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經蔣方震一說，趙建國也突然意識到了事有蹊蹺，蒙古人就算再團結，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四十幾個部落全部反叛，一定有人挑動！
「俄國人！」蔣方震緩緩吐出三個字，又道：「少帥你當知道，無論是你當初在東北擊敗遠東軍，還是後來我們拖走海參威一個俄國艦隊，俄國人都對我們懷恨在心，而愛伊絲公主拒絕回國，更是讓俄國統治階層怒火中燒，要不是俄國人一直內部不穩，一定會趁我們與革命軍作戰之時興兵東北。」
「可是他們現在穩定了，我們也平定了南方，所以他們不敢貿然兵戎相見，便挑縱蒙古叛亂，想從中取利，對吧？」
「沒錯，自總統瓦西裡戰死車臣後，俄國人擁戴愛伊絲公主胞妹伊卡捷琳娜為沙皇，國內叛亂已大大減少，之後三大元勳之一的朱加什維利又親征車臣，雖不能算完勝，也安頓了高加索地區，如今的俄羅斯，以伊卡捷琳娜為名義上的首領，實行君主立憲制。
功勳卓著的朱加什維利被選為首相，蘇沃洛夫總領歐洲區，朱可夫總領亞洲區，首都從聖彼得堡遷入莫斯科，更讓新政府脫離了舊皇族勢力範圍，國內團結安定，說一句全民一心也不為過，俄國勵精圖治，各種舊式工業復甦，新式工業引進創造，假以時日，這頭背後的大黑熊，一定是中國的最大威脅！」
「莫斯科？」趙建國皺著眉，蔣方震的話讓他想起了歷史上的蘇聯，想那遠遠落後歐洲的沙皇俄國，竟然在短短幾年之間被蘇共建設為世界第二大國，歷史幾經曲折，沒想到還是回到了從前的軌道上。
可是現在的中國又何去何從？與俄國有著深仇大恨，意識形態又不相同，中俄兩國不可能走原來的路子，就算是原來的路子，中國也注定失去北方領土，包括外蒙古在內。
所以，中俄兩國注定是敵人。
只聽蔣方震繼續說道：「俄國首相朱加什維利出身歐洲軍團，向來認為歐洲各國才是俄國最大的敵人，俄羅斯現在專注國內，一心想將俄國建設成可以抗衡英法的大國，不太可能現在對中國發動大規模戰事，但是俄國畢竟對我們懷恨在心，再加之蒙古外控俄羅斯命脈——西伯利亞鐵路，俄國對蒙古是不會死心的，蒙古部落叛亂是小事，但是俄國雄踞北方，始終是華夏心腹大患，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趙建國聽著蔣方震的話，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俄國與中國的關係比英法還遭，他記得二戰之時，最開始蘇聯是與德國結盟的，倘若德國不對蘇聯發動突然襲擊，亦或是推遲一步，難保俄國不會在中日交戰之時，俄國給中國背後一刀，俄國可是幹慣了這種趁火打劫之事的。
「你的意見呢？」趙建國問蔣方震道。
「平定蒙古內亂事小，消除北方邊患是大！」
「具體？」
「我就是來找少帥商量的！」
趙建國白了蔣方震一眼，「說了等於沒說！」
蔣方震笑笑道：「按照我想來，俄羅斯為了確保西伯利亞鐵路萬無一失，對蒙古無非兩種手法，第一是出兵據為己有，但是這種可能性極小，自世界大戰起，英法與俄羅斯在東歐勢力範圍劃分上就矛盾重重，倘若俄軍出兵蒙古，既鬆動了歐洲防禦，也架不住國際上的壓力，得不償失，所以朱加什維利一定會選擇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分裂蒙古！」
「分裂？」
「不錯，蒙古是滿清除東北外第二宗源，滿清覆滅，蒙古必定不滿新政權，很容易被挑撥，只要分裂了蒙古，俄羅斯與中國有了一個緩衝區，西伯利亞鐵路便高枕無憂！」
「哼，看來一切都是歷史必然！」趙建國冷聲說了一句，歷史上斯大林逼中國出讓蒙古，看來早有預謀，可是為什麼不是緩衝他俄羅斯領土？
「少帥，你說什麼？」蔣方震明顯沒聽懂趙建國那句「歷史必然」。
趙建國笑道：「沒什麼，那朱加什維利是什麼人，我怎麼都不甚瞭解？」趙建國仔細想了想，歷史上的確沒有出現過這麼一號人物。
「朱加什維利出生格魯吉亞一個農民家庭，父親是皮鞋匠，早年參加俄羅斯對高加索戰爭，成為沙皇俄軍中級軍官，世界大戰中屢建戰功，晉陞上將，在俄羅斯歐洲軍團中享有崇高地位。
黑鷹黨武裝叛亂成功後，朱加什維利成為瓦西裡麾下三大元帥之一，瓦西裡戰死之後，朱加什維利征服車臣，成為無數俄羅斯民眾仰慕的對象，順其自然贏得首相選舉，哦，對了，自俄羅斯遷都莫斯科開始，朱加什維利開始用自己的一個筆名——斯大林，意為鋼鐵的人！」
「斯大林？」趙建國聽到這三個字，屁股差點滑下石凳，接著感覺陣陣寒風入體，心中歎道，好啊，二戰三大巨頭之一終於出現一個了，看來二戰真的不遠了！
「沒這麼誇張吧？少帥，人家取個「鋼鐵」名字就把你嚇成這樣？那要不你取個名字叫「金剛」吧！」
「滾！」
趙建國重新坐正了身子，不管他斯大林也好，希特勒也好，還是沒出現的羅斯福、丘吉爾，自己的日子總是要過的，如今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解除蒙古的威脅。
蒙古是滿清第二宗源，趙建國想到這個突然想到了光緒，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裡冒了出來。
…………
深夜，趙建國出現在養心殿宮門外，看守的北洋士兵見有生人到來，立刻端槍大喝：「誰？」
趙建國身後的牛小草立刻上前粗聲粗氣地吼道：「復**少帥，不認識嗎？」
北洋士兵態度立刻恭敬起來：「哦，原來是趙帥，不知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趙建國道：「愛新覺羅.載湉在裡面嗎？我進去見他！」
「喲，對不起，趙帥，李帥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入養心殿！」北洋兵露出抱歉的笑容。
「混蛋，趙帥你們也敢攔，你們攔得住嗎？」牛小草瞪著一雙牛眼，一副要動手的架勢，把北洋兵嚇的腦袋一縮，趙建國伸手攔住牛小草，對北洋兵道：「李帥那裡有我擔著！」
「哦，這，好吧，趙帥請！」北洋兵猶豫了一下，終於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