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見到柳義還是站在原地雙眉緊鎖,沒有什麼反應,鍾執法便又轉頭向著身邊的馬老三,平淡地說道:
「馬兄,在下偶然在一些秘本上看到:此人體內的寶物即便如何逆天,由於受天地的規則所制約,能再一次發出像剛才那一般驚天威能的在短期之內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我們現在事先得說好:鑒於情況已發生變化,原來我們打算從對方身上挖掘出那兩億貨物的線索,現在已經用不著了。我們當前的主要任務是下狠手盡快盡早地幹掉對方,一旦殺死了這小子,無論他身上有多少寶物、有多少靈石,暫時不用上繳給組織,悉數由我們在暗地裡私自平分!……」
說到此處,鍾執法頓了頓,見到後者沒有什麼表情,又說道:
「呵呵!雖然組織上對於此類的事情處罰一貫毫不留情,且手段說出來非常的嚇人,可是,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沒有人會洩露出去的,不知馬兄對於在下的提議認為如果?……」
說罷,鍾執法狡黠地瞥眼朝著馬老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麼,靜靜地等待他的回音。在其看來,對面的柳義目前雖可稱之為人,然而,不久之後必定是個死人,因此大可忽略不計在內。
猛然聽到了來自商會調查組的內部人員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語,「刷!」地,馬老三竟然臉色變得煞白,其身子定定地站在原地那裡一動不動,緊張僵硬的如挺直的枯木。
他的兩眼精光閃爍,一邊的溜溜地轉動個不停,一邊不時偷偷地打量著鍾執法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時不時用左手不由自主地撫摸一下尖長乾瘦的下巴。
「……嗯!……『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擇其輕』,好!就依鍾兄所言,十億靈石!我看也足以去冒這個風險了……」
約莫兩盞茶功夫,馬老三細長的雙眼不再轉動了,只是火熱地緊盯著柳義,沉聲應道。同時,他的心神也抽出了幾絲,注入了自己的儲物手鐲和靈獸袋裡面,隨意地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其它武器和豢養的靈獸。
至此,追查風老七及貨物的任務被兩人拋在了腦後,
「既然馬兄作出了與在下相互一至的選擇,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真正的志同道合之人了!」
鍾執法似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而,他還時有些不放心地疾步向旁邊走開幾步,好像是有所顧忌地要與馬老三拉開出了一定的距離,一邊走,一邊說道。
「當前,在下由於身受重傷、尚未痊癒,功力也只有築基後期修為,而那小子為人沉穩機智、反應敏捷,很有些來頭,我估莫著除了體內那個逆天寶物之外,他可能還會有一些我們兩人未知的厲害手段也說不定」
「所以,如果是我上去與之對陣,恐怕不利於速戰速決,為了免其夜長夢多,那就煩勞馬兄先上,運用最強的手段盡快地將那小子拿下,我就在旁邊掠陣,嚴防他突然逃走。」
「哈!哈!哈!鍾兄,請放心,就按照這個意見辦,你就在旁邊休息好了,我看連三招都用不了,便可將此人斬於馬下!」
馬老三得意地用力一晃手中的長劍,邁開步子,朝著柳義走去,其細長的臉頰瞬間變得有些猙獰。
「嘎!嘎!嘎!愣小子,看來你還不懂得整整一大層境界上到底存在著如何大的差距,等一下,你就會真正地見識到一個結丹中期修真者的真正威力!」
「……哎呀!馬兄,你沒有用上更加犀利的法寶,難道就想憑著手中的長劍拿下他?算了,還是用我的這一對法寶省事一點……你子,認命吧!……『縛!』……」
驀地,「嗆啷!……呼!……」,一陣撼人心魄的響動聲突兀地出現,竟然是鍾執法臨時改變了主意,擼起了他的那一對法器「斷腸金鎖」甩向了三丈開外的柳義。同時,雙手掐指連連,口中唸唸有詞。
霎那間,「刷!……刷!……刷!……」,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令人炫目,一股股奪人心魄的威壓洶湧襲來,空間變得凝固肅殺起來。
雖然相距甚遠,但後者已經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凜冽殺氣,為之毛骨聳然,甚至脊樑骨都莫名地冒出了冷汗!
眼看著「斷腸金鎖」呼嘯地從馬老三四尺開外之處掠過,化作兩道金色流光向柳義激射而去,後者的心似乎是沉到了谷底……
突然,鍾執法英俊的臉上猛然一沉,大叱「停!……縛!」兩字,「刷!……」,那對「斷腸金鎖」竟然在半空中神奇地停下來,隨即「嘩啦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近處的馬老三倒捲過去!……
它們原先發出的專門針對柳義的那些攝人心魄的「鬼叫聲」,此時悉數注入了馬老三的耳簾。
「嘎!嘎!……鍾執法,敵人未除,你為了這價值十億靈石的寶物竟然先對老子下狠手了……」,後者令人牙酸的破鑼嗓子陡然地在空中傳出,接著「叮叮噹噹!……」,「斷腸金鎖」意外地撲了個空,發出極為刺耳地碰撞。
再一看,原地上哪還有馬老三的人影!
……「刷!……」,一道青色如竿的人影毫無徵兆出現在金鎖一側的一丈之處,尚未來得及看清其面容,突然「吱溜!……」,一把約有丈餘的細長長劍如尖長蛇信,風馳電掣般朝著鍾執法直直刺去。
「嗚!……」,到了後面,其劍尖處因行進速度過快,與空氣產生摩擦,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呼嘯!
「哼!老子原先還以為,你要等到我將那小子殺死後才動手,不料你竟然連這個也等不及了,幸虧我多了個心眼,要不然,此時已是肝腸寸斷了吧!」
馬老三一邊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一邊以之前看向柳義更為猙獰十倍地表現盯著原先自己的同伴。
由於事發突然,鍾執法欲躲避已是不及,遂挺起在右手一直緊握的盾牌擋在前面……
「噹!」,後者的盾牌被長劍迎面刺上,發出陣陣火花,隨即被巨大衝力推得連連後退。
眼見鍾執法就要被逼壓到身後的石壁之上!
他本身的功力原本較之前者已低上一個小層次,何況又受到重傷,如此之後,那就是前有強敵、後無退路,陷入危險的境地了。
驀地,「嘩啦啦!……」,那對「斷腸金鎖」居然如鬼魅一般繞到了馬老三身後,再一次捲了過來!
馬老三不得不停了下來,左手一招,頭也不回一下,「呼!……」地,他的身後赫然現出了一隻固形後期的高大金甲駝,如一堵厚厚的城牆將金鎖死死地擋住。
「嗆嗆啷啷!……」,霎那間,「斷腸金鎖」一條縛住金甲駝的兩隻前腳;一條縛住了其後腳。
「嗷!……」,「噗通!……」,金甲駝發出了一陣驚天慘叫之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隨即,「刷!……」,金鎖它們竟然怪異地如同蔓籐一般在其身上瘋長起來,瞬間變成了一張大網似的將金甲駝包棕子一樣地不斷地紮起來,而且還不停地收緊,不大一會兒,它厚厚的表皮已是變得皮開肉綻,殷紅的鮮血流了遍地。
「嗷!……嗷!……嗷!……」,金甲駝似乎受到了極大地痛苦,一邊悲哀地死命嚎叫,一邊拚命掙扎,但絲毫不能減少半分痛苦,反而是越來地越加劇,最後只能臥在那裡不斷地乾嚎和痙攣。
遠處的柳義看了也為之心顫不已,全身直冒著冷汗,心中暗自慶幸他們均貪圖自己的寶物才起了內訌,要不然還尚不知如何對付這一對如此詭異惡毒的法器。
反觀馬老三,此人對於自已還在飽受肆虐和摧殘的靈獸居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難過和痛苦,只是為了避免後者身死之後響影到自己,他果斷地將指訣一掐,「啪!」地解除了與金甲駝之間的認主狀態,放任其生死於自流。
「嘎嘎!鍾執法,這一招叫『棄兵保車』,是老子靈機一動,借鑒了你方才使用的那個『李代桃僵之術』。如此之後,一直到金甲駝身死並神識湮滅中間的一段時間,你這一對威能驚人的『斷腸金鎖』都不可再用來對付我了吧!」
馬老三說罷,神情極為得意地仍舊舉著長劍,「刷!……刷!……」,閃電般地邁開幾步,霎那間又到了前者的面前。
「區區一個現在只有築基後期修為的也敢主動偷襲老子,莫不是你以為道上的朋友送給我馬三爺『精明過人』的稱號是浪得虛名的。」
「怎麼樣?有什麼殺招和厲害的手段趕緊使出來,要不然等一下掛掉了,可是再也不會有機會的啦」
目睹此般險狀,鍾執法依然是一臉地傲然,只見他雙目精光一閃,疾快地一拍腰間的靈獸袋……,隨即「嗖!……」地一聲,他的前面赫然挺立了一隻身高五尺多、身長七八尺的白色巨狼,其眼仁極小、周圍泛著一圈圈讓人心悸的炫目白光,從氣勢及氣息上看,修為就有煉形中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