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趙建國低吼一聲,中朝兩**隊如潮水般湧向文山浦軍港。
軍港外圍架設著海岸鐵絲網,鐵絲網裡面是一條條隆起的壕溝,裡面沒有日軍,壕溝兩邊各有一個哨望亭,但除了哨樓上幾個日軍在執勤外,哨望亭的日軍都在睡覺,壕溝後面的軍事建築也是一片漆黑,顯然,日軍完全沒想到本該絕對安全的海面,突然湧進了大量中**隊。
新軍在撬開鐵絲網之後,開始不再隱藏身形,蘇燦和馮玉祥一人一槍,兩個哨樓的日軍中彈掉下,接著連片的槍聲在軍港外圍響起,輕機槍開路,哨望亭的日軍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全部被擊斃在狹小的亭中。
「殺啊!」
「衝啊!」
新軍士兵越過一道道壕溝,直奔日軍成排的軍事建築,震天的喊殺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日軍,不少日軍衣服都沒穿,拿出步槍,掀開窗戶紙開始向新軍還擊。
但零星的子彈不能阻止新軍進攻的步伐,在新軍覆蓋似的子彈打擊下,日軍的抵抗微弱下去,文山浦軍港日軍長官田原野合從床上激越而起,剛掀開窗戶一條縫,一顆子彈差點直中田原野合的面門,田原意識到正面抵抗已經來不及,抓起牆上的東洋刀就出了房門,到了文士浦面向陸地的一面。
這裡還有大量的日軍佈防,文山浦自從上次抽兵進入俄羅斯開始,就沒有在海岸佈置防禦,連海岸炮都已經拆下運去了旅順,只有正面部署著幾百士兵,防備朝鮮的一些小股義軍偷襲,新軍的突襲是剛好抓住了大東港撤防之期,對文山浦海港造成的防衛真空。
一聲尖銳的口哨響起,日軍前沿陣地和宿舍日軍快速集合在田原野合面前,田原也不廢話,立刻下令日軍,向新軍反撲。
直到現在為止,田原野合還沒摸清楚敵軍情況,他以為是某股朝鮮義軍,從一條日軍不知道的路線,繞到了海港前面,發起了突襲。
正因為田原這樣的想法,所以他錯誤地估計了新軍的數量和新軍火力,當上百日軍衝過木樁大柵欄時,迎接他們的是輕重機槍的火焰和數十顆同時襲來的手榴彈,整個大東港的軍事建築陷入火海之中。
日軍在新軍強大火力衝擊下,只能邊戰邊退,直到退入陸基陣地的壕溝,重機槍旋轉一百八十度,開始向新軍傾吐火焰,雙方開始了火力對射。
趙建國遠遠見到這種情況,對馮玉祥道:「前方在幹什麼?」
馮玉祥道:「敵軍進入壕溝,新軍正在壓制火力,掩護步兵進攻!」
「壓制個屁!」趙建國大罵一聲:「立刻傳令前面的蘇燦和曹錕,一刻鐘之內給我衝破日軍防線,要是讓小鬼子傳訊出去,我們進攻朝鮮就將步履維艱。」
「可是傷亡……?」
趙建國厲聲道:「不計傷亡!」
要是在朝鮮北洋軍步步攻堅,那才叫傷亡慘重,趙建國聽了蔣方震的煽動之言,是一定要拿下朝鮮的。
蘇燦和曹錕接到趙建國的命令,也不廢話,利用日軍兵少,火力點集中的劣勢,將部隊全部散開,機槍擲彈筒一齊向日軍火力點開火,新軍呈弧形向日軍發動強攻。
日軍只有兩挺重機槍,一百多個步兵,不可能四面防禦,只能哪一方新軍靠前,便阻擊哪一方,但是日軍很快發現,有一方敵軍飛速向自己靠近,儘管傷亡慘重,但怎麼打都不退,為首一名便衣青年連開四槍,三個步兵,一名機槍手被擊中。
這一隊正是昌洙所領的朝鮮軍,為了回到故鄉,人人拚命,在死傷上百人之後,昌洙終於跳進了日軍壕溝,提過旁邊陣亡日軍遺留下的一把軍刀,揮刀就向田原野合砍去。
田原堪堪抵擋不到兩招,被昌洙一刀削掉小半個天靈蓋,鮮血和其他液體噴湧而出,田原「啊」地一聲慘叫,倒在了陣地之上。
新軍士兵對日軍完成合圍,僅剩的幾名日軍被子彈打成了篩子。新軍完全佔領日軍的文山浦海港。
趙建國與馮玉祥、蔣方震趕到前線,集合全部士兵,在熟悉這一帶地形的朝鮮勞工帶領下,所有持槍新軍士兵向日軍北朝鮮的重兵基地平壤進發。
還沒有槍的士兵打掃戰場,順便以日軍槍支武裝自己,海港內儲存著大量武器彈藥,所有士兵都手持一把步槍,腰挎手榴彈,甚至連勞工都武裝了一半。
新軍前後兩隊浩浩蕩蕩殺向平壤。
平壤,朝鮮的千年古都,李氏朝鮮的北方重鎮,在日軍佔領朝鮮之後,為了更好地支援關東軍作戰,而將朝鮮的政治中心強行從漢城遷到了平壤,現在這裡不但有日軍擁立的大院君(跟中國太上皇差不多,但只是兒子當過王,自己沒有當過),而且還關押著大量的東學黨志士和朝鮮保守集團老臣,朝鮮當政國王李熙也被軟禁在此。
平壤是蔣方震為趙建國定好的攻擊目標,本來這裡應該駐紮著兩萬關東軍,但由於支援對俄遠東作戰,平壤已僅剩數千軍隊把守。
但攻擊堅固的城防,對於遠程而來,沒有重炮和攻城器械的新軍來說,還是個不小的挑戰。趙建國招來幾名剛被日軍俘虜不久的朝鮮勞工,向他們瞭解朝鮮境內有哪些義軍組織,最大的是哪些。
大多數勞工都是朝鮮地道農民,對此根本不瞭解,但也有一些知悉者,對趙建國具言朝鮮國內狀況。
朝鮮自被日軍侵佔,君主李熙被日軍強迫向大院君李是應交權,引起朝鮮元老派不滿,在他們影響之下的朝鮮武裝紛紛反日,甚至與散佈在各地的東學黨武裝結成統一戰線。
而日軍新立的李是應是李熙的親生父親,也不甘心做日軍傀儡,暗中與反日首領和中國清政府聯繫。
日軍在朝鮮統治不到一年,根基不穩,各地游擊武裝攪的朝鮮動盪不安,李氏朝鮮的統治貴族皆對清政府還抱著幻想。若是趙建國十年之後再來這裡,或許進攻步步維艱,但是現在,不過是點燃日軍屁股下的火藥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