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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苗疆部落 第一章 我叫狄菲! 文 / 水之骨

    更新時間:2012-06-04

    狄娜最近很煩惱,這個美麗的苗家姑娘從小到大,就沒有這麼鬱悶過。她,狄娜,美麗的紅苗獵手,七歲就可以敢跟財狼搏鬥,十二歲就單獨獵殺了一隻山豹,如今才十六歲,卻已經是整個苗疆最有名的獵手之一了。

    可是,她已經十六歲了——太可怕了!以苗疆的傳統,自己如果不在兩年內找個男人的話,自己的老爸,紅苗的頭人,還有那個身體虛弱的大街狄菲,會被整個村子裡的人笑死的。

    以前,狄娜從來不擔心,自己會嫁不出去。自己可是紅苗頭領的女兒,還是部落裡最美麗的百靈雀,村子裡哪一個小伙兒不把自己當夢中女神?

    可是,狄娜不喜歡村子裡的那些小伙們。要知道,苗疆是以木術文明於中土大陸的,苗家的木術又以苗家女子的毒術和蠱術最為有名。可惜,整個紅苗已經三千多年沒有出現職業者了,星辰級的毒師和蠱師更是從來不見蹤影。

    聽說,花苗那邊出現過一個三階的木術學徒,她可以讓巨樹長出飛籐,把敵人絞殺而死。老爹告訴過狄娜,紅苗的職業傳承從來就沒有斷過,可惜,三千年了,居然就沒有一個紅苗血脈覺醒過,真是丟了盤瓠巨神的臉!

    盤瓠是整個苗疆的信仰神靈,也是所有苗人神力的來源。聽部落裡先知說,中土其他的州縣,還有別的職業者,有金系的力士,火系的謀士,水系的醫者,土系的盾士!他們和苗家的術士組成了中土最常見的五大職業。

    當然,中土大陸並不只是只有這五個職業,其他的職業太過於稀少,狄娜也只是在部落的聖經裡見過!那個破舊的羊皮紙上寫著,遠古時候,中土大陸還有許許多多奇怪的職業,比如傀儡師,方寸使,盤絲仙等等。只不過,三千年過去了,這些職業的傳承好像遺落在歷史的塵埃裡了。

    狄娜曾經到中土上一個有名的帝國學習過,那個叫鸞鳳的帝國的帝都中,有著鸞鳳帝國最大的職業者學院,號稱「職業者之家」的「帝都學院」。狄娜作為苗疆的選拔出的種子,曾在帝都學院學習了兩個月。可惜在後來的共鳴儀式上,狄娜沒有覺醒,喪失了成為一個職業者的機會。

    苗疆坐落在中土大陸的西北角,帝都的人們喜歡叫這裡「十萬大山」,因為整個苗疆到處都是壁立千仞的崇山峻嶺。紅苗是整個苗家的一個分支部落,像紅苗這樣大大小小的部落還有許多,狄娜知道的就有花苗和黑苗。

    畢竟出去了兩個月,狄娜的眼界可不是村子裡的年輕人可比的,那些一個個在她面前秀肌肉的傢伙,狄娜覺得他們簡直弱爆了。村子裡的年輕人給狄娜唱情歌,狄娜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就這樣,拖了一年又一年。如今,狄娜十六歲了!村子裡的年輕人像瘋了一樣,每天晚上都跑到頭人家的後窗唱情歌,搞得狄娜頭暈腦脹的。

    想起自己只有兩年時間,來找個男人嫁掉,狄娜又頭疼了。

    「男人,男人!該死的男人!」,說起男人,狄娜就一陣火大。就在三天前,她的姐姐,可憐的狄菲還在湖邊撿回來一個男人——一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小白臉。

    說那個男人是個小白臉,一點都不為過。白色的頭髮也就罷了,白色的皮膚也可以理解,怎麼連眼睛都是白色的?狄娜瞞著姐姐,偷偷地給那個傢伙取名叫小白。

    「小白和長耳朵一樣可惡!」,狄娜狠狠地踢開腳下的石子,憤憤地說道。

    長耳朵是花苗的一個女人,狄娜不知道她的名字。狄娜只記得,就是在昨天,那個長的一對長耳朵的傢伙,搶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山雉——那可是狄菲要求自己抓給小白補身體的!

    「下次見到長耳朵,我一定要用長槍捅破她的屁股!」,狄娜甩了甩手中的長矛,恨恨地說。

    想到狄菲,狄娜又歎了口氣,手上的長矛也無精打采的耷拉在肩上。狄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小身體就虛弱不堪。當狄娜扛起長矛在森林裡打獵的時候,狄菲卻只能待在村子裡養養花,澆澆水!

    狄娜很小的時候,就在盤瓠大神面前發下了誓言:長大後,要好好照顧姐姐,一輩子!因為,沒有一個苗人,願意娶一個連長矛都舉不起的女子。

    狄娜對自己說,自己以後嫁的男人,不僅要是一名強大的職業者,還要對姐姐好!

    狄菲靜靜的跪在祭祀大廳裡,先知盤腿坐在艾草編織的蒲團上,枯樹一般的右手上把玩著一串漆黑的念珠。

    燃燒的石蠟飄起了裊裊的迷煙,狄菲跪在祭壇下,虔誠祈禱著。

    「盤瓠大神在上,弟子狄菲在這裡向您贖罪!祈求您保佑爹爹和狄娜,還有那個人,弟子願意用生命換取他們的健康。」

    少女綠色的頭髮盤起,一個木梳就那樣隨意的插在秀髮上。她兩手放在地板上,身體趴下,給祭壇上的神像恭敬的鞠躬了。

    「狄菲,你又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向神靈祈求家人的健康嗎?」,旁邊閉眼的老嫗開口了,蒼老的臉上滿是愁容。

    「梨花奶奶,你聽錯了!」,少女紅著臉說。

    「反正我也是個半殘之人,只要狄娜她們都健康,我什麼都願意做!」,少女對自己說,「對了,還有他!」

    那個他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自己三天前在碧波湖邊洗澡的時候,那個傢伙從天而降,把膽小的狄菲嚇了一跳。要不是看見清澈的碧波湖水有一絲血紅,自己還不知道他受傷了呢?

    那個男人的肚子上,有一個黑色的大洞,慢慢流出的鮮血把湖水都變成了緋紅!狄菲好不容易才把那個傷口縫好。

    「真是可怕!」,狄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是感歎那個男人肚子上的傷口,還是感歎那個傢伙從天而降,嚇了自己一跳。

    「也不知道狄娜回來沒有,希望她能獵到山雉,讓他好好補補身子。」狄菲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向先知鞠躬離開了。

    「哎!」,梨花先知歎了口氣,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狄菲羞紅著臉,看著自己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三天了,他還是沒有醒來!不知道他叫什麼,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呢!

    看他的樣子,斯斯文文的,白白淨淨的,真好看。他的皮膚很滑,狄菲覺得,他的皮膚好像比自己還要白嫩。還有,他的眉毛彎彎的,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嘴巴一鼓一鼓的,好好玩。

    「要是能嫁給他就好了!」

    狄菲突然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兩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很是不好意思。狄菲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一年中至少有七個月要躺在床上,整個部落沒有一個人願意娶自己。

    「難道是我向盤瓠大人的禱告起效了?上天就派了這個男人給我?」,狄菲羞紅著臉,喃喃地說。少女看著暈迷的男人,眼中多了一份溫柔。

    劍,火紅的巨劍砍向自己。

    「蕭寒,去死吧!」

    「小柔,不要!」

    蕭寒覺得自己在做夢。在夢裡,有一把紅色的巨劍砍向自己,自己怎麼躲也躲不開。還有一個白色的女孩,總在那裡哭泣,她在那裡喊道;「小柔,不要啊!」

    「滴滴,滴滴」,電子錶上的數字變成了零。

    「轟隆」,飛機爆炸了!

    「蕭寒,去死吧!」

    各種聲音充斥在蕭寒的腦海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裂開了!

    「不要啊!」

    在夢裡,蕭寒捂著自己的頭部,痛苦的叫道。蕭寒覺得自己躺在深海底部,無法呼吸,他向上游,卻怎麼樣也游不到頭。

    明明太陽就在自己的上方,蕭寒卻怎麼也看不見它。周圍冰冷的海水把蕭寒包圍起來了,讓他不能呼吸。他張大嘴巴,想高聲呼救,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狄菲發現,床上的男人突然渾身顫抖,額頭上滿是冷汗!他張大了嘴巴,喉嚨哽咽,似乎想說些什麼,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狄菲趕緊把一床棉絮蓋在他的身上。在端來一盆熱水給他擦乾臉上的汗水之後,狄菲這才用湯匙一勺勺的把溫水灌到男子嘴裡。看見他一口口的把溫水吞嚥下去,少女這才露出了笑臉。

    蕭寒挺不好意思的,他又做了一個夢。在夢中,自己的娘親抱著還是嬰兒的他,給他餵奶。

    「小寶貝,快快睡…」,媽媽輕輕地哼著兒歌,蕭寒乖巧躺在媽媽的懷抱裡。

    好溫暖,好甜蜜。

    狄菲輕輕地哼著兒歌,看見床上的男人臉上的痛苦之色減輕了許多,狄菲滿意的點點頭。那是狄菲的媽媽在狄菲小時候,常常哼唱給她的歌曲。只可惜,狄菲的媽媽後來去世了。

    狄菲很喜歡那首歌。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狄菲常常哼唱起那首歌曲,以免自己太寂寞。

    蕭寒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

    明媚的陽光透過小小的木窗,照射在床邊的木桌上。一隻竹筒裡,三三兩兩的山茶花隨意的擺放著,旁邊是一隻小巧的竹籃,緋紅的山果把竹籃堆得滿滿的。

    一個綠色頭髮的少女,笑顏兮兮地望著自己。

    「你好,男人!」

    「我是狄菲!」女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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