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id=2521884,bookname=《病毒的誓言》]
沈擒龍和李驥終於弄到了一大筆巨款,沒想到沒有得到現金,還被人盯上了。
沈擒龍和李驥一前一後,坐著三輪車向下一個兌換鈔票的販子的商號走。
這時李驥是在前面,李驥大聲喊道:「兄弟,咱們到那兒停下呀?」
沈擒龍在後面的三輪車上說:「你看著辦吧,反正在那兒都一樣,你覺得方便就行。」
李驥說:「好哩,就是前邊吧!」
他們這邊說著,前面李驥的三輪車已經拐彎進了旁邊的一個不特別寬的小胡同。
沈擒龍他們的車當然也跟著進去了。
後面的盯梢的傢伙穩穩當當,不慌不忙,看著他們兩個進了胡同,也不著急,仍然慢悠悠地騎著車,只管走自己的。
等到那個傢伙到了沈擒龍他們進去的胡同,那個傢伙並不拐彎,小子還玩了個票,人坐在車座上,腳尖一點地,只輕輕一欠身,車子一個急轉彎,進了胡同。
這個小子自行車車技相當高,確實是一個城市跟蹤的好手。
他的自行車輕快地進了胡同,忽然覺得自己屁股底下的車越來越快,幾乎有點不受控制。
就在他急忙低頭來看的時候,他的人已經站到了地上,他屁股底下的自行車已經真正做到了自行,直接就飛到了對面,撞到牆上去了。
這個小子自己沒有反應過來,身體沒跟上調節速度和狀態,所以腳剛一沾地,就失去平衡,乾淨利落地跪倒到大街上了。
到了這時,他才看清,在他對面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禮帽壓到眉梢,雖然身體並不是特別高大,但是一眼看上去,卻有一種強悍的力量迎面壓下來,讓人有一種被泰山壓頂的感覺。
而且,那個人胸前的衣襟敞開,在那個人的腰間交叉別著兩把20響,那兩支槍全都是嶄新一色,藍瓦瓦的,看著更加可怕。
這個盯梢的小子一看知道遇到了茬子,對面的人不僅不是能欺負的普通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生意人,是做沒本生意的!
小子一邊心裡開始打鼓,一邊盡量鎮定精神,極力想出對策。
他想,別看你們是什麼做沒本生意的,可是在我們袁爺的地盤上,還是得看我們袁爺的,那個做沒本生意的力量能大過皇軍去!
但是,那些都是後話,眼前最要緊的是,怎麼能先讓自己過關。
對面的黑衣壯漢獰笑著問道:「小子,叫什麼呀?」
盯梢的小子急忙回答:「呂、呂三。」
黑衣壯漢又獰笑說:「哎呀,小子,不錯呀,敢壞道上的規矩,膽子挺大的呀!是吃了熊心了,還是吞了豹子膽了?」
呂三急忙說:「小人也是沒辦法,上邊給的差事,不來實在不行!」
黑衣壯漢又是一陣冷笑:「哎呀,老大不講義氣,手下當然好不到那兒去。三句話不到,這就把老大賣了。行,看來也得有個人教給你們點江湖規矩。說吧,要讓我留下點什麼記號哇?」
呂三一愣,留下記號?
什麼意思?
看到呂三發愣,黑衣壯漢歎息著說:「真是世風日下,連起碼的規矩都沒人懂得了。就是說,你違反規矩,跟蹤主顧,想要黑吃黑,是要留下一隻眼睛啊,還是要留下一隻耳朵,還是要讓我把鼻子割下來。」
呂三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到了這時,他也想起規矩來了。
他剛入幫的時候,恍恍惚惚是好像聽說過以前有過這種規矩。
可是,幾十年來大家都是這麼幹的,也沒看見有什麼人執行這種規矩,慢慢地把這些事情都忘記了。
沒想到今天碰上這個一個「守舊」的、「不能與時俱進的強盜」,這下事情要壞。
呂三急忙說:「哥哥、不,爺爺,你老千萬大人有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們袁爺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孫子也是端人家飯碗,受人家管,錯不在小人啊!你可千萬別動刀,打狗還得看主人哪!」
黑衣壯漢獰笑著說:「我要是不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還不打狗了!我借打狗打你的狗主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說,挑一個地方,別讓老子費事!」
呂三那裡願意做這個選擇,他不斷地跟李驥哀求,正在說著,突然躍起,轉身就跑。
可是,他的動作那有李驥快,他人還沒有站直身子,李驥的腿已經到了,這一腳正踢在呂三的腰上,他直著身子就撞到胡同對面的牆上去了。
李驥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把倒在地上的呂三的頭髮揪住,把他的臉扭過來,右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李驥還是問呂三:「看在你也是給別人辦事,剛才又求得老子開心,這招子就給你留下了。說吧,是割耳朵呢,還是割鼻子?」
呂三仍然拚命搖頭,鼻涕眼淚直流。
後面一個聲音蔫不唧地出主意說:「割耳朵看不見,還是割鼻子吧!那塊能看清!」
呂三又哭又鬧地剛要再說話,李驥已經揪緊他的頭髮說:「別亂動啊!看在你是給別人辦事,我就只留下一個記號,不全割鼻子了。你要是不動,我就只割一塊。你要是亂動,我就得把整個鼻子割下去了。」
說著,李驥把刀摁到呂三的鼻子尖上,慢慢壓下去。
呂三疼得心都要蹦出來了,但是想起李驥的話,又不敢動彈。
能只少一塊肉,怎麼也比整個鼻子都沒有了強啊!
到了這時,他才想到,要是真的能遵守江湖規矩,何至於受如此大罪!
呂三強忍疼痛,終於等到人家留下了記號。
他低頭一看,自己原來鼻子的一部分正在地上冒著熱氣。
可是這時他也不敢走,還得等著人家吩咐。
李驥趕走了呂三,然後過來和沈擒龍商量下面的行動。
他們倒不是真的要守什麼江湖規矩,但是,如果他們不做出點嚴厲的表示,那麼今後他們兩個再要和這些人做生意,就要被人家壓著打了。
如果真的給這些狠毒殘忍的傢伙留下遠遠超出他們想像中的更加狠毒殘忍的印象,那些傢伙辦事反而有很大顧忌。
更重要的是,有這麼一個帶著「記號」的人,要是對方再跟蹤監視他們,也確實容易發覺。
因為別人不認識他們,這個帶記號的在前面帶路,那些跟蹤他們的人也容易被認出來了。
傳統江湖上的規矩也不是沒有道理。
****
沈擒龍和李驥不再按名單挨個打聽行情,他們又走了兩家,就在其中一家價格最好的商號換完了金銀。
所謂價格最好,也不過是比那家他們最早去的比較霸道的商號出價高一成而已。
但是,即使是這樣,那家商號也沒有足夠的現金來支付沈擒龍和李驥帶來的如此大量的巨額款項。
所以,沈擒龍和李驥沒有冒險,只是收走了那家商號的全部現金,留下了相應的金銀就迅速離開了。
他們兩個帶著體積更加大的皮箱,飛快地鑽進小胡同,七彎八拐,盡量擺脫跟蹤。
最後,他們兩個回到了家,先把錢收起來,然後又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動來。
沈擒龍說:「算了,也不用太在意,當初也沒有想到事情能這麼簡單,咱們還計劃著每天干一家呢!最多再干兩家,數目也就差不多了。咱們也別太強求數量了。
其實一次性弄得太多,鬼子也要懷疑。而且,那麼多的糧食,幾千斤,咱們兩個怎麼能從鬼子的眼皮底下運到根據地去?」
李驥越想越煩惱,生氣地說:「你說他媽原來我自己拉隊伍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啊!就是搶糧食也沒這麼費勁過。真是太他媽的了!」
沈擒龍呆呆地想了半天,搖搖頭:「唉,沒辦法。不想了,先弄錢,反正有名單呢,鬼子的錢全都在那兒擺著等著拿。」
李驥又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剩下的事情有點麻煩,但是眼前這個工作比較對他的脾氣。
別的不說,就是這成堆的金子,看上去也是讓人心情非常舒暢。
這次沈擒龍和李驥再下手搶鬼子的錢,就比上次輕鬆多了。
他們騎著馬和騾子出了北平,到了縣城,進了門,弄到了一大筆巨款,又飛馬回來,比上銀行還快當。
這次他們有了充足的體力,有了交通工具,有了好心情,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接連兩次,按照沈擒龍和李驥的計算,從能夠兌換到的鈔票的數量上來看,他們應當是湊足了足夠的買到糧食的錢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去把金銀首飾兌換成現金。
上次已經留下話,那個幫他們兌換鈔票的商號要到其他地方去籌措資金,從時間上來看,他們應當也準備完了。
沈擒龍這次和李驥小心出門,一路上不斷使用反跟蹤措施,觀察是否有人跟蹤。
經過了上次被人盯梢事件,沈擒龍和李驥對財不露白的理論真是體會甚深。
而且,他們上次一次性拋出了那麼大一筆黃金,對於北平的整個金融界,也是一次小小的衝擊,這次再要拋出更大數量的黃金,恐怕想要不引人注目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沈擒龍和李驥來到那家商號,先在大門外面觀察了一陣,看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上前叫門。
在前面負責平時迎來送往的知客一看是沈擒龍和李驥到來,臉上飛快地劃過幾個莫測的表情,但是仍然馬上跳起來,把他們接進了後門,同時他大聲喊道:「上次的李老客到!」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李驥報名時只說自己是從蒙古來的老客,姓李。
老客,這是當時東北蒙古一帶對客人的俗稱。
而沈擒龍則根本沒有報名字,看上去像是給李驥拎包的小廝。
沈擒龍和李驥跟著知客到了後門,走過長長的空無一人的院子,來到後面的高大陰森的在房子前面。
後面這邊才是真正的兌換現鈔和金銀的營業場所。
李驥看看沈擒龍,沈擒龍看看李驥,兩個人又朝四周看了看。
那所房子大門一開,一個人滿臉都是笑容地向他們兩個打招呼說:「哎呀,一直等著你們呢,可把你們盼來了,來,裡邊請,先喝杯熱茶暖和暖和!」
後邊的知客對沈擒龍和李驥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急忙轉身就走。
他身子剛剛轉過去,脖領子已經被人揪住了。
他急忙扭頭一看,原來是沈擒龍毫無表情地揪住他,把他又拽了回來。
知客急忙要解釋幾句,可是沈擒龍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用左手牢牢地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擒進了屋子。
張李驥進了房門,那個迎接他們的人在他們身後關好房門。
沈擒龍和李驥也不直接往裡邊走,就站在原地等著他關好門,在前面帶路。
那個迎接他們的人看到他們不走,就笑著在前面領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點要小跑的架勢。
李驥笑著拉住他說:「兄弟,急什麼呀,一會不就見到你們掌櫃了嗎?到時有他招呼,你怕什麼的呀!」
那個人也笑了,覺得李驥說得也對,但是仍然不斷客氣地向裡邊讓沈擒龍和李驥。
等到沈擒龍和李驥來到快要到客廳中央的時候,旁邊的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這家商號的掌櫃從裡邊出來,笑著沖沈擒龍和李驥點點頭。
沈擒龍和李驥站住了,也衝他點點頭。
掌櫃的來到客廳中間的沙發前面,慢騰騰地坐下。
但是,很反常的是,他並沒有招呼沈擒龍和李驥過去坐下。
很快,從掌櫃出來的房門裡邊,又出來了7、8個人。
前面的人出來的時候就舉著手,手裡的手槍的槍口直指著沈擒龍和李驥。
後面的人魚貫而入,全都是手裡握著手槍,分成兩排,順著兩邊的牆壁向沈擒龍和李驥的身後走來。
只是,這些人手裡的槍有匣子槍,擼子,王八盒子,就是沒有20響。
後面出來的人手裡沒有槍,但是也握著刀子。
最後面的一個人鼻子上面貼著一塊白色的膠布,這個明顯是老相識了。
看來江湖上的傳統確實有用,規矩都不是平白無故來的,留下記號之後確實容易辨認仇家。
沈擒龍說:「怎麼的,掌櫃的,你這就把我們給賣了?」
掌櫃的沒注意到這是沈擒龍從見到他到現在第一次說話,他只是笑瞇瞇地說:「我也是沒辦法,這個圈子實在太小,我雖然想要自己和你們做下這筆生意,可是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我也只能得罪主顧不得罪朋友。」
沈擒龍又問:「掌櫃的,你們這兒有箱子嗎?大手提箱。」
這句話問得實在莫名其妙,掌櫃的實在想不通沈擒龍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以他的老江湖身份,仍然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
所以他稀里糊塗地回答說:「我倒是有一個手提箱。」
李驥忽然仰面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沈擒龍又接著問道:「掌櫃的,你出賣我們,他們給了你個什麼價錢?」
掌櫃的仍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我們三七分成,他們負責動手,我負責引人上鉤。」
李驥冷笑起來,沈擒龍急忙說道:「停,停,停!要不就說你成不了大事呢!瞎著什麼急!放著明白人在這兒,不趕緊打聽著,一輩子都是糊塗鬼!」
李驥說:「都到這份上了,還瞎打聽什麼?」
沈擒龍問:「掌櫃的,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來看看行情,寶貝還在家裡放著呢!我來問一下,二尺高的純金的如來佛,值多少錢?」
掌櫃的眼睛冒出了金光:「純金的?」
「是啊,是純金的。」
「那是寶貝,不算手工,就是存金子也值得啊,怎麼能賣呢?」
這個行情沒估出來。
沈擒龍只好接著問道:「宋朝的米芾的畫是什麼行情,一張7尺的值多少錢?」
掌櫃的像是腦袋讓金鐘砸了一下子,狂叫起來:「蘇黃米蔡的米芾?!是真跡?!」
沈擒龍和李驥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大反應,反而呆呆地說:「看著像是真的。」
掌櫃的好像人坐在沙發上,魂朝沈擒龍他們飄過來了,他用夢幻般的聲音說道:「我對古玩不太在行,我覺得,大概能值3000兩黃金。」
這時通貨膨脹嚴重,用鈔票是無法衡量這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的價格的,一切東西最後還是回到黃金上面了。
沈擒龍和李驥也沒有辦法,不過如果書畫是真跡的話,那是不能賣給鬼子的。
這是國寶。
值錢的東西真的弄了不少,這都是從鬼子手裡搶救回來的。
從民族大義上來看,從國家財富上來看,這都算是有功。
可是,糧食用什麼買啊?
是抱著黃金餓死,還是把國寶出手換大餅子,這未免有點讓人左右為難。
這時那個掌櫃提醒他們說:「別想著動手啦!沒機會啦!你們自己瞧瞧,這麼多支槍對著你們,有掏槍的機會嗎?手再快也沒有子彈快呀!還是乖乖把傢伙放下吧!」
沈擒龍和李驥朝兩邊看看,現在他們三面都是敵人,要殺出一條血路,確實相當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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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次失敗的黑客入侵在虛擬世界裡剩餘的病毒殘片,
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依靠殘存的中國道術記憶和黑客技術,
他又頑強地生存下來。
他發誓,
總有一天,
我要突破虛擬空間,
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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