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洙還是沒想清楚趙建國為什麼這麼肯定,李熙在北朝鮮還遠弱於南朝鮮的情況下會對東學黨下手,他也不敢想,如果北朝鮮真的內亂,那朝鮮還是走不出被控制的宿命,要麼日本,要麼俄羅斯,亦或是中國。
「那還有一件事是什麼?」昌洙無奈只能轉移話題。
趙建國笑道:「還有一件事是小事,我就要回中國了,有件事不想瞞著昌兄,我收留了一個人!」
「哦?看趙帥鄭重其事的,收留了誰?」昌洙問道。
趙建國緩緩道:「陸亞妹!現在就在復**軍中!」
趙建國想起離開平壤的那一夜,趙建國和夏青給了陸亞妹一些錢,要她趁夜出城,找個偏僻的地方安個家,但陸亞妹卻死活不接錢,要跟著復**走,趙建國不得應,陸亞妹就說要把他和夏青的計劃宣揚出去。
這個計劃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復**的幾個心腹將領知道,趙建國不敢大意,但又拿陸亞妹沒辦法,陸亞妹見趙建國還是猶猶豫豫不願同意,索性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說趙建國只喜歡漂亮女孩子,看見她長的醜就不帶她,直弄得趙建國哭笑不得。
趙建國也知道陸亞妹作為叛徒的女兒,無依無靠的在朝鮮的確很難生活,她要跟著復**走也在情理之中,最後趙建國在夏青的勸說下,趙建國終於勉強答應將陸亞妹收留軍中。
陸亞妹說自己會武功,她看趙建國身邊沒什麼特別厲害的警衛,自己可以擔當,趙建國再次覺得好笑,不過也不忍打擊少女積極性,最後在知道她做飯、捏背還不錯之後,便收著了一名丫環,一直由愛伊絲帶著,以免引人耳目。
昌洙聽了趙建國的話皺起了眉頭,很久之後才重新疏開,淡淡地道:「我理解趙帥的做法,但請少帥盡量不要張揚出去,陸亞妹確實情有可原,但不能能影響法制的權威,否則大多數應該受到懲處的偽軍會因此逃過責罰,這對朝鮮民族的解放不利!」
趙建國點了點頭,他明白平壤政府不允許偽軍親屬享受公家服務,是為了照顧朝鮮百姓的想法,同時逼迫更多的偽軍主動投降,法律雖然不外乎人情,但人情絕對不能成為慣例。
士兵們都已登船完畢,趙建國踏上了海一旅的戰列艦,傲立船頭,眼望著昌洙向自己揮手,五千朝鮮軍蜿蜒踏上北歸的道路,趙建國在船頭佇立,看著他們逐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戰艦拔錨,老北洋已經很久沒有摸過船隻,復**由伊凡帶領的獨立海軍師在前開道,兩艘掛著皮艇的戰列艦航行在一條直線上,四艘巡洋艦護衛兩側,數十艘魚雷艇穿梭其間,復國艦隊浩浩蕩蕩向南駛去。
趙建國已經很久沒睡覺了,疲憊得兩張眼皮直打架,上船放下壓力後立即困意上湧,確認了蔣方震正在佈置著整編的細化工作,士兵軍官們也在有條不紊的配合執行,趙建國終於放心,巡視了一遍船隻後,便進到了船艙裡面。
戰艦配備的小房間不多,除了夏青沒有人有一個單間,趙建國也不例外,趙建國推開為自己準備的房間小門,裡面有兩張床,愛伊絲和陸亞妹正坐在一張床邊說著什麼,趙建國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在另一張床上躺了下來,舒服地出了一口氣。
「趙帥很疲乏,你去給他捶捶背吧!」愛伊絲看著趙建國對陸亞妹道。
「是!」陸亞妹俏生生地向趙建國走去,趙建國側頭一看,連忙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很累,睡會就好了!」
……趙建國話音一落,陸亞妹站立原地,眼睛水光瀅瀅,一副委屈受傷的神情。趙建國一時無語,心想這哪是婢女,這就一敏感的受氣包啊,不過自己是真想睡覺,也就不再管那麼多,直接閉上眼睛睡了。
趙建國一覺醒來,房間過頂的小窗已渲染陽光,趙建國爬起來,看見愛伊絲和陸亞妹還在睡著,輕衣輕腳地出了房間。
四處看了看,整編工作已經臨近尾聲,一些士兵還在選自己的班長,看見趙建國過來要趙建國給點意見,這些事趙建國作為主帥是不好插手的,便找了借口識趣地走到一邊。
復**的這兩艘戰列艦都還算不上真正的戰列艦,沒有厚重裝甲,沒有旋轉炮台,一共架設二十門大口徑艦炮,兩層甲板沿側各八門,主甲板中央軸線兩側四門。
其餘中口徑小炮上百門,分別架設在中央船體的小推口窗,和船舷的炮立支點。炮體偏移一百二十度到一百四十五度之間,無法全方位射擊,並且炮管為流線型膛線,攻擊力相對較弱。
但是作為戰列艦,在海戰當中,始終起著最為重要的作用,就算是這種戰列艦,也不是幾十艘尋常炮艇能夠拿下的。
在船駛入日本海域時,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雪花也不見了蹤影,趙建國派出幾艘皮艇在前方探路,後方大部隊陸續跟進,趙建國站立船頭,手裡拿著望遠鏡,眼望著水天相接處的一片蔚藍。
趙建國忍不住一次一次地舉起望遠鏡,希望能從中看到遠方的山巒亦或建築的影子,在趙建國有限的歷史記憶裡,從來都是日本軍隊踏上中國的國土,而這一次趙建國終於帶著復**進入了日本的領海範圍。
三天之後,趙建國的望遠鏡裡還沒有出現任何東西,前方折返了一艘皮艇,通過艦隊通訊士兵傳遞給了趙建國準確消息:二十海里之外發現日軍巡邏船。
艦上的所有將領都趕了過來,全部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好像早盼著修理小日本了一般。
「二十海里?」趙建國估摸著,艦隊的航行速度是十四節,那麼不到兩個小時,復**就不得不與日軍遭遇了。
趙建國再次下令檢查所有炮基炮座,臨時炮兵盡快熟悉對位,隨時準備與日軍接戰,當初黃海海戰慘敗,這次以有心算無備,如果還是失敗那就真的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