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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軍閥治下 卷 三千古奇功第三百九十六章 老肖和女人的故事 文 / 西門吹燈零零七

    女人走到死去的男人跟前看著死屍,默默地位男人整理了一下衣裳。半天才歎了口氣說話,按理說女人都怕死人,但是這女人顯然很是堅強,男人死了,她也為男人報了仇。

    她鎮定下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老肖講她的故事,說:「我倆是福建福州人,我和阿力從小青梅竹馬,他是我家的長工。我不知道你們那裡的風俗是怎樣的,在我們那裡,長工和小姐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要是在一起的話,阿力就得被浸豬籠。我們的身份相差太大了,我爸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差點打死她。後來,我悄悄地放走了阿力,阿力在外養好傷之後和我從福建逃了出來。我倆害怕家中找到我們,就逃到南洋,然後輾轉又來到了這裡定居了下來。」女人越說越難過,「我們經過了三年的努力,這才有了這個一個小家,可是現在……」

    老肖似懂非懂,這不就是私奔嗎?便「嗯」了一聲,他也撇撇嘴道:「這世道就他媽的是這樣,你說你慘,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遠的不說吧,就拿我來說,我家是奉天省……不,現在改名叫遼寧省了,我家是遼寧省海龍縣人,祖上是滿族旗人奴才。人都說旗人在滿洲只要能幹點啥就餓不死,可偏偏我爺爺混球,生了兩兒子,自己吃喝嫖賭,把家敗禍完了,自己吃鴉片膏子死了。幸好那時候旗人有旗響,我爹和我叔靠著旗響活下來了。後來大鼻子和小鼻子在滿洲干仗。我爹早年因為想掙錢,就給俄國大鼻子趕大車(拉貨),讓日本人抓著了餵了狼狗。俺叔一看給大鼻子拉車抓著得死,就給日本小鼻子拉車,結果讓俄國人抓著也給打死了。俺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俺拉扯大,後來斷了旗響,俺就給人放豬。有時候餓了,就偷摸吃豬食。想當初啊俺還是在國內,都不能當人生活。」

    老肖的故事倒是讓女人驚訝起來。「你……你們關外竟然這樣亂啊?」

    老肖說道:「可不是咋地,我爹死的時候我才五歲,剛剛記事兒。就記得我爹讓日本給拉走了,說餵了狼狗,因為給俄國人拉大車。我娘哭啊哭,後來我叔也讓俄國人給殺了,我嬸子沒孩子改嫁了。我娘帶著我,不願讓我給人當兒子,就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好不容易拉扯大。後來俺娶了個老婆,結果讓鬍子看上了,被鬍子給抓起了糟蹋了,送回來的時候我老婆上吊自殺了。我娘一氣之下也死了。正巧王大帥在黑龍江擴兵,我聽說他的隊伍軍餉足,我一尋思我就一個人了,沒牽沒掛的就去了他的隊伍上,這才算有個落地的地方。姑娘啊。你還有爹娘,你看看我,沒爹沒娘媳婦死了,二十五了,還是個大光棍一個,死了就往哪一埋拉倒。連燒紙的都沒有。」

    老肖自嘲了一會兒,把從印度兵身上搜到的錢從口袋裡都掏了出來,說:「你回國吧,用這些錢。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錢,多少,你都拿去。」

    女人抬起頭,問:「為什麼?」

    「你家死了三個兵,現在我們在這兒你這沒事兒,等我們走了,估計他們的人會報仇來,你拿著錢回福建老家吧。」老肖說。

    女人說:「不,我不能要你的錢。你救了我,已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再用你的錢。」

    老肖道:「別他媽磨嘰了,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便硬塞進了女人手中,碰到女人嫩滑的小手,老肖心裡暖滋滋的,心說我要是能摸一下多好。

    「大哥,謝謝你。」女人說。

    「謝啥,不用謝。」老肖道,「那啥,我走了啊。」

    「大哥,你叫什麼?」女人問。

    「俺叫肖福全。」老肖說道。

    說完這話,兩人似乎沒話說了,老肖略顯尷尬站起身問:「你男人的屍體放在屋子裡嗎?」

    「你幫我埋在後院行嗎?」女人問。

    「好。」老肖背著衝鋒鎗,走到前面托起男人的屍體,屍體死沉死沉的,被他拖到後院。女人找到鐵鍬,老肖問:「埋在這兒?你不害怕啊?以後你住多晦氣啊。」

    女人搖頭道:「我不留這裡了,害怕什麼。」

    老肖撓了撓頭,說:「這倒是,這倒是。」便接過了女人的鐵鍬挖了淺淺的一個坑,兩人合力埋葬了男人,立下了一個小墳頭。埋好之後女人反倒不哭了,站了一會兒,老肖陪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煙卷兒,點著了三根插在墳頭上,說道:「兄弟啊兄弟,一路平安,安心上路吧。」回頭看看女人,此時一臉平靜,還真是堅強的女人。

    「大哥,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不哭了?」女人問,老肖尷尬地笑了起來,女人說:「其實,剛才我差點被侵犯。」說到這裡,女人臉紅了一下,「幸虧你救了我,謝謝你了大哥。」

    「不客氣不客氣。」老肖忙說。

    女人說:「剛剛那些印度人進屋的時候,他還反抗,被打了幾下之後就跪在地上不敢動了,要不是我罵他,他絕對不敢反抗,也就不會死了,你說他的死是不是都怨我?」

    老肖瞪大眼睛道:「不敢動彈?這癟獨子玩意?」

    女人聽不懂東北話中癟獨子的意思,不過也知道是罵人話,說道:「所以我對他即愛又恨。」老肖也訕訕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哥。」女人想了想下定決心似的,卻欲言又止。

    「嗯?幹啥?」老肖問。

    「要是我爹我娘把我趕出去怎麼辦?」

    「嗯?咋辦?」老肖有點跟不上女人的思路,這女人似乎是被刺激了,想東西天馬行空似的,回答道,「你爹娘還能不要你啊?他倆瘋了啊?」

    女人說:「當初我和阿力私奔,我爹娘覺得我丟人,就把我從家族除名了。我怕我……」

    老肖皺眉,想了想,便扯開領子,拽開自己的士兵牌,塞進了女人手中,說:「這是我的士兵牌,這是我的身份標牌,看到數字沒有?6765462,這就是我的號碼。你拿著,你就說你嫁給我了,王大帥手下的軍官,看你爹娘敢不敢不要你。你爹娘要是也不要你,你就去東北,瀋陽北大營,找北大營的軍官家屬助軍站,就說是我媳婦兒,就有地方去。」說完這話,老肖覺得老臉紅熱的厲害,立即轉身便跑了,跑到一半忽然跑了回來,問:「你叫啥?」

    「我姓林,我叫林柔,林是樹林的林,柔是溫柔的柔。」女人回答,握緊了士兵牌,心裡很是感激,同時也被一個男人的粗狂表白感動。

    老肖趕緊跑了,拎著衝鋒鎗追上了臧浩他們,臧浩等人坐在地上吹口哨打屁,這邊戰鬥都停了,偶爾傳來槍響,不過他們班的防區不在那邊,而且聽到的槍聲大多數還是e1子彈發出的子彈聲音,看來不是邊防軍追擊敵人,就是屠殺俘虜。

    刁德龍抬眼看到老肖回來,說:「老肖啊,你這犢子玩意真能整,半個小時,是不是腳都軟了?」

    「滾犢子。」老肖罵道,「班長,那女的是福建的,福建在哪?」

    班長臧浩裝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說道:「福建啊,讓我想想,在南方,在……在南方!」

    「切!」大家不屑道,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嘛。

    正說著呢,一個傳令兵跑來喊道:「你們幾個,連長叫你們呢,快點兒,是不是你們弄的錢?」

    「是啊。」臧浩叼著煙,「我是班長。」

    「得,你立功了,秀帥要見你們。」這傳令兵說。

    「啊?秀帥!」臧浩等人叫喊起來。「秀帥啊,是秀帥啊!走,見秀帥去,見秀帥去!」拉著老肖,幾個人高高興興地跑回海邊,只是老肖時不時回望一下,希望見到林柔柔弱的身影。

    林柔沒有出現,她心裡面兩個男人的影子不斷轉換,一個是青梅竹馬的阿力,另一個是粗魯的救命之恩的東北人肖福全,有些不知所措了,無依無靠的她,此時孑然一身了。

    第四師的各路進展極為順利,街面上的兩千叛軍,很快被裝備精良的第四師一萬八千士兵吞沒了,只用了一天時間,所有叛軍被肅清,嚇了海峽殖民地總督阿特楊爵士一跳,不過第二條消息卻讓阿特楊鼻子氣歪了,原來中國陸軍以軍火消耗為借口,劫掠了新加坡的軍火庫,掠走了兩百萬發子彈和二十門2.75英吋山炮和13磅速射野炮以及一萬發炮彈,當然,對於軍火庫中的錢和大部分步槍,中國人反倒是紋絲未動。

    軍火庫中的軍火搬走大約三分之一,絕大多數都是補充彈藥,而步槍和和軍餉搬沒有搬走,中國人將這些武器看好,平叛之後又交給了英國人。也幸虧王茂如下令不的移動英國人的軍餉,省的給英國人借口。果真,阿特楊聽到軍火被搶走了一部分,只是發了一通火,損失的軍火算是報酬了。聽到軍餉沒有被動倒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些中國人沒有做絕,否則只能打國際官司了。其他英國官員一起討論之後,認可了中**隊平叛成果,對於一日一夜死傷一千六百多叛軍的事兒,大家表示不再追求,儘管他們知道中**隊存在虐俘和殺俘的事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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