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從「孟夫子」那裡看過一本叫《望氣真解》的書籍,可是說老實話,如果沒有這個「眼通」,那看了也是白看。
因為書只有下半部的運用方法,上半部的修煉方法不知是失傳了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孟夫子」也找不到。
有了這個「眼通」,柳義以前的很多疑問得到了明確地解釋。
比如,由於家學的原因,柳義也瞭解了一些易經和醫學陰陽方面的理論。
這些書就認為,萬物都是有陰陽的,所謂「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講的就是這些。
它們還認為人的身體也是分陰和陽兩個部分,其中看得見摸得著的那部分是陰。
還有一部分叫場能的圍在人的身體外面,一般人是看不見的,是陽。
而陰和陽是互相依存,互相促進,互相作用的。
陰陽實為一個事物的一體兩面,其中一個不在了,另一個也會消失。
比如,一個茶杯是陽,還有一個平常人看不見的氣息,如果把茶杯砸爛了,它外面的氣息也就沒有了;而如果一個人會法力,運用神通把它的氣息搬走到另外一個地方,那麼這個茶杯就會在那個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現,這就是人們說的所謂仙家的「搬運術」。
再比如,一個人生病了,某個器官發炎或腐爛了,那麼他外面氣息也會由原來的純白色變成灰色,如果一個郎中下藥把他的器官治好了,那麼此人身上那灰色的氣息又會恢復為白色。
同理,一個人運用其它手段,從他身體周圍看不見的氣息著手,讓他灰色的氣息轉為白色,那麼,他的器官也會莫名地完好如初。
流傳在大津國人中間的很多傳統文化還有類似的說法和理論。
對於這些理論,以前柳義多年來也是將信將疑。
說不信嗎,那可是流傳下來幾百萬年的東西,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同時醫學上也是根據這一套東西來指導,往往很有效果。
說相信吧,那裡面有一些東西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使人總覺得不是那麼踏實。
畢竟,人都是相信「眼見為實」的。
如今可好,自己終於能「眼見為實」了。
運用「眼通」,重新仔細地再觀察這個世界,柳義還發現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比如說風水這個一般人看不見摸不著的問題,按《望氣真解》上面的說法,也還真有這麼回事。
其實所謂風水,從本質上說,還是氣息和場能的問題。
像那個給他帶來好運的紋道峰,他從很遠的地方一眺望,就會發現那裡的光很強,是七彩光柱,讓人為之炫目。
還有那個堡主府,是黃光,一看,居然有四層之多,當時就想,趙堡主當前的官銜是正八品,應該只有兩層,現在他這個堡主府的風水居然有四層光暈之多。
如此,是否預兆趙山河在朝陽堡的戰役中立功,以後能進升兩級,達到六品之貴?
由於南郡那邊還沒有消息下來,只能留待以後驗證。
還有那胖子的家,雖然和其它朝陽堡裡面的居民一樣的表面,都是青磚碧瓦,但是也有兩層黃色光暈,看來胖子要時來運轉了。
平常人家的也有,但是層次不明顯只是白色的光芒而已,可以說是層次上不去,只能是小康之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還說得過去,但出不了富貴之人。
而有些倒霉的,一瞧,灰黑灰黑的,一問,家裡面准有人要出事或者是已經出事了。
還有讓柳義覺得奇怪的是,一般的飛禽走獸身體上面的光很是稀少,就像是沒有似的,但是金雕顯然是一個例外,與它們有所不同的是,它的全身竟然向外面散發出道道金光,十分耀眼。
再比如說,關於人的運氣方面到底是有沒有,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這個問題按照《望氣真解》上面的說法,其歸根結底還是一個人的氣息以及場能的問題。
像趙山河和孟三立及胖子,仔細一瞅,兩眉之間的印堂部位,黃光暈已準備凝聚成形,並且亮亮的,可能不久南郡就下來任命書了。
有一個受重傷的「鄉兵」,柳義瞇眼一打量,不妙!印堂黑漆漆的,正是《望氣真解》中所說的大限將至的現象,看來郎中無論如何也是救不了了。
但是朝陽堡的那些郎中可不是柳義,還以為還有得救。
結果拚命地折騰了一天,也沒有達到什麼效果,此人果然只挨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早上日出以後就掛了。
當然,光暈只在活人身上有,死了的人身上就沒有那個什麼光暈了,就像憑空湮滅在天地之間一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還有性格方面的,《望氣真解》也能推測一、二,主要是從眼睛上看出來的。
所謂:「一身精神,俱乎兩目;兩目之色,可辨邪正」,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像兩眼泛出紅火紅火的光色的,在性格上肯定是個急性子,黑大個以前就是。當然普通人在極為生氣的時候也是要冒出這種光的;
有些綠的,不行,這個人有點邪惡,比較貪婪,最好不要和這種人交往,就像黃三霸和吳有德之類的。不過《望氣真解》上也說,此類人十分狡猾,有一些隱藏得很好的,就不那麼容易發現了;
還有一個住在街頭的中年人,整天穿著一身儒服,表面上的樣子極為正氣凜然,但是柳義見他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桃花色,粉紅粉紅的,這認真一打聽,乖乖,不得了,此公正是青樓和窯子裡面的常客。
當然,開發了「眼通」,柳義不會無聊到整天去探索和發現人家的**。
也不會立志要做一個出名的算命先生或風水大師。
一來,運用「眼通」是要消耗神識的,看多了頭會暈;
另一個方面,他也知道「察見淵魚者不祥」和「神通不能亂用」的說法。
他只是一個以畢生精力一心追求武道為已任的人,其它的事情是不會有什麼興趣的。
「讀書只為明理」,柳義的學問當然是不錯。
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死讀書或是貪戀功名之人,而是始終堅持把學問作為提高自身武道修為的一種工具,一種輔助,又或者說是一種指導,一種借鑒。
現在,既然在突破到第三層之後,在他的面前又打開了一扇更加神秘、更加精采的武學大門。
毋庸置疑,柳義如今放在心上的當然只有提高武學上的修為,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以及與這些密切關聯的功法、丹藥,還有「乾坤石」之類的「寶物」。
說起這些「寶物」,有一次,當他運用神識注入兩眼,看向「冷月」和記載「冷月劍法」的小書上時,發現在它們的上面竟也泛著一層亮亮地光暈。
再看平常的物品,發現也有,但是光很淡很稀薄,幾乎等於沒有。
這個發現讓他有了不斷尋找類似這些「寶物」的**。
只是後來發現,找了幾天,整個朝陽堡除了他身上這幾件東西,就沒有其它會發光的物品。
柳義還不死心,在前往飛龍山的這一路上,甚至在剛才休息的時候,東瞧瞧,西看看。
表面上是一臉平靜,可他心裡面可是十分僥倖地想在一些什麼石頭啊、藥草啊,這些東西的身上能找到亮光的。
「我的要求並不多,就是這一路上能發現一二個就可以了,難道這個要求很過份嗎?」
柳義一路上一邊都是在呢喃著,一邊還賊心不死地在尋找他心中的亮光。
但是現實可是殘酷得很,這幾天來,他至今還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看來「寶物」也不是遍地都是,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或路邊就能撿到。自己在朝陽堡找到的這些東西,應該已經是憑著天大的運氣,可不能再貪心了。
正愣著神,東想西想的時候,孟三立兩手各自抓著一個有兩尺高、大腿一般粗的大竹筒走到火堆旁邊,在邊緣一插,燒起了竹筒飯。
這也是大津國南方的獵人和採藥人等等進山之時生火做飯的一種習慣。由於南方氣候的原因,竹子比較多,山上較為潮濕的地方就能生長,可以說到處都是。
在山上想要燒飯時,可把大一些的竹子砍下,從竹筒裡面把竹節戳空,只留下最下面的一節,在裡面按比例地放上米和水,就可以放在火裡面燒了。由於竹筒裡面有水以及竹子剛被砍下,還比較生澀的原因,到最後,裡面的飯燒熟了,竹筒也不會被燒焦的。
等到裡面的飯燒熟了以後,就可以拿出來,用刀一剖開竹筒,成團成塊的飯都粘在竹子上,就可以吃了。
這樣的做飯方法,不但可以讓進山的人免去背鍋帶碗的麻煩。
而且燒出來的竹筒飯裡會自然地浸進了竹子特有的清香,別具一格,十分可口。
「刷!……」陡然間,竹筒裡面的水還沒有燒開,火堆上空猛地刮起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