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1
風起葉落,秋天在豐收之中不免多了一絲悲涼,樹葉在風中搖擺著。突然,一片葉子一不留神,就被風吹得脫離了大樹的懷抱,在空中靜靜地盤旋著,在風中輕輕地飄動著,就像一隻即將離世的蝴蝶在空中飛舞,最後以優美的弧線簌簌地飄落在地。那一刻,心弦被觸動了,原來這就是它面對死亡時選擇的方式,即使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也要把它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不想帶著任何遺憾離開。
妙手空空、南宮小晴兩人趕到京城,一股若有若無的緊張從心底升起,畢竟是否能夠輕易從皇宮內找到另外半張丹書兩人心底同樣沒有把握,即便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妙手空空看到京城嚴密的守衛高高的城牆不免手輕輕縮了一下。
看似輕微的動作確是人極力掩飾心中不安的一種表現,動作很快,即便是刻意去觀察同樣無法查探到內心的不安,只能通過一些細微的舉動,南宮小晴目光落在城門處忍不住眉頭一皺,南宮小晴的美是一種嬌俏的美,這種美足以令男人為之動容,眉頭皺起兩道彎彎的眉毛微微顫動,更有一種別樣的美。
南宮小晴道:「似乎有些不妥!」
妙手空空目光同樣落在城門處,似乎防衛的力量比平時多了許多,盤查同樣遠遠要比平時仔細,過往的行人都要檢查詢問一番,如今並無戰事,這裡又是京城,從常理來看似乎確實有不妥之處,只是一時無法得知其中緣由。
妙手空空道:「城門的方位似乎多了許多!」
南宮小晴道:「這些不是關鍵。」
妙手空空道:「南宮姑娘是否發現什麼?」
南宮小晴道:「你看城門後面那些人的腰間!」
妙手空空運足雙目盯住其中一人,服侍不過是普通的兵士,腰間確是不同,守城的兵士手中所持都是長槍,他的手確是放在腰間,腰間是一把刀,從刀鞘彎曲的形狀完全可以猜測出刀的樣式還有長短。
妙手空空道:「飛魚刀,錦衣衛!」
南宮小晴點頭道:「不錯就是錦衣衛!」
錦衣衛絕對是恐怖的存在,身為皇家親衛更是兼顧打探天下的重任,所以錦衣衛不僅權勢極大,而且個個身手不俗,加上心狠手辣,所以即便是錦衣衛犯下種種惡行同樣沒有人願意招惹,一旦招惹便會遭到無休無盡的追殺,甚至為此牽連甚多。
妙手空空道:「難道是知道我盜神前來所以連京城內的錦衣衛都出動了!」
南宮小晴道:「我們的行蹤必然十分保密,也許不過是巧合罷了。」
妙手空空道:「既然是巧合又有何忌憚之處!」
南宮小晴道:「只是擔心你怕罷了,畢竟人家是兵你是賊!」
妙手空空道:「非也,姑娘所言有偏頗之處!」
南宮小晴道:「願聞其詳。」
妙手空空道:「第一,既然答應的事自然會全力去辦更不會有任何的害怕,第二,我只是偷不是賊!」
南宮小晴笑道:「偷便是賊,賊便是偷,兩者可有區別?」
妙手空空道:「在下雖為偷,但是不搶、不淫、不殺,所以至多還是偷!」
南宮小晴心中好笑,這樣不堪的事居然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不過能夠得到少林高僧的邀請必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許多時候評價一個人的標準不是他做過什麼,而是別人對他的敬仰或者評價,這種評價大多來源於他的能力或者背後所具有的實力,時間一長反而成為一個人獨特的光環,比如正直、富貴、聰明、奸詐等等等等。
南宮小晴忍不住噗嗤樂出聲來,原本嬌俏的臉上更顯出一絲憨態,妙手空空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南宮小晴的小臉上,是那樣的迷人,心中不免一動,目光連忙收回,原本平靜的心再一次發出一陣狂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因為緊張,不會,偷一直是自己最為引以為傲的東西,這種傲即便是面對無數的指責或者讚譽從來沒有過一絲的改變,只是為何遇到眼前的女子,甚至萌生出一絲愧意,尤其是從她的嘴裡說出那句,擔心你怕,你是賊他們是兵。
兵與賊之間的差別真的那麼大嗎?人的身份是否又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為何一句話的力量如此巨大,一句簡單的擔心確能引發人的內心無數的情感。
她在擔心自己,是否出自真心,或者只是無意間的提起,妙手空空的腦海裡瞬間閃現出這樣的想法,至少從小到大她是唯一一個為自己擔心的人,這種內心深處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即便極力去隱藏始終無法逃避,這就是人的內心,唯一無法掩蓋的最後一絲真。
心在跳,風在吹,情在燒!
南宮小晴道:「你的臉怎麼紅了!」
妙手空空道:「沒有什麼,或許真的有些緊張。」
南宮小晴道:「放心有我在,擔保你沒事!」
妙手空空道:「南宮姑娘,不如先行進城打探一番如何!」
南宮小晴點頭道:「好。」
兩人快步上前,城門前排起長長的隊伍,隨著隊伍慢慢向前,兵士呼喝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名步伐有些慢的老人被推倒在地,肩上挑的籮筐翻在一旁,幾隻雞從側翻的籮筐內飛出,因為驚嚇的緣故四處逃竄,爪子不時的抓在人的身上,一名兵士不防備,臉被抓傷,嘴裡罵罵咧咧,手中長槍向前一刺,正好刺中雞身,公雞撲騰幾下很快沒了氣息,老人連忙上前道:「官爺,這該死的雞,該殺該殺!」
兵士道:「算了,大爺今天心情不錯,快點帶著你的雞進城。」
老人千恩萬謝,原本以為必然是一頓拳打腳踢,不想今天這是哪個神仙顯靈,這些專門欺負人的傢伙發了善心。
一名兵士湊過來道:「兄弟,今天晚上回去可是夠你喝一壺的!」
臉上受傷兵士道:「怎麼,羨慕我的暖被窩熱炕頭了吧。」
兵士道:「是挺羨慕,不過你這臉上的抓痕可是要說不清了。」
只見受傷兵士胸脯一挺道:「那又怎麼樣,一個娘們都收拾不了還叫爺們,不就是一點抓痕,莫說是雞就是女人抓的又怎麼樣,敢和老子唧唧歪歪不會有好果子吃。」
「二哥,你真棒,兄弟服你。」
「學著點,去好好檢查去。」
兵士拎著槍回到自己位置,受傷兵士手放在臉上,臉上頓時傳出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心中罵道:「這個死雞,抓哪不好偏要抓我的臉,如今真是跳到黃河洗不清,弄不好回去又要挨上一頓拳腳。」想到這裡不由得眉頭一皺,身上更是傳來一陣陣痛楚,做男人不容易,白天得守城養家餬口,晚上還要面對凶巴巴的女人,一滴淚水隱約在眼眶中滑落,連忙用手擦乾,畢竟在人前,男人總是要有面子才行。
輪到妙手空空兩人,兵士攔住去路道:「做什麼的?」
妙手空空道:「我們夫妻兩個進城探親戚!」
兵士道:「探親戚,探什麼親戚,看你尖嘴猴腮一臉奸相,怎麼都不像好人。」
妙手空空連忙道:「兵大哥,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身後的南宮小晴聽到兩人對話忍不住再次樂出聲來,兵士目光落在南宮小晴身上,剛才凶巴巴的樣子立刻消失,臉上顯出無盡的溫柔。
南宮小晴道:「我與相公確實是進城探親,戶部侍郎李雲李大人。」
兵士施禮道:「原來是李大人的親戚,失敬失敬!」
南宮小晴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彎身回禮,兵士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回身道:「放行!」
兩人過城門,兵士忍不住連連搖頭,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平日裡見了太多離奇的事,年紀大的男人帶著嬌妻小妾圖的是錢與勢,真不曉得這樣漂亮高貴的女人圖這個男人什麼!
世道變了,這樣的狗屎運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頭上,為了這朵花甘願做一個牛糞。
城門處,妙手空空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錦衣衛身上,冷峻的表情,隱約透出的一股殺氣,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的武功甚至要在自己之上,如今確是喬裝成普通人,京城內必然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