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2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弈封玲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昨天晚上還有說有笑,還跟他一起吃月餅,今天就在自己的戰士面前發下了誓言?若娶翼族公主為妻,魂飛魄散,不得好死?中土大陸,舉頭三尺有神靈,人們是不會輕易發誓的,倘若舉手立誓——不想觸怒神靈的話,那肯定是要履行的。
昨天才做了新嫁娘的美夢,今天就變成了可憐的棄婦,弈封玲雙眼無神地坐在毛毯上,心死如灰,對蕭寒的命令無動於衷。
「哎!」休叔歎了口氣,把弈封玲服了起來,做了個手勢,翼族戰士全都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朝大船走去。
休叔扶著弈封玲走在隊伍最前面,三兄弟。他們看了看蕭寒,又轉過身垂著頭,緊緊地跟在休叔後面。他們能說什麼呢?蕭寒始亂終棄?
不,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
要不是他們步步相逼,蕭寒也不會立下那個毒誓,公主陛下也不會傷心至此。當蕭寒立下誓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誤會蕭寒了!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公主陛下的幸福,讓自己兄弟三人一手毀了,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怪罪自己。
都是那該死的呂先生,他一口一口「我們翼族」怎麼了,自己怎麼就那麼上當了呢?自己為什麼會對蕭寒怒目而視?他不過是公主陛下請來幫忙的啊!現在好了,公主陛下失了魂,蕭寒閣下又對翼族有意見,這次考驗,該怎麼過啊?
靠呂先生?屁!他明明就沒有安好心,挑撥蕭寒閣下和翼族的關係,自己要是聽他的,估計他會忽悠自己滅了蕭寒閣下吧?嗯,蕭寒閣下既然以隊長身份下了命令,肯定會負責到底的吧?好吧,我就聽他的命令好了,等下拼了命,也不能讓他誤會我們翼族什麼了。
呂先生也夾在隊伍中,灰溜溜地走進了船艙裡。蕭寒走在最後,跳上了船頭,就那樣站在船頭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休叔留下了一個戰士守在甲板上,準備隨時聽後蕭寒的命令,自己則踱步走向了船底的房間,那裡,小公主正坐在床頭垂淚呢,他得去勸勸。
可惜,他一個大老爺們,說道舞刀弄槍的還可以,兒女情長什麼的,就很成問題了。苦口婆心地勸慰了半天,說了一些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休叔滿臉苦笑地退了出來:弈封玲還是那樣,垂著頭靠在床頭,顯然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心裡。
「老爸,怎麼樣?」才出門,金幣三兄弟就異口同聲地問道,弈封玲變成那樣,他們也很擔心。
「哎!」休叔搖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三兄弟也低下了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哼!」金幣狠狠地錘了錘牆壁,「那個王八蛋,我就知道不安好心!讀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金幣罵的,是呂先生,三兄弟都知道。可是,蕭寒說得對,他們讓人說得動心,不是呂先生的錯,是他們太笨了。他們不能去找呂先生的麻煩,也只有在這裡發洩自己的苦悶了。
「喲,你們三兄弟在幹嘛呢?自殘啊?」船艙裡,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身穿綠色衣衫的馴獸師,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哦,林小姐啊,你怎麼在這裡?」休叔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個馴獸師一天都不見影的,現在卻出現在這裡,有些奇怪。
「呵呵,我在外面考察了一天,發現你們都進船了,我能不來嗎?——封玲公主怎麼了?」林小姐笑了笑,坦然地說道。
「哎,不提了,傷心得不行!」休叔把剛才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馴獸師,「都怪這三個王八蛋,造孽哦!」
說完,他又狠狠地踹了三人一人一腳。
「怎麼會這樣?昨天還羨慕玲兒的呢?」林小姐苦笑不已,「這樣吧,我去勸勸她,休叔,你去和蕭寒所說,讓他等下過來——如果不怕玲兒心死的話!」
「好好好!」聽到有人願意勸告公主,休叔連忙點頭答應。女人和女人,可以說些掏心窩的話,他這個男人就不參和了——至於叫蕭寒過來勸慰玲兒,他更是贊同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蕭寒若是肯來,說不定玲兒的心病就解了。
得了休叔的報告,蕭寒也應聲走進了船艙。不知道兩個女人說了什麼,蕭寒推開房門的時候,弈封玲正躺在小床上,她面前的木桌上,正是一桌熱氣騰騰地佳餚。
「玲兒,怎麼樣?」蕭寒靠著床沿做了下來,一手搭上了女孩的右手。
「還能怎麼樣,你蕭寒大人看不起我們翼族嘛,我只有躲在角落裡哭鼻子了!」弈封玲皺著眉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呵呵!」女孩脈象平穩,有力氣冷嘲熱諷蕭寒,看來情況還不壞,「怎麼不吃東西?」
這些精緻的小粥,一看就知道是夜宵,也許是休叔擔心弈封玲的身體,特意吩咐人給她熬製的吧?
「沒胃口,吃不下!」女孩扭過頭,倔強地說道。
「玲兒,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有喜歡的人了!」蕭寒決定把事情和她挑明了,這樣曖昧下去傷害的是兩個人。
「我知道,就是那個叫狄菲的姑娘嘛!——可是我不在乎啊!你一年來看我一次,好不好?」女孩突然抬起頭,滿懷希望地望著蕭寒。
蕭寒不說話了,弈封玲希望自己和她成親,雖然她不在乎身份,也只要求蕭寒一年只回這裡一次,可是,蕭寒還是不能答應她。
「玲兒,這對你們都不公平,知道嗎?」沉默了許久,蕭寒苦笑著說道。
男人可能喜歡上幾個女人,可是最終只會愛上一個女人,蕭寒只希望和狄菲長相廝守,把一份完整的愛情留給她,不想惹那些情債。對於弈封玲而言,小小的要求和巨大的付出,完全不對等,更是沒有公平而言!
「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沒有你我就不想活了!你也別和說什麼公主職責,部落前途什麼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女孩一下子站了起來,撲到蕭寒懷裡,狠狠抓著他不放手。
看著面前這個小女人近乎無賴的做法,蕭寒哭笑不得:她就認準了他蕭寒,撒潑耍賴為的就是留在他的身邊,說實話,蕭寒有些感動。
「男人,你有反映了哦!」坐在蕭寒的腿上,弈封玲哧哧地笑著。
廢話,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坐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的,他蕭寒要是還沒有反映,還是男人嗎?
「玲兒,別這樣!——我們先吃東西,再來慢慢討論?」蕭寒以退為進,開口苦笑。
「你餵我?」懷裡的女孩笑著問道。
「行!」咬咬牙,蕭寒同意了。
看到蕭寒語氣有些鬆軟,弈封玲開心極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張開嘴,等著蕭寒喂自己,然後時不時地也給蕭寒餵上兩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那一滿盆小米粥吃完了。
「好吧,四年,我最多等四年哦——等狄菲回來,我去求她可以吧?」弈封玲有些好笑地說道,沒有想到蕭寒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居然怕老婆!
剛才蕭寒把他和柳飄絮的約定,告訴了弈封玲。他告訴她,如果她願意,等四年,他把狄菲接回來後,再給她答案,令弈封玲苦笑不已。
她知道,蕭寒心裡有她,要不然,也不會提出這個折中的方法了——只是,真的像傳言中那樣癡情,就有些讓弈封玲有些受不了了!她已經二十歲了,不年輕了。好不容易可以和蕭寒在一起,不過想想再等四年,她就有些苦悶。
「是啊!四年後,你要不反悔,我就娶你做老婆,怎麼樣?」蕭寒笑著說道。
「那你的誓言怎麼辦?」弈封玲有些擔心地說道。
「簡單啊,至少有三種方法可以破除誓言,也不算違反誓言吧!——第一種呢,你讓爸媽認個乾女兒,把公主的身份讓給她,我娶的就不是部落公主了嘛!」蕭寒笑著說道。
「嗯,這樣也行!」不當公主,對弈封玲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第二種呢!我不是說的是「娶他們的公主陛下」才算違約嗎?你可以找個由頭,把他們趕出去,或者讓他們乾脆另立門戶,你就不是她們的公主的嗎?」蕭寒繼續說出了第二個辦法,玩文字遊戲,他也是個好手。
「咦,不錯不錯!哼哼,他們三個敢凶你,還讓我哭了一頓,該受點懲罰!——不過,趕出去,是不是太嚴重了啊?」弈封玲有些疑惑地問道。
看著對方一副小女兒姿態,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蕭寒哈哈大笑,「那不過是個主意,你自己決定!」
「好!還有辦法嗎,蕭寒?」看著蕭寒眨眼間就有這麼多辦法,弈封玲頓時來了興趣,接著問道。
「第三種啊!」蕭寒笑了笑,把嘴巴靠近女孩耳邊,輕輕地對她開口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這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對吧!」弈封玲臉色緋紅地望著心愛的男人,「也只有這樣了,到時候狄菲如果不同意,我就這樣做!——哼哼,不嫁給你,我也能給你生孩子!」
兩人在船艙裡你儂我儂,好不親密。
「走水啦,起潮啦!蕭寒閣下,走水啦!」幸福的時光最是短暫,在兩人耳鬢廝磨的功夫,外面突然傳來了休叔的大叫。
「潮來了!」蕭寒站了起來,拉著弈封玲的小手,「玲兒,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