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開開心心地回了住處,王雪怡還沒問追查的怎麼樣,心怡先把幾包外賣放在了王雪怡桌上,口中讚不絕口道:「小姐,快嘗嘗,可好吃了,我心怡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王雪怡看了那些吃食一眼,光紙袋就顯得很不乾淨,白了心怡一眼道:「你跟蹤黎香,情況怎麼樣?」
「哦,這個,差點忘了,黎香沒有說謊,她真的在飯館做服務員,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個人,小姐你猜是誰?包小五!」
「包小五?」王雪怡皺起秀眉。
心怡接著就將自己見到的事一股腦告訴了王雪怡,王雪怡輕聲念道:「真有這麼巧?」
心怡看著那些吃食,忍不住又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道:「小姐,現在就有一個問題,包小五來成都了,老爺和少爺的案子怎麼辦?」
王雪怡隨意道:「這個我會支會北京那邊警察廳的,我對這個案子已經不是很關心了!」
「小姐,你真大度!」
「你是想說我沒心沒肺吧?」
王雪怡突然歎了一口氣,無所謂地道:「照理來說,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我內心真的更關心我正在做的這些事,或許我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不孝女吧!」
「哪有,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姐,來吃吃這個雞腿,比我們在北京吃的鴨子還好吃呢!」心怡將一根大雞腿遞給王雪怡,王雪怡看著那被油煎黑,又被辣椒炸紅的腿肉,頭直向後仰,口中道:「我說心怡,你不怕辣啊!」
「怕啊。可是這玩意吃下去,被辣死也甘願!」
「好了好了,受不了你,放這吧,你先出去!」
「哦!」心怡答應一聲,再看那些小吃一眼,實在捨不得,又提走了一袋!王雪怡看著心怡的動作,不住搖頭。
王雪怡用筷子夾了一點肉塊放進嘴裡,點點頭道:「味道不錯,這麼好的廚子不留在北京可惜了,看來黎香和心怡口中的胖師傅還真捨得下本錢,連開個飯館也要遠來四川,還夾帶一個包小五!」
王雪怡抿嘴一笑:「一個人付出越多,想得到的也就越多,這兩人到底想幹嘛?」
………………
此後的第三天,包小五就告訴心怡自己考上警察了,而且還因為多年工作經驗,被升為小組組長,兩人拉了黎香在胖師傅的飯館裡慶祝一番!
包小五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以前當捕快是,現在當了警察也是,之後的日子,不時就有包小五的好消息傳來,什麼抓了一個小偷啊,什麼獲得獎章啊,獲得什麼榮譽啊什麼的,心怡也樂得每次都能理直氣壯地在胖師傅飯館裡吃好吃的。
久而久之,不止梨香,胖師傅都成了心怡的好朋友,在心怡看來,胖師傅為人憨厚老實,給人親切感,心怡每次都稱他為胖哥,有時候罵他胖豬,胖師傅也不會生氣。
而此時,整個四川也和心怡與胖師傅的關係一般,無比昇平祥和,各種工廠在四川如雨後春筍一般拔地而起,四川很多青年在政府的發動下,離開自己家鄉,離開農田,來到工廠裡。
原有的書院學校擴建,又新增了不少小學和初中,科研所研製出來的優質種子下發到農民手中,結束了巴蜀農民延續幾千年的留種習慣,各種紡織、造酒等技術在培訓班教授給有志向的青年,只要是個人,眼睛沒瞎,耳朵沒聾,就看得出來四川的變化,幾乎沒有任何人懷疑,四川將成為整個中國的中興之地!
可是上帝說了,無論什麼事都不會完全隨人願……
成都裝修了原有的政府大樓,雖然大小沒變,陳設也改變不大,但看起來卻是煥然一新,門口兩名哨兵站崗,也顯得精神氣十足。
趙建國與十幾名川中官員在會客廳裡開著一個非正式的會議,戈林用鋼筆敲擊著桌案,對趙建國道:「趙將軍,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許多零件加工不能放在四川做,四川雖然新建了機場公路,還有鐵路,但是從這裡到沿海,我們的運費成本還是太高了,只能放在你們的沿海做!」
趙建國翻看了幾份標明工程預算的文件,放到桌案後,點頭道:「這些東西放在四川做,的確不合適,那就拿到沿海去做吧!」
「那怎麼行!」戈林還沒接話,蘇燦先跳起來,大聲道:「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嗎?這些器件生產既能讓蜀民找到活計,又能給政府創收,運費多點就多點,幹嘛非得放棄?」
趙建國橫了蘇燦一眼:「我只是川藏鎮鎮帥,又不是土皇帝,都是中國人,給誰就業不是就業,給誰創收不是創收?」
「就你偉大了,可是戈林先生是我們拉來的東家啊,讓出去多不甘心,人不為己,少帥你遲早腸子悔青!」蘇燦撇著嘴道。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另外其他方面都什麼情況,有什麼困難沒有?」趙建國眼光掃過幾名文官。
這幾名官員都出身四川,是田宇晨與徐田統領時的舊部,本來也有不少污點,但趙建國看他們悔過及時,又確有能力,便全部留用了,正好彌補復**文官不足的局面。
分管交通的官員道:「目前多條鐵路和公路都在修建,只是有兩個問題!」
「直說!」
「第一個問題,我們修建的公路,由於主要是我們的工廠廠車和政府軍車使用,運營成本極高,可能後續維護乏力。對於第二個問題,是屬下失職,預先沒有估計到川中鐵路的修建難度,不止工傷不斷,而且我們資金已經承接不上,新建川漢鐵路更是資金斷流,負責鐵路的孫文先生已經趕往重慶,不過想來也很難籌措到資金!」
孫文一直懷揣強國夢想,被袁世凱用幾十萬兩白銀匡了以後,仍未心灰意冷,一聽說四川大興鐵路,又興沖沖趕來了四川。
「這是個麻煩!」趙建國聽著交通官員的話也緊皺著眉頭:「那這樣吧,把現在已經開工的公路修建完畢,不要增加新的預案,對於川漢鐵路那邊,讓詹天祐工程師和孫文先生一定想辦法完工,如果突然停建,我們損失更大,這不是你們交通廳的責任,德國的評估工程師初來咋到,也沒辦法完全瞭解四川地形,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去王雪怡小姐那裡疏通一下!」
「是!」交通官員退到一旁,口中還在默念著一條條路需要花費的錢款數目。
「農業廳呢?我說的那個雜交水稻方案,可行嗎?科研所那邊研究的怎樣了!」
一名微微有點發福,但頭髮卻白了不少的老成官員上前張了張嘴,沒吐出一個字,猶豫了半天才道:「這個,恐怕科研所那邊是遇到了一些困難,請少帥治罪!」
趙建國無奈地擺了擺手道:「別動不動就說什麼治罪,這些東西急是急不來的,不過你們也得抓緊,只要解決了糧食問題,比研製出一把好槍要有用的多,知道嗎?」
「是!」
趙建國看著老實巴交的農業廳老官員就忍不住搖頭,這樣的官員要他兢兢業業做事不難,要創新就純屬做夢。
「好了,你們下去忙自己的吧!」
「是!」
一眾文官陸續退了出去,趙建國這才轉向徐田蔣方震道:「內部的事情也就這些,大問題沒有,小問題一大堆,現在講講西藏的事吧,你們有沒有方案,我們需要準備什麼?」
蔣方震看了一眼徐田,他對這個戈林口中傳的神乎其神,趙建國又特別重視的青年人一直處在觀望態度,不過根據最近兩人的一些合作看,蔣方震覺得這徐田還是有真材實料的。
蔣方震見徐田沒什麼動作,率先道:「西藏與東北朝鮮不一樣,如果征伐西藏,將面臨高原作戰,我們完全沒有經驗,而且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是世界霸主的英軍,他們有著印度強大的後援支持,所以我建議謀而後動,我們必須借助我們掌控的西藏地區,進行三到五個月的高原演習!」
「嗯!」趙建國點點頭道:「這個很有必要,那就由馮玉祥率領四萬士兵進入西藏,與西藏留守張作霖一起進行經常化實戰演習,五個月後,我們就要去見識一下號稱世界霸主的英國陸軍什麼樣子了,可別到時候再給我來什麼高原反應!」
蔣方震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寫關於軍備的事情,待蔣方震說完後,徐田四周環視一遍,用輕鬆的語氣道:「我聽說江南鎮鎮帥李少啟在靠近重慶的貴州搞了一個所謂西南陸軍軍官學校,我們是不是也搞一個?」
徐田將「重慶」「西南」幾個字眼咬的特別重。
趙建國望向徐田,「你在那學校前面加那麼多修飾詞想說明什麼?」
徐田拿起面前的茶葉喝了一口,沒有接話,其實他的意思其他人都清楚,趙建國也清楚,只是趙建國不願意相信而已!
就在徐田一句話弄的氣氛比較尷尬的時候,一名士官急急入內,大聲稟道:「少帥,大事不好了,剛剛傳來急報,長江重慶段大雨決堤,水漫渝北,情勢危急……」
飛來橫禍,一眾將領謀士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