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影響戰爭進程的重大計劃!
沈擒龍和袁漢俊盼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兩個青年學生,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重大行動,今天能夠參預到這樣重大的計劃裡邊,都有些激動。
曾澈自己也有些激動,他平靜了一下心神說:「你們開始時候的思路不錯,不能讓鬼子把從中國掠奪到的財富就這麼拿走。但是,你們只搶一些現金雖然痛快,對於整個戰爭的影響性卻不大。所以,我們要採取更沉重的打擊方式,把那些軍用物資全部燒掉!」
全都燒掉?
沈擒龍一愣:「那有好多東西啊,堆得跟山一樣,那可全都是咱們中國的東西啊!」
曾澈苦笑了一聲:「不錯,那些確實是咱們中國的東西。可是,你知道日本的以戰養戰理論嗎?所謂以戰養戰理論,就是用搶奪來的東西來支持戰爭繼續進行下去。日本開始進攻東三省的時候,只有兩萬陸軍,連重武器都沒有,日本政府甚至不敢承認進攻的是日本軍隊。
可是中國不抵抗,把東三省白白送給了日本鬼子,鬼子才開始有了坦克、飛機和大炮。更重要的是,他們得到了全亞洲最大的兵工廠。[[[cp|w:386|h:550|a:l|u:/chapters/20108/4/]]]有了這些,咱們中**隊才在鬼子操縱的我們中國的飛機大炮轟炸下節節敗退。其實,要算單兵較量,鬼子的裝備根本不是中央軍德械師的對手。」
沈擒龍聽得目瞪口呆。
過去,他只知道國民黨執行不抵抗政策,把美麗富饒的東三省白白送給了日本鬼子,但是那只是理論上的。他所看到的,是東北難民和流亡學生的苦難,聽到的是矯正院、萬人坑、無人區、是**擄掠,是用幾萬嬰兒的頭骨堆成的骷髏塔。
等到國民黨再次執行不抵抗政策,把整個華北送給了日本鬼子,他親眼看見日本兵把自己的朋友打死到大街上,看見一個日本人在街上走,所有的中國人都得向他鞠躬,他知道了什麼叫亡國奴。
可是他從來不知道這更深層次的後果。
曾澈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環顧了一下沈擒龍和袁漢俊,加重語氣說:「所以我們必須把這些物資燒掉。」
沈擒龍重重一掌拍到桌子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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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期盼已久的大行動,沈擒龍特意讓家裡在學校請了假,不再離開天津,24小時隨時候命。
第二天下午時候,曾澈來電話讓沈擒龍他們兩個到他那兒去一下。
兩個人不敢耽擱,馬上走到那個地方,卻發現除了曾澈,另外還有一個人等在那兒。
那是一位身材魁梧,圓胖臉,總是笑瞇瞇的人。但是,沈擒龍卻覺得,在那個人的眼睛裡邊蘊藏著一股寒光,時時突然閃耀一下。
曾澈對兩個人介紹說:「這是我大哥,你們叫他三目王好了。」
沈擒龍暗暗記下了,可是,兩個人那能叫團長的大哥名字,都客氣地叫了一聲大哥。
沈擒龍他們兩個不知道,曾澈為了更好地保密,獨創了一套富有浪漫色彩的顛倒代號。這是一套為抗團幹部編製的化名,採用的是數字加上成員姓名別號之類顛倒後的諧音,前面的數字,其實代表的是在組織中的排位。
比如最高的「易妙紅」,其實真正代表的是軍統局老闆戴笠,易,是「一」的諧音,「妙紅」是戴笠當時的化名「洪淼」的顛倒。
「三目王」,是軍統在華北的老牌特務,天津站站長王天木,所謂軍統四大殺手之一,排行第三。
「劉詩白」,是軍統著名殺手白世維,抗戰前就曾經刺殺過大漢奸張敬堯,排行第六,抗戰後任北平警察局副局長。
這都是對抗團實施指導的軍統大特務。
三目王王天木是戴笠通過拜把兄弟吳泰勳收羅的原東北軍情報人員,吳泰勳是原東北督軍吳俊升的兒子,又和張學良結拜,所以上至達官貴人,下至三教九流,沒有不給他面子的,吳泰勳振臂一呼,成堆的人往戴笠手下跑。
王天木出身東北講武堂,智勇雙全,在軍統特務中罕見的善於在敵占區活動,三木王,意思是軍統外勤特務裡面他能排到老三。
王天木後來成為戴笠手下六大骨幹特務之一,與另外五人陳恭澎、趙理君、沈醉、吳賡恕和文強合稱六大金剛。
戴笠曾希望兒子與王天木的女兒結婚,不料這個和他爸爸同樣吃喝嫖賭玩世不恭的戴藏宜這次竟然拒絕了,即使戴笠把他軟禁在南京也不肯屈服,因此戴笠始終也沒有和王天木結下更深關係。
此事的後果不說是影響到抗日戰爭以至第二次大戰的格局,至少足以說是影響了戰爭的進程。
只是這時沈擒龍完全不知道這麼高級的人物的真實身份,他有點納悶,特意把他叫來,一定是要見這個人,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名堂呢?
果然,曾澈對沈擒龍說:「你們兩個把那天在車站觀察到的情況全部向大哥講一遍,要越詳細越好。」
於是沈擒龍他們兩個就把那天在車站看到的一切全部又講了一遍。
曾澈看了看王天木,王天木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慌不忙地問:「按你這麼說,咱們中國人根本就不能接近鐵路了?」
沈擒龍馬上回答:「一般人不行。」
王天木立刻釘上去問道:「你說一般人不行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有特殊的人能夠接近?」
「對。車站裡邊還是有中國人的,車站裡邊有很多幹活的,鬼子管他們叫苦力,到處都是,數量相當多。」
王天木微微一笑:「苦力?他們能隨便走嗎?」
沈擒龍也苦笑了一下:「當然不行,日本兵用刺刀在旁邊看著,沒錯時候都又打又罵的。」
「這些人能放火嗎?不行吧!」
沈擒龍搖搖頭:「大概要麻煩,不過呢……」
王天木立刻聽出了沈擒龍的弦外之音,他的眼睛裡邊突然迸發出象刀一樣銳利的目光,直刺沈擒龍的臉:「不過什麼?你有辦法?」
「我猜鬼子不會能看管住幾百幾千的苦力,假如看準一個機會,應當能辦成點什麼事情。」
王天木慢慢點點頭。
沈擒龍說:「你們不是經常告訴我說,不能靠一個人的力量嗎?要是有幾個人互相配合,大概成功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王天木看著沈擒龍,笑了,他半開玩笑地問:「怎麼配合法?你說說看?」
「嗯,我覺得,假如我們能夠在苦力裡邊找到人幫忙,或者有人扮成苦力混進去,然後再另外製造一些機會,讓這個內應下手,讓他把經常接觸的貨物點上火應當不困難。」
王天木馬上指出沈擒龍計劃的漏洞:「可是你剛才說過,除了苦力其他人都不能靠近車站!」
沈擒龍又搖頭說:「也不是,另外還有一些人能夠接近鐵路,比如一些鐵路上的職員啦,還有一些……」他回頭看看袁漢俊,「那些在鐵路旁邊揀煤渣的小孩兒,也沒人管,是吧?」
袁漢俊證實說:「對,沒人管,連鬼子都不管。」
王天木的興趣來了:「那是那兒的小孩兒呢?」
「好像是在鐵路邊住的小孩兒,還有一些就是鐵路職工的孩子,我看見一個工人把飯盒給一個小孩兒拿走了。」
沈擒龍補充說:「我好像聽見說什麼回家什麼的,可能是讓小孩兒把東西拿回家去。」
王天木笑了,沒再說話。
沈擒龍又說:「其實還應當有一個辦法接近,而且應當是更有利的辦法。」
王天木再次非常感興趣地看著沈擒龍:「還有辦法?」
「對,我們兩個本來到車站去的目的就是要找那麼一個把中國的東西賣給鬼子的人,你想一想,那個能夠把物資賣給鬼子的人,他應當能夠自由出入車站吧?既然是鬼子讓他去的,他應當比一般人隨便得多吧?」
王天木這次真是大喜過望,他連說了兩個「好」字:「好,好,是一個優秀的行動人員的料子,能夠在細節上看出問題!」
王天木轉身對曾澈:「和咱們預先設想的差不多,而且還幫咱們多找了一個路子。可以動手。」
曾澈也讚賞地看看沈擒龍:「行了,行動就定下來了。咱們就從三個方向下手。我們安排一個可靠的同志混進苦力隊伍裡邊去,他需要精通爆炸和引火裝置,這不是一般的苦力能夠勝任的,而且這需要更堅定的人,臨時找的人不行。另外派小學組的成員去和那些小孩兒拉關係,也混進車站,收集更多更詳細的情報。」
沈擒龍急忙問:「那我們兩個呢?」
「你們兩個就從那個最重要的方向下手,去獲得那個把這些東西賣給鬼子的傢伙的情報,到時再具體定利用方法。」
王天木強調說:「現在正是冬季,鬼子急需棉花和其他防寒物資,假如沒有這些,鬼子對中**隊的進攻就無法得到保障,鬼子的攻勢就會停止。所以,我們要盡可能消滅鬼子的冬季防寒用品,給中**隊提供一個大反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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