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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花 文 / 秋水亂

    更新時間:2012-10-20

    兩人快步走過去,女人好像沒有發現來了人,兀自地在那裡悲悲切切地大哭。

    「大嫂,孩子怎麼了?」劉玉瓏蹲下身問道。

    女人不回答也不抬頭,凌亂的頭髮將她的大半個臉都遮掩了起來,她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劉玉瓏和蕭河,繼續大哭。

    「大嫂,你的孩子生病了?」劉玉瓏繼續問道,她從女人手中抱過孩子,藍色襁褓中,一個才幾月大的嬰兒小臉紅撲撲的,緊閉著雙眼。

    「你看看。」她把孩子抱給蕭河看,「他的身體滾燙,臉上長了好多小膿皰。」

    「是天花!」蕭河仔細看了一眼,大驚道,「大嫂,你怎麼不給孩子救治啊,孩子發著燒,非常危險!」

    「沒錢啊……」女人抽抽答答的哭著,「我只等孩子一死……我也就跟著去了……」

    劉玉瓏皺眉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負責?孩子病了你不但不治,還等著孩子死!有你這樣做母親的?」

    「她也是無可奈何。」蕭河小聲對劉玉瓏說道。然後又問,「大嫂,你怎麼到了千佛山來?你是哪裡的人?」

    「我到千佛山求菩薩……聽說,千佛山的菩薩非常靈驗,求菩薩救救我的兒啊……」

    「孩子病成這樣,求菩薩是沒有用的。跟我過河到千佛鎮,我就是醫生。」蕭河說著,抱起孩子就到了烏篷船上。

    「蕭河,你等等。」劉玉瓏跟上來,附耳對蕭河說,「我覺得有詐。」

    「為什麼?」蕭河不解的說,「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這個孩子明顯得了天花。」

    「孩子得病不假。但是你看那個女人,遮遮掩掩不讓我們看她的真面目,哭得也假惺惺的,做母親的不是這個樣子,你看,你把孩子都抱走了,她還在那裡磨磨蹭蹭……」劉玉瓏低聲說,「完全不像是個做母親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蕭河看著慢慢靠近烏篷船的女人,也有些疑惑,但是孩子生病是真的,他不忍心不管,他低聲說:「我先救這孩子。一個女人,我能應付過來,況且,她能把我怎麼樣?」

    「那你當心!我上山去和大哥二哥商量事情,晚一點的時候我再去你的診所,晚上可能還要對付吸血鬼。」劉玉瓏揮揮手說,「我走了。」

    「玉瓏。」蕭河叫住她,「節哀,遇到事情還有我,不要擔心。」

    劉玉瓏點點頭,若無其事的走過那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低著頭,好像一副膽怯的樣子,不敢看劉玉瓏。

    突然,劉玉瓏迅速出手,一拳打向女人的胸前,一隻手鎖向女人的喉嚨!

    「別以為我沒認出你!」劉玉瓏大叫一聲!蕭河連忙扔下船槳,跳下了船直奔過來。

    那個女人有一瞬間的發愣。眼見劉玉瓏的鎖喉手已經近在眼前,她爆喝一聲,身子一仰,將這一招躲了過去,並順勢一個後空翻,雙腿直直地向劉玉瓏襲來!

    「果然有兩下子!」劉玉瓏罵道,「你個死女人,以為這樣就瞞天過海了?」

    「去死!」那個女人一甩滿頭凌亂的頭髮,露出犀利的眼神,她雙腳落空,被劉玉瓏擋下。突然,她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刺得劉玉瓏睜不開眼睛,眼看著利刃已經逼近了劉玉瓏的雙眼。

    「啊……」一聲慘叫後,女人軟軟的癱倒在河岸上。蕭河一手拿著槍,一手擋在劉玉瓏的面前,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女人的手血流如注,蕭河算是手下留情,只是打中了她的手臂,讓她護痛扔下了匕首,免得傷害了劉玉瓏。

    「她一定和昨晚那個日本女人有關!」劉玉瓏惡狠狠的說,「這個死女人,我假裝試探她,想不到她果然會功夫,一招一式都想置人於死地,快說,你到底是誰,來千佛鎮幹什麼?」

    劉玉瓏拿出槍,同蕭河一起指著她。

    「哼!」女人冷然地一笑,「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東西。」

    「由不得你不說!」劉玉瓏一槍打向女人的腿,血花飛濺,女人咬牙忍痛,眼睛裡冒著火,恨不得將劉玉瓏活吞下去。

    「你們中國人,就喜歡乘人之危!有本事我和你一對一!」

    「你果然是日本人!」劉玉瓏用槍抵著女人的頭,「還我五叔六叔的命來!」

    「玉瓏,等一等……」蕭河的話才出口,就聽到一聲悶響,女人的頭上綻放出一朵血花,她一頭栽進沙石裡。

    「你太心急了!」蕭河責怪道,「都沒有問清楚來路……」

    「這還用問?明顯就是跟昨晚的日本女人是一夥的,五叔六叔的靈魂還沒有上路,正好讓她的鮮血來祭拜他們的亡靈。五叔,六叔,我替你們報仇了!」劉玉瓏向著千佛山的方向,拱手一拜。

    「殺了她,就斷了線索了。我還指望從她身上問出一些事情來,現在好了,被你一槍給打死了。玉瓏,你不是平時做事挺謹慎的嗎?怎麼突然就這麼衝動?你應該能想到,這不僅僅是一個女人殺害五叔六叔的事情,這是一起對付千佛山的陰謀!」蕭河激動的說,「千佛山不能像以前那樣過下去了,要用腦子,以後做任何事情要經過大腦……」

    「你說完了嗎?」劉玉瓏收起槍,踢了那個女人幾腳,確定她已經死亡,她冷冷的說,「要用腦子?你是說我沒腦子嗎?」

    「你看你,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和你講理,你回去說給二當家,他也一定會說你衝動……」

    「好了!就算是二哥說我,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怎麼了?把你當千佛山的貴客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千佛山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參議了?蕭河,你是不是過了?熱心過頭了?」劉玉瓏挖苦道,「我告訴你,千佛山就算是死得只剩下一個人,也輪不到你說話。」

    「你……」蕭河語塞。劉玉瓏的話,句句如尖刀一樣,紮在他的心上。她把自己當什麼了?那些歡聲笑語都是假的?

    他看著盛氣凌人的劉玉瓏,突然覺得她是那麼陌生。

    劉玉瓏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河呆立在河岸上,暴曬在烈日下,他卻感覺好像掉進了冰窖。

    「你是不是過了?熱心過頭了?」的確,自己熱心過頭了。以為每一份付出都有收穫,沒想到自己在劉玉瓏的眼裡,卻是一個小丑,自編自演著,還自顧地樂呵著,沉浸在自以為是的甜蜜裡。

    我什麼也不是。他黯然地想著,蕭河,你太自作多情了。

    烏篷船裡,傳來孩子弱弱的啼哭聲。蕭河一驚,方才記起放在船板上的孩子。他甩甩頭,好像將剛才的不快甩在河灘上,他快步走過去,孩子在船板上揮舞著四肢,小臉漲得青紫,他掙脫了襁褓,暴露在船板上。

    好險。差一點距離就會掉到水裡了!

    蕭河拉開孩子的衣服,倒吸一口涼氣,這孩子的全身都是膿皰,已經到了「天花」的後期,他還沒有治療過這種病,相比「霍亂」,「天花」也曾被人們視為洪水猛獸。

    他的心裡掠過一絲不安與惶恐。如果這個孩子確定是得了「天花」,他就不能帶他回千佛鎮,因為,這個病的傳染性極強,萬一傳染給了千佛鎮剩下為數不多的人,豈不是雪上加霜?

    另外,他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來路,他若是別的地方的人,毫無疑問,那個地方可能也爆發了「天花」,這個病一發作起來,不是個案,而是群發性。

    「天花」,曾經在皇族裡爆發過,連御醫都無可奈何,歷史上,因天花而死的,有董鄂妃,同治皇帝,順治皇帝,連一統天下的皇帝都死於此疫,可見「天花」的治療難度。

    蕭河犯了難。這個不明身份的孩子,身染重病,看起來治癒的希望並不大,非常渺小,而且這病傳染,要是傳染給了自己或者別人,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他又不忍心將他棄之不顧,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猶豫間,孩子的哭聲小了。蕭河的手上突然感覺一陣熱乎乎的,他一看,小東西翹著「小麻雀」在尿尿呢!尿液撒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個小東西,我把你的小麻雀給割下來。」蕭河氣呼呼的說。

    小孩哼哼了兩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疲憊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蕭河,嘴巴一裂,笑了。

    同時,小傢伙晃晃悠悠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蕭河的手,就往嘴裡送。

    蕭河的心裡一片柔軟。這是一個暫時沒人要的孩子,就像小時候的自己,主持將他從河岸上撿到山上,餵養成了如今的樣子。他不禁為剛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自責,怎麼能拋棄他呢?

    「走咧!」蕭河胡亂地將小孩塞進襁褓,想想又不對,他將襁褓平鋪在船艙裡,將小孩放在上面。他想,剛才那個女人一定不是母親,孩子都發高燒了,還裡三層外三層地捂著。

    「哦,哦……」小東西在船艙裡滾來滾去,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感覺到船艙裡涼爽舒適,嘴裡不時的發出叫聲。

    「不要急,等我回了千佛鎮,就給你吃藥打針。」蕭河一邊搖船,一邊回頭逗樂,「我要將你藏起來,藏起來!」

    蕭河想,要救孩子,又不能將病毒帶到千佛鎮,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小孩放在船艙裡,他來送藥治療,只要自己不被傳染,就沒有問題。

    但是孩子的吃又成了問題,「真麻煩啊!不知道當年主持用什麼東西把我養大的。」蕭河自言自語道,「算了,給你熬粥吧。」

    烏篷船很快到了千佛鎮,蕭河迫不及待地將船停在陰涼的蘆葦叢中,幾步跳下來,直奔自己的小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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