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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起步花果山 第7章 生命系統 文 / 金欣

    花果山裡,沒有了十二位老人的小喧囂,沒有了那六隻狗的驚詫亂叫,今天夜晚第一次顯得格外的安靜,遠處嘩嘩的水聲覆蓋了一切,顯得格外清晰,偶有幾聲小夜鳥的鳴叫傳來,為這蒼茫的山野增添了無限神秘。

    夜露漸漸的籠罩上草葉,山裡的二月份只能算是早春,就連梨花、李花也不過才打骨朵,桃花卻才有點突起的蓓蕾,山花爛漫還遠遠算不上。但有早醒的昆蟲還是煞有精神的鳴彈起來,在水聲中,稀稀疏疏,影影約約,點綴了這太過沉寂單調的山野。

    肖寒睡得很沉,大概是心願得了,心情放鬆,也大概是第一天太過興奮、勞累,就連不合群的豬仔偶爾打鬥發出的尖叫也沒有吵醒他。這是他進入花果山以來,第一個睡得特別香甜的夜晚,也是他懷揣甜蜜的夢想深深入睡的一晚。

    夜深了,沉寂的花果山卻是不甘寂寞,第一次,並且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從花果山的七個方向同時升起了一股細弱的白霧,白霧越來越濃,瀰漫了樹林,瀰漫了山地,滔滔不絕的湧向肖寒所在之處,這時,似是感應到七股白霧的牽引,肖寒右手心的崆峒印記發生了變化,漸漸出現了光芒,金黃的光芒逐漸增強,照亮了房間。然後一道匹練透過房屋直上蒼穹,在數百丈高空形成了一個明亮的圓月,淡淡的金銀色光將會聚來的七股白霧沉染得華麗而又神秘。

    七道白霧猶如七條神龍繞著銀月飛騰,起起落落,約有一個時辰,七道白霧漸漸融入圓月,空中飛起了如水霧般的細雨,灑遍了方圓數十公里的地方。空中的圓月又化為了光芒,只是變成了銀金色,瞬間縮入房間內,銀金色的光芒包裹著肖寒,數個時辰後,當雞鳴時,那光沒入了右手心,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肖寒被雞鳴聲驚醒,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來,窗外還是一團漆黑。

    「好臭!什麼東西這麼臭?」一股刺鼻的臭味令肖寒猛然伸手摀住了鼻子。

    「這身上怎麼濕膩膩的?下雨了麼?唉!這些山村的老房子,怕好多年沒有翻修過房頂了,連漏下的雨水都是又臭又膩的。」

    肖寒邊埋怨邊爬起來,走出房間,只穿了一條短褲,雖是農曆二月份,一陣陣的早春略帶寒氣的山風吹來,卻也不覺得冷,下弦月還掛在天空,稀疏的星星眨巴著眼睛,地上倒是看得很清楚,偶有稀薄的薄霧緩緩的飄蕩在山凹處。

    肖寒深吸了一口早上有些清冷而又新鮮的空氣,使勁的伸了一個懶腰,一陣清寒冷風從身邊吹過,頓時就徹底清醒過來。

    「山裡的早上就是不同,連人的精神都不一樣。」肖寒自語著,沿著濕潤的溝邊小路走到一個小小的水潭邊蹲下,用手澆了幾點水星子在身上,感覺與昨晚的差不多,並不太冷。

    「好水!好水!又清又亮,淋在身上涼爽得很。」肖寒忍不住叫好。

    「痛快痛快!」在水中搓洗著滿身的臭氣,肖寒覺得舒暢開心,「這花果山裡的水也不是那麼冷,比我老家裡的溫暖多了,我老家二月份時,水還是刺骨冰冷的。」

    痛快的洗了一個冷水澡後,肖寒覺得全身都舒服,神清氣爽。

    回到家裡將發著惡臭的被套、床單、枕套等一併進行了清洗,這些工作完成後,天已大亮,不合群的豬仔打鬥的尖叫聲又傳到肖寒的耳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將打鬥的豬仔足足實實打了好幾次,餵好豬和雞,又胡亂的割了幾抱豬草甩入圈中,太陽就已照遍了整個花果山。而當肖寒將發臭的棉花拿出來涼時,他看到那本就是陳舊的棉花已經微微發黑了,這讓他又開始埋怨起這年久失修的破房子來。

    爬上二層樓,踩著已經年深日久的黃褐色而又不斷發出「嘎吱」脆響的樓竹,肖寒都生怕一不小心踩斷後跌下樓去。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頂的瓦,發現並無破損漏雨之處,這讓他一陣好生奇怪。再到房間裡仔細檢查,也無水漬。

    「真是奇哉怪矣,這漏雨偏就只打濕床鋪,欺生麼?」

    肖寒也不再多想,他今天要擴大雞捨,還要想法將豬分開,不然像這樣打下去,怕會打死幾隻。

    雞捨很簡單,將各家現有的雞圈搬來鑲好就成,待關上三四天,雞熟悉了新環境後就可以放了,倒是豬舍挺麻煩的。

    「喂養十頭豬,我還真是迫力夠大的,都養成三百多斤重,我也吃不完,而這種路,誰願來買?我還真是昏,怎麼當時心一軟就給全買了下來。現在在這兒遭罪,還做大部份的無用功?」肖寒一拍腦袋,有點沮喪。

    他簡單的做了一點飯,又是一個蔥花蛋,一小碗白菜湯外加一碗白米飯,煩亂填飽肚子。然後去最近的一家拆豬圈,而不時傳來的豬打鬥尖叫的聲音令他有點心煩,但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情緒,農民的生活本就是如此。

    他長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心中的煩燥,邊大步的朝前走邊自我鼓勵道:「肖寒啊肖寒,這路才剛開始,就這麼一點豬的小事就心煩,以後碰上比這更煩更難的事豈不選擇放棄?加油吧,萬事開頭難,勝利在向我招手,幸福在向我微笑!」

    「乒乒乓乓」的斧頭敲打木頭聲在花果山中傳開來,一眼豬圈在一個時辰內就被肖寒給拆成了一堆木棒,再被竹條、籐條給捆紮成幾大捆。

    輕鬆的扛起一大捆圈木,肖寒又興奮起來:「沒想到這力氣也長了不少,這一捆扛起來還覺輕鬆,再扛上這麼多也沒問題,可惜夯不住。」

    待肖寒一口氣將一捆木料扛到家放下後,他傻眼了,圈中竟然只有兩頭豬,其餘的八頭因打鬥受不了而翻圈跳了出來,這從圈面上的痕跡和圈外的腳印可以看出來。

    肖寒連忙四處尋找,總算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這八頭豬,而這八頭豬仔到是正在幾遍菜地中吃得歡,一條條的短尾巴興奮的甩動著。

    「還好!跑得不遠,不過,你們倒是飽了口福,只是可憐了圈中那兩隻。就讓你們好好在外面逛逛,可惜了那幾塊菜地,成了你們美味,還真應了『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那句名言。」肖寒放下心來,又繼續去扛圈木。

    一天下來,總算將一眼豬圈的木料搬完,可卻是一身發臭,痛快的洗了一個冷水澡,消除了疲勞,又清洗了只穿了一天就已經髒得不堪,發出濃濃臭味的衣服,餵了雞和圈中的兩頭豬,又打了些麵湯倒入幾個大木盆中放在房外,呼喚那八頭豬回來,準備待它們吃食時再一頭一頭的抓迴圈中,然而費了半天卻是勞神費力,最後肖寒不得不搖搖頭放棄。

    「這圈也沒什麼修頭,反正也把這些傢伙攆不進去。就讓它們在戶外自由自在的生存吧,反正是家豬,沒有野性,跑不了的,養大了再想辦法處理。唉!害我白幹了一天。」如果這些豬是人的話,肖寒一定會痛罵它們一頓。

    心情不太爽,加上又累了一天,肖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露上草時,第一天晚上的異景又再次出現,只是崆峒印發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銀光,同時,七道白霧出現得也更加迅速,這次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很快便是一陳霧雨飄灑,銀光縮回去後,仍是包圍著肖寒的身子,約兩個時辰後回到手心。

    雞鳴驚醒肖寒後,他自然是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膩膩的難受和聞到了身上難聞的臭味,清洗乾淨一切後,他免不了罵罵嚦嚦的又對房頂進行了更為徹底的檢查,最終自然又是失望。

    「幸好那六戶人家走時將家中的破舊棉被等都留了下來,不然我只能睡硬板床了。」

    「媽的!難道是山野動物精怪晚上跑來撒尿?今天晚上我不睡覺也要看一下是怎麼回事,我才不信這麼邪門呢。」肖寒不服氣的道。

    自然連續幾晚未睡的肖寒什麼都未發現,濕被的情況也未出現,承受不住白天勞動,晚上熬夜的肖寒不得不帶著疲倦放心的睡去,只是好在以後出現濕被的情況越來越不明顯。

    「生命系統開啟倒計時,還有三十天。請盡快開啟。」

    這一句話又再次在肖寒的腦中響起,那聲音就像是機械,完全的自動化,每隔十天就會在肖寒的睡夢中出現一次,這次已經是第七次了。而那第一次出現還是在當初游過崆峒山後的第一天晚上,當時,肖寒便認為是做夢,如今看來應該是透著蹊蹺。

    每十天一次,十分準時,並且每一次都是在睡夢中,讓肖寒一直認為是做著同一個夢,前邊的六次都是在工作不順、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所以,他一直將之當成了夢,如今再一次出現,恰好又是肖寒有了花果山這一個基地,這讓他不由思考起來。

    「什麼鬼系統?又不告訴我怎麼開啟,我怎麼開啟?難道真是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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