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思禎!」李少啟笑著走來,袁思禎說:「少啟,啥事這麼高興?」
李少啟變戲法似的立刻收了笑容,換成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思禎,我聽說伯父要你帶個男友回去,這事真是伯父做的不對,自洋務運動之後,哪有這樣逼自己女兒的,不過畢竟他是你爹,我覺得你也不好違抗父命!」
李少啟說著歎了口氣,袁思禎和趙建國都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不如這樣吧!」李少啟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我就幫你這個忙,我已經向衙署告假了,明天就陪你去天津一趟,你看本來我還忙著,唉,沒辦法,誰叫是思禎你遇到困難……」
袁思禎和趙建國聽著李少啟飽含感情的發言,都想發笑,袁思禎忍住笑意說:「少啟,既然你有事,那就不麻煩你了,我已經找建國陪我回去了!」
「他?」李少啟本說的高興,一聽袁思禎的話,差點沒跳起來!
趙建國說:「我怎麼了?你不是忙嗎?那我就樂意代勞了!」
「我……我……」李少啟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發狠說:「反正我不管,思禎我要陪,你最多只能當保鏢!」
「無賴!」趙建國罵道:「要不這樣,我們比試一場,誰贏誰陪思禎!怎麼樣?」
李少啟警惕地看了趙建國一眼:「少來,莽夫,若比誰力氣大,思禎直接找頭牛去不得了?」
趙建國笑著說:「誰說我要比武了,我們比膽識!」
「膽識?」李少啟狐疑地看著趙建國。
「對!」趙建國指著石橋下的環城河,對李少啟說:「誰敢從這裡光著身子跳下去,誰就贏!」
「嗯?」李少啟看了看河橋,兩丈不到,說道:「跳可以,但為什麼要光著身子?」
「不敢就算了!」
李少啟踟躕著,橋上人來人往,他帶的巡邏士兵也沒走遠,他可是堂堂李鴻章的孫子,要是光著身子一跳,明天就得上報紙頭條,老爹還不打斷他腿。
李少啟躊躇良久,頹然放棄,「我不敢,我不信你敢!」
李少啟打定注意,只要趙建國開始脫衣服,他就大叫,引來百姓來圍觀,讓袁思禎不好意思帶一個「當街脫衣」的流氓回去!
「你會信的!」趙建國陰笑著說,李少啟從趙建國無良的眼神中看出陰謀的味道,可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就受一記重擊,趙建國一腳就把李少啟踢下了河。趙建國同時口中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李公子跳河了,快來救人啊!」
趙建國邊叫便脫衣脫鞋,「噗通」一聲也跟著跳了下去,一大群市民圍了過來,李少啟的巡邏士兵遠遠聽到,俱都嚇了一跳,急忙向這邊奔來!
河中的李少啟死命掙扎著,不是他不會游泳,而是抗議趙建國救他,口中破口大罵:「趙建國,你個王八蛋,狗娘養的……」
趙建國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終於抓住了自己要救的人,李少啟又大呼:「老子會游泳,不要你救!不要你救,啊……」
橋上的人還沒聽清,趙建國急忙用伸在李少啟腰間的手將他扯下水去,李少啟喝了一口水,再冒出頭來還是不放棄,又要大喊,趙建國不耐煩,「媽的,還不消停了!」一個手刀將李少啟砍暈過去,像拉死豬一樣拉上了岸!
在岸上的人看來,是李少啟輕生跳河,趙建國冒死相救,李少啟抗拒救援,但趙建國依然堅持不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李少啟救上了岸,紛紛稱讚趙建國是個英雄!
巡邏士兵副官走過來,對趙建國連聲感謝,李少啟真出什麼事,李鴻章非槍斃了他不可,只是他就納悶了,會游泳的李少啟,就算痛心對袁家小姐表白被拒,也不用選跳河這個方法自殺啊……
第二天這事還是上報了,北京晚報曰:李家公子表白被拒跳河,無名市民奮勇相救。
不少人都贊趙建國英勇,不喜歡李鴻章的說他多管閒事,當然也有人說他是想出名,借此炒作自己!
不過這些對趙建國都沒意義了,趙建國與袁思禎踏上了去天津的火車!
說起火車,這還是李少啟爺爺李鴻章的功勞,當年他老人家引進國外技術,修了第一條鐵路,弄出第一輛火車,正要通車了,慈禧太后看見火車噴出的黑煙,不悅地說:「機車直駛,震動東陵,且噴出黑煙,有傷莊稼!」
下令禁止使用機車,以致李鴻章不得不把火車頭卸下,改為驢馬拖著火車走。
於是十分滑稽的一幕出現了:幾頭驢馬,力不勝任地拖著長長的運煤車,在鐵軌上艱難地行駛著。
從此,「驢馬拉火車」成了中華的「國粹」,中國的特色「文化」,中國四億人民的「驕傲」。
但幸好李鴻章沒有就此放棄,費盡心思說服那些守舊官員,幾經波折,最後請了一批官員試坐。
當官員們安全、舒適的坐了二十幾里路程後,火車恢復使用機車牽引的折子才終於獲得通過!從此中國人民才過上了有火車的幸福生活!
當年火車時速三十公里,現在達到了「震撼人心」的五十公里,不過由於大清的隧道技術不發達,北京到天津的鐵路有一百五十多里。
偶爾一陣風吹來車頭的黑煙,滋潤趙建國全身五臟六腑,三個小時,坐的他頭暈眼花!
袁思禎卻像習慣了似的,上車不到半小時就睡著了,窗台太硬,就貓在了趙建國懷裡,睡熟了又滑下去,便歪在趙建國大腿上睡了兩個多小時。
趙建國低頭看著離自己要害特近的紅撲撲俏臉,努力壓制著自己心裡的原始**,不斷嚴重警告身體某部位:「兄弟,她醒之前你可千萬能醒啊!要是你醒了,你大哥我就他媽沒臉見人了!」
袁思禎每次蹭著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趙建國就渾身不舒服,比忍受那黑煙還難受百倍!
火車終於駛入天津,還好沒出什麼「大事」,袁思禎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
「睡得還好吧?」趙建國問道。
袁思禎說:「挺好的,就是總感覺有個什麼硬硬的東西老頂著我,很不舒服!」
趙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