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你難道真的認為我是那樣的人?你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一直在逃避著讓自己不能愛上你,可我最終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愛上了你,無論以後怎麼樣,無論你我有沒有緣分,都請你聽我解釋,我不想我在你的心裡留下醜惡的形象,只要你聽我解釋了,就是從此不再見你,與你毫無瓜葛我也心甘。我一個農民,沒有什麼渴求,但我是一個有自尊的農民,我不想讓自己不明不白的被冤枉。」
肖寒高聲叫道,那一張如今已經是又紅又腫的臉變得是那樣的淒厲。
任鳳瑤一見肖寒的臉,心中不由一陣錐心的抽動,可一想起親眼所見的情景,她的心幾乎滴血,再已控制不住,將母親手中的開水瓶搶過來,朝肖寒的頭頂砸來。
那封口的塞子脫落,瓶內開水汩汩的灑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水線,一陣陣熱騰騰的氣霧漫天飄蕩。
圍觀的人都發一聲喊連忙退了開去。
肖寒卻是一動不動的任由那開水瓶朝自己的身上砸來。
「快躲!」
圍觀的人和樓上後悔的任鳳瑤以及剛伸頭出來的常薇和冷煙都驚得大叫起來。
說是遲那是快,「呯」的一聲,那瓶子差之毫釐的從肖寒的頭頂飛過,「彭」的一聲砸在了肖寒身後一米遠處,空中灑下的水滴和地上濺起的水還是澆了肖寒一身,可以看到肖寒紅腫的臉上又更紅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而肖寒的表現更是讓大家感動和敬佩。
見沒有砸住肖寒,樓上的三女都鬆了一口氣,可任鳳瑤的怒氣又上來了:「肖寒!你給我滾!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這花心大蘿蔔,算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你!」
肖寒知道再也不可能讓任鳳瑤原諒自己了,他反而突然之間有了一種解脫。
憑空的,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套西服,他低著頭緊緊的盯著衣服,一股悲涼的英雄末路的感覺籠罩上了心頭。
肖寒沒有看任鳳瑤,但那聲音卻是字字清晰:「這是你送我的兩套衣服,如今我已經不配擁有,物歸原主。我將它們放在大廳櫃檯處,你自己下來取回去。」
肖寒慢慢的走向大廳中,那些服務員早已明白了情況,答應將衣服代肖寒還給任鳳瑤。
肖寒走出龍福賓館,抬頭看了一下對門與此遙遙相對的一幢七層樓高的建築,然後穿過馬路走了過去。
圍觀的千百人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紛紛議論著。
幾分鐘後,在七層樓的建築頂上,那房簷邊,肖寒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啊!那小伙子要跳樓自殺!快叫110!」有人最先回過神來,急喊道。
「肖寒!你這是幹什麼?」任鳳瑤大驚。
「肖寒!不要做傻事!」常薇和冷煙都驚得粉臉發白,大聲喊道。
肖寒空洞的目光遙望著太空,嘴角浮起一絲自嘲,喃喃自語:一切都讓它過去吧!既然你任家如此對待我,那也別怪我無情!
他的手比劃著,一種玄奧莫測的手法在空中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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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睡午覺的周玉光突覺全身一震,似乎一種一直桎梏著自己而不能暢所欲為的東西突然離體而去,全身也隨著變得輕鬆而寫意。
「任家,哼哼!鳳瑤,你是我的,我要把你緊緊的抓在手心!天龍集團,我會迅速繭食掉你,讓你變成我周家的產業。」
周玉光興奮的翻身爬起,迅速的洗了一下臉,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再次襲來。
「別怪我了!鳳瑤,為了得到你,我可是準備了好多後手,一直希望用不上,可現在卻不得不用上了,那怕是失去很多!」
「肖寒小子,不要認為你會一點小東西就能將我制服了,除了鳳瑤外,不是還有冷煙和常薇也喜歡你嗎?那好啊,咱們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周玉光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阿東,通知幾個大少,說我周玉光邀請他們到雲鑫賓館聚聚,商量創業大計!」
周玉光沒有等睡醒的爸媽,直接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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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福賓館,梅秋瑩的手機響了:「秋瑩!我知道你現在與林夫人、夏夫人她們在一起,下午你約上她們還有那三個丫頭和任鳳宇及『華夏集團』的周倩姑娘一同到龍福賓館吃飯。」
「吃飯?為什麼?我們現在就在這兒。」梅秋瑩眼睛看著對面七樓頂隨時會跳下來的肖寒,心中卻是打著鼓,又有些不解。
「今天花果山的肖寒給我們財政上交了一億五千萬的稅,你說這是不是該感謝他?」
「啊——」梅秋瑩突然驚呆了,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絕望的驚叫。
「怎麼了?」
「怎麼了?」
電話中的常書記和周圍正緊張而密切注視著肖寒的舉動的眾人都心中一縮,連忙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梅秋瑩慌忙關了手機。驚慌的對大家道:「肖寒不能死!快快,快想辦法阻止他!」梅秋瑩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當然不能死!」夏月芹道,「怎麼能讓一個鮮活的生命眼睜睜的在我們面前消失呢?只有鳳瑤丫頭能讓他放棄跳樓,快,鳳瑤!你不斷的給他說好話,答應聽他解釋。」
任鳳瑤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大聲的對對面的肖寒道:「肖寒!弟弟,你別做傻事,我答應聽你解釋,你下來!」
「沒用的!我背叛了我自己,明明知道天下的美女沒有一個是真心對我的,可我還是傻乎乎的相信了她們,明明知道自己農民出身,身份低微,可還是被騙了。鳳瑤!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麼我當初總是逃避著你們這樣的美女。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經被美女騙了一次。你們知道嗎?那還是我的同學。」
肖寒幽幽的聲音如泣如訴:「我出身農村,家境窮困潦倒,一日三餐都難以維持,可我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毅力還是考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學。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與人交往,也不配讓人瞧得起,所以我將一切能用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我的成績一直是全校最好的,每學年的一等獎學金都被我所得,於是很多人嫉妒我。加上我總是身穿破舊的老式中山服、膠鞋,更讓人瞧不起,我就是他們的眼中釘,就連有的老師也看我不順眼。」
肖寒就像在講一個悲涼傷感的故事:「畢業前,他們終於想到了一個整我的主意。一個班上漂亮的女同學突然對我十分好感,我冰冷的心漸漸活了,我們花著我這三年好不容易從獎學金中積存下來的一千從元錢。才半個月,我又變得身無分文,可那個曾經與我打得火熱的漂亮女同學卻是帶著一批同班同學嘲笑著我。」
「說是根本就沒愛過我,只是玩弄玩弄我而已。我的心在滴血,那一千多元錢可是我的心血,是我四年來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就這樣被我的無知和衝動給糟蹋了,可我的父母卻還在那大山村挨著餓。」
「我瘋狂了,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那兒來的勇氣,竟然一人將一班狐朋狗友包括那位騙了我的感情的女同學打了一頓,我無臉見父母和鄉親、兄弟姐妹。我跑上了七樓頂準備跳樓,很可笑,最終沒有跳成,被救了。」
「我違犯了校規校紀,差點被開除,最後給予扣發畢業證,觀察一年,一年後視表現情況拿畢業證的處分。」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能相信美麗的女人,越漂亮越不能相信。用人單位不敢要我,我離開了學校,輾轉半年,試過許多單位的工作,還打過零工,最多也就做了一個月,可工資少得可憐,基本能維持生活,原因就是我沒有畢業證。」
「最後我到了花果山,大家也都知道了,事情總是如此的巧合。沒有人知道,我得到花果山後,同樣贏得了一個深愛我的姑娘的心,可他父母與你們這些女人一樣,同樣瞧不起我農民身份,於是一段美好姻緣就這樣被拆散了,女兒的幸福也因此被葬送。」
「我的心變得冰涼,為什麼我得到事業的成功,卻要失去愛情的幸福呢?」
「我不相信女人,可我還是背叛了自己的諾言,所以我該落此下場,這是我合該!」
「我已對生沒有期望,花果山的事業我的兄弟會來幫我照管的,我已經給他發了信息,我想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大家不要告訴他我已經死亡的事情,這會讓我這給祖宗蒙羞的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的。」
「肖寒說到此,雙眼望著天邊,可身上的手機等物卻是了無聲息的進入了空間中。
誰也沒有想到,肖寒站在那麼高的七層樓上,聲音卻是如此清晰的傳入下面每一個人的耳中,是那樣的清晰。
肖寒的敘述,肖寒的淒慘的遭遇,聽得下面的觀眾一個個掩面而泣。好一部分心軟的女孩甚至蹲在了地上痛哭。
任鳳瑤、常薇和冷煙三女震撼了,成了淚人。她們想不到肖寒居然經歷了這樣的遭遇,這是多麼的痛苦而又感人的遭遇?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