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這絕不可能……」盜天猜到了一種可能性,正是這種可能性讓他驚慌失措。
「有什麼不可能的。」聶空淡然道。
盜天緊鎖眉頭,神色黯淡下來,瞬息之間多了一絲陰霾晦氣,似乎自己所等待的奇跡,並不能帶來應有的結果「下去吧,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想你並不陌生蟲子化形後的狀態,一般情況下,守衛者不會具體詢問,這裡是唯一的出口,只有獵殺者聯盟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核心成員,才能夠自由出入並安排蟲子出入。」盜天一下子變得很沉默,在飛過了十萬大山綿延不絕的蟲子領地後,來到了海邊,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沉下幾百丈,進入一個海底洞穴。
聶空喃語說:「你即便從我手裡逃了,這一輩子也只能隱姓埋名孤身一人的生活流竄於低等級位面,實力還不敢顯露,有意思嗎?」
盜天自嘲的笑了笑:「無準備的拚死廝殺,死也就死了,早就有這份覺悟。可有準備的等待死亡不去反抗,這我做不到,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有人會覺得活著是遭罪的。
洞穴門口有四個守衛,實力都在涅槃武神上下,見到盜天和跟在他身後已經見識了無數次,厭惡到都懶得打招呼的蟲子,查都沒查,動都未動。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一處傳送陣,這樣的對向傳送陣有長距離有短距離,貴的貴死。便宜的便宜死,從表面上你並無法區別它的價值,也比較適合隱藏,踏上傳送陣後,聶空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如若被盜天逃了,不說自己的行跡是否會敗露。已經擁有的實力也不允許。
傳送陣外,天地之氣的濃郁程度讓聶空很是熟悉,他清楚知道自己回到了空之戰場。這獵殺者聯盟敢把位面依附在空之戰場某處,膽子夠大的,也正印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以為龍象等空之戰場掌權人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肯定查的嚴嚴的。誰知合作關係也正是這弊病出現的根源,重視整個空之戰場的掌控,忽略了最基本的防禦,也是幾方掌權人關係之間的不睦,讓共同管轄的空之戰場內,有了那麼一點點各自忌諱而不會搜索的區域。
你絕對無法想像,蟲族準備了多年聖戰所安排戰士,此刻竟然都只是在一個空間異寶形成的空間世界內。一旦這件寶物受損,其空間內的有蟲子將會全部化為灰燼。
此物,竟只是一個血色珊瑚吊墜,被供奉在祭壇之上,聶空跟著盜天出現在祭壇的一側。祭壇之後是傳送陣,一旦有一些特殊的變故,還可做一些調整,守在這裡的人可以馬上將吊墜放在身上,一群人守護著一個真的傳送陣,查到傳送陣一側也不怕。不暴露這血色珊瑚吊墜內的位面即可。
「盜天,你師父這一次怎麼沒有出來?」
到了這裡,終於無法再一路沉默通行,一名准大能開了。,整個傳送陣旁有兩名准大能,一位距離血色珊瑚吊墜最近,他是那個隨時會拿起收攏的人,還有一個則是現在開口的人。
幹著最危險的工作,謹慎一些實屬正常,奈何籌備的時間太長,多年來不曾出過任何意外,有一些潛移默化的鬆懈實乃情理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數十年上百年如一日的保持神經緊繃,換人又擔心忠誠問題,索性相信幾道關口形成的制度,會代替一些鬆懈。
盜天躬了躬身,已經背叛也無所謂背叛的程度了,橫豎都是死,被聯盟內的人知道自己行為,生不如死。
「師父有所悟,已經閉關。」
一個閉關,就能完美解釋千頭叟很長一段時間不出現,短期內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找他,沒人會去找一個有所悟閉關的武者,打擾別人閉關是一件特別不禮貌和遭人厭惡的事情。
「這段時間好好佈置一下外面,空之戰場又一次開啟了,這一次進來的人更多,這地方雖說隱秘,但也不保準被那些人誤打誤撞找到,告訴外面的人,做好他們的事情。」
「知道了。」
唯一一個盜天離開的機會,聶空沒給他。
盜天快速的衝出去,守在這裡的人至多會奇怪,可一旦聶空追出去,他所扮演的化形蟲子就會敗露,以他的實力定會與這裡的人瘋狂大戰,盜天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他會逃掉,逃到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做一個謹小慎微生存的人,不能被任何一個大千世界的強者找到,更加不能被獵殺者聯盟的強者找到。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的機會。
前面都按照盜天的劇本進行,當他快速的離開傳送陣所在的通道後,飛也似的離開腳下這座隱藏在深山之中的巨大城堡,防外不防內的城堡根本不理會從裡面出來的人,這是多年來的規矩,在城堡內的武者幾乎都不知曉蟲族的事情,如此機密的事情,獵殺者聯盟也只有少數核心知曉,約束他們的同時,也讓聶空少了很多口舌。
全部漢白玉石砌成的通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大廳,整個大廳內擺放了無數的奇珍異寶功法秘籍,廳外是無數的武者守護,盜天早已沖天不見,聶空的出現讓幾個人側目,卻沒敢開口詢問,多年來總是有一些神秘的武者從藏寶閣內出來,守護的武者被呵斥了幾頓之後見怪不怪,也不問了。
「空之戰場,沒想到我又回來了,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起點亦是終點,玩的是真高啊,蟲族這一場聖戰,籌劃了絕不止百年。」呼吸著熟悉的空氣,聶空身影一閃。探手,就像是當初李真機和丁天下破空而來的巨掌一樣,如今的他也已經擁有了在位面內展露所謂神跡的能力。
盜天瞪圓了眼睛,他已經換了衣服,鑽入了最普通的野外營地,怎麼?
一晃神,他明白了。准大能之所以被稱為準大能,必有其獨到之處,看來自己還真的就是個小丑。在大象的面前,螞蟻試圖繞過一個在它眼中很大很高的土坡隱藏自己,殊不知在大象的眼中。螞蟻做的無疑是一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蠢事。
明白了前因後果,盜天也就不再糾結,必死的局無需再給自己怕死尋找一些理由,眼神中除了懇求聶空給一個痛快之外,再也不剩任何東西。
卡吧!
人死在了空之戰場內,屍體卻在虛無世界內成為了一片灰燼,為虛無世界的天地之氣添磚加瓦。
一個很普通的野外營地,最強者是守護在外的一個千劫武聖,這樣的野外營地堪堪能夠在空之戰場內站住腳,一個飯館幾個鋪子。簡單的有些簡陋。
轉過一個彎,已經在這段時間以強硬手段安撫了所有虛無皇朝上下的初一和丹丹,被聶空從虛無世界內放了出來,那裡面對於一些不知情的人是天堂,沒有戰爭有著富饒的土地。對於知道的人來說,無疑是生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再好的土地都會覺得不適合自己。
初一狠狠的抻了一個懶腰,頭上的假髮臉上的污垢身上的寬衣都沒了。取而代之是一個具有十足陰柔美感的女人,看人如毒蛇,讓你總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丹丹則是一副女武士的打扮。女皇是為了聶空而做,能夠陪伴在聶空身邊來看一看這沒有蟲子的世界,數年來一直是她的夢想,現在她終於得到了。
初一呼吸著屬於大千世界的空氣,輕描淡寫的說道:「到時候你要出馬,我等著一些人安居樂業後的賊心。」
丹丹將頭髮別到耳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所有人都在享受不用打仗的日子,我也沒有辦法控制這股懈怠心理,到時候有競爭就好了。」
聶空笑著搖搖頭:「那裡面的事情,不必操心,你們要換個思維方式,只需要知道誰不再信仰就可以。」
初一和丹丹想了想之後都笑了,是啊,還以一個人的角度去看問題,自然要麻煩許多,以一個神的角度去看,虛無世界內的一切變化,還不是聶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間。
初一迎著聶空的視線說道:「別看我,我只有細節的策劃能力,大局觀我沒有,我也不管你幹什麼,我只會在你決定了之後幫助你完整你決定的事情。」
此時的初一,實力半隻腳涅槃武神。丹丹,百煉武皇巔峰,以她們的實力已經足以在空之戰場內行走,考慮到丹丹的情緒,聶空並沒有直接劃破位面虛空到火尊領地,十幾年都等了,也不急在一時。
一天時間看到了新進入空之戰場的武者們拚殺,人與人之間的狠辣讓丹丹很不適應,在達爾蒙地區人與人也有矛盾也會拚殺,但目的都會非常明確,遠不會如這裡的人一樣,僅僅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理由就去自相殘殺。
「我現在知道你們為何擔憂了,走吧,我沒興趣看了,還是去救我們的大姐吧?」
丹丹口中的大姐,是她和初一都認可的正室丁丁,自從二人聽過聶空講述他的經歷後,一致認為他所認識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丹丹的女皇和初一的軍師女僕都是在特殊環境下的產物,與那些性格鮮明背景鮮明的女人相比,二人也都產生了抱大腿的想法,無疑,性格最溫婉透著可愛的丁丁是最佳選擇。
聶空點點頭,劃破虛空,一閃念劃開混亂虛空,數股曾經以為強大的威壓襲來,熟悉的燥熱狂暴因子,熟悉的氣息。
「我回來了!」
聲音中壓制不住的激動,四個字傳遍了整個土城,整個火尊領域,包括那丁天下的火之煉獄,都接收到了來自聶空的聲音,以他當下的實力,火尊勢力終於不再是他眼中不可觸摸的龐然大物。
初一和丹丹都感覺到厚重,空氣微微波動,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空中,正是丁天下那看似文弱書生的形象,看著聶空,以大能者的鎮定都難以壓制臉上露出的興奮激動之色,突的揮拳砸向聶空。
抬手,包裹出丁天下的拳頭,以真通靈天巔峰大成的實力,兩人進行了直接的對抗,丁天下的實力不斷上升,直至突破了無上至尊境界,才讓聶空在空中倒退了一步。
「哈哈哈!!好,好!」
本來按照丁天下估算早了幾十年,他還有些擔心,試探過聶空的實力之後,他不擔心了,以這樣的實力,直面那白無常,也有十足的勝算。
鬼翁、烏婆、蒙野三人都來到了一旁,鬼翁老淚縱橫,蒙野也是激動異常,從來都是只有小姐旁若無人的烏婆,此刻突然衝著聶空深深一鞠躬,她為自己曾經無視這姑爺的一切態度道歉,為了小姐深入到棄遺之地這樣的絕地找尋解除天火疾的方法,世間還有比這更適合的姑爺嗎?
「這是所需的東西,我積分牌內的積分不夠。」聶空將一張單子遞給丁天下,對方僅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就把解除天火疾所需的一切輔助藥物,全部湊齊。
一道身影破空而來,丹丹見到對方的同時,立時對自己女皇的形象有了顛覆性的認識,看看這位,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儘是上位者風範,自己還覺得統治了百萬人而自豪,在她的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
不僅是她,初一也是如此,不過她習慣了站在聶空身後只當一個女僕,低著頭,翻著眼睛,看著破空而來的龍象,小腦瓜子將所有一條條的線和一個個人聯繫在一起,策劃著怎樣讓聶空獲得最大的利益。
至於龍象,根本就沒看丹丹和初一,當初受到丁天下的一言提醒,她也想過嘗試一下從未嘗試過的東西,這十幾年,她學會了思念,儘管她還不知道這思念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情感。
一察覺到土城這邊有數息的氣息出現,第一時間來到了現場。
從前,聶空只是一個很好玩的小傢伙,即便是動了那念頭,也只是在做試驗。而今,不同了,龍象見到聶空的第一眼就知道不同了,十幾年,不過短短十幾年,他,他竟然已經摸到了無上至尊的邊緣!!~!