衣的人正趴在上面。其中,一名年約三旬的築基頂峰修者朝著身邊的一名結丹中期修者詢問道。

    他們兩手上抓著一喇叭狀的怪異筒子,放置在眼二、三寸處。此筒有茶杯大小、長約一尺,外表為黃褐色。筒內兩頭為兩片水晶薄片,中間裝置了一個影像陣法。

    這個正是在修真界裡面被稱為「遙視儀」的器物。它可在幾里甚至十里的範圍觀察到對象的一舉一動,而又不用運出神識掃視到對方,避免自己露餡。

    而且通常的情況下,它還可以看出被窺視的修為水平。

    聽及手下這麼一說,「大哥」沒有回復,只是依舊通過「遙視儀」打量著柳義四人。

    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那些肥羊並沒有往我們佈置陣法的小路上走。章朗,看清楚一點……他們往白石谷的方向那邊去了。看來今天晚上那些人要在那裡宿營。」

    「那我們要不要讓弟兄們今天晚上準備準備,比如說夜襲,又或如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佈置陣法等等。大哥,那麼多天都沒有合適的對象下手,弟兄們都要憋出毛病了。」

    章朗扭頭,以乞求般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大哥」。

    「對方有兩個結丹高手,另外兩個也是築基期頂峰,看來並不是那麼好惹,我們先回到營地,大伙琢磨琢磨,想出一個萬全之計再行計較。」

    「大哥」沉吟片刻,雙眸中精光一斂,淡淡說道。

    ……

    戍時時分,白石谷,溪水邊。

    柳義四人在一寬大平石上盤膝而坐,中間是一堆用火元石燃燒起來的熊熊篝火。

    前者正在兩個簡易的木製架子上左右開弓,不停地翻轉著兩隻看起來足有一百餘斤的黃麂。

    其餘的黑金和黑土兩人,一邊喝著柳義前不久送給的龍象靈酒,一邊用幾根削成尖狀的木條串著黃麂肉,正在旁邊烤著。黑土性急,烤肉未達七成熟時便自己埋頭大快朵頤起來,大嘴邊粘滿了紅紅的血痕。

    溪水邊,那足有一丈半身長、兩翼伸展出來有兩丈多長的金鵬不時在低空盤旋,不時又俯衝下來戲弄著流水,忙得不亦樂乎。

    方語純捲起褲腳站在溪水裡面,前面的一塊大石上橫放一條五十餘斤的冰凍金沙魚,後面還有五、六個寬大的盤子和幾個大碗。

    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尺半長的雪亮短刀,正給那條魚刮鱗甲、掏內臟、去骨刺什麼的。金沙魚的魚肉自然是做魚生,魚頭和魚尾包括內臟就沒有那麼講究了,只能是一鍋煮,來個魚湯。那些鱗甲、骨刺之類的只能可惜的丟棄了。

    讓人奇怪的是,他所用的一招一式,竟然與他們之前在金龜島沉沙一絕酒樓裡面那個梅清所表演的刀法有些相似。

    原來,黑土從方語純的口中得知柳義具有高超的廚藝,尤其是在燒烤方面有著特長。一至這個生物繁多的安全地帶,便自告奮勇地當起了獵人。在金鵬的協助下,用不了多大功夫,他便打到了三頭各有一百多斤的黃麂,咧嘴丟下,自稱是想見識下柳義非凡的廚藝。

    黃麂這種生物,長得似鹿而無角,肉質細膩、滑嫩、鮮美。在世俗之界已是屬於餐桌上的「山珍」一系佳餚。

    自入修真界以來,當年他們柳家的那個燒烤配料的秘方他一直還沒有丟掉,後面在各坊市時他還采足了各種材料,存放於儲物戒子之內。在黑土的極力要求下,他自然是沒有什麼理由好推辭。

    那一條金沙魚也是柳義自己貢獻出來的。畢竟在殺死那個薛堂主時,他可是在其身上繳獲了兩萬多條。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機會拿出來與三人享用。

    至於方語純所用的刀法,正是金龜島梅連峰祖傳的「驚虹刀法」——

    就是在柳義失蹤的那幾天,為了感謝三人的出手相助,魯真和梅清天天均宴請他們。出於長年都生活在海上,對海鮮難以割捨的毛病。好奇之下,他遂向兩人提出了學習加工烹飪金沙魚以及那種刀法的念頭。

    誰知,兩人竟然爽快地答應下來,不但手把手地教了其烹調之術。也教了他入門的常用刀法,而且讓其學到了與之相應的鍛體口訣,還贈送了那柄稱之為「白魚」的術器短刀。

    而那些金沙魚魚生的配料,則是柳義回來後,動了心思,慫恿方語純去魯真和梅清那裡問得來的,與之一起的還有那個配方。

    喜出望外之下,只要一有空,他便天天刻苦習練,以至於現在看起來已是有模有樣。甚至還可用之臨場應敵,彌補了他之前近戰不足、怯於貼身打鬥的老毛病。

    當方語純端著那些盤子過來時,柳義燒烤的那兩頭黃麂已經完工。只見它們變成了一身金黃,向外散發出了陣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

    柳義見到立於身後的金鵬顯得有些不耐煩,遂微微一笑,將一頭烤好的黃麂舉起遞與它,頓時,呼地一聲——

    金鵬雙翅一扇,飛至半丈餘高,右爪一探,噗地死死拽住那一頭黃麂,隨即一個盤旋,飛至西邊的一塊大石樂滋滋地享受起來。

    目睹此景,黑土早已按捺不住,右手一伸一抓,已然拽了一隻後腿。緊接著左手一按,右手一拉,嘩啦地,一大塊二十餘斤的麂腿從其身上被撕扯開。

    黑金和方語純一見,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躥上來各自抓住了一隻前腳,撕扯開來。

    償過之後,黑金兩兄弟方知方語純所說的絕非虛言——

    柳義所烤製出來的黃麂肉:油而不膩,清香襲人,鮮嫩可口。三人一邊吃著,一邊讚歎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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