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眼見就要擊中曹坤的後背,說時遲,那時快!巖安雙腳如凌波微步一樣滑過來,穩穩當當地一把扶住了風俊揚,風俊揚的那一掌落空了!
「你們兩人當心!衝撞了遺體就麻煩了。」巖安若無其事的說。
風俊揚卻知道巖安的用意,他不想任何人救烏藍朵的父親,他不明白為什麼巖安會這麼痛恨他,作為一個族長,不但得不到族人的尊敬,反而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族人見死不救,這是要多大的仇恨?
風俊揚無奈地看了一眼族長,此時他求救的勁兒也沒有了,兩眼翻白,面色青紫,好像斷氣了。
「巖安……」風俊揚話音未落,曹坤突然一撒手,族長猛地倒地了。
原來曹坤在追逐族長和用力掐的時候,將體內的那口氣慢慢排出來了,族長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
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他在地上卻一動不動。
「沒問題吧?」風俊揚說著,就去將他扶起來。
「死了更好,免得我動手。這樣狡猾的老狐狸,說不定在裝死。」曹坤冷然的說著,將立在當場的曹坤遺體抱起來,放在木板上,與梅逸仙並排。巖安慢慢地坐下,拉起師父的一隻手,說道:「你們兩個折騰夠了吧?真是把人累得夠嗆,唉,老都老了,走都走了,還調皮到處亂走。你以為是平時你到處醉酒讓我找你嗎?師父,好好歇著吧。明珠,來幫忙,我們將師父和婆婆入殮了。讓好心的風俊揚去幫助族長,祝福你,風俊揚,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嗎?當他反咬你的時候,不要讓我們幫忙。」
巖安的冷嘲熱諷讓風俊揚心中疑竇橫生,巖安不是這樣的人,他見了族長就表現出這樣的情緒,看來自己要防著點這個族長了,儘管他是烏藍朵的父親,但是巖安也是一個剛正的青年,不會冤枉好人的。
他將手搭在族長的脈搏上,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不要緊,他的脈搏還有力的搏動著,呼吸也流暢,曹坤讓他窒息了,現在只要給他順順氣,保持空氣通暢,他須臾就會活過來。
過了一會兒,「喂!」風俊揚拍了拍他的臉,「裝夠了沒有?你應該醒過來了!」
他看族長的狀態,正合乎了巖安的說法,是在裝死。
可是他的生命特徵卻瞞不過一個學醫的人。巖安側身看過來,與風俊揚對了一個眼色,關切地問:「怎麼樣?他沒事吧?」
「好像昏迷了!要急救!」風俊揚附和著說。
「需要我幫忙嗎?」巖安問道。
「不用,我有獨門的絕技。」風俊揚說著,從懷裡掏出錦盒,對明珠說,「明珠,你過來幫幫手。」
明珠過來幫他拿著錦盒,風俊揚取出一根銀針,捻在手上,輕輕的翻轉著,說道:「這可是我最厲害的絕技,如果再沒有辦法醒過來,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明珠好奇的問。
「呆會兒再告訴你。」風俊揚說著,將銀針刺向了族長的人中穴!
哪想到族長還是一動不動!風俊揚暗笑著,這一針下去,族長連眼皮都不動一下,不是他在強忍,就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
明珠不明就裡的皺著眉頭,緊張的說:「他,他要是死了,怎麼辦?」
「那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風俊揚一本正經的說,「明珠,趕緊去給我們做飯。」
「這大半夜的,你們要吃飯?」明珠驚訝的問。
巖安接著說:「對,要吃飯。吃飽了好幹活啊!」
「幹什麼活?」明珠更加如墜雲裡霧裡。
「挖坑啊!」風俊揚說,「我們不但要埋葬曹老伯和婆婆,還要將這個人也埋掉,看來是沒救了。剛才明珠不是說有一口棺材?現在就裝上釘死,免得再詐屍,巖安,過來幫忙。」
巖安答應著走過來,兩人一起準備將族長抬起來。
「巖安,來,一,二……」風俊揚喊著號子,抓住了族長的雙腳往上提。
族長突然間雙眼大睜,骨碌碌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假裝迷迷糊糊的問道:「這是哪兒啊?這是?」
風俊揚憋著不笑出來。巖安走過來,掌著燈,燈火在輕風中明明滅滅,將巖安的一張臉映得有些嚇人,他蹲下來,對著族長陰陽怪氣的說:「這是地獄……」
族長定定的看著巖安的臉,突然間他的臉色大變,這一次他不是裝了,他嚇得面如土灰,結結巴巴的說:「巖……玉……巖玉,你,你……」
「對,我是巖玉。我奉命來接你。」巖安冷冷的說,「全寨的人都在等你,等你下去,繼續做我們的族長。」
「我不去,我不去……」族長驚慌失措,爬起來就跑,被巖安一把攥住,扔在地上,頭碰到牆壁,直碰得他眼冒金星,但是看著巖安嚴肅的表情,一聲不敢吭。
「不去可以啊!」巖安站起身,坐在椅子上,像一個判官一樣,厲聲道,「但是,地下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他們要你說出來,你看,他們都在這房子裡,你只要說的不對,他們就會撲過來,吃了你……」
「不要啊!」族長倉皇地到處看,心裡有鬼的人,看哪兒都有鬼,當真是草木皆兵,感覺屋裡到處都是人頭攢動,鬼影綽綽,他捂著眼睛哀嚎道,「巖玉,巖玉,求你放過我!」
「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沒有放過我們!」巖安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無比,兩眼好像要噴出火來,風俊揚一驚,這分明就是巖玉!
難道巖玉附身了?那口氣,那神情,那聲音,跟巖玉是一模一樣。
明珠也發現了,她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到風俊揚的身邊,低聲說:「是巖玉……巖玉回來了!」
「族長,你倒是說啊!」巖安突然站起身來,一步衝到族長的面前,抬起一隻腳,重重地踏在族長的背上。
「噗」!族長噴出一口鮮血,噴射到牆壁上,頓時,牆壁上現出一個斑斑駁駁的花紋,慢慢的成型,成了一個形狀。
隱約中可見,那是一堆閃閃發光的金子!
族長見到這個畫面,大驚失色!
巖安惡狠狠的說:「看見了嗎?這是什麼?金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說說,你都做了什麼?在祭祀之夜,你都做了什麼?」
「我說,我說,不要打我!」族長顫抖著,哀求道,「我都說,我說……祭祀之夜,我的……我的外地的朋友們,帶著幾箱金子路過這裡,我就……我就強加挽留,要,要他們住下來……結果,結果我就……」
「你就以烏藍朵的美色來誘惑他們中的老大!讓他們無意中看到烏藍朵,並且你讓烏藍朵在祭祀的**出場,你說,要將烏藍朵許配給他們的老大!取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對你放下戒心……然後呢,你自己說!快說,編一句謊言,我就讓你馬上死!」巖安說著將腳又放在族長的身上。
「求求你,求求你,巖玉,我說……我,我就給他們喝下了毒酒……」族長哆嗦著說,「不料,不料……阿藍私自逃到河裡與你會合,你,你殺了阿詩,製造出是外地人姦殺阿藍的假象……我,我就順水推舟,讓讓族人把那些外地人,全部殺了……其實,當時我知道,那個死的人,是阿詩,不是阿藍。我說了,我都說了。巖玉,你饒了我吧!」
「你這個畜生!」巖安又是一腳踏了下去,族長的腰上發出一聲脆響,好像被踏斷了骨頭。他痛得在地上哀嚎,滾來滾去。
「巖……」風俊揚想要阻止他,卻不知道是巖玉還是巖安好。
巖安射過來一道寒光,看著風俊揚和明珠,意思是叫他們不要管閒事。這一道寒光讓風俊揚更加確信,這是巖玉附身了。
「說,你是怎麼害死寨子裡的人?」巖安繼續審問著,族長痛得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還是強忍著,捂著肚子半跪在地上。
「巖玉……巖玉……你殺了我吧!我罪孽深重,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族長突然不求饒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