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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大津風雲 第一百七十二章:貪念起 文 / 復之言

    「噗!……噗!……噗!……」,鍾執法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頃刻間面如死人,口中吐血連連。

    「叮叮噹噹!……」,他身上衣衫內堅韌無比的銀白色的高階防禦法器——護身軟甲,竟然因受不了那餘力的一擊之威,化為碎銀似的一粒一粒、一片一片,如珠落玉盤,從裡面不斷滑落,飛濺到岩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而他方才一直拿在手上的「穿雲梭」也不知何時脫手,飛落到何處。

    然而,此時的鍾執法已然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哆哆嗦嗦地從儲物手鐲裡面拿出了一枚療傷丹藥,急急忙忙吞下。

    隨之一看:自己身上的法力足足掉落了一個大境界,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再一看識海,則更為嚴重,整個空間外圍膜層上面佈滿了一條條細長的裂痕,「海」裡面的氣息已莫名地僅剩下七八成左右的份量。

    「剛才對方的攻擊事發極為突然,威力巨大,其中竟然夾帶著一股之前聞所未聞的令人怵目驚心的龐大力量,不但輕鬆化解了我的『追魂攝魄之術』,而且還能神奇地反過來實施報復性打擊,讓人措手不及,難以抵擋,幸虧我急中生智,及時使出了『李代桃僵』這種替身秘術,但饒是如此,也才堪堪能化解了對方那轟天一擊七成左右的功力,還是有三成的力量打在我身上,因有軟甲和防護罩的原因使自己躲過了一劫,要不然在那股力量的全力一擊之下非灰飛煙滅不可!」

    鍾執法強忍著身體上的極端不適,運功療傷,良久,其心神都沒能從震驚於那種駭人的力量當中解脫出來,整個人覺得骨軟筋酥、渾身乏力,手腳顫動不已,心中掀起陣陣驚滔巨浪。

    「想起來還令人不寒而慄,可是一個修為僅在築基初期的小子如何能使出較之元嬰中期高手還要可怕的一擊之力?難道他是運用了哪一種特殊密法暫時性地激發出了潛能或從天地之中獲得了超常的法力?……」

    「我看也是不怎麼可能!先不說從沒聽說過有那一種激發後能從築基期連跨三大層次直到元嬰期的密法或借助天地法則獲得如此驚人的能量,就是有,以一築基修者的區區肉身來說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

    「不是他自身的功力,不是密法摧發,也不是借助到天地法則之力,那麼,到底還有什麼途徑讓他具有那麼大的法力?……」

    驀地,鍾執法頓覺腦中靈光一現,剛才受擊前的一幅幅畫面一一倒退著浮現在眼前:自己受到衝擊,飛到石壁之上——五色光芒彷彿長了眼睛繞過馬老三,打中自己——見到自己受到猛烈攻擊,馬老三飛身過來幫忙擋在前面——五色光芒吞噬自己射出的白光,向著三丈外的自己激射過來——對方的體內毫無徵兆地冒出一股股強烈耀眼的五彩光芒——自己通過「追魂攝魄之術」制住對方,並進行成功「審問」,即將進入他的識海,進行全面控制……

    「……對啊!……是寶物!……絕對是寶物!……而且是極為逆天的寶物……」

    此時的他,彷彿進入了佛道儒三家所說的參悟天地法則的狀態,呆呆地駐立在那裡,心無旁騖沉浸於這個離奇事件的推理和分析之中之後,突然,感而邃通,體證大道的頓悟境界!

    「結丹期修為之下,最極品的法器、術器即便認主也不能入體,靈器聽說也不行,只有傳說中的玄器、仙器才有這個可能!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出乎在場的其餘兩人意料,陡然地,鍾執法如泥塑一般沉吟片刻之後,竟然一改方才受到強力肆虐時表現出來的頹勢,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滿臉通紅,一邊莫名地瘋狂大笑,一邊以綠油油的目光大有深意地緊盯柳義。

    「……鍾執法……你怎麼?……你……你身上的傷……情況怎麼樣?……」

    剛才發生在他眼前的種種情景,可謂是雲譎波詭瞬息萬變,兔起鶻落之間,一個築基初期的愣小子對上了一個結丹初期,其結果居然也能在頃刻間實現驚天逆轉,攻守易勢。

    作為清晰的旁觀者,在面對從那小子身上發出來的觸目驚心,令人窒息的威能時,可是將馬老三嚇得魂飛魄散。

    直到鍾執法**療傷,站在那裡傻想半天,接著又置自己披頭散髮於不顧瘋狂大笑,他才回過神來,考慮到自己的同伴。遂緊張地挺劍對著柳義,以防對方又來一次暴起襲擊,一邊提防,一邊快步走到前者的身邊,詢問他的傷勢。

    「馬兄,在下的傷的確很重,現在我的法力已然降到了築基後期!」鍾執法似乎恢復了往日的驕傲和自信,以極特有地悠閒語氣淡淡地說道。

    「啊!……怎麼會如此嚴重?……但是你似乎……」,馬老三有些愕然。

    「呵呵!這些傷如果是放在平時的話,的確是虧大發了,不過這一次倒是很值得!……」

    鍾執法故作高深地看了看了看旁邊的同伴,又道:

    「因為,經過這一件事,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們的對手的身上藏著一個玄器,甚至是仙器、道器!」

    馬老三一聽,起初當即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情,然而片刻之後,他回想了一下,越來越覺得前者的話在理。於是,其臉色也漸漸地凝重起來,接著他表現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頻頻地打量著柳義,雙眼也不由自主地變得異常火熱。

    「我想,那個元嬰期妖獸到底是不是那些價值二億多靈石的劫掠者,以及傳送陣裡面到底是不是藏保的秘室,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必要那麼迫切地去考慮」,鍾執法盯住柳義的雙眼綠光更熾,又道:

    「因為,就在我們兩人的面前,已是有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巨大的寶藏,一個實實在在的、可以收入囊中的寶物,不說剛才我『審問』時提到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身家,單單是這一件在關鍵時刻在高於一大層的對手全力進攻之下還能保住他的性命,完了又能越級反擊的寶物,就抵得上我們失去貨物的十倍甚至是幾十倍的價值……」

    看到鍾執法在乾坤石耗盡了近二億靈物所產生的能量的全力一擊之下居然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又聽了對方兩人之間那一番對話,柳義的心深深地沉入了谷底。

    乾坤石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而今已然被對方隱約知曉,且看他們的神態,大有見寶起意、貪念大起,欲將自己置於死地,以實現殺人奪寶的險惡意圖。

    不說對方兩人的功力均比自己要高上許多,讓他更為忌憚的是,那個叫鍾執法的修真者手段百出、詭詐異常,就在剛才,乾坤石已經告知他用終極防禦手段「玉石俱焚」消滅了對手,然而,對方還是活蹦亂跳地出現在面前。

    「沒想到這個鐘執法是一個如此厲害的角色,在近乎元嬰期高手全力一擊之下,居然用了一個傀儡當作替死鬼得以逃生。目下,乾坤石裡面的靈力已基本耗盡,再也沒有如同方纔的保護和反擊之力,看來只能是靠自己想辦法了……」

    正在思索之際,驀地,「嗆啷啷!……」,只見鍾執法左手一翻,一對金光燦燦的鎖鏈緊握於手中,而其右手則持著一張大盾牌,出乎柳義的意外,他這個盾牌並非針對自己,而是有意無意地對著他的瘦高個同伴。

    那兩條金色鎖鏈,每一條的兩頭竟然都是連著一隻如人頭寬大的鐐銬。「叮!……叮!……叮!……當!……當!……當!……」,晃動之時,鎖鏈和鐐銬之間的碰撞,竟然發出了一陣陣攝人心魄、令人毛髮直豎的聲音。

    「小子,對於修為低於本人的對手,本執法的風格從來都不怎麼喜歡用強的。然而就在剛才,你居然憑著寶物破解了『追魂攝魄之術』,還讓我的境界生生地掉落了一個大層次,所以今天不得不破一下例了。」

    鍾執法彷彿瞬間變成了一隻擇人而噬的毒蛇,雙眸射出了凶殘冰冷的寒光,直直地盯著柳義,猝然之下,使後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機靈!

    隨即,他一邊右手用力地晃動幾下,使鎖鏈的碰撞聲更為響亮;一邊對著柳義說道:

    「這一對『斷腸金鎖』,為特殊的法器,不但築基期的也能使用,且專門為那些頑固不化、自不量力的修真者量身而作。他們被縛住或銬上之後,無論何人,都會產生悲痛欲絕、欲哭無淚的感覺,不久之後體內五臟就會心如刀割、肝腸寸斷,直至死去。」

    「呵呵!對於一些人在某些特定的情況而言,死亡並非是最為可怕的事情。小子!如果不想讓我動用它們,讓你獲得另外一種體面一些的乾脆一點的死法,那麼,請乖乖地將身上的所有的兵器、護甲和儲物戒子、儲物袋等一切儲物裝備丟過來,然後,自行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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